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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妻在怀 page 5 作者:春野樱

  “语农哥哥,不是的,我——”

  “你给我听清楚。”他打断了她,神情冷酷无比,“你只是客人,没资格对臧府的任何人进行责罚。”

  “可是是她先——”赵流香很不满。

  “我不管她犯了什么错。”他再度打断她,沉声说道:“这丫头再不好也是我臧语农的人,轮不到你管教。”

  听到他的话,方朝露心头狂跳,明知道这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但不知为何,她心湖却涟漪荡漾。

  “赵流香,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从今往后,我不准你动我臧府任何一个人,若再犯,我会亲自把你撵出臧府大门。”说完,他弯腰抱起了还跪坐在地的方朝露。

  被这么一抱,方朝露羞得心脏都快从嘴巴跳出来了。她活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被公主抱呢。

  此刻,她忘了身体的疼痛,只感觉到心头那不曾有过的悸动。

  臧语农吩咐张大飞带来京卫专用的伤药给方朝露敷上,这伤药是知贤王楼学齐相赠,寻常人绝对拿不到。

  一褪下方朝露的衣服,方大娘再次掉下眼泪。

  刚才穿着衣服,她只看见侄女手臂上的伤,可衣服一脱,她才发现遍布于上半身那一条条的血痕。

  “赵小姐下手真是太狠了……”方大娘边抹上药膏,边心痛不舍地道。

  看她哭,方朝露也觉得难过。想起方大娘刚才还为了替她求情而跪求赵流香,她便一阵心疼。

  “姑母,别哭,我不痛的。”她安慰方大娘。

  “哪可能不痛?你看不见你身上这些伤有多吓人吗?”

  “姑母……”方朝露歉疚的看着她,“对不起,让你难过了。”

  “姑母跟你说过,无论如何都要离赵小姐远远的,怎么你还自己送上门去?”

  “我是故意的。”

  闻言,方大娘楞住。“你是故意的?”

  “嗯。”她点头,“赵小姐在府里欺压下人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你说大少爷总会在事后对他们做出补偿,但我觉得该有人给她一个教训,而在这偌大的臧府里,除了大少爷,再无第二人可以治她。”

  方大娘想了想,“所以你打定主意要挨打,就为了引大少爷出手?”

  “大少爷视姑母为娘亲,十分重视,而我又是姑母疼爱的侄女,我若挨打,大少爷定会为姑母出头,对吧?”

  看着她眸中的黠光,方大娘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为了让大家脱离那种随时被打骂的恶梦,我愿意挨一顿打。”她认真说道。

  方大娘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庞,慈爱地说:“你这孩子太善良了,可是你知道姑母有多难过吗?答应姑母,以后再别做这种傻事了。这次要不是大少爷及时赶到,你不知道会有多惨……”想到臧语农严厉训斥赵流香时的神情,还有他将她拦腰抱起时的力道,以及他胸膛的温度……方朝露不自觉的脸红了。

  这种感觉她经历得不多,但却不陌生,知道自己是对他动了心。

  若在二十一世纪,她才管不了什么身分的鸿沟,只要喜欢就大步跨过去,可现在,她很清楚自己身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年代及时空里,她一个小小婢女,怎能对主子有非分之想?

  第3章(2)

  “奶娘。”这时,门外传来臧语农的声音。

  姑侄俩互看一眼,方大娘先帮方朝露将衣服穿妥,才起身开了门。

  方才她们的对话,臧语农都听见了,知道她是故意挨打,他既讶异,却又莫名的不意外,觉得这事还满像她会做的。

  不过有件事她说错了,他出面制止赵流香不是因为她是方大娘的侄女,而是因为她是他放在心上的女子。

  “她没事吧?”他问。

  “谢谢大少爷关心,就是些皮肉伤。”方大娘忍不住又红了眼眶,“多亏大少爷相救,否则朝露肯定……”

  “奶娘,”臧语农轻拍她的肩膀,“说来是我的错,我不该放任赵流香在臧府恣意妄为。”说着,他看向坐在床边的方朝露。

  她抬起眼与他的视线对上,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

  “我再去弄点热水来。”方大娘说。

  “你去忙吧。”臧语农淡淡地道:“我先代你在这陪她一会儿。”

  方大娘点头,便拿着水盆出去了。

  她一走,臧语农便走到床边,轻声问:“不碍事吧?”

