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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两世宠 page 11 作者:白翎

  “我——”她开口欲辩,却立刻心虚低头,“我不敢,我知道你见了我就会生气了。”

  “你确定那是生气?”

  “欸?”被他这么一问,她抬起头来,有些困惑。

  “从以前就常发生这种事,你很喜欢把我的反应解读为生气。”说完,他起身,挪动身躯移到了她身旁。

  这让她有些紧张,整个人绷紧神经。

  “现在,你回想一下,除了你所谓的‘对你生气’之外,你见过我对别人发火吗?”

  她呆了呆,抬头望着天花板,十多年的记忆瞬间在脑中跑过一回……不,其实正确来说是六百多年的记忆。

  但她还是很快就搜寻到他要她想起来的事。

  她记得国三的时候,因为她的行为举止太奇怪,有些女同学会欺负她。

  记得有一次,有个女同学故意在她的椅子上挤了红色颜料,让她的裙子上印了红污渍,想让她出糗。事实上,那些小小的捉弄她根本不放在眼里,但是方子博却不这么认为。

  他很生气,气炸了,硬要女同学向她道歉,简直没完没了。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如此强硬的方子博。

  第二次是在高二的时候,她照例去他的学校等他下课,却被他们学校的学生调侃。

  那次就真的过分了些,几个男学生见她的制服是来自一所不怎么样的学校,便出言轻蔑,说什么:“我一个月给你五千块零用钱,你要不要连我一起服务?”

  好死不死,被方子博给听见了。

  他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赏了对方一记拳头,然后睨着对方,冷冷道:“五千块付给我好了,我会好好‘疼’你,你愿不愿意?”

  然后他甩甩手指,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离开。那时候她的魂全被他给牵走了,哪还记得他发不发火啊。

  而第三次见他生气,大概就是他替她赶走那缠人的学长……

  不,那应该还不到生气的程度。

  她歪着头,回忆了好久。

  “你也想太久了吧?”他失笑,“到底想起来了没?”

  她转过头来望着他,那眼神好无辜,“想是想起来了,可是我为什么要回想这个?”

  “有了对照组,你还是觉得我是在对你生气吗?”

  “那又不一样、”她苦笑,别开了视线,盯着自己的膝盖,“他们或许不在乎你,可是我在乎。你笑,我跟着开心;你难过,我也不好受;你生我的气,我会害怕你再也不理我。这怎么会一样?”

  方子博听了,静默不语,说不出话来,胸膛里闷得像是吞了一口沙。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扶着她的颊,让她转过头来正视他。

  “重来一次吧。”他说。

  “啊?”

  “当年你向我要的那个吻。”

  语落,吻也落下,她尚未回神,他已紧紧含住了她的唇瓣。他再也不想管那么多了,六年前可以抛去的东西,此刻他却不能再抛下。

  她的气息让他疯狂。

  他彷佛听见自己倒抽一口气的声音,她那笨拙而生涩的回应更是将他撩拨到了极限,他不自觉地倾身压向她,舌尖强势地撬开她的贝齿,放肆汲吮她嘴里的甜美。她轻闭着眼,任他需索,完全瘫醉在他的吻之下,这和六年前的那个吻全然不同。

  她几乎是喘不过气来,两个人吻得难分难舍,气息渐渐粗重浓浊,直到一声手机铃声响起。

  “你……”她抢得一个喘气的空档,“你的手机……在响……”

  “可以不用理它吗?”额抵着额,他同样气息急喘。

  “如果是……公事的话怎么办……”

  也对。

  所以他认命地放开了她柔软的身体,从她身上的夹克口袋里掏出了行动电话。接听前,他瞄了眼来电显示,是刑事局的号码。

  “喂?”他按下了接听键,然后随着十几秒过去,他的神色愈发凝重。他听完后,应了声:“好,我马上过去。”

  “怎么了?”在他收了线之后,她忍不住问。

  “我要先出去支援,应该会很晚才回来。”他摸了摸她的脸颊,道:“你自己早点睡,嗯?”

  “你还好吗?”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对劲。

  “还好,没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

  他仍是摇摇头,俯首吻了她的额,“抱歉,目前我不太能谈这个。你也别想太多,时间晚了就先休息,知道吗?”

  她抿唇,也只能点头应允,然后看着他匆匆出门。

  第7章(2)

  犯罪现场惨不忍睹。

  虽然几分钟前在电话中已经略知大概的状况,但实际亲眼所见,方子博还是难掩震撼。

  屋内一片狼藉,血迹四处飞溅,这画面简直就像是……

  “黑道火并吗?”他叹了声,戴上橡胶手套。

  “很像,”徐裕盛凑了上来,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的弹壳,“但据线民回报的说法,确定不是帮派斗争。”

  “不是?”方子博皱眉看了看地上的几具尸体,认出几张熟面孔,那些都是黑道上小有名气的人物,“不是黑道火并的话,谁活得这么不耐烦?”

