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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兴家业(下) page 8 作者:陈毓华

  夜已深,他小心的搂住小妻子,替她把往下滑的被子往上拉,抱著她睡著了。

  这一觉邬深深睡得很沈,直到日上三竿她还起不来,倒是战止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唤了昆董。

  昆董是个心窍灵通的人,很快备好汤水。

  战止小心抱起还甜睡著的邬深深,哪晓得他这一动,把还在熟睡的人儿给惊得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面前的男子正深情款款的含著笑意看著自己,邬深深一下子有些懵了。“这是要做什么?放我下来。”

  “好啊,洗好就放你下来。”

  “洗什么?”她真的醒了。

  “鸳鸯浴。”他进了净房,里面热气氤氲,两人一起泡进了浴桶。

  真要说邬深深对这时代最不满意的就是净房,住在屯子那时,邬家的茅房是设在外面的,三更半夜要是想解手,要不用尿壶解决,要不就只能摸著乌漆抹黑的天色去找偏僻处的茅房,一来一去,会要了人半条小命。

  新房的净房邬深深可是大肆的改良过,铺了青砖地板,还拉了管线,虽然还是只能用浴桶泡澡,但是她已经很满足了。

  两人赤裸相对,战止哪可能放过全身雪白如玉又可口诱人的小妻子,洗澡是借口,大吃豆腐、手来脚来才是正活儿,怀里是香软可爱的妻子,血气方刚的战止想做的全是不纯洁的事情,他香艳的逗弄和激烈的运动,让好不容易才缓过一口气来的邬深深又陷入羞惭得抬不起头来见人的漩涡里。

  两人从浴桶里起来,床上已经换了干净床单,战止抱著脸红得像成熟樱桃般的妻子,头抵著头,甜甜蜜蜜的睡了个回笼觉。

  两人再次醒来,又抱在一起温存了一会儿才披衣下床。

  “想吃什么早饭……唔,应该是午饭了。”战止带著掩不住的神清气爽和满足笑著问邬深深。

  “过午了?”邬深深为自己的晏起和贪睡觉得有愧,到了夫家头一天就睡到晌午,要是有公婆在,她这会儿不知道会不会被人骂到臭头,还是被扣上家风不正,目无尊长的大帽子?真是太丢人了。

  战止一直保持著溺爱的笑脸,“有什么关系,这个家就只有我们俩。”

  “你说什么,还有小冽在。”新婚一大早虽然不用给公婆敬茶,她可是还有个小叔子的。

  自从战止和邬深深各买了宅子后,也到了梁蓦的学堂六月暑休的时间,壮哥儿和战冽没有悬念的跟著到了镇上,暑休的梁蓦先生百般无聊,便在战止的说服下暂住到战家来。

  邬深深是赞成的,这三进宅子感觉上大得没边,就住了三个主子,剩下的都是仆役小厮和丫头,清静是清静了,却也空荡得叫人有些寂寞。

  梁蓦一点头搬进来,邬深深遂把西厢最大的院子拨给了他。

  他对西院颇为满意,有空便把壮哥儿和战冽叫来,给他们讲解《论语》,偶尔还会对两个孩子高谈阔论起京城的地貌风物人文,交通水道和美食,一个是听得津津有味,心向往之,一个却略带黯然,不知何时才能回京,见见娘亲和其它亲人。

  邬深深赶紧拾摄自己,可是越急手越不听话。

  “我让丫头进来伺候你。”战止略一思忖,手便往她的脸上抚去。

  “不许再调戏我。”她没好气的警告。

  “是,我可以等到晚上。”他没羞无赖。

  邬深深默默无语好一阵子,把昆堇叫了进来。

  昆堇轻手轻脚的进来,替女主子绾了倭堕髻,又替她挑了大红金柿蒂纹衫子,苏芳染的褙子,玫瑰红蹙银高腰襦裙,团福缎鞋子,一支白玉珠钗,坠著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相较以往一条长辫走天下的邬深深,这般装扮不仅夺人眼球,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让喜子打扮过的战止也不遑多让,红色袍子肩和袍子边缘皆绣明菊锦簇,长发用金镶小冠束著,他那属于一品大员家庭教养出来的尊贵气质被一身装扮突显得更加淋漓尽致,无人能匹敌。

  小夫妻俩面对面相看,邬深深忽地一笑,笑得如春光烂漫。“请问公子您哪位?”

