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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嫁 page 7 作者:绿光

  “我以为你并不爱我,我以为你嫁给我,真的只是想要一个避风港。”因为她太骄傲太坚强,所以从来不曾在他面前展现出爱他的感觉,事后也没展现出为爱疯狂的迹象,导致他以为她根本还没爱上他,但现在,他知道,她爱惨他了。

  只要她的动作愈剧烈,反抗的情绪愈激涨,他就知道爱情在她心里有多重的分量,相对的,他的离去,在她心底造成的伤有多沉重。

  想趁着爱情尚未深植,未能给她太多伤害前离去,恐怕是他太低估自己对她造成的影响了。

  她爱他,只是没有说出口。

  “我……”一口气梗在喉头,李淑儿泪水盈眶。“我的爱情在你的眼里是那么虚无的吗?我所做的一切还不足以让你发现我的爱情?”

  那么,她付出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不是爱,为什么她会这么痛?

  “不是的,淑儿,不是那样的。”起身,双臂将她楼拢在怀,哪怕她撒泼地想要挣开,他还是用最温柔的力道将她圈紧。“我想跟你解释,我没有未婚妻,现在没有,以前没有,未来也没有,我只有一个妻,那就是你。”

  “不要,我绝对不会再嫁给你!”因为那种荒唐的原因就决定离婚,把她的爱情贬得一文不值,这种人,要她怎么爱?

  “淑儿,对不起,我错了。”他以脸摩挲着她滑腻如丝的发,一种久违的感动在他心里萌发。

  多少次,他多想要再见她一面,有多少夜,他渴望能够再轻抚她的发、她的脸、她的眼……天晓得,他的思念如海,想见,不能见,想爱,不能爱,折磨着自己,抹杀着自己,不允许自己连累了她。

  可是思念如针,椎入心底,疼进骨子里,深深地镌镂在血液里,每思念一回就痛一回。

  “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放弃挣扎,埋进他的怀里,不准自己在他怀里放声痛哭,这痛苦的滋味,她不愿与人分享,只愿独尝。

  “婚,离都离了,我们就到此为止,到此为止。”一段情伤着彼此,何苦?

  “离婚了可以再结婚啊。”钟离也会如此简单打退堂鼓,他就不叫钟离也了。看中目标,立即出手,不得手誓不归。

  “你可以把婚姻当儿戏,但我不能。”把泪水逼进眼眶里,她试着让自己成熟处理感情。“对了,鑫全投信是怎么一回事?”

  “……是我给你的秘密赡养费,那是以防你的生活出问题时,替你留的后路。”

  “真是阔绰。”居然给一家这么赚钱的公司。“你知道吗?那家公司的总经理是我店里的熟客……你也认识他吧,不要骗我。”

  既然是替她留的后路,那么委托的经营者,肯定是他能够信任的角色,能够得到他那么放心的信任,就代表两人交情非比寻常,绝对不会是委托者和经营者那么纯粹的关系。

  “不破是我在美国念书时的学弟,是我委托他的。”少一个谎,少一个不信,他不想要造谎造到两人分手。

  “所以他是你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果然事有蹊跷,不是她多疑。

  “说眼线就难听喽。”他扬笑。“只是要他找机会探探你,刚好你开了家酒吧,事情就那么顺理成章。”

  一道灵光闪过,李淑儿蓦然拧眉。“等等,难不成我那些求婚者是被你……”

  “不,我不会阻止你去追逐自己的幸福。”在那个时候,他确实是那么想的,当然,今非昔比,是他的,他会争取到底。

  当他在美国得知有人对她求婚,知道有其他男人即将取代他的位置,一方面假装成熟地祝她幸福,但一方面他又是多么的恨自己的无能,几乎夜夜诅咒着婚事告吹。

  祸事接二连三,他想,也许是他念力够强,又也许老天可怜他婚离得多不甘心,于是准许诅咒成功。

  李淑儿心窝一刺,却忍着痛,笑说:“既然你这么说,你就不该再缠着我了,对不?”不会阻止她去追逐自己的幸福……好潇洒好洒脱,多么无为的思想,仿佛深陷在爱恨嗔痴红尘中的只有她。

  既然如此,他还来缠她干么?

  “错,更要缠住不放不可,因为你的幸福就在这里。”钟离也轻柔牵起她的手,如风亲吻。“淑儿,我错了一次,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你又何苦?”

  “因为我爱你,没有你,生不如死。”

  “……如果哪天,你又说要离婚呢?”她找谁去哭啊?

  “不可能,除非我死,否则这一辈子,你是注定要被我痴缠到底了。”如果她不爱他,他可以走得很潇洒,但因为她也爱他,所以……“执子之手,我们一起白头到老,好不好?”