  徐裕盛沉默了几秒,迳自戴上橡胶手套,活像是在卖关子。

  “你有谱了?”方子博看着他的侧颜。

  对方眉一挑,靠了过去,在他耳边低语了一个名字。

  顿时,方子博瞠大双眼,不可置信地道:“你确定?!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目前是这个方向最有可能。”徐裕盛耸耸肩,不以为然。

  “你有几成把握?”

  “我有九成,检方有八成。现在动机有了,证人也有,就差物证而已。”

  闻言,方子博再次望向一片混乱的室内。

  原来如此。

  “物证是吗……”他懂了,“所以我们和嫌犯要找的是同一种东西?”

  “没错。”徐裕盛一笑,“先上工了,等等还有其他两个现场要过去看看。”他提醒了方子博这件残酷的事实。

  “另外两个地方也很惨吗?”

  “差不多。”

  方子博沉默不语。听说这次总共死了十七个人,大多都是黑道分子,但黑道分子也有家人,所以受害者里头还是有女人和孩童。

  他在电话里听见的时候,很难过。他从来没经手过这么重大的命案,过去他侦办的都是一些凌虐案或是分尸案……而非这种冷血屠杀式的扫射。

  “你还好吧?”

  徐裕盛的嗓音突然传入耳。

  “嗯?”他猛然回神,“你说什么?”

  “你还可以吗?要不要先出去透个气?”徐裕盛鲜少见他在现场失神,便多问了一句。

  方子博摇摇头,拒绝得毫不犹豫。

  “上工吧,等等要快点过去支援另外两个现场。”他淡淡地重复道。

  整整隔了二十四小时之后,方子博终于回到家。

  他拖着一身疲惫进了家门,打开灯后的第一件事是去拉开窗帘,瞧瞧对面的窗户。

  对面的灯还亮着。

  他看见周昕瑞的笔电仍旧显示着工作画面,但她似乎是睡着了,伏趴在桌面上,动也不动,身上还是只穿着那件薄薄的棉丁。

  这丫头实在是……

  他暗啐一声,拿手机拨了她的号码,目光直直瞅着她的身影。

  电话响了,她的身子震颤了下,几乎是被惊醒,然后他见她慌慌张张地在桌上翻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出手机,忍不住扬起嘴角。

  “喂?”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起来,”他直接发号施令,“要睡去床上睡。”

  “啊?”她还在状况外。

  “啊什么?睡那里会着凉。去房间睡!”

  “呃……”她这才意会过来,转头朝窗外一望,对上了他的视线,“啊,你回来了?”

  他点了个头,“刚进门而已。”

  即使隔了一条巷子的距离,她还是能读出他神情间的疲惫。她静了会,柔声道:“我有看到新闻了,你就是出门去办那件案子吗?”

  “嗯。”他仅是淡应了声。

  她不知道该接什么话,而他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并不打算让这难熬的气氛持续太久,于是正当他启唇要结束话题的时候——

  “我可以过去吗?”她突然打断了他欲开口的话。

  他愣了愣。“现在?”三更半夜?

  “是啊。”她起身走到窗前,与他直视,“今天晚上好冷,你那边比较温暖。”

  听了,他笑出声来,“你从哪一点判断我家比较温暖?”

  “因为多一个人排出二氧化碳。”

  “……”有道理。可是一听就知道是个藉口。

  他苦笑了下,也罢,反正这并不违背他的意愿。在抵抗了自己这么多年之后,他早就决定弃械投降了。

  或许就像徐裕盛所说的,与其拚了命厘清她爱他的理由,不如先看清自己有多么想要她。想想也是,爱一个人的理由本来就像是申论题,从来就不可能会有绝对正确的答案。

  “过来吧。”最后,他这么道。

  “真的可以?”她有些惊喜。

  “当然。”他一笑,却有但书,“不过,我不保证你可以全身而退。”

  她先是一愣,而后耳根发烫了些,然后她冷哼了声,笑道:“你少抢我台词,那是我要说的。”

  语毕,她收线,换了一套连帽休闲服后才匆匆下楼。

  他开了门让她上来,一见她红扑扑的双颊,忍不住俯首就是一记轻吻,像根羽毛般地落在她的颊上。

  她顿住,一时之间还是无法适应他突如其来的亲密,竟像尊雕像般地杵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呆茫的表情逗得他迸出笑声,原来顺应自己的心意,竟是这么美好的感觉。

  “怎么?你傻了?”他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

  周昕瑞回过神来,眨了眨眼,“啊……不是,因为从来没看过你对我这么……热情……”

  “从来没有?”他故作不悦,“那请问前天半夜,我在你家的沙发上都在做什么事?”

