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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艳的祭品 page 14 作者:米恩

  沈玮真安排的一切他都不意外,唯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他竟真顺了沈玮真的意,对秋水滟动了情。

  当然,这一点他没让沈家父子发现。

  他在沈玮真有所行动之前,早一步将秋水滟送回沈家,将她送回,当然有他的用意。

  一来,是为了让沈玮真以为他玩厌了秋水滟,让他知道她对他而言,没有半点利用价值;二来,则是为了让程雅芝减低对秋水滟的敌意,不去找她麻烦。他是为了保护秋水滟,才会将她给送回沈家。

  而沈玮真在得知秋水滟竟没有利用价值,本是又恼又气,可狡诈的他,在知道严昊和程雅芝解除婚约时,想到了另一个计谋。

  他找上一心一意想攀高位的程忠俊,和他合作,至于合作的内容非常简单。

  沈玮真要财、要权,而程忠俊也是,两人臭味相投,说好平分日本人所开出的优渥条件——千两黄金以及在日本军阀握有重权的官位。

  至于程雅芝,要的当然就是他的人。

  程雅芝对他十分执着,她爱他爱得几乎疯狂,为了能嫁给他,不惜和沈家两父子连手。

  他们协议好,只要由他这盗走炼铁制方并且抄录下来后,就将制方交给她,要她用要公布制方这种卑劣的手法来要挟他,逼他娶她。

  他们三人各取所需,要钱、要权,也要人。

  只是在他们自以为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时,却没想到他早知道了一切,甚至反咬他们一口。

  看着严昊冷酷无情的脸庞,沈玮真心一沉,知道眼前这手段残酷的男人是不可能会放过他了。

  “严爷,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再多说也只是枉然,我只求……”沈玮真再次看向身旁的儿子,哑声说:“你能放过沈震,让我们沈家能留后。”

  他就沈震这么一个儿子,虽说也是这不成器的儿子将事情弄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但他毕竟是他的骨肉,至少要保他周全。

  “爸!你不需要求他!”一直沉默不语的沈震终于开了口,恨然的瞪着眼前的严昊,“今天落在你手上是我蠢,要是我昨天那一枪射得准,你也不会有这个机会逮到我们父子,既然被你给抓了,要杀要剐随便你,我不会求你!”

  “沈震!”沈玮真脸色大变,斥道:“闭上嘴,别多话!”

  一转头,他再次回复谦卑的模样,“严爷,您大人有大谅,别和小儿计较,就请你放他一条生路吧!”

  沈家父子一个讨饶、一个毫不领情,这情况看在严昊眼里,只觉得可笑。

  “听着,你们父子有胆犯到我头上,就该有胆量承当后果。”他敛起脸上的笑意,冷声说:“你们两个,包含程忠俊,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说完,他瞥向守在他身旁的华宇森,示意他动手。

  “严昊!你当真一点情面也不给?”眼看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沈玮真一扫方才哀求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狠绝。

  严昊再次扬起唇角,轻声说:“你倒是说说看,你我有何情面可说?”

  “好,这是你逼我的!”沈玮真霍地站起身,摸向腰后,动作极快的掏出一把小型手枪,对着严昊射出。

  “不要——”躲在一旁的秋水滟早发觉沈玮真神色有异,在看见他将手摸向腰后时,心一凛,快步冲出,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下,为严昊挡下那一枪。

  接下来事情发生得很快,秋水滟软倒在地,沈玮真被乱枪打死,至于沈震,则瞠大了眼,看着瘫在地上的秋水滟,傻了。

  “水滟?!”

  然而傻的人不只有沈震,在看着那为他挡下一枪的女人,动也不动,彷佛断气的模样,严昊脸上的淡漠瞬间绷裂,跪到在地,颤抖且嘶哑大喊。

  “水滟——”

  秋水滟很好运,沈玮真那一枪没打中要害,让她捡回一条小命。

  但也因为她高烧及受伤的缘故,整整病了半个月之久,休养的这半个月期间,她都在严府养伤,待在严昊的房间里。

  事情落了幕,沈玮真惨死,而自知躲不过的程忠俊逃亡不出三天,也让严昊派出的人马给逮回,并将他和日本人勾结的证据送到巡捕房,现在他人正在牢房,等着枪毙的日期确定。

  至于沈震,严昊破天荒的放了他。

  但严昊也没让他好过,他并吞沈家所有产业,一毛钱也没留给他,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沈震在上海走投无路,又背负着汉奸儿子的罪名,只能离开上海,至今没人知道他的行踪。

  在经历过这么多的事,秋水滟除了感叹之外,更珍惜自己目前所拥有的,虽然她拥有的并不多。

  “醒了?”

