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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新娘 page 8 作者:左薇

  席子悠走向床铺,准备早点上床睡觉,平息心中那股因傅晨隽而起的烦扰,包包里突然传来手机铃声。

  她转向柜子,拿出手机,看著萤幕上的来电显示——

  仲棋!

  她握著手机,一阵心悸,不太确定自己想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一个抛弃她的男人打来的电话,该接吗?

  铃声停了,她还愣著。

  铃声再次响起,她有些吓到,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按下通话键——

  “子悠,我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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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式风格的咖啡厅,是他们过去常约会见面的地方。

  今天来到这里,席子悠的心情却截然不同,缺少了往日的轻松与期待,多了点怨怼与恼火。

  严格说来,方仲祺和黄淳燕都算是伤害过她的共犯,他们和傅晨隽联合起来瞒骗她,私自决定了她的人生大事,没人在乎过她本人的意愿。

  她不能苛责长辈的不是,但却无法不埋怨方仲祺的知情不告、存心欺瞒,就算他当时是被人所逼才决定取消婚事,也不该瞒她到最后一刻还不敢面对。

  如今过了毫无音讯的三个多月,他才突然来电约她见面,她倒很想知道他还有什么话好说,又打算如何面对她。

  “子悠,谢谢你愿意出来见我。”见到她,方仲祺有些激动,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段时间他常想起她温婉的笑容,轻声细语的关心,总是能够耐心的倾听他说的话,温柔的安慰他焦躁烦闷的心。

  好几次想过找她,却怕她还不能原谅他忍痛将她拱手让人的决定,会拒绝与他见面。直到那天烈酒下肚,他才好不容易提起勇气打电话约她出来。

  “你……过得好吗?那个家伙有没有欺负你?”他斯文的脸上写著担心,一副随时可以为她挺身而出的模样。他认为她也是因为还爱著他才会出来赴约,所以理所当然想保护自己的女人。

  “就算过得不好,也没得选了。”她在咖啡杯里加入两颗方糖,轻轻搅拌,觉得他迟来的“关心”有些多余,过了时机。

  甜味不足的咖啡暍起来还是有点苦,就像以往两人相处的甜蜜,似乎也随著一圈圈搅拌消失在黑色漩涡里。

  方仲祺发现她手上的婚戒,心里很不是滋味。

  “子悠,对不起,我知道你很难过,但这一切都是那个卑鄙的家伙害的,他在我背后耍手段,用公司威胁我,还去找我妈来向我施压,逼我放弃你。你知道我不能违逆我妈的意思,才不得不辜负你。”他急著向她解释自己的情非得已,就怕她不知道傅晨隽是个擅用诡计的小人,用尽心机拆散他们俩的婚事。

  “这些话,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而不是让我穿著白纱却从另一个男人口中听到取消婚礼的消息。”如今再多的道歉都迟了,抵不过当时的一句坦白。

  “还有,你明明知道他的真实身分,为什么当初我问你的时候,你不老实跟我说?”她嗔问,怪他不该对她有所隐瞒,让她彻头彻尾被蒙在鼓里,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她还以为敦厚老实的方仲祺这辈子都不会欺骗她,是个可以全心信赖,甚而托付终身的男人。岂料,他却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让她独自面对措手不及的难堪……

  而且他居然还把这一切的事情全推到傅晨隽头上,用一副“受害者”的口吻来向她解释自己的无奈。

  “我……对不起,我以为我可以解决所有问题,让婚礼顺利进行。”他没见过温柔婉约的她发脾气,忽然不知该作何反应,支吾了一会儿,才向她坦承自己的过度乐观。

  “子悠,我真的不想将你让给他,我爱你,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逼不得已的。”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再次强调,就怕她对他的真心有所怀疑。

  席子悠低头看著那双温厚的手掌,奇怪自己竟然完全感受不到往常与他牵手时的羞怯和悸动,像是突然对这双手感觉麻痹,只剩单纯的温度和些许的不自在。

  她抽回手,交握于腿上,指腹不意碰触到婚戒上冰凉的钻石,脑海里陡然浮现一张同样冷调的脸孔——

  “我爱你,子悠。我会一直等到你爱上我那天……”

  虚无的声音在她耳里字字清晰,引起心中一阵轻微的震荡。

  看著方仲祺热切的脸孔,她满脑子想的却是那个冷沈如冰的男人——

  傅晨隽很少解释什么,个性不太温柔,态度有些高傲,但他总是说到做到,感觉是可靠又重承诺的人,就连他说过长大后要娶她为妻……

  席子悠突然惊醒,心想自己怎么开始计算起傅晨隽的优点来了?

  她怎么会觉得他强娶她为妻是“信守承诺”的表现呢?!

