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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放在口袋中 page 15 作者:安琪

  难道是方才那一摔,把她全身的骨头全摔断了吗?于凡朋紧张地检查她细小的手脚,却也瞧不出端倪,只见她愈来愈痛苦。

  他心疼得都快落泪了,终于忍不住做了决定。

  “我去请大夫!”他站起来大喊。

  他不管了!哪怕是会被全城的人唾弃,或是被驱逐出城,他都顾不得了,反正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陪着她。

  就在于凡朋转身欲走之时,突然身后传来苏盈盈凄厉的大叫。

  “啊啊——”

  “盈盈!”他回头一看,发现她的身躯蜷缩成虾米状,身体不断抽搐,神情极度痛苦。

  “盈盈!”她的惨叫声太异常,他正要冲回来看看她究竟是怎么了,却发现她的身体在不断抽动后,慢慢地长长。

  “这是怎么回事?”于凡朋瞪大眼,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她的身体,像突然吃了急速生长的神仙药丸一样,快速地抽长长大,从原本的巴掌大,慢慢有了婴孩的身形尺寸,然后是孩童,接着是成人……

  当她恢复正常的身体大小时,身体终于不再颤动,原先痛苦的神情也消失了。

  只是原本的小衣,再也遮蔽不了她的躯体。

  可于凡朋满心焦急担忧,无暇多看她白皙玲珑的身躯,立即解下上衣,套在她身上,稍微遮掩她的赤裸。

  “少爷……”苏盈盈缓缓恢复意识,但还没察觉自己已变回原貌。

  她回来了!她回到他身边了!于凡朋的泪落了下来,那是欣喜的泪水。

  她变回原貌了!

  “盈盈!”他抱起她的上半身,狠狠地搂进怀中,第一次发现,能够拥抱一个人的感觉是如此地好。

  上天怜悯!她终于变回原来的模样了!

  往后,她是属于他的,他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拥有她了。

  “唔……痛……”

  听她还在喊痛,于凡朋才想到,之前她被黑衣杀手甩出去,可能受了伤,于是立刻抱起她往外冲。“你忍一忍,我马上为你请大夫!”

  第10章(2)

  事后,从捉到的黑衣杀手嘴里拷问出,花钱买凶杀人的,正是他那三个无德无良的堂兄弟。

  这回他不再留情面,报官将他们一并送入官府。

  他们会被关多久他不晓得,不过他想,当他们终于能够离开牢房时,只怕已老得无法再干坏事了。

  而对于苏盈盈的失踪,于凡朋也想好了一套足以解释的完美说词。

  他对外宣称:“盈盈并非失踪,也未私逃出府,她是为了保护我,被我那心狠手辣的堂兄弟们毒害昏迷;我怕打草惊蛇,故意制造她失踪的假像,实则将她秘密安置,并请大夫为其治疗,另一方面,我静观其变,等着我堂哥他们露出马脚。而今我堂哥们进了大牢,盈盈的伤势也几乎痊愈,所以我就不再隐瞒此事。”

  对于他的说法,旁不人疑有他;毕竟苏盈缩小又变大的事,除了他之外,他人根本毫无所知。

  经过医治,苏盈盈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被摔至地面时有些骨折,目前正在调养中。

  外头一切已风平浪静,只是于凡朋房中仍不太平静……

  “我还是觉得不太恰当……”

  苏盈盈不知第几次准备下床,也不知第几次被强按回去。

  “大夫说你摔伤了头,得躺着多休养几天才行。”于凡朋瞪着她,气她不听话。

  “我已经完全痊愈了。”她抗议,她起码躺了半个月了。

  “还是多躺两天比较好。”于凡朋驳回。

  “但是,这是少爷的房啊。”

  “那又怎样?”他房里养着吃人的老虎吗?

