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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冷藏5度C page 9 作者:惜之

  跑?是啊,只要她还有一分体力,她就要拚命跑。

  用力推开对方,她颤巍巍地跑了几步,在一阵腿软晕眩后,摔倒在地,他们又是大笑。

  嚼槟榔男子走到她身边,抓住她的头发往后拉,逼得她不得不抬头看。

  “你把力气全用光了,等一下怎么和我们玩游戏?”

  她还在挣扎,想拉开钳住她头发的手。“我要回家。”

  “想回家?好啊,等我们玩够了,我一定亲自平安的把你送回家。”

  “不要!”

  她不要和他们在一起,不要所有倒楣事情都落到她身上,不要、不要、不要……她不要……

  男人粗壮的手臂用力一勾,将她拦腰抱起,无视于她的拳打脚踢,将她带往同伴身边。

  “看来,她的体力还很不错。”花衫男子说。

  “走吧!”

  “要不要先把她打晕?不然她坐在机车后面很危险。”嚼槟榔的问。

  “也好。”

  抬眼,匀悉看见即将落下来的拳头,用尽最后力气大声尖叫。

  像听见她的求助声般,巡逻警车的笛声响起,三个男人对视一眼,决定用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

  匀悉被摔落地,一阵乱七八糟的疼痛传入心底。

  “小姐,你还好吗?”警察下车,另一个好心的警察把她散落柏油路面的东西收拾好交到她手中。

  她发呆半晌,然后放声大哭,她吓坏了,她从没碰过这样的事。

  “别哭、别哭,是不是受伤了?我们送你去医院?”警察拍著她的肩膀,企图给吔安慰。

  她全身发抖,什么都不想,只想哭。

  “我看,还是先到医院好了。”警察对同事说。

  她摇头,一面摇、一面哭,她用泪水发泄恐惧。

  “你受伤不严重吗?不然,我们回警察局,再通知你的家人过来?”警察让她的泪水弄得手足无措。

  她又摇头,还是哭个不停。

  “那……我们送你回家?”

  终于,她点头了,警察松口气,搀扶匀悉,坐入警车。

  一路上,警察不断和她说话,问她地址、问她伤口痛不痛、问她刚才发生的事情。两个陌生警察,用温言软语安慰了她的恐惧,下车前,她终于平复情绪、停止泪水,还能向警察先生道再见。

  在不惊动管家、下人的情况下,匀悉悄悄回房间,洗澡、处理伤口,把手脚的擦伤该包的、该涂药的,全细心处理过,连额头的肿包也压上冰袋褪除消肿。

  躺上床,看著床头电话,她犹豫再犹豫,最后,还是拨出电话。

  电话接通,电话那头是霁宇。

  “你到家了。”温温的语气,让她好安心。

  她明白打这个电话不对,清楚自己已经搞坏了和珩瑛之间的关系,实在不该再惹事的,只是她仍然害怕,坏人的脸孔还在她眼前晃,她想听听他的声音,告诉自己,别慌。

  “嗯。”回家好不好?她在心底喊话。

  “要睡了吗?”

  “嗯。”我想你在身旁,才睡得著。她一样对自己说。

  “早点休息,我明天一早就回去。”明天是周休假期,他打算当和事佬,带匀悉到医院和珩瑛和解。

  “嗯。”不要等明天一早,我想现在。她又说。

  “没事啰?我挂电话。”

  “等等……”她突然唤住他。

  “还有事?”

  “我碰到一点小事,你可以回家吗?”该死,还是说了,她不该讲的,捶自己一下,不偏不倚,正好捶到膝间伤口,痛得她龇牙咧嘴。

  “什么事?”他笑问。

  他那么小声,是珩瑛睡了吧!咬咬下唇,她说:“我摔跤了。”

  摔跤?她在撒娇?她也想和珩瑛争宠?霁宇无奈苦笑,天下的女孩子,心思都相当?

