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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不准乱采花 page 4 作者:夏衣

  “你又在做什么?”龙翔凤握住她自我惩罚的拳头,柔柔的抚顺她凌乱的发丝。“真是一刻也不安分。”

  有她在的东宫,他有预感,会很热闹吧?

  他已感觉得到枯燥和乏味正从他的生命里一点一点的离去。

  雪珍珠急忙掰开他的指头,她受不了他的温和,那比太子的地位更教她惶恐……却忍不住为之动容。

  她的俏颜充满迷茫,没有丝毫的记恨——仿佛已忘了昨夜的遭遇,正在全心思索着,人世间是否真有一见钟情这回事?

  这个姑娘真容易哄骗……

  龙翔凤暗自发笑,忽略了对她坦率性情的好感,也不去追究心底那股珍藏她的渴望。

  他明白自己要留住她,且会不择手段,这已足够。

  “回来我再陪你。”整装完毕,他从容离去。

  雪珍珠一愣,立即探头,望着他步步远离的背影,虽然明知很快就会再见到他,但她仍然感到怅然,兴起了挽留的冲动。

  没有他在,她就不自在,即使他会使坏……此时她想着的只有让他留下,而非自己早些离开。

  雪珍珠叹了一口气,大感异常的敲了敲脑袋,回想起他抚过头发时的感触,又收手,凝视着曾被他包围的拳头……他的体温是那么的暖和,暖和得让她的心都发软了。

  “姑娘,快吃吧!要凉了。”在房里照顾她的侍女出声,打断了雪珍珠满脑子绮丽的逦想。

  “哦!”她敛起迷乱之情,瞟了瞟侍女,听龙翔凤说过这名侍女叫双儿。“我还是先起身穿衣裳吧!”

  她不习惯光着身子,忙不迭的包着被子下床,环顾四周——

  室内布置得精美绝伦,害她眼花撩乱。

  “这是太子殿下为你准备的寝室。”双儿善解人意的为雪珍珠解惑。

  雪珍珠听了,为难的拧起眉,龙翔凤真的很喜欢她吧?

  倘若他能永远温和有礼的待她,她倒是很愿意与他结交的,不过住在皇宫陪他一同生活,她还是做不到。

  他是未来的帝王,而她只是个从乡野初到京城的平凡女子,即使此刻相处在一起,她仍无法想像将来的两人会有不断的联系。

  迟早会分开的,她与他……

  雪珍珠动作缓慢的穿上侍女给的衣裳,名贵的绸缎是她从未见过的料子,当她抚着衣袖出神时,侍女已为她梳妆打扮得犹如名门千金。

  “请过来瞧瞧,是否一样吧?”双儿古怪的笑,貌似亲切的扶着雪珍珠走到墙角的屏风内。

  雪珍珠不解其意,顺着双儿的指示望去,惊见屏风里头摆着一面与她等高的镜子。

  “这是人家说的琉璃镜吗?”雪珍珠又惊又喜。“好清晰呀!把我的样子都照出来了。”

  “呵,那不是镜子,是画。”双儿别有用心的提醒。

  “画?”雪珍珠凑近一看,确实不是镜子,摸了摸与真人相差无几的画像,她叹为观止。“他几时画的?我的样子……实在是栩栩如生!他这么在意我,居然还画我的图?”

  雪珍珠愈看愈欢喜,感动得飘飘然的,几欲沉醉,她愿意相信他说喜欢她是真心话了。

  “姑娘,你想错了!”双儿没见过这么自恋的女人,干脆点明道:“画中女子根本不是你!”

  雪珍珠愕然,“那是谁?”

  “呵,是谁不好说,但这就是殿下需要姑娘在此的原因。”

  换句话说,龙翔凤看中的根本不是她雪珍珠?

  她无措的盯着画像,仔细分辨,画中女子确实与她神态回异,有着她没有的高雅气质。

  “我是真喜欢你,诚心请你留下来作客。”

  “你知不知道,许多故事里的佳偶都是一见如故,继而相知相恋?”