  “我睡在这儿……不妥当。”

  每天到房里来帮忙照顾她的其他婢女,总会露出羡妒忌又批判的眼神,让她即使负伤,也恨不得立即跳下床,逃出少爷的房。

  “有什么不妥当?”于凡朋不以为然。

  “我只是个下女,却睡在少爷您的床上,这实在……”太招人非议了。

  “你不是下女!”于凡朋有点气恼地提高音量反驳。

  “我不是下女?”苏盈盈茫然地看着他。

  她打从七岁被卖入府中,从学着做些杂务琐事开始,至今已过了十年;她足足当了十年的小婢,怎么可能不是下女?

  “如果不是下女,那我是什么?”她还真搞不懂。

  “自己想!”于凡朋转身端起床头的药汤,不告诉她答案。

  他恼她不懂得自己的心情。

  难道他以为的两情相悦,只有他一个人乐在其中吗?

  “但是——咳唔!”苏盈盈才一开口,就被硬塞入嘴里的药汤给呛了下。

  “先喝药!”他舀起药汤,喂进她的小嘴里。

  药汤味道不是太苦,但气味很重,苏盈盈闭着气,忍耐地喝完后,才又道:“但是人言可畏,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招来闲话。”

  她受伤卧床,不代表她就不晓得……外头的人是怎么说他们的。

  一个未婚的女人,还是于府的婢女,却厚颜无耻地躺在少爷床上,那她夜里是怎么伺候的……

  传扬出去,她遭人唾骂下贱便罢了,就怕往后,少爷在商场上行走,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苏盈盈苦涩地发现,或许自己人是变大了,但胆子却又变小了。

  人,终究还是会畏惧他人的眼光;挑战世俗道德的勇气,她不晓得自己还有没有……

  “如果这个孤男,打算娶这个寡女为妻,那么让自己的未婚妻住在房里,又有什么不对?”于凡朋放下空碗,眯眼询问对方。

  “未婚妻?”苏盈盈愣了愣,茫然转头看看左右,但旁边没有人啊,那么他不是在说别人,而是——她喽?

  “咦?我吗?”她呆傻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还没完全会意过来。

  “当然!不然你以为是谁?”他轻弹她的鼻子,那憨傻的模样,逗得他好笑。

  “可是我只是个下人——”

  “不许再说自己是下人,从今日起,你不再是了!往后,你就是我于凡朋的未婚妻,等会儿我会让人开始准备成亲事宜,娘希望我年前娶亲,那我就给她一个好媳妇儿。”他面不改色地说出惊人之语。

  “成亲?”苏盈盈捂着心口,吓得几乎快昏过去了。“少爷您是说真的?”

  少爷要娶她?她就要成为于府的少奶奶了?这——

  怎么可能?她好想捏捏自己的脸颊,看自己是不是在作梦。

  于家是这样大的家族,她真有资格做当家主母吗?

  “也不许再叫我少爷。来,叫声我的名字让我听听。”于凡朋勾起她的下巴,霸气地要求。

  “凡朋……”他的话她从来不敢不从,他要她喊,她便娇羞地乖乖喊了。

  “很好,赏你一个吻。”于凡朋低下头,温柔缠绵地吻她。

  自从她恢复原样后,他再也不用怕害她没气,于是不再苦苦压抑,想要,就尽情的吻她;当然,他也善用时机,绝不浪费任何一次可以偷香窃玉的机会。

  在外人面前,他或许还是以往那个冰冷淡漠的于凡朋;但在她身旁,他只是个深情又温柔的——深爱她的男人。

  一吻方毕,苏盈盈双颊艳红、娇喘吁吁;于凡朋饥渴难耐,几乎想提前洞房。

  “啊!兰英小姐……”她忽然想到他娘亲——那位超级难缠的老夫人,和她所属意的范家千金范兰英。

  “那兰英小姐怎么办?老夫人绝不会同意您娶我的!”苏盈盈沮丧地问。

  她不在乎能不能当于家的少奶奶,但她爱少爷,想嫁给他,可势利的老夫人,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范兰英?她不知多久以前就打道回府了,我想,也应该永远不会再来了。”