  她摇摇头,露出轻松的笑容,“我是乡下来的野丫头,铜皮铁骨的,不碍事。”

  “都这时候了还要耍嘴皮子。”他蹙眉摇头,拉了把凳子在床边坐下,“你还真是倔强。”

  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一剩下他们,方朝露就忍不住心慌意乱,呼吸急促,她的脸热热的,身体也热热的。

  “我已经问清楚来龙去脉。”臧语农饶富兴味的睇着她,“你可真有正义感,为了不相干的人惹祸上身。”

  “我只是看不惯不平之事。”

  “你这性情当丫鬟真是浪费了,该让你当护院才是。”

  她一听,眼睛为之一亮,“真的吗?”如果能这样就太好了。

  他挑挑眉,“你还认真了?当然是假的。”

  发现他只是随口说笑,方朝露的失望全写在脸上,整个人垂头丧气的。

  这时,臧语农发现她脖子上有一道血痕,但方大娘却没帮她涂药。于是,他拿起床上的药膏,“别动。”

  “欸?”她愣了一下,就见他用手指挖了一点药膏,朝她的脖子靠过来。

  “你颈子上有伤口,奶娘疏漏了。”说话的同时,沾着药膏的手指已触及她的颈子。

  他深怕弄疼她似的轻柔涂抹,那专注的眼神令方朝露心跳加速。

  药膏是凉的,可透过他的手指,那药膏仿佛会烫人一般……喔不,发烫的其实是她的心。

  她呆呆地望着他,直到两人的眼神对上,她顿时脸颊发烫,手指微微颤抖。

  臧语农就这样看着她,虽然只是一下子,却仿佛过了好久。她惊慌的收回视线,下意识的缩起身子。

  他收回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站起身,“放心吧,赵流香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方朝露心情始终难以平静……

  另一方面,臧语农在下人面前让她难堪至极,赵流香怎肯罢休,直接一状告到周氏面前。

  周氏向来宠爱这个外甥女,自然不愿她受到半点委屈,于是领着两名贴身丫鬟来到溯心苑。

  一进门,她发现儿子臧语晨也在,原来臧语农正在吩咐臧语晨去替他参加县令父亲的八十岁寿宴。

  虽是异母弟弟,但臧语农并未因此而排挤他,这一年来,他经常带着臧语晨出入各个场合及商会,让他试着与那些商贾或是庄户接触,以便将来有机会独当一面。

  这些,周氏是看在眼里的,她非常感激且佩服臧语农宽大无私的胸襟,因此也常叮嘱臧语晨要用心跟着兄长学习。

  “娘?”一见周氏进来,臧语晨疑惑地说,“您怎么来了?”

  “我有事找你兄长谈谈。”周氏偏头看着臧语农,“语农,现在方便说话吗?”

  臧语农早已料到她为何事而来,神情淡定地说:“可以,我跟语晨已经谈完了。”

  “是吗?那么语晨你先出去吧。”

  臧语晨微皱眉头,“有什么事我不能听吗?”

  周氏眉心一拧,“别孩子气了,先出去。”

  臧语晨自讨没趣的撇撇嘴,然后起身一欠,“那我先退下了。”说罢,他旋身走了出去。

  等弟弟出去,臧语农兀自收拾起案上的帐册,语气淡漠,“二娘,那是她自找的。”

  闻言,周氏皱起眉心,“语农,她是你的未婚妻,是臧家未来的主母。”

  他没说话,静静的把册子迭好,这才抬起头,神情平静地说:“但她不是臧家的人。”

  “什么?”周氏一听,神情难掩激动,“她怎会不是臧家的人?她都跟你订亲,又住在臧府近一年,你却说她不是臧家人,要她如何自处?”

  “她既未过门,自然不是臧家人。”臧语农依旧平静,“二娘,一直以来我对她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给您面子,不表示我允许。”

  “这……”周氏哪里不知道外甥女所做的事,“流香只是脾气坏了一点,哪个千金小姐没那么一点娇气呢?”

  “就算是千金小姐,到别人府上做客却责罚主人家的下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这不能当成赵流香恣意妄为的借口。

  “语农,你……”

  “二娘,若非看在您的面子上,我早就将她赶回赵家,安能让她在臧府如此嚣张?”

  没想到他会把话说得这么重,周氏瞪大眼,“语农,你不是认真的吧?”

  “再认真不过了。”

  她难掩惊慌,“万万不能如此,若她被赶回去,外边的人会怎么说她?”

  “二娘,若您担心,那就好好教导她,让她知道规矩和礼数,更要教会她一件事——这臧府还轮不到她放肆。”

  周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顿时说不出话来。

  臧语农再重申一次,“二娘该明白我的脾气跟为人,我说一不二,绝不通融,赵流香若再犯,莫怪我不顾情面。”

  周氏心头一颤。她当然明白,他既然把话说到这分上了,就绝对是言出必行。

  “语农,流香是你的未婚妻呀,可你却为了一个丫鬟当众羞辱她,你要她往后怎么在臧府待下去?”

  “丫鬟也是人,不该被人随意凌辱。”他冷冷地直视着她。

  “恐怕不只这个原因吧?听说那丫头是方大娘的侄女,对吗?”

  “是。”

  “既然是方大娘的侄女,二娘也无话可说。”他对方大娘的看重,周氏是知道的,“好吧,我会告诫流香离那丫头远一点,但是不是也请你看在二娘的分上,对流香好一点?”