  “子悠,你会相信我吧?”方仲祺又问了一遍。

  席子悠看著他,点头道:“嗯,我相信你。”

  他马上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我相信你不是一开始就同意取消婚礼的,不过,这是你最后选择的结果,而我也已经跟他结婚了。”她提醒他这个不容改变的事实,不想留给他多余的想像空间。

  即使她并不情愿被选择,当初也非欣然同意嫁给傅晨隽,但既然这桩婚姻已经成立,她便不会做出对不起“结婚证书”的事,包括继续接受他的爱意。

  “子悠……”

  “你不用担心,他没有虐待我,对我还算不错。”她恢复微笑,据实以告,傅晨隽在食衣住行方面的确没有亏待她。

  换个角度想,或许是她在找寻“虐待”他的方法,想让他也体会被人伤害的感觉。

  “子悠,我们……”

  “以后,我会把你当成哥哥看待。”她很明白的告诉他,未来两人的关系只有亲情的可能。过去难以定界定的感情,在这一刻突然划分得很清楚——

  她不爱他,从没有以一个“女人”的身分爱过方仲祺,只是从小和他生活在一起,感情像家人般亲近,很自然地付出关心,但那不是爱情,而是亲情。所以在面对“家人”给予的伤害时,她只有怨,却没有恨,而且在一吐心中的怨愤后,已经能够缓下情绪,平心静气对他微笑。

  那么,她又为什么一直对傅晨隽所做的事耿耿于怀,怨他伤透她的心,还恨到想要报复他呢?难不成,她迟迟无法释怀的原因是……

  “好吧,我知道了。”方仲祺落寞地回答,听得出她话中的坚定。

  的确,当初是他被动的放弃她,让她成为别人的妻子,如今还有什么脸来奢望她的爱……

  是他对不起她,也失去了她。这都是他的选择。

  方仲祺沮丧的声音,打断了席子悠集中的思绪。

  “公司还好吗?”她端起咖啡杯,换了个新话题。

  “不太好。”他直言无讳,终于敢向她坦承。“其实公司的财务状况一直有点问题,加上之前被傅晨隽捅了一刀,更是大失血,虽然从银行借贷了资金,也收了几笔货款,但还是周转困难。我妈为此气得不得了,动不动就对我发脾气,连家里的气氛也糟透了。”

  他利用机会向她大吐苦水,诉说自己目前面临的困境,因为这几个月于公于私都在面对母亲的盛气凌人,所以格外想念她的柔情似水,渴望从她这里获得安慰。不料,却多了另一个被划清界线的打击。

  “不能提高银行的贷款金额吗?”席子悠也为公司的状况感到忧心。

  “三千万的金额太高了,没有银行肯冒这么大的风险。”他无奈地摇摇头,这个月里他四处碰壁,怎么也筹不到这笔钱。

  “三千万?!”她被这金额吓了一跳。“怎么会缺这么多钱?这几年公司不是都有赚钱吗?”她没想到这问题这么严重,超乎她想像。

  这么看来,公司的状况真是岌岌可危了。

  “……”面对她的提问,方仲祺有些答不上话,不知该从何说明这个由自己一手造成的财务窘境。

  但到了最后,他还是在她的频频询问下,承认了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免不了的,她也念了他几句,对他欲盖弥彰又一错再错的心态大表不认同。

  其实很早之前,她就知道方仲祺不是个坚毅决断、意志坚定的男人。他个性中的保守谨慎、温柔善感,同样也造就他容易优柔寡断的一面,让他偶尔面对挫折时会难以适应,缺乏充分的应变力,甚至会想办法逃避现实。

  但这回,他真的闯了一个难以收拾的大祸,怪不得黄淳燕会对他生气。

  三千万!在借贷无门的情况下,有什么办法能在短期内凑足这个大数目?

  第六章

  自从那天离开咖啡厅后,席子悠的心里就多了两个烦恼。

  一是她想帮方氏企业度过这个难关,却苦无方法。

  二是她正试著厘清自己对傅晨隽的感觉是否已经变了质,在不知不觉中由恨转爱,渐渐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就是因为潜意识里一直对他存有一份好感,特别在乎他,所以她的心才伤得深、恨得重,始终难以谅解他所造成的伤害……

  “这是阿桑特别帮你炖的鸡汤,多喝点。”晚餐时,傅晨隽帮她盛上一碗热腾腾的鸡汤,以惯有的强势口吻要她多喝点汤。

  这几天看她精神不佳,常一脸若有所思,又像发呆的模样,让他有些不放心,所以便请负责烹煮三餐的阿桑多替她炖锅补汤,补补血气。

  席子悠很习惯地被“命令”著,乖乖拿起汤匙喝汤,可视线却一直来来回回瞄向他脸上,研究似地盯著他看。

  “什么事?”他察觉她好像有话想说的样子。

  她愣了下,说:“很好喝。”