  龙翔凤的话有如一阵轻烟,飘过雪珍珠的脑海,带给她的震撼却像洪水猛兽的袭击,排山倒海。

  她呆在原地,没发觉侍女双儿在她身后掩嘴偷笑的样子。

  第三章

  龙翔凤回到东宫,远远就望见雪珍珠没精打采的侧坐在花丛边,一只手不断的丢出花瓣,嘴里念念有词。

  他看不清她的神情,快步走近,只听她沮丧的重复着——

  “真的,假的……”每次重复都要牺牲一片令他备觉熟悉的花瓣。

  只是注视着她胜过花朵的娇颜,龙翔凤愉悦的微笑,顾不得追究别的事,不知为何,只要看到她,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你又怎么了?”走到她身边,一阵馨香飘过鼻端,他分不出是花草的气息,还是她的味道令他的笑容添入几许沉醉的感觉。

  雪珍珠听见龙翔凤的声音,身子一震,没答话。

  他低眼瞧了瞧她另一只手里的东西,美好的面色倏地破裂,“我的兰?!”

  他费了无数心血弄到手的深谷幽兰,居然全让她肢解得光秃秃的?“你知不知这是有钱也难买到的稀世品种?”

  “骗子!”雪珍珠突然抬头瞪他,犹如负伤的孩子,又委屈又不甘心。

  龙翔凤没发现到她另有幽怨,挑眉道:“需要我找来全国花农向你传授心得见解吗?”

  他这双眼睛是在看她,还是透过她看着别的女子?雪珍珠凝视着龙翔凤玩世不恭的脸,半晌,咬着唇转身跑向寝房。

  “你去哪?”龙翔凤命令宫人退开,独自跟她进屋,才踏入门,就见她从屏风内取出一副画卷,幽幽的望着他。

  龙翔凤瞧了瞧画卷,再瞧雪珍珠含有疑问的脸,忽然他发现了她藏不住的幽怨。“你很像她。”

  他毫不心虚的说,关注着她的惊讶与失望。

  察觉到她晶亮的眸子在得到答案的刹那变得黯淡且失去光泽,他的强硬才一寸寸被削弱,开始心虚了。

  “你看见我的第一眼,便觉得我与她相似?”雪珍珠哑着声问。

  她浑身使下上劲,像是从美梦中惊醒一般,发觉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不可相信。

  “否则我怎会如此重视你?”龙翔凤反问,无意间将她自小建立起来的自信全部打碎。

  “你说过,有人会一见就喜欢上的……”而她,真的相信了他的话,结果却是一场笑话。

  龙翔凤不语,略带戏谑的神情令雪珍珠认为他是在笑她笨。

  她难以忍受的握紧拳头,心被钻了一个洞似的,补不起来,空虚又疼痛。

  “别弄皱了。”他出其不意的夺过她手里的画卷,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抚平她捏皱了的痕迹。

  雪珍珠错愕的握着被他拍开的手,像是被他打了一记耳光般,颜面无存,第一次尝到了酸楚不堪的滋味。

  “嫉妒了?”龙翔凤察觉到她溢于言表的心思,玩味的看她,心情再次开朗愉悦。

  “谁会嫉妒,我又不认识你!”

  “你真好玩,这么容易争风吃醋。”

  “你没听到我的话吗?”雪珍珠气急败坏的绕过龙翔凤,朝门外走去。“我怎么可能嫉妒?你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她连他的名字都不晓得,何必在乎他心底看重的是谁?

  “去哪?”龙翔凤脚步一动,修长的身子挡在门口。

  雪珍珠望着他,对自己的质问忽然得到了回答……她已经无法当他是个不相关的陌生人,即使连他的名也不晓得,他的人已经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脑中。

  或许初见时,她就记住了他,对他念念不忘。

  以为他是喜欢她的,就算抗拒他的霸道,也是未尽全力,甚至偷偷的高兴,傻傻的以为他是真的喜欢她。

  龙翔凤趁她失神,取出一张纸打开来,递到她眼皮底下说明道:“我派人向罗家买下你了,契约今早刚送进宫。”

  “什么?”雪珍珠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瞳,迷蒙的神志陡然清醒。“这怎么可能?我没有卖身啊!”