  “你在闹脾气?”

  “没有。”

  “匀悉,任性、无理取闹,从不是你的风格。你很清楚,我今晚必须陪伴珩瑛。”没有提高音量,他只是试著把话说清楚。

  他拒绝了,清楚明白的拒绝,匀悉听得懂。

  她居然是任性?从何说起啊!

  本来嘛,她怎能和珩瑛相抗衡,她拥有霁宇的关心已超过二十寒暑,她了不超拥有他一年光阴。他们是兄妹、是亲情,而他和她不过是、不过是同床异梦的假夫妻,何况霁宇还有一个女朋友在等待她退位……

  深吸气、深吐气,和小姑争取注意力未免蠢得过分,她理解在他心底,她的地位比不过亲人……

  不对、不对,吃醋很不对,今夜他本来就该留在医院,今夜她本来就不该添事,今夜够乱了,她不该打这通电话犯小心眼。

  矛盾在胸口处,她烦得说不出话。

  见她不语,霁宇叹气,他姑且把她当作小女孩心性,“既然你说碰到的只是小事,可不可以自行解决?”

  能说不行?说了不行他会立刻出现?别傻!

  “可以。”违背心意,她逼自己“乖乖”。

  “好,早点上床,明天我带你到医院探望珩瑛,希望这次你们好好修补关系。”

  他对她有期许,却不对珩瑛做要求,因他明白,对珩瑛要求只会造就她更大的反抗,而对匀悉要求,她会尽全力做到。

  “是。”挂掉电话,匀悉拉高棉被,不听话的心情有点凉。

  他没说错,珩瑛是大事、蒋匀悉是小事,她若是懂事,该表现出合作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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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匀悉去了哪里?霁宇在屋里来来回回,走得很急。

  她在生气吗?生气他只要求她,却不要求珩瑛自我修正?

  不对,她不是小气女生,那天她替珩瑛分解,说独生女骄纵是正常现象,她说愿意体贴珩瑛.还说自己不会对珩瑛生气。

  昨夜匀悉打电话给他,声音不对,他听得出来。只不过珩瑛还在掉眼泪,对他控诉这段日子以来的不关心。

  他理解,珩瑛从未和任何人分享他;他明白,要珩瑛和匀悉相处甚欢,还需要相当大的努力。但他也同时笃定,匀悉会努力配合自己,让这个家庭走入秩序。

  是他的笃定错误?是他没考虑过匀悉再乖,也有心情和想法?

  天!他没想过会成为夹心饼,没想过会在两个女人当中左右为难。他可以简单应付两个公司,却没本事应付两个各有心事的女人。

  从医院回来,发现匀悉不在,他打了她的手机,始终无人接听。

  这是婚后第一次,她不在他转身处;第一次,他需要她时,他看不见她的笑容。

  他们结婚多久了?半年。

  她替他创造了许多新习惯,他习惯穿她搭配的衣服,习惯喝她递过来的茶水,习惯她身体淡淡的花香味,弥漫在他气息间,他习惯生活中有她,习惯她的存在让他安心,那么多的习惯……在短短的半年内形成。

  相信吗?那个手无缚鸡力的女人,在六个月里抓起麻绳紧紧缚住他的心,让他在百忙中,想起她的笑容,松弛心情,也让他在看不见她的同时,惊惶焦惧。

  是的,他惊惶焦惧,客厅前后来回,他踩过数千次,几乎要踩出洼洞。

  她到底去了哪里?她是生气还是伤心?他会不会对她太严厉?无数的问号在胸口冲撞,他烦得想揍墙。

  突然,楼梯处传来声响,他猛地抬头,匀悉居然在家!?