  他浅浅提唇,心里也肯定阿桑的手艺。

  她喝了几口,又抬眼看他吃饭,仔细得像在计算他咀嚼了几次才咽下一口饭。

  傅晨隽放下碗筷,看向她,关心地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啊?”她呆问。

  他眉心稍拢,直接把手伸向她的脸颊、额头,探探她的体温有没有异常。

  “没发烧啊。”他说著,以额头取代手掌,面对面地贴上她的额间,更清楚地感受她的体温。

  此时两人的鼻尖对碰,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气息就轻吐在她唇上,过近的距离显得有点暧昧……

  她的目光无可避免地落在他贴近的薄唇上,大脑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烫人的吻,尤其是刚结婚时,那几个因为一时“口误”喊他全名而引来的惩罚性热吻,更是令她印象深刻……

  他感觉不到异常,拉开一点距离问她:“你没事吧?”

  看著他眼底的关心,她心里暖暖的,竟觉得有些开心,于是她知道自己的心是真的“变质”了。

  她喜欢他,愈看愈确定。

  “子悠?”傅晨隽奇怪著她怎么都不回答,但看起来又不像故意在闹别扭。

  “我没事,你去吃饭吧。”她轻轻挣脱他的手,低下头吃东西,一时间还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感情,她需要点时间来调适自己心境的转变。

  傅晨隽坐正身子,拿起筷子,对她不太寻常的举止还是感到有些纳闷,但眼前也没多说什么。

  两人安静的用餐,各怀心思地挟菜、吃饭,但其实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对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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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了半个多月,席子悠依然在为方家未解决问题感到苦恼。

  她没多少存款,也没了不起的人脉可以借调这笔钜额的款项,但她还是想帮这个忙。一方面是感念方家有恩于她,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自己当初答应这桩婚姻就是为了保住公司,若是就此撒手不管,任它面临易主、倒闭,那当时的妥协岂不完全失去意义。

  为此,她甚至一度想过找傅晨隽商量这件事,看看见多识广的他是不是能提供点意见。

  但想归想,几次才在他面前试探性的提起方家,他马上就拉下脸,一副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的样子,她也不好再往下问,知道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一筹莫展之下,她只剩最后一个方法姑且试之——

  这天傍晚,席子悠从外头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傅晨隽坐在客厅里,表情阴郁。

  他抬眸,一双锐利的眼直盯著刚进门的妻子。

  她看了他一眼,心慌地没打招呼就直接走进房里。

  坐在梳妆台前,心里还有些忐忑,她惊魂未定的轻抚胸口,喘了几口气,接著匆忙打开包包,从里头拿出一个方盒,走向另一边的置物柜,推开拉门,将盒里装的珠宝首饰迅速摆回原位……

  房门突然被推开,傅晨隽出现在门口,面容冷凛。

  她惊惶转身,看他一步步走近,神情不由得有些慌张,僵立在原地。

  他站在她身前,冷凝的视线停留在她身后敞开的拉门,身上的寒气像是随时能将人冻伤。

  “真意外啊,怎么又拿回来了?”他语调轻扬,伸手拿起一串垂挂在珠宝盒边缘的钻石项链打量几眼,将它置于盒内,失温的眼眸轻瞥向她。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把它们拿出来欣赏一下而已。”她摸了下长发,眼神微微闪烁,仍是力持镇定地面对他。

  “是欣赏它们的美丽,还是关心它们的价值?”他微眯起眼,犀利的目光直逼人心,像把利刃抵在她局促跳动的脉搏上。

  她看著他,一时哑然,无从反应。

  “你今天把这些首饰带出去,不就是为了把它们变卖掉,好凑钱帮方仲祺解决问题吗?”他一针见血的道破她的意图,洞悉她的不安。

  其实他一直没有忽略她最近心神不宁,一副藏有心事的模样。有时她会在他面前欲言又止,盯著他看了半天却不说话,几次还有意无意的提起有关方家的事。

  他虽然对方家不感兴趣,却很关心她的情况,并且警觉到两者间的关联性,并且在调查过方家的近况后,猜测她的心事肯定跟方氏企业的危机有关。

  一想到她婚后可能还瞒著他与方仲祺暗中联络,背著他和旧情人藕断丝连,他就妒火攻心,气愤难平。原本想直接跟她摊牌,命令她再也不准和那个男人扯上关系,但为了避免两人为此闹得更不愉快,她不明讲,他也就一直忍著,不主动提起,拚命说服自己妻子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今天她出门后,他回房间拿东西,眼尖地瞄到摆放珠宝盒的置物柜拉门没有完全密合,很自然走上前查看,竟发现半数的珠宝都不翼而飞。

  外来的窃贼不会只偷走一半的首饰,最有可能就是席子悠自己将这些珠宝拿出门去。

  “怎么,卖不到满意的价钱,还是找不到地方脱手,所以又带回来了?”傅晨隽冷言讽刺,盯著她哑口无言的惊惶,多么希望她能开口反驳,说这一切只是他的凭空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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