  正想着,那个盘踞她心头的男人,正巧打开房门,脸上扬着浅笑,朝她走来。

  她坐起身,想下床,严昊却快她一步,在她腰后放了颗软枕,轻柔的将她压回床上,让她半躺着。

  “坐着就好。”

  “我好多了。”丽眉微拧,她抗议的说。

  他挑高眉,坐在床沿,将她轻揽入怀,“我知道。”

  “既然如此,你就不该再将我当成犯人一样看管。”

  这半个月来,严昊只差没用条绳子将她给困在床上。

  没错,她伤的是腹部,行动或许会有些不便,但还不至于连下床上厕所的力气都没有,他却坚持抱进抱出,让她的双脚连地都沾不到。

  他的专制让她闷坏了。

  “你当然不是犯人。”他轻笑,纠正她,“而是病人。”

  “我说过,我好多了。”她再次重申。

  她的伤口早已结痂,只要不用力扯碰,基本上是没有任何感觉,他这样过度保护,让她感到无力又无奈,偏偏又拿这霸道成性的男人没办法。

  “你痊愈了没,不是你说了算,而是医生。”他轻啃她白玉般滑嫩的耳垂,轻声又说:“而医生刚好来过,他说你至少还得静养半个月。”

  半个月?!

  光想象还得在床上躺上半个月,秋水滟一张俏脸当场青了一半。

  不满的避开他挑弄的唇,她瞪眼说:“不公平,你受的伤明明比我严重,凭什么你只休养一个礼拜就能外出,甚至能去参加宴会,而我只能乖乖待在床上,还要再躺上半个月?”

  “因为我是男人,而你,是娇弱女人。”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黑眸极具侵略的凝着她,长指轻刷过她绯红的脸颊,低哑又说:“然而我却让眼前这娇弱的女人给救了一命,你说,在确定她的伤完全痊愈之前,我是不是该细心照料,对她的一切负责?”

  他低沉的嗓音、暧昧的语调,让秋水滟当场红了脸,但她仍不甘示弱。

  “我并不娇弱。”她从不认为自己是需要人保护的弱女子,以前不是,现在更不会是。

  “在我眼里,你是。”他倾身,在她红润的唇上印上一记轻吻,细啃着,“如果不想当温室里的花朵,你应该学着听话,不该自诩是女英雄,为我挡枪。”

  第10章(2)

  他的话状似戏谑,但秋水滟可没漏听那话里浓浓的火气。

  看样子,他还没消气呢……

  唉!

  美眸滴溜溜的轻转,她揽住他的颈项,主动送上红唇,柔声说:“我不是女英雄,也不是温室里的小花,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一个甘愿为自己所爱的男人牺牲一切的普通女人,包括我的性命。”

  她深情的告白并没有换来严昊的感动,反倒让他俊颜一沉,严厉的说:“我可以让任何人为我牺牲,就你不行。听着,我不准你再做这种蠢事,连想都不准想。”

  “为什么?”他的反应让秋水滟柔了眉角,“为什么就我不行?你嫌弃我?”

  严昊抿唇不语,而是用墨黑的双眸瞪视着她。

  他的不悦让秋水滟心头泛暖,突地转移话题,“你知道吗?在我中枪倒地那刹那,我以为这一次真的死定了。”

  感觉到他身子倏地紧绷,她扬起笑,又说:“当时我想,在我死之前,有个问题一定要问你,否则,我死也不会瞑目。”

  将他僵直的身子压至身旁,秋水滟将头枕在他胸口,低声问:“你为什么要将我送回沈家?”

  黑眸瞬了瞬,他反问她,“你问这做什么?”

  “我不该知道吗?”美眸微扬,她探究的凝着他的侧颜,“一开始,我的确以为是你厌倦了我,所以才将我送回沈震身边,但现在,我却不这么认为。”

  如果严昊不要她,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救她?甚至为了逼她回沈家,而口出恶言?

  她不是聪明的女人,但也不笨,一开始是因为太过难过,才会没想清严昊这么做,其实是有他的目的。

  经过在狩猎场的那一夜,以及她偷听到他和沈玮真的对话之后,她就一直有个想法。

  她猜,严昊一定是得知了沈玮真的计划,而这事又牵扯上狡狯的日本人,她若继续待在他身边,只会为他增添麻烦。

  也或者他这么做,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

  再怎么说,当时的她名义上仍是沈震的未婚妻,将她送回沈家,第一,沈玮真只能放弃利用她的念头;再者,可以杜绝程雅芝找她麻烦。

  当时情况尚未明朗,沈玮真在暗,而严昊在明,加上沈玮真和程忠俊的合作关系,待在沈家,确实比待在严昊身边安全得多。

  严昊这么做,并不是厌倦她,而是想保护她。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想的是不是对的?其实……你是担心我的安危?在你心里,是在乎我的?”

  其实她根本不用问,她很清楚严昊是在乎她的,否则她也不会这么赤裸裸的将她的心、将她对他的情感给了他,让他知道她可以为了他,连命都不要。

  但知道归知道,她还是希望身旁的男人能有所表示,毕竟这是每个女人都企盼的,不是吗?

