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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君谋嫁掌田园 page 8 作者:阳光晴子

  待饭菜热好后,她跟曹彣返回东大院侧厅,热腾腾的菜上桌后,她只向唐绍羽说了一句,“我要回家陪我爹娘吃晚饭,爷就慢用了。”随即屈膝走人,半点留恋也没有。

  哼!他就不需要人陪吃晚膳?唐绍羽狠狠瞪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外,拿起碗筷,像跟饭菜有仇似的,吃得很气愤,让一旁的韩易想笑,杵着不敢走的曹彣则看得很害怕。

  而从这一天开始,曹彣发现主子好像在找宋均均的碴,即使不是她该负责的事,唐绍羽也都将帐算到她头上,不是他破例可以进到东大院,而是主子的吼声自会传出来,像是——

  “这茶太凉了!”

  再要不就是——

  “桌子太脏了!”

  还有——

  “床是怎么铺的?!”

  更扯的是——

  “衣袍怎么洗的?袖口还是脏的!”

  咆哮如一声声的雷响,天天响起,让原本在别庄工作的奴仆们更是胆颤心惊,尤其进出东大院的奴仆更是屏气凝神,脚步能有多轻就有多轻。

  在他们的想法中,主子吼声隆隆,待在里面的宋均均肯定被炸到快耳聋,脸上挂着两行热泪,可每每走出来,她仍是一张俏生生的笑脸。

  这一天,看宋均均离开别庄后,曹彣迎上从院门走出来的韩易,忍不住搔搔后脑杓问:“爷是不是在找均均麻烦啊?”

  “她做得很开心。”

  没否认,那是认同他的话了?曹楚边想边点头,“对啊,这就是最妙的地方,她还挺开心的。”让他不佩服她都不行,别庄里的奴才除了韩易,哪个不畏惧爷?

  “她做的每一桩活儿都要钱。”想到她讨钱时的理直气壮,韩易眼眸闪过一道笑意。

  “我知道,所以才觉得爷很奇怪,庄里明明有小厮、丫鬟,他们也有领月俸,爷干啥找均均,多花一笔钱?”曹效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爷自有心思,只是爷从住进这里后,对奴仆们的伺候都不太满意也是事实。”韩易点出重点。

  这一点曹彣也不否认,皇城里的奴才跟这乡下地方的肯定有差,手脚没么俐落,心思也不够细腻,爷东嫌西嫌,也是能理解的。

  “过两天,我得出一趟远门,爷身边需要一个丫鬟贴身伺候,就让均均来吧。”

  “啥?!”曹彣瞪大了眼,浓眉一皱,恍然大悟似的惊声道:“天啊,爷喜欢上均均了吗?可是,这家世门第——”

  “多嘴!”韩易的脸色突然一沉,“爷的感情,你我能私下议论?”

  曹彣连忙低头,“是,是。”

  “均均照顾爷的事,你去安排。”他再交代了一些相关细节后,问:“明白了吗?”

  “明白了。”曹彣暗暗的吞了下口水,哪敢再多话。

  这一晚,在晚膳时间后,曹彣骑马来到宋家,开门见山的向宋勇夫妻说明来意。

  “去当照顾王爷的丫鬟?”夫妻俩相视一眼,同时摇摇头,“不好吧,王爷脾气不好众所周知——”

  “我去。”宋均均却很爽快的答应了。事实上,这阵子她做的事跟丫鬟没两样,只是那额外赚到的银两,她没有跟双亲坦承来源,只道是缝补衣物的工钱。

  “均均?”