  “我不想哭。”不要在她最软弱的时候,挑那些最动听的字眼打动她。

  她不够坚强,只要他挑好听的话哄她,她知道就算坠入地狱,她也不会后悔,她就是那么死心眼想不开,才会痛苦了三年。

  不要拉她一把,又打算推她一把,她会受不了的。

  “那就笑一个啊,破镜重圆是多么可喜可贺的事啊。”

  “破镜重圆?”她笑了出来,泪水也在瞬间滑落。

  今天真的有够累,像在坐云霄飞车,忽上忽下,忽喜忽悲,证明了,她还是爱他,内心深处还是在期盼着他回来爱她。

  不是他,她无法爱啊。

  “怎么又哭又笑的?”他轻吮着她脸上微咸的泪水。

  “还不是你害的。”还敢问咧。

  爱的时候,浓情蜜意,什么肉麻鬼话都说得出口;不爱的时候,冷情决绝,毫不恋栈的淡漠神情伤透了她的心。

  就算明知道他是回来求和的,但这痛了三年的痛,哪可能因为他的归来就消洱?

  “好好,都是我害的,好不好。”他软声哄着,咧出一口白亮亮的牙。

  “本来就是你害的。”她咕哝着。

  “是,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他亲匿地蹭着她滑嫩的颊。

  “先告诉我,你车子怎么来的?”不要以为她昏头了就什么都不问。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她对他的不信任感,依旧存在。

  “我妹替我送来的。”他是有问必答。“因为我的车被你砸了,所以我要她再替我送一辆过来。”

  “你妹?”李淑儿根本不管他后来拉拉杂杂的说了什么,重点放在妹字上头。

  “嗯,你看到的那一个就是我妹。”

  “真的?”美眸眯紧,相当不相信。

  “真的。要不要我发誓?”他嘻皮笑脸着。

  “……三年前,她告诉我,她是你的未婚妻。”妻跟妹,差很多喔。

  “她大概以为你不知道是打哪来想要跟我牵扯关系的女孩,所以才故意这么说,断绝后患。”如果他早知道她曾去找他,他不会允许妹妹对她那么不客气。

  “断绝后患?”用的词可真是深奥啊。“难不成常常有女孩跑到你家前面等你,每个都企图当钟离家的媳妇?”

  “这种事可是常有的,我妹早就见怪不怪,对于那些意图明显的女孩,她是连一个和我相知相惜的契机都不给的。”叹了口气,他一脸爱莫能助。“有什么办法呢?不对人笑,人家说我眼高于顶,对人笑,又说我对人家有意思,害得一个个误会跑上门,都以我的女朋友自居。唉,我只能说,好男人难为。”

  “够了喔。”炫耀啊?“我告诉你,想以我男朋友身分自居的人也不少,你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想拼?来啊,他行情好,她也后势看涨咧。

  “但,老公,总是最后一个了吧。”

  “天晓得?”命运是吊诡而无法可循,她哪能知道明天他还在不在她身边?明天醒来,会不会终究只是一场梦而已?

  “老婆~~”嗯,都说了那么多,居然还不给人家承诺?

  “你在干么啦?”不要糟蹋那张俊脸,行不行?

  “我在撒娇啦。”蹭着、磨着,极尽众人不齿之行为。

  “没人这样撒娇的啦。”这样叫性骚扰!但因两人情分,顶多只能称为另类调情。

  “那你教我怎么撒娇。”扁着嘴,黑眸装模作样地放电,搞笑的咧。

  “我哪知道怎么撒娇?”她还要人教呢。“

  那,我们一起切磋吧。”

  “怎么切……”磋字,就这么不翼而飞。

  只因,她的唇被紧密地封住,透不出半丝空隙。

  绵柔缠情的吻,像是要吻到生命尽头般的狂放,由浅尝到深吮,从羞怯纯情到欲罢不能,呼吸紊乱、发丝渐乱、衣饰更乱,两人紧密得无法被分割,直到——

  “李姊……啊!”

  门开,出声,尖叫,关门。

  一切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门内被打扰的两人心知肚明。

  李淑儿羞得直瞪着自己的鞋尖,不断地催眠自己,没什么大不了,不需要跟着大惊小怪,但……她的一世英名啊,终究还是毁在他的手里了。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日子,就这样过了。

  媒体消失得不见踪影,仿佛这桩新闻根本没发生过。

  两人妇唱夫随,老婆上班,老公调酒,老婆下班,老公收工,同进同出,像是以身体力行的方式昭告世人,两人的关系。

  只是,那是别人的看法,实际上,有出入。

  就好比——

  “钟离,我要进去喽。”李淑儿敲着他的房门。

  是的,没错,尽管两人同进同出、同住同吃却没同房,自然不可能同床。

  她原以为接下来的每个夜晚,理该比照新婚期,每晚上演火辣辣烧烫烫的戏码,可惜,只是她的想像。

  想得好像她很饥渴似的。

  但,他没邀约,她自然不能有动作。

  她很矜持的,离婚后,更严重,顶多是夜里抱着棉被捶床泄愤而已。

  开了门,里头一片静默,不需要再到套房内的浴室查看,因为一点声响都没有,显示房间的主人早已离开好一会。

  “跑去哪了?”她对着空气自问。

  才六点,这几天,他们通常都在这个时间一道吃晚餐,然后准备上班的,怎么今天不见了?