  当看见她缠满绷带的手脚和额间红肿,他惊讶得说不出话,冲向前,抱住她。

  怎么伤的?怎么摔跤会伤成这样?她的伤揪住他的气管,教他无法顺畅呼吸,她脸上的憔悴酸了他的心。

  “你跑到哪里去?我四处找你。”他不是生气,是焦虑。

  “我在楼上。”

  “我楼上每个房间都找过了,你不在。”

  “我睡不著,跑到顶楼看月亮。”弯弯的月眉,让她好想爸爸妈妈,婚后首次,她害怕孤独。

  “你……算了,你怎么伤成这样?”拉拉她的手、拉拉她的脚,他的不舍全表现在脸上。

  “我出车祸。”她避重就轻。

  “这就是你说的‘小事’、‘摔跤’?”他想揍人,有人笨到分不清大事小事?

  “是,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他在生气?匀悉更加不敢抬头看他。

  “这不是小事,这是大事、天大地大的事,就算你会给全天下的人添麻烦,也要大声说出来!”他气疯了,怎有这么笨的女生,要不是她还痛著,他一定要抓起她,猛烈摇晃,摇出她一点点正常脑浆。

  终于,她听懂他的话。

  原来呵,他不是生气,是担心呐,他心疼她受伤、心疼她说这只是小事。

  松口气,她重新窝进他怀里,苦了一夜的心让他喂上蜜汁,不苦了……那颗心呵,跳动得轻松快意。

  “还痛吗?哪里痛?哪个不长眼睛的家伙撞的?我不是叫司机去接你吗,怎么会出车祸?”他抛出一串问题。

  “我……”低头,是她不好,无话可说。

  “你没道理出这个车祸,说吧,是怎么回事?”

  望他,她不答。

  说什么?说她想珩瑛想得太专心?不!说了,他又要认定错在她,认定是她心量狭小,不愿意适应珩瑛,讲到底,是她人前人后表现不一致。

  家里已有许多下人对于她的“蛮横骄纵”、“阴险歹毒”反感了,她不想再多说话,惹人厌烦。

  “我有点分心,错过司机。”她的借口给得很破。

  霁宇瞪她,五秒再加上五秒,匀悉无辜笑笑,不想再往下探讨,反正,她和珩瑛是无解题组,谁都帮不了忙。

  “下次我会注意,不再发生这种事情。”拉拉他的衣服下摆,柔顺听话的小乖教人发不了脾气,霁宇用力叹息,拥她入怀,算了,再计较没有太大意义。

  “饿不饿?伤口严重吗?医生怎么说?是不是不能碰水?有没有伤筋动骨?”他想问的事满箩筐。

  她笑开,软软一句话,阻止他的唠叨。“我好累。”

  下一秒,她被打横抱起,轻轻的摇、缓缓的晃,她在人肉摇篮里品味被关心的幸福,虽然她的幸福包裹了阴影。

  第七章

  霁宇临时决定到澳洲出差,并带匀悉同行。

  这决定引发珩瑛强烈不满,但她的不满被父亲和秋姨压下,她只好私底下找匀悉“沟通”。

  然有了前车之鉴,匀悉无论如何都不肯同珩瑛独处。不小心碰到一块儿,匀悉便展现高度耐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面对她的威胁恐吓,只当玩笑话,听听就好,她永远端起笑容迎接珩瑛的愤怒。

  匀悉越是这样,珩瑛就越火大。她的怒涛无处发作,眼睁睁看著霁宇和匀悉飞往澳洲,却不能发飙,她咬牙切齿、指天发誓,要让匀悉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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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事处理完毕,霁宇拿观光指南,带著匀悉逛遍雪梨。他们在岩石区的跳蚤市场买东西,碰到同是华人的小贩,就多聊几句华人在澳洲生活的点滴。

  第一次,匀悉知道有人是这样过日子,飘洋过海,对未来种种都不确定,便支身前往新大陆,展开新旅程。这样的人生,需要很多勇气,而她,不是有勇气的女生。

  霁宇问:“如果我带你移民呢?”

  她连想都没想,直接点头,“好啊,这样我就不怕了。”

  话出口,她才想到,从什么时候起,她顺理成章让他成为自己的避风港?