  “娘,我相信王爷在薪俸上不会亏待我这个小村姑的。”

  曹彣连连点头笑道:“就是,韩易——就是跟王爷情如兄弟的贴身侍卫已经交代了,工钱绝对让均均满意。”

  宋勇夫妻还在迟疑,到别庄里赚钱是舒服多了,不必到农田辛苦干活,尤其接下来夏日就要到了,双脚踩在田里烫脚不说,赤炎炎的烈焰高照,皮肤也晒得发疼,全身汗流浃背,只是,就怕女儿太直率,会得罪王爷,惹祸上身……

  “就明天开始,我什么时候到别庄?”有钱赚,宋均均可积极了。

  “爷都睡到中午,奴才们才能将早午膳送到他房里,一直到晚膳,奴才才能再度送膳进去,其它时候,都是韩易出来交代,才被允许进入打扫或伺候。”曹彣顿了一下又道:“老实说,爷所住的东大院,我这总管进去的次数也没几回呢。”他说得仔细,宋家夫妻却听得心慌慌,相视一眼,王爷怎么如此孤僻?怕是不好伺候。

  “那好,我就午膳时过去,也不会扰了爷的睡眠。”

  话说得肯定,但她心里其实是带着点迷惑的,接下工作好像不是只因为能多赚点钱养家而已,似乎还多了份陌生的情愫,以及一股说不出的喜悦与期待。

  曹彣先行离去,宋勇夫妻还是有诸多的担心,但在宋均均一而再的保证她可以胜任后,才终于让两人点头。

  第5章(1)

  当晨曦金光射入室内,唐绍羽便醒来。

  认真说来,他只是小憩片刻,这一个夜特别的漫长,就在韩易告知隔日起宋均均将成为贴身照顾他的丫鬟后,他竟然睡不着!明知她到午膳时才会过来,他却像个毛头小子从一早就瞪着门口看——他是哪根筋不对?

  无法入眠,心又烦躁,他破天荒的要了早午膳,但都已用完膳又休憩一会儿了,竟然还未到中午,什么时候时间流逝得如此缓慢?

  他一下子坐、一下子卧、一下子起身,韩易却像尊木菩萨,静静守在一旁。

  “易,咳——还没过午?”

  “爷,还有一个时辰。”

  唐绍羽静默一会儿,再度开口,“这一趟出去,你自己得小心。”

  他点点头,“爷也一样。”

  唐绍羽嗤笑一声,“在某些人眼里,我已是个足不出户的残废,不足为惧。”

  “但爷就是要他们为瞧不起您付出代价,才从卧床的那一天起,就积极的派我去处理一些事,不是?”他温和的嗓音里有着往常的敬重。

  唐绍羽神情一黯,在因意外身体残疾后不久,他就离开皇城养伤,但私下要韩易找几名信得过的亲信潜伏在皇城内外,替他打探并收集各方消息。

  一来是为找出那桩意外有无任何人为陷害的蛛丝马迹,二来,也是为了回到皇帝身边,重回备受宠信的朝臣之列,所以,皇城及宫里的任何消息,他皆要掌控。

  原本每有消息便会传送到维老榕村最近的靖城,再以飞鸽传书通知,由韩易前往取信,如此小心,是不想任何有心人对他的“颓废丧志”起疑,小心验得万年船,他知道自己愈不具威胁性就愈安全。

  只是,近月余来,皇城的其它人竟无声无息,如此平静很不寻常,他才命韩易回一趟皇城。

  唐绍羽直视着韩易,若非有这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也许,这一生他已被绝望吞噬,无法坚持下去……“谢谢你,易。”

  他摇头,“爷再休息一会儿,均均就快到了。”

  唐绍羽脸微微涨红,口是心非的道:“谁在乎她什么时候到!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要找她来。”

  “爷并未反对,而不可否认的,她能笑着面对爷的怒火就很了不得。”韩易停顿一下,若有所思的看着哑口无言的主子一眼,“我再出去看看她到了没。”

  唐绍羽能说什么,韩易没说错,敢跟他要钱的就她一人,她的反应、话语,每每让他气得牙痒痒的,但由她来伺候,他为何没有抗议,莫非是想自虐?