  “罗氏夫妇说你是丫鬟,替你家人把你交给我了。我的手下找过中间人加以见证,手续绝对合法。”龙翔凤捏了她僵硬如石的脸蛋一把,她的喜怒哀乐都令他感到新鲜趣味,毫不腻烦。

  “我不相信!”雪珍珠抢过契约,认真端详。“我要回去和他们对质,还有,他们只是单方面把我卖给你,没有我属于他们的证明!”

  这份契约无效,她绝不承认!

  “呵,让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龙翔凤背倚着门,姿态优雅的接过侍女递上的凉茶,喝了一口,徐徐说道:“罗家夫妇昨晚刚把你卖给我,今早便已人去楼空,据说他们是连夜搬走了。”

  “这怎么可能!”雪珍珠再受打击,伯父、伯母不但卖了她,还抛弃她?

  “我比你更讶异。”他很好奇罗家为何如此恐慌,像是在防着她惹祸上门,不敢跟她沾上半点关系?“罗家的下人都说不出你究竟是打从哪来,真够神秘的,你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身分?”

  “你的行为才见不得人!”雪珍珠气急攻心的回嘴。

  可马上又听他悠闲的道:“我派人去追缉罗家夫妇了,找回他们就能查出你的来头。如今你是不能走的,乖乖留下陪我。”

  龙翔凤边说边观察她潮红的脸,如熟透了的苹果那么诱人啃咬,隐约散发出淡淡的香甜气味,他情不自禁的凑到她颊边,低头,鼻尖点了点……忍着亲吻的欲望,心痒难耐到极点。

  他不记得曾对别的女子如此唐突,动不动就想与她亲昵、接触,龙翔凤正视雪珍珠焦躁的容颜,逐渐意识到她的特别,超乎了他所能想像的分量。

  “不,别再碰我……”对她这么亲密,仿佛真的喜欢她,她受不了他虚伪的柔情!

  “我不要留下!”她拿起契约,当着他的面撕了。“这太荒唐了,又不是我盖的手印、我画的押,我不承认!”

  龙翔凤不在乎的笑说:“你的意思是想亲手给我一份凭证?”不等她回答,他立即向待命的太监招手,“呈上来。”

  几名太监备好笔墨纸砚,一拥而上。

  龙翔凤抓起雪珍珠的手,捏住她的拇指,按在印泥上。

  “不!”雪珍珠看出他的意图,气愤的吼,“你不能这样!”

  周围机灵的太监,纷纷协助太子牵制住她。

  寡不敌众的雪珍珠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龙翔凤“代替”她签名盖印,无法反抗,不禁气得七窍生烟。

  他得到了凭证,却还不知见好就收,非要摊在她怒火狂燃的眼前炫耀,用挑逗良家妇女的邪魅神态问:“满意不?”

  雪珍珠一口鲜血涌上咽喉,差点就要喷射出口。“你这样算是讲王法吗?你的行为简直比什么百花楼、千媚阁的人更加寡廉鲜耻!”

  京城有名的妓院名号,从她嘴里说出,格外引起太子的注重。

  “说得这么顺口,莫非你曾去过?”他故意佩服的看她。

  雪珍珠终于溃不成军、滑倒在地,如此无赖之人,她竟然念念不忘?她一定是中邪了!