  出门也不告诉她一声,真是的。

  走到客厅,拨打他的手机,却听见音乐是从他房里传出的,走进一瞧,就瞧见手机正在他的床头柜上又震又唱。

  手机是放在家里装饰用的啊?

  啧了声,准备离开他房间,却瞄见手机旁的药瓶。

  药瓶空了。

  前几天,她问过他药瓶的事,他神情有些闪烁,只说是综合维他命。

  吃维他命,有必要吃得那么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

  难道说……一道灵光闪过脑际,飘进一种想法。难不成,他根本是那方面有问题,正努力滋补着?

  有可能喔~~

  他老爱亲她搂她,但未见他有更进一步的举动,要是以往,老早就不知道折腾到几重天外了,哪可能这么简单放过她?

  正因为如此,碍于男人面子问题,所以他回答得神色不安?说不定不告知去向,正是他去看医生?

  嗯,有可能……

  真傻,要是他肯告诉她的话,也许可以想一些其他的方式来增添闺房情趣,说不定还比药来得有效些。

  念头一出,李淑儿羞红了艳颊,以手扇风,冷却太过麻辣的遐想,快快退出房外,下楼到对街的餐馆用餐。

  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饭,她看着窗外有些失神。

  一个人吃饭,果然难吃。有他陪伴以来,她已经忘了一个人用餐是什么味道。

  这几天,甜蜜得媲美以往的新婚期,有他相伴,日子突然觉得有意义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似乎少了什么。

  闺房情趣?

  她用力地摇了摇头,暗斥自己怎么可以欲求不满。

  除去闺房之乐,总觉得他透着某种神秘感,很低调地进行某件事……他真的不能吗?这念头一上心头,她气得直戳餐盘。厚,她是怎样?三十如虎啊?欲求不满到这种地步?

  羞得垂下睑,瞪着被她捣烂的饭,她胃口尽失。

  算了,不吃了。

  把汤匙丢开,正准备起身结帐,却瞧见窗外一抹颀长的身形,她欣喜地扯出笑意,然在瞥见他身旁的女子瞬间,笑意尽失。

  “谢啦。”钟离也收下女子特地送来的小木盒。

  “不用客气,看需要什么,随时跟我说。”女孩年轻的脸庞有着深邃的五官,漾笑的神情很甜美。

  “对了,要不要到酒吧坐一下,介绍你大嫂跟你认识。”

  “呃,不好吧。”钟离乃搔了搔桃腮。“我怕大嫂会讨厌我。”

  听完大哥说完的故事,她才愕然发觉当年守在家门外,被飞雪沾得万分狼狈的女人竟是她无缘相见的大嫂。

  多想哭啊,大嫂一定会以为她是个坏心眼小姑,一定会讨厌她的啦。

  “不会,她才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钟离也搂住她的肩。“我跟她解释过,她已经释怀了,只是,我想,你也应该帮我洗清一下冤屈,要不我老觉得她似乎不怎么相信我说的话。”

  钟离乃苦笑。“因为我说得很无情很过分……”噢噢噢,一想起自己那时说话的嘴脸,伤的竟是大哥最爱的女人,她就忍不住想哭啊。

  “放心~”他哄着。

  “她要是讨厌我,怎么办?”她泪眼盈眶。

  “放心,不会的。”他呵呵笑着。“你的事情不用担心,反正你先负责帮我解开我的误会就好了,毕竟是你说,你是我的未婚妻的,嗯?”

  “也是你要我说的啊。”

  “我只在第一次时这么交代你。”他指第一次有人上门误认男友时。

  “后来就变成不成文规定了啊,要不是我的话,你早就被那群女子给拆卸入腹了。”现在还敢怪她?超没良心的。“是你自己不跟我坦白你结婚的。”

  “是是是,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现在再帮我一次嘛。”他软声央求着。

  “何必那么麻烦?”冷冷的嗓音乍现,不用回头,钟离也也知道身后是何许人也。

  第六章

  “淑儿~~”回头,钟离也挤出他世界霹雳无敌软的嗓音,外加旷古铄今的讨好笑脸。

  钟离乃则是跳了起来,下意识地躲到兄长身后。

  李淑儿冷冷看着一大一小的反应,脑袋翻飞的是刚才钟离也热情搂住女孩的画面,还有他细声软哄的声调。

  她突然想笑。

  “淑儿?”啊咧,怎么笑得这么诡异?

  通常这个时候,应该是她表演河东狮吼的时候,她怎么不怒反笑?感觉好毛。

  “原来,你不是不能!只是对我不能而已!”她敛笑,突道。

  “……什么不能?”钟离也冻住。

  李淑儿瞪着他,懒得理他,走过他身旁,横眼看着躲在他身后的女孩。

  很好,同一个人,一直是同一个人,很好很好。

  确实是在搞神秘,也确实搞得很低调,第三者游戏嘛,见不得光的嘛,当然得要瞒着她,对吧。

  气到不想再多说,她从包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酒吧的铁门,连声招呼都不想打地走进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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