  见韩易走出后,他赌气的脱鞋,上了床榻,一股脑儿的认为全是宋均均的错,她当了坏榜样,连韩易说话都愈来愈直白了。

  气呼呼的将头枕在臂上,他阖起眼眸,宋均均那张美丽脸庞却愈来愈清晰,那双清澈带着慧黠的美眸含笑,直直睇视——

  半晌,韩易带着宋均均进来。

  原来,她很早就到了,烦请曹彣带她绕了一大圈,好好认识龙泉别庄,毕竟接下来可是要专职伺候王爷,总不能要到哪儿,都得找人带路。

  所以,花了近一个时辰,她才了解别庄分为东大院、西大院及几个小院落,占地相当广,各院落的建筑看来皆典雅大气,尤其是唐绍羽及韩易所住的东大院最为美轮美奂,处处可见精雕细琢的楼阁廊柱,但也是最安静的地方,视线所及空无一人,曹总管说了,没有主子的命令,除了韩易外,谁也不得踏进东大院。

  如此刻意把自己孤立,是不想让任何人瞧见他的狼狈吧。

  宋均均边想边跟着韩易走进东大院寝房,但她完全没想到会看到一幅美男春睡图,唐绍羽半躺卧在床上,衣襟半开,外袍只是披着,长发未束,俊美得人神共愤。

  “麻烦你了。”韩易看着她道。

  “不会的,只是爷还在睡——”那她要做什么?这样的唐绍羽着实太养眼,她的心跳有些紊乱。

  “爷大多在早上练走,但他昨晚也练习,事实上是彻夜——”

  “够了,易,你真以为本王睡死了?”床上的唐绍羽突然开口,张开眼眸,挑起浓眉,没好气的瞪着他。

  这一吼,也让宋均均的心跳瞬间恢复正常,魅力全无了,就是暴君嘛。

  韩易好脾气的点点头,“我得出门办事了。”像是不放心的再看向她,“请你——”

  “你真以为本王是三岁小孩,还不走!”唐绍羽这下子真的坐起身来吼韩易了,叮咛东叮咛西,怕她没照顾好他吗?他只是脚废,人又没废。

  宋均均向韩易点点头,微微一笑,他收到她眼里传递的讯息,点个头,先行离去。

  室内顿时陷入寂静。

  “还不快侍候,都正午了,你这丫鬟才姗姗来迟!”

  她莞尔一笑,“所以,爷等我很久了?!”

  他脸色一变,忍不住又吼了出来,“你是谁?本王等你?”

  吼声如雷,她皱起柳眉,“爷真是暴躁易怒、脸臭、人缘又差——”

  他黑眸倏地一眯,“你想死?”

  “当然没有,生命多么珍贵美好。”慧黠美眸浮现笑意。

  “你天不怕地不怕,一点也不畏惧我?”

  “等到爷能完全摆脱轮椅后,我再考虑要不要怕爷。”

  这一句话刺中了唐绍羽内心的敏感处所。这段日子的情绪失控有极大部分是由于被她挑起的情欲,尤其躺上床后,两人迭在一起的煽情画面,令他身体的感觉都鲜明起来,他记得她每一寸的柔软与丰满,记得他想攫取的红唇曾经离他那么的近,因此他难以成眠,索性起身练走,才能因疲累小睡,但也不过一会儿就再度苏醒过来。

  思绪繁杂的他瞪了眼害他一夜难眠的罪魁祸首,闷声不响的从床上坐起身来,再挪了挪位置,坐进靠近床缘的轮椅。

  她轻巧走到他身前,俯身为他穿妥衣裳,再为他穿上鞋袜。

  也因为静悄悄的,有股说不出的亲密氛围笼罩着他们。

  她暗暗的吐了一口长气,起身走到他身后,将他推到镜架前,拿了乌木发梳,一绺又一绺的为他细心梳理,再系上黑色发带。

  接着,她离开寝房,端了一盆温水进来,将铜盆放到镜架上,拧湿毛巾,再回过身来,轻柔的替他拭脸。

  这般情景,太安静也太温馨了!唐绍羽觉得他应该要说些什么,但因为想让这段时光延续下去,即使洗脸漱口,韩易都侍候过了,他一点也不介意让她再侍候一遍,事实上,她不管力道、水温都比韩易拿捏得好,偶尔轻按的手法,颇像在皇城被严格训练过、轻巧灵活的丫鬟。

  为他打理好仪容,她俏生生的笑问:“均均请曹总管送早午膳过来。”

  他瞪她一眼,“今天吃过了,曹总管没跟你说?”