  “敝姓战,单名一个止字,可有幸得知小娘子的芳名?”

  “小妇人已为人妇,姓名为何都不关公子的事。”

  “我偏要越雷池,小娘子能耐我何?”

  邬深深嘟嘴,忍不住露出个甜美的笑容,“登徒子!不带这样玩的。”

  战止牵起她的小手。“太上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吾辈。”这话大意是说,圣人心涤世外,可以忘情,能情有所钟的,如你我这般中庸之辈才是感情最丰富的人。

  “贫嘴!”邬深深啐他。

  他凑过来亲了她一口,“那么在下有幸陪小娘子一道用早……午饭吗?”

  她只觉得全身都冒热气,脸红的拍了一下他,在众人面前这人也太不知收敛了,僵僵的说:“这还不都是你害的……”都到午饭点上了。

  说完话,邬深深自己也愣住了,自己竟然娇滴滴的向战止撒娇,霎时,她本来就嫣红的脸蛋更加的火辣辣了。

  战止乐不可支,说实在的,他没见过这样的邬深深,她处事明快果断,少有小儿女娇态,能这么温存的对他说话,真是千金难买,他得小心应对,要是惹恼了她,以后收起这姿态,这夫妻之间不就要少了很多情趣?因此他只当作没听见,吆喝丫头摆饭。

  新宅子为数不多的下人都是战止的人,邬深深除了昆董和秋婵并没有为了要出阁而多添陪嫁丫头,一来她觉得家里用不著那么多人,她整天在外面跑来跑去,家里一堆人无啥用处,还有碍眼之嫌,二来赚钱不容易,何必为了充面子,白花钱买人回来吃闲饭,总之,以前怎么过活,现在也怎么过就成了。

  唯一不同之处就是她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个和她相濡以沫,会陪她一辈子的男人。

  要认真的说,她身边两个大丫鬟也是战止的人,不过人是她用习惯的,他也不能小气的收回去,所以他的就是她的,没什么差别,对吧?!

  丫头们端了炕桌进来,忙著布箸摆盘。

  “请二爷一起过来用饭吧。”邬深深道。

  丫头领命赶紧去请人,不过没多久便回来带笑说道:“二爷说他已经用过饭,就不过来叨扰大爷和奶奶了。”

  战止神色自若的让丫头退下,回过头倒是吃了邬深深一个斜睇含嗔的目光。

  看到妻子那红扑扑的脸蛋,战止心中瞬间被柔情填满,哪还坐得住,倾过身去抱起她的脸蛋就亲了一大口。

  邬深深大窘,可眼睛亮得像宝石,彩光熠熠。

  战止面不改色,还想更进一步。

  “我饿了。”

  “那我们先吃饭吧。”有些个不情愿,可听到邬深深喊饿,便赶紧让人张罗著上菜,一见到汤上桌,赶紧舀了一小碗递到她面前。

  “这汤看起来鲜,你先喝几口。”

  雪白的冬笋炒了新鲜鲢鱼片,混著菌子和野鸡,炖成一锅鲜浓的汤,茄盒、糖醋排骨、爆肚,越嚼越甜的烙饼子和一盘绿油油的小白菜,对两个人来说,这些菜肴尽够了。

  “我们成婚的事情我写信禀告了我娘,她老人家回信说十分欢喜。”战止抬头看了邬深深一眼,把邬深深多吃了几筷子的菜挪到她手边。

  “她不怪我们没有经过她同意就成了婚?”邬深深知道她的男人无肉不欢,把肉类搬到他眼前。

  两人心中都涌起股说不出的甜蜜来。

  “她一直盼望著我早日成家立业,不过这会儿她说她又改变心意了。”

  “哦?”