  他甚至还记得她唇上湿软的触感。

  她脸颊倏地飞红,“哎唷,那个又不太一样……”

  突然,他注意到她颈上那只眼熟的怀表。他怔忡了下,意外她居然还把它留在身边。

  “你还戴着这个?”他探出手,拿起表身端详。

  话题一下子转太快,她错愕了下,注意力连忙跟着他转到了怀表上,“当然啊,我说过它很重要吧。”

  她确实是说过,而且理由也令他非常深刻。

  话说回来,虽然知道她戴着这怀表已经十多年,可他其实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古董表是长什么样。

  方子博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意外发现表后方所印刻的花纹很眼熟,而且令他有一种很怪异的感受。

  “这刻纹是什么花?”他几乎僵住了。

  她不傻,读出了他眉宇间的异样。

  “那是……石蒜花。”她云淡风轻地回答,心里却隐约激动。

  听了,他心头一震。

  石蒜花亦是彼岸花,也是他有事没事就会梦见的那片红艳花海……这是巧合吗?不,不可能会有这种巧合。

  她难掩期待地望进他的眼眸底,难道他想起什么了?

  “怎么了吗?你联想到了什么?”

  方子博歪着头,眉心不自觉拧起,喃喃道:“前阵子……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挺常梦到这种花。不是梦到你的表,是梦到一整片红色的鲜花。”

  他不知道这句话对周昕瑞来说有多么震撼,她几乎是不能自己的倒抽了一口气。

  “然、然后呢?”她结结巴巴了起来。

  “什么然后?”他有些莫名,不就是一场梦吗?“能有什么然后?”

  果然。她泄气,颓丧地垂下肩。

  那反应令方子博困惑,“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

  她摇摇头,抿着唇瓣苦笑,“没有,没什么。我以为你会有别的想法……”

  “我应该要有别的想法吗?”他怔愣。

  她却仍是摇头,只是张手想拥抱他。

  他察觉了,心一惊,立刻退开。

  他回避的反应让她错愕当场,她瞠着眼,朱唇微启,难道他的本能还是在抗拒她?

  “啊!你误会了。”方子博知道她爱胡思乱想,连忙解释,“我刚从三个案发现场回来,还没洗澡,全身上下都是……你知道的。”

  满身的血腥味。

  原来如此。

  她一笑,松了心,其实她早就嗅到了,只是她自始至终没在意过。

  第8章(1)

  沐浴后,方子博拥着周昕瑞就寝,两个人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不约而同都想起了当年“同居”的日子。

  蹭着他的胸膛,她出了声,“欸,我问你哦……”

  “嗯?”

  “为什么你愿意接受我了?”

  他露出了微笑,“为什么不?”

  “可是你以前死都不愿意。”她记得他俩决裂的那一夜,他明明也说是对她有感情的,不是吗?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揉揉她的发丝,才道:“以前我只想要过得平静。可是在你身边,我怎么样都静不下来,心思太容易摆在你身上了。”

  她听了,哑然无言,胸口有一阵暖流拂过。

  “那……现在呢?”她抬阵,看着他好看的下颚,“现在你已经不想要平静了吗?”

  他又笑了,她就是想要逼他说出恶心肉麻的话?

  “不是不想要,而是更想要你。”

  这话一入耳,她眼眶莫名发酸。她槌了下他的胸,想要说些玩笑话来缓和气氛,然而一口气梗在喉间,她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那个……”好不容易,她再次启唇,“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我希望你想起我是谁?”

  然后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子博?”她抬头。

  他居然睡着了。

  什么嘛?她苦笑了声。不知道是谁,刚才还夸口说什么“不保证让你全身而退”的,结果发出豪语的人居然自己先睡着了。

  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而他毫无反应,仍然睡得香甜。

  她失笑,也涌现不舍之情。

  可见得他的确累了。她比谁都了解他很能撑,若非真的体力透支到了极点,他不会就这样睡着。

  周昕瑞托着下巴端详着他的睡顔,细细享受着这一刻。

  只是那份隐忧就像是光线底下的阴影,阳光有多强,影子就有多黑,愈是感到幸福,她就愈是害怕。

  她始终牢记着投胎前自己问过月老的话,如果他俩今生仍是没有结局,那么,最后老天爷会怎么拆散他们?

  这一夜,失眠的人成了周昕瑞,不再是方子博。

  十七条人命的刑案,无可避免地成为轰动社会的大事件。

  警方破案的压力自然不在话下,方子博虽然尽量不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回家,但是他连休假都明显心不在焉。

  直至目前为止,检警所找到的都只是间接证据,没有任何可以将对方定罪的有力物证。而检警也明白,那份“物证”一定很不得了,否则,对方又何必为了找出那份证据而杀红了眼。

  只是,难得两个人可以到餐馆吃饭约会,方子博的心思却完全不在饭桌上。

  周昕瑞终于看不下去,伸手覆上了他的手背,柔声道:“真的放不下心,要不要干脆回局里去帮忙?”

  方子博醒神,愣了几秒。

  “不了,”他摇摇头,牵动嘴角,“就算去加班也帮不上什么,连点头绪也没有,就是找不到那份直接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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