  她一愣,是了,曹总管一见到她时,就说主子今儿反常,早早就要了早午膳,但她绕了一大圈的别庄就忘了。

  她尴尬承认,“曹总管提了,可我忘了,呃——爷一定也洗脸漱口过了……”

  “做了做了,啰啰唆唆的,本王有嫌你多做一次?”他没好气的道。

  她微微一笑,“是是是,那爷是不是要练走?”

  “没有,”他抿抿唇,问了,“你吃了午膳?”

  她用力点点头,“吃饱喝足来伺候爷啊,”她顿了一下,“我不在意的。”

  “没头没脑的,在说什么?”

  “爷走路的样子,我都看过了。”她说得云淡风轻,好像没什么大不了。

  他瞪着她,相较她的从容不迫、沉静聪慧,他似乎总平静不下来,但他们原本就不同,脚瘸了的是他!走路一拐一拐的,模样又丑又狼狈的是他。

  “我真的不在意,爷。”她再次强调。

  “谁管你在不在意,本王不想走就是不想走!”他吼得心虚,事实上,他很在意,在意极了,他就是不想让她看到他跌跌撞撞的糗样。

  只是,他究竟怎么了?他从不对女人费心,也不在乎女人的观感,除了前未婚妻,而现下竟又多了个宋均均……

  四周突然静了下来,她看着他,“那爷不练走,要做什么?”

  “到书房。”

  她虽不解,但仍推他进书房。

  原来书房里已放了两件勾破的袍服,针线篮也已备妥。

  这一天下来,他看书写字,时不时沉思,她则静静缝补,适时的换上一杯清香温茶,近傍晚时,她推他到庭院静待一会儿,晒点暖阳,他就要她离开。

  她蹙眉,“可是还有晚膳、沐浴、上床等事要侍候——”

  “不必了。”那些事他一点也不想有她参与,让她看到他的狼狈。

  她聪慧的想了想,大概能猜到他就是不想让她看到他走路的模样。

  于是,这一天她乖乖的离开了。

  不意外的,第二天,书房里多了三套待缝补的衣物,她私下问曹总管,得知昨晚,在她离开两个时辰后,爷的东大院就成了一片狼藉,奴仆们进去收拾了一阵子才打理干净。

  可见,在她离开后,他有练走。

  但第二天,仍是在傍晚时分,唐绍羽就要她走人,第三天、第四天皆是如此,一直到第五天,她按照吩咐离开了,却又折返。

  她躲在窗外,看着他辛苦练走,歪歪倒倒,又跌又撞,她的心也一次次的抽紧,又见他踉跄一跌,她再也忍不住的快步走进去。

  “谁?!”他暴吼一声,飞快的回头,一看到是她,他先是一怔,随即绷着一张俊颜,一手抓着桌缘吃力的要站起身。

  她快步走近要搀扶,他却甩袖拒绝,颤抖的双掌紧扣桌缘,挣扎着要撑起身体,桌子因而不稳,桌上的杯盘一阵哐啷作响,但他不在乎,好不容易站起身后,他喘着气朝她怒问:“为什么还没走?!”

  她没说话,只是拉来一把椅子到他身后,他瞠视着她,闷闷的坐下后,她才开口,“我是你的丫鬟,该留下伺候你,适时扶爷几把。”

  他吸了口气,藏着受损的自尊道:“我不需要任何人扶持,你走!”

  “好,我绝对不扶爷。”

  他蹙眉,困惑的看着她。

  “但请让我陪在爷身边。”她明眸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那双晶亮的美眸无声的传递着她的认真与执着,莫名的,触动了他心里的某一处,他没说话,只是开始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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