  臧语农没回答,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周氏明白继子的脾气,从没人能逼他做他不乐意的事情,当初要不是他爹病重,以“臧家无后,难以瞑目”为由逼迫,他压根不会跟赵流香订亲。

  “二娘不打扰你了。”她轻声一叹,带着两名贴身丫鬟走了出去。

  臧语农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脑袋里还盘旋着他们刚才的对话。

  他一直都知道赵流香在臧府中是多么的蛮横跋扈,可却一直到她对方朝露出手时,自己才做了回应。

  那不是因为方朝露和方大娘的关系,而是因为受罪的、受委屈的是方朝露。

  就在不知不觉中,那丫头不只是让他觉得有趣,甚至比他以为的还重要……

  自从被周氏耳提面命后,赵流香果然收敛了许多,虽然她还是经常责骂下人,却已不敢再像从前那样动手动脚。

  方朝露年轻,再加上京卫的药膏实在厉害,她的伤口很快就好了。

  而自从那天她为受罚的丫鬟出头后,臧府的仆婢们都非常崇拜她,大家私底下都叫她“女侠”,不仅如此,张大飞还准许她在没人的时候使用练武场。

  当然,这也是经过臧语农首肯的。

  这日,她来到练武场,发现有两名年轻护院正在练习,他们练得起劲,一点都没发现她的存在。

  这时,她惊觉其中一名年轻护院竟使出不应出现在这个时代的截拳道,原以为只是巧合,但没一会儿,她就见到了更不可思议的事情——

  “啊答!”年轻护院再使出一记漂亮的回旋踢,双脚落定后,竟发出李小龙独特的吼声。

  “兆文,你又来这招。”周兴无奈地说。

  “哈哈哈,”李兆文得意地大笑,“你又被我KO了吧?”说着,他跷起结实的臀部,做了一个可爱的动作。

  听见那句KO,还有那个无比熟悉的幼稚动作,方朝露顿时觉得像被雷打到一般。

  在她的记忆中,唯一会做这个动作,又把李小龙当偶像崇拜的人,恰恰好就有这么一个——罗忠义。

  罗忠义是她爸爸的学生,国小的时候就到她家的道馆习武,跟她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他的偶像是李小龙,也常模仿李小龙的动作及招牌吼声,总是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他是个爽朗的人,极好相处,他们因为年纪相当,又一起习武、比赛,培养出好感情及好默契,两人的关系不错。

  他大四那年,突然向她告白,让她不知所措。他们俩太亲近了,他对她来说就像是家人,她对他根本产生不了任何化学作用,于是她拒绝了,并希望他们依然是最好的朋友、哥儿们。

  她永远记得那时他脸上失落的神情,以及那硬挤出来的笑脸。在那之后,他们虽然还是像往常一样相处,但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以往的自在再也找不回来。

  之后在一次意外中,他为了救三个溺水的孩子,最后体力透支而溺水身亡,让她伤心了好一阵子。

  在现代,他已经过世好几年了,然而在这里,却有一个除了外表外,其余都跟罗忠义无比相似的人,如果他真的也穿越,那这种喜悦绝对超越他乡遇故知八百倍。

  为了确认他是否就是那个傻大个罗忠义,方朝露朝他们跑去,两人见一个丫鬟突然跑来,先是一楞,旋即想起张大飞曾说过臧语农允准一名丫鬟使用练武场的事情。

  两人互看一眼,好奇的打量着这外表纤细娇弱的姑娘。

  方朝露来到李兆文面前,双眼充满欣喜及期待地问:“你认识刘汉威吗?”

  此话一出,李兆文登时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你说谁?”

  “刘、汉、威。”

  第4章(1)

  李兆文回想起在现代沉入水中时,他真的以为自己小命休矣,没想到会穿越到古代,还因为功夫不错,在一个机缘下进到臧府做护院。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孤单一人,却没想到能遇到跟他来自同一个时空,还是跟他一起长大、他喜欢很久的刘玉书。

  他当然知道刘汉威是谁,那是他非常敬重的恩师,也是刘玉书的爸爸,从前他调皮的时候,还会故意喊刘汉威一声“岳父”。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刘玉书只想跟他当永远的好朋友,一辈子的好哥儿们,穿越来此后,他还心想自己不可能再看见刘玉书了,没想到她竟也穿来了,还成了方朝露。

  如今他仍未娶,她也待嫁,他忍不住想着,这是不是老天爷要让他们重新牵起本已断掉的情缘呢?

  不过有了前次的经验,他提醒自己不能心急,不可毁了这再一次的机会。

  而方朝露发现“自己人”后,她觉得轻松自在多了,每天只要一有时间便跑到练武场来活动筋骨、大展拳脚。李兆文早她几年来到这儿,又因身为护院,常有机会外出,不像丫鬟的行动处处受限,因此觑着机会,她便会拉着他,要他说说这儿的事情。

  不出半个月,两人走得极近的事便传到了臧语农耳里。

  不可否认,比起他,李兆文显然更适合方朝露,也更符合方大娘的理想及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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