  于凡朋不知道她的消息如此不灵通。

  “咦?回去了?兰英小姐为什么突然走了?”根据她的观察,范兰英对他可是倾慕有加,不到最后关头,是不可能放弃的。

  “因为我请大夫来替她治病。”于凡朋淡然回答。

  “啊?请大夫来替她治病,所以她走了?”什么意思?请恕她愚昧,她真的难以联想这其中的关联性。

  “唉,告诉你吧!其实范兰英的风寒两三天就康复了,之后她全是在装病。”

  他也是上回不经意发现的,当下就决定要好好整治她一顿。

  “装病?”

  “没错!她怕自己痊愈后我便不再去看她,所以与丫鬟串谋欺瞒我,事实上,大夫开的药她全倒掉了。”

  苏盈盈瞪大眼,想不到范兰英心机这么深,为了利用少爷的歉疚心,竟不惜装病骗人。

  “可是我还是不懂,她装病时也看大夫不是吗?为什么您请大夫去,她就吓跑了呢?”

  “因为我告诉大夫,她是我的任性表妹,喜欢装病折磨人,请大夫配合我吓吓她,大夫便答应了。”

  “真的?那您怎么吓她?”

  “我要那大夫,拿出和香差不多粗的银针,骗她说每日得扎十几针,她吓得差点当场昏过去。我还要大夫骗说她是陈疾旧痼,得浸泡药浴十二时辰,还得每天喝苦药四回才有救。那药对她的病有良效,但寻常没病之人,吃了却会中毒,为了确保她顺利康复,他会按时来盯着她喝药……”

  “哈哈,难怪她会被吓跑!”苏盈盈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您这样吓人,真是太坏了!不过至少兰英小姐的问题,暂时不必烦恼了,可是老夫人那关……”

  于母的顽固与自以为是,府里无人不晓,她对他们的未来还是感到担忧。

  “放心!这次我会坚持到底,如果不能娶你,我宁可终身不娶!不过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生米煮成熟饭,给她一个孙子抱,她就会乖乖闭嘴了。”

  于凡朋的黑眸里,突然燃起饥渴的火光。

  “啊……”苏盈盈倏然一颤,察觉自己可能会成为他今晚的佳肴,她连忙找借口推托。“大夫说我还得多休养……”

  “你方才说你已经痊愈了。”他开始节节进逼。

  “我……喝了药想睡……”

  “那好,我陪你一块儿睡。”当然,或许睡前……会先忙点别的事。

  他继续逼近。

  “我手脚都没有力气。”苏盈盈好哀怨地望着她,像肥美的小羔羊,期望饿坏的大野狼放过她。

  “你完全不需要使力,只要好好躺着便行。”于凡朋的嗓音变得沙哑。

  “凡朋——”

  喊他的名字,是她最大的错误。

  他一听到她软甜的嗓音,撒娇地喊着自己的名字时,身上的火苗,就像倏然被浇了油,轰地漫天燃烧。

  他吻住她还想哀求的小嘴,顺势将她压进大床里。

  或许成亲是两个月之后的事,但今晚——

  他要先过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尾声

  “娘,您早。”

  苏盈盈与夫君,抱着白白胖胖、不断舞动手脚的活泼儿子,来到婆婆的房里请安。

  “哼。”成亲一年多以来,于母天天赏她这个字。

  儿子不惜与她反目,也坚持要娶这个身份低下的婢女进门,差点没把她气得晕过去;后来是听闻她已怀有身孕,怕教人批评他们于家不肯负责,也不希望于家的血脉流落在外,才勉强同意她进门。

  虽然才进门不到一年,但她却立刻为于家添了个白胖金孙,也将府里打理得很好;不但邻里夸赞、亲族认同,下人们也心悦诚服;对她这婆婆更是恭恭敬敬,每日请安问好、嘘寒问暖,从不懈怠。

  前阵子她染了风寒,这媳妇儿还亲奉汤药,衣不解带地在床边伺候。

  如果她是富贵人家出身,她绝对跪地,拜谢上天赐她这个好媳妇儿,但偏偏,她以前只是个下女……

  这心里的疙瘩,就像芒刺在背,教她……难受呀!