  看着她盼望的娇颜,始终绷着俊颜的严昊只是抿唇,不回答,过了许久,才像是很勉强的吐出一句,“我只是嫌麻烦。”

  没错,他在乎秋水滟,在乎的程度,就像她对他一样,可以放弃一切,甚至是他的性命。

  但他说不出口,对已习惯长年隐匿自己情绪的他而言,这等同告白的肉麻话,就算到死,他也不可能承认。

  “是吗……”他的回答让秋水滟娇颜一黯。

  虽然她早料到这高傲的男人不可能轻易松口,但她难免感到失望。

  她落寞的模样让严昊变了脸,他暗咒一声,举起手,轻柔的覆住她的肩头,正想说些什么转移话题,秋水滟却早他一步开了口。

  “严昊,你记不记得我进严府那天,你曾答应我一件事,现在我可以要求你履行当时的承诺吗?”

  “什么承诺?”不管她要什么,只要能抚平她现在低落情绪,他都会答应。

  哑着嗓,垂着睫,她接着又说:“你说,只要在三个月之内,我爱上了你,你就放我离开,这话,现在还算数吗?”

  严昊没想到她所谓的承诺竟会是这件事,黑眸危险的眯起,他霍地一个翻身,将她困在身下,咬牙切齿的瞪着她,“你想离开?”

  秋水滟扬起媚眸,美丽的瞳眸里,有着淡淡的哀伤。

  “你不是说过,当我爱上你,也就是你厌倦我的时候,而你刚才也说了,将我送回沈府,只是因为嫌麻烦,既然如此,我何必继续赖着?”

  她不想逼他,但至少,严昊得让她更靠近他的心。

  然而眼前傲气的男人却依旧不语,就这么瞪着她,什么也不说,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他那模样让秋水滟极轻的叹了口气,推开他僵直的身子,就要下床。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现在就走……”

  她话才说一半,纤细的身子便让人用力扯了回来,接着,那熟悉的薄唇覆来,重重吮啃着她的唇、她的肩以及那没穿胸衣的ru/尖……

  “严昊……”她试着抵挡,力气却像小猫,“你这是在做什么,快停……”

  “休想……”他并没停,而是从她高耸坚挺的双峰之间,传来十分模糊的一句话。

  “你说什么?”她没听清楚。

  她的问话似乎惹恼了他,他加快在她ru/尖上弹动的速度,直到秋水滟娇媚的呻吟出声,他才抬起头,用霸道且不容拒绝的语气,将刚才那模糊的话语重复一次。

  “你,秋水滟,这辈子休想离开我严昊的身旁,一步都别想!”

  这强硬的宣言让秋水滟笑了。

  纤细的双臂轻揽他的颈子,她得寸进尺的反问:“为什么?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充其量不过是你暖床的女……”

  严昊没让她将话说完,便再次倾身吮住她的唇,浓烈的、热切的,抚弄她身上每一处敏感的肌肤。

  今晚,他会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严昊一心要转移她的注意力,却没发现,那让他揽着的女人,正漾着满足又甜蜜的笑容。

  秋水滟知道,要让这男人由口中说出一个爱字,比杀了他还难,但她不在意,因为现在,就算他不说,她也能感受到,他的心里,有她。

  这对她而言,就够了……

  “卢管家,这是……”秋水滟怔然看着川流不息的宾客,问向身旁的卢管家,“怎么一回事?”

  在静养了半个月后,秋水滟终于重获自由,得到严昊的肯首,能够下床走动,然而她没想到自己才刚踏出房门,便听见阵阵喧闹声。

  严府一向安静,就连仆人说话也是轻声细语,何时像现在这般吵闹过?

  这引起她的好奇心,一路由庭园走至大厅,没想到竟会看见满室的人潮,且每个人见到她,皆一扫之前鄙夷的嘴脸,脸上堆着满满的笑容,不停向她道恭喜。

  卢管家见到她,一贯的扑克脸孔也破天荒融入一丝愉悦,恭敬的说:“秋小姐,这些宾客是先生的客人,是为了见证你与先生的婚礼受邀前来的。”

  “婚礼?我和严昊?”秋水滟傻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卢管家,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秋水滟正要询问,纤细的腰身便让人由身后紧紧环住,她不用回头也知道胆敢这么抱住她的人是谁,当下扬起螓首,直接问向当事人,“这是什么情形?什么婚礼?”

  “就像卢管家说的,今晚,是我和你的婚礼。”黑眸泛柔,他亲昵的在她挺直的鼻尖烙下一吻,才低声又说:“秋水滟,我要你嫁给我。”

  这下秋水滟不只是傻了,而是完全呆了,甚至没听见身旁的宾客在听见严昊几近霸道的“求婚”时,爆出的如雷掌声。

  久久,她才回过神,拉着他,快步走进无人的内厅,房门一关上,杜绝外头那些人的目光及贺喜之后,她才有办法再开口。

  “你……我……”秋水滟深吸了口气,待急跃的胸口稍微平复之后,她才能镇静的问:“我什么时候说要嫁你了?”

  她吓到了,傻了、呆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即便她开心的只想抱着眼前的男人猛亲,但她还有理智,她得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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