  “强抢民女、作奸犯科、丧尽天良……”她沮丧的望着一屋子的人,喃喃自语。

  龙翔凤俯身,瞧她亮出手指不停的在脚边画着圈圈的可怜模样,他心窝一动,又想逗她了。“你满口侮辱我的辞汇,都是对东宫不敬的证据,这非但不能惩治我,还倒让我有反咬你一口的把柄,只要我随便定个违法常纲的名目,便可治你的罪。”

  说到“反咬一口”时,他还随心所欲的轻咬了她红嫩的脸蛋,唇舌立即如沾到烈酒,传给身子一阵酥麻的醉意。

  雪珍珠感觉到了相同的酥麻感掠过身体,因他恰似亲吻的啃咬,让她的意识迷乱。

  她一时忘记躲避,等到他餍足了,她才找回力气,扬起手,准备送给他一些深刻的爪印。

  龙翔凤及时握住她的手指,逐一的捏弄着她的指尖,挑逗着。“你这利爪愈看愈好玩。”

  倘若她和别人一样对他言听计从,他恐怕会失了兴致而放她离去;然而她愈是抗拒,他愈有兴趣留着她慢慢享受逗弄她的乐趣。“为她重新梳理头发,再送她到园子里去。”

  龙翔凤抓起雪珍珠,塞给侍女整理仪容,接着又把画卷交给另一名侍女,吩咐道:“小心挂起来。”

  “是。”捧着画卷的双儿恭敬行礼,等太子欢笑离去,她转视着被押到梳妆台前一脸不快的雪珍珠,心念一动,热情的凑过去。“就依照画里的样子帮她重新打扮吧!”

  双儿一边说,一边打开画卷,放到雪珍珠手边。

  “我不要和画中人一样!”雪珍珠转头,看到双儿皮笑肉不笑的神态很是可怕,心慌的想躲开,手无意一动,耳边立即传来撕裂声。

  “哎呀!不好了!”双儿在雪珍珠碰到画卷的瞬间,动作隐蔽的撕开了画纸,然后震惊大叫,“姑娘,你再生气也不能拿别人的东西出气呀!”

  “我、我没有!我只是碰了一下,怎么知道会撕成两半?”她的力气有那么惊人吗?

  雪珍珠无辜极了,从未被陷害过的她完全没猜到竟是正在责备她的人动的手脚,作贼的先喊抓贼。

  她傻傻的以为是纸质差,辩解道:“皇宫里的东西都是这么不经碰的吗?”

  双儿赶紧捧着证物去告状,“我去禀告太子殿下。”

  “有必要那么急吗?”雪珍珠想起龙翔凤对待画卷的谨慎与珍视,胸口发颤,有些紧张。

  她不希望他为了画中女子,对她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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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园内,秋叶如金子洒满地面,龙翔凤坐在翠竹躺椅上,沉着俊脸,默默观看破成两半的画卷。许久,他慢慢抬眼,瞟了瞟前方树下一脸担忧的雪珍珠。

  她不安的站着,不时偷看着他的脸色,眼神与他锐利的目光相遇,身子陡然一震,愈加忐忑。

  “这是什么意思?”龙翔凤拿着画卷,面无表情的质问雪珍珠。

  她充满了百口莫辩的无力感,咬着嘴,低声道:“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怎么知道稍微动一下,它就、就裂开了,你应该、该去问卖画的人。”

  “看来我是太纵容你了。”居然死不认错,别说道歉了,连反省的意思都没有。

  她真以为他是好欺负的?

  “明明是你强掳我进宫,说什么纵容我?”雪珍珠忍不住回嘴,却是火上加油,更教龙翔凤不悦。

  他告诉一旁的侍女,“拿绳子来,把她吊起来。”

  双儿抢先执行任务,拧着雪珍珠的手,往两棵树中央走去。

  “你不能这样对我。”雪珍珠急了。

  愈来愈多的侍女围来,她逃不开,心慌的猜测着太子的意图……他会打她吗?

  假如他伤害她,她就不再理他了,一辈子都不原谅他!

  侍女们将雪珍珠纤细的手臂捆上粗绳,吊在粗壮的树干上。

  雪珍珠身体悬空,只有脚尖勉强能点地,站不住的狼狈姿态使她单薄的身子十分敏感。

  “你自己说,我该怎么惩罚你?”龙翔凤平静的问。

  他也不明白该怎么教训她?换作是别人敢忤逆他,他早就把那不识相的东西给整死了,可她偏偏长了一张令他舍不得伤害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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