  匀悉有几分心惊,心惊自己的理所当然,却也多了几分安心。她想,至少下次台风来袭,不必担心自己孤伶伶地在汪洋大海中任狂风吹袭。

  她知道,自己既矛盾又鸵鸟。

  霁宇在QVB(Queen  Victoria  Building)替匀悉买个澳币五千块的娃娃,听说这家店的娃娃专门供应英国皇室,匀希则买了福气袋回赠他。

  听过福气袋吗?那是袋鼠睾丸皮做的零钱包,一只雄袋鼠只能做一个,形状和男人的差不多,只不过尺寸大了一些些,几乎到过澳洲的人都会买,福气福气嘛!

  他笑问:“这算不算交换信物?”

  她举起自己的手,指指上面的戒指,回答:“这才是信物。”

  他反对,勾住她的腰说:“那是官方信物,这才是私订终生的信物。”

  私定终生?多么暧昧的语言,如果她再一厢情愿些,她会大方否认,否认他有个知心女友,在他们结婚之前:她会笑著忘记对方正在等自己退位。

  “福气袋只值五块澳币。”

  “价值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诚意和……”话没说完,他露出暧昧诡谲,然后大步跑开。

  “诚意和什么?”她追著他问,在三五步后追上他的速度,交出手心,握上他的掌心。

  “和它背后的隐喻。”

  他笑得更黄了,匀悉左想右想,想不出什么隐喻,抓抓头发,他的语言太深奥。

  “女人送男人睾丸袋,你觉得隐喻是什么?”挑眉,他挑出她满脸绯红。

  这下子,她听懂了,忙转移话题:“我好饿。”

  他郑重点头。“我了解,从结婚到现在,我们一直都很饥渴。”

  他的回答,让匀悉后悔转移话题,干嘛干嘛,她干嘛转移这个烂话题?

  他不放弃逗她,却也没忘记她的生理需求.

  十分钟后,霁宇带匀悉买牛肉馅饼,这家摊贩非常有名,很多好莱坞的大明星到澳洲都会特地绕过来尝尝。

  霁宇和匀悉各自拿馅饼站在摊贩旁边吃,摊贩背面是海,几只海鸥飞来,匀悉忍不住剥馅饼喂食。

  “不好吃?”霁宇问。

  “嗯……”她笑笑,再喂几只海鸥。“比台湾的葱油饼难吃一点点。”

  “小姐,客气点,这个馅饼可以换十个不加蛋的葱油饼。”他虽然是高高在上的黄金老板,对于民生物价也有充分了解。

  “没办法,我爱台湾嘛!”说著,她把最后一口馅饼丢到地上,很快地,两三只海鸥抢扑,食物没了踪影。

  “是你自己说饿的。”

  “我又不想吃这个。”匀悉说完,在三秒内,霁宇立刻让她明白,又说错话了。

  “我当然知道你想吃什么。唉,事到如今,我只好牺牲,走吧!我们回饭店……”

  “不、不用,真的不用!”

  他的明示教她慌了手脚,虽说他们夜夜在同一张床上相伴,自同一张床醒来;虽说他们在好几个月前就走过红毯,念过证词;虽说他们都戴了效忠对方的信物……但他们还是单纯的朋友啊,对于男女之间,她的知识……有限。

  “意思是,你又不饿了?”他闹她,闹得非常开心。

  低头,她盯住他的鞋子猛看。  “我很饱,饱到不能再饱。”她随口胡诲。

  “了解了。”

  他的手环住她的肩头,领她大步向前走,他们上车、他们下车,当他们双双站在饭店门口时,匀悉连耳根子都红透。

  “我不是说我不饿吗?”

  “知道啊!”

  他轻快地牵起她,轻快地走上楼,霁宇一面唱歌一面走,曲子不是别首,就是匀悉迷到不行的“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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