  “娘!您这是……”于凡朋见娘亲对爱妻态度这么差,顿时一股气涌上,冲口便要为她挣个理。

  但苏盈盈飞快扯扯他的袖子,暗示他别说话。

  她堆起毫无芥蒂的笑,亲手将还热着的烤饼,递到于母面前,好声好气地道:“娘,盈盈知道您爱吃王记的芝麻烤饼,早上出门正好就顺道给您买了来,请您趁热尝尝。”

  于母瞄一眼烤饼,冷硬的心几乎快化了。

  不是那烤饼太好吃,而是那份心意教她感动。

  这王记的芝麻烤饼,确实香酥可口,生意好得不得了,无论何时经过都是大排长龙;但老板却跩得很,不卖任何人情帐,管你是不是天皇老子,想买烤饼,就得乖乖排队。

  她必定是一大早铺子刚开门时就去排队,才能在此刻送来热呼呼的烤饼吧?

  几时曾有人这般用心对她?

  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也总是冷冷淡淡;反倒是这媳妇儿,经常拉着儿子来给她问安……

  “唔……呃,我……咳,你搁着吧。”于母觉得眼眶热热的,努力维持脸上高傲的表情;她想道谢,但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个谢字。

  苏盈盈知道婆婆拉不下脸向她道谢,但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个谢字。

  她笑笑地将烤饼放在桌上,转身接过夫婿怀里的胖小子,顺道递出。

  “还有,媳妇想拜托娘一件事,今儿个难得相公得空,媳妇想要陪相公出去走走,不知道可否麻烦娘,帮忙照顾小——”

  话没说完,于母已忙不迭将宝贝金孙接过来,还伸手猛挥,驱赶两人。“快去快去!小宝贝儿交给我就行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都行。”

  她巴不得一日十二个时辰,都和小金孙在一起,他们喜欢上哪儿就上哪儿去,她才不管!

  苏盈盈与于凡朋相视一笑,像热恋的情人般,手握着手甜蜜离去。

  “娘子,我忽然觉得,你真的很了不起。”于凡朋忽然感慨地开口。

  “为什么这么说?”苏盈盈不解地问。

  “你的出身,让你受到许多不公平的对待以及冷言冷语,但你却有办法一一化解,还获得大家的夸赞与认同。我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正眼看你的娘,都被你给安抚得服服帖帖。幸好你不是我商场上的死对头,否则我想,这商场第一的宝座,应该得换你来坐了。”于凡朋狗腿的奉承爱妻。

  “噗!”夫君的话,让苏盈盈噗哧笑了出来。

  “我哪有那样的本事?我只是因为爱你,很爱你很爱你,不想让你在意的人讨厌我,也不想让你为难,所以努力用真心对待他们罢了。我是你的妻子,才努力做好你妻子的本分,这样哪能当什么商场第一?可别说出去笑掉人家大牙了!”

  “谁敢笑我娘子,我第一个打掉他的牙!”于凡朋冷冷威胁。

  “哗!你打算在外帮我树敌呀?”苏盈盈假装害怕。

  “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绝不会再让你受任何伤害。”

  一次就够了,他永远不会再让她遇上第二次。

  说到伤害——

  “对了!上回我误食贾平果,中毒变小,后来是因为什么,才能变回原来的模样?”

  这点,她始终百思不解,难道是因为她受了伤吗?

  “这个啊,我正想告诉你,我知道原因了。”于凡朋神秘地微笑。

  “咦?真的吗?”苏盈盈万分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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