  “她想早日抱上孙子还是孙女。”战止认真地凝视著她,眼里都是毫不掩饰的笑意。

  “你胡扯。”他们才成婚,谁家的父母会著急到刚新婚就想孙子的?又或许战止只是不想让她操心战家的事情。

  不想她知道,她就当作不知道吧,装聋作哑也是需要本事的。

  用过饭,两人坐在院子外的葡萄藤架下喝茶。

  “这是在想什么呢?”战止刮了刮邬深深的鼻子,悄声说:“是想我了吗?一会儿回房,为夫的一准竭尽心力,伺候好我家娘子。”

  这没个正经的,成亲不到一天,就油嘴滑舌的尽调戏她。

  邬深深用吃奶力气狠槌了他一下。

  他一脸哀怨,他只是诚实说话而已。

  战止得寸进尺,凑过去辗转吻著她的唇,索取又霸道,一想起昨晚旖旎的风光,他的胯下瞬间热情起来,手便从她的衣襟伸了进去。

  邬深深把绯红的脸埋进他的怀里,闭著眼,任他为所欲为。

  “我喜欢你,喜欢得厉害……”

  小妻子那白皙圆润的肩膀,线条优美的锁骨,不盈一握的两团雪白,都叫他万分留恋,他喜欢与她肌肤相亲,喜欢她在他身下失控,不能自已的模样,最最最重要的,他见著她就情不自禁。

  不消片刻,两人回到了离开没多久的床,一个婉转承欢,一个食髓知味,这一折腾,新婚第一日便这样过去了。

  第十四章  圣旨到(1)

  三天回门。

  虽然只是隔著一条巷子,战止也不敢怠慢,该有的礼数一样不缺,大包小包的进了邬家门。

  肖氏看见女儿回门,心中高兴便拉著邬深深的手不放,只见她和前些日子不同,美丽大方之中透出几分妩媚,更加娇艳动人了。

  邬深深从心中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亲亲热热的喊了“娘”。

  “回来就好。”肖氏有些不知所云。

  “娘,您这是做什么,有话大家坐下来说,怎好让姊夫站著呢?”还是邬浅浅恢复得快,虽然该激动的时候没少激动,却十分识大体。

  至于知道大姊今天会回门的壮哥儿一起床就在门口探了不下数十回,直念叨著要不从后门去瞧瞧阿姊怎么那么慢,在磨蹭些什么呢?结果硬是被邬浅浅给拦下来,好好说了他一顿,才垂头丧气的罢休。

  这下一见到阿姊进门,他霍地跑过去,又想往邬深深的大腿上抱,可手伸过去还未触及就发现姊夫的眼睛亮晶晶的瞅著他看,他不禁缩了手,没敢向前,人也闷了下来,不意,邬深深早就发现他,朝他招手。

  壮哥儿见状跳起来,冲进他阿姊双膝之前,环著她的腰。“阿姊,壮哥儿想你了。”

  “我也想壮哥儿。”她轻刮著他的鼻子,替他捋捋头发,举止还是一如以往的亲昵。

  壮哥儿咯咯笑,“以后我还可以过去找阿姊吗?”

  “什么时候想过来随时都可以,阿姊、姊夫的家就跟你的家一样。”

  他笑开了花,弯弯的眼可爱至极。“那太好了,以后要是我想阿姊煮的狮子头,打开后门就能去找你了,阿姊会做狮子头给壮哥儿吃吧?”

  “你这小不点,想的不是我的人,是吃食。”邬深深啼笑皆非。

  “就是,小叛徒,把我每天煮给你吃的饭食还回来。”灶上有仆妇忙著,邬浅浅端瓜果茶水过来,朝著壮哥儿“哼”了声。

  “哪是,我喜欢阿姊的狮子头,也喜欢二姊的炖菜,先生说有容乃大,所以要通通都喜欢。”

  “原来“有容乃大”是这么解释的。”邬深深看了战止一眼,捧腹大笑。

  “阿姊可不能去向先生告状,其实先生解释过这句子的意思的,我……我只是照字面……照字面搬回来用著……”他词穷了。

  “是照字面糊弄我们是吧?”

  说到底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壮哥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了。

  邬深深拉过他的手,“要不你将先生的解释说给阿姊和姊夫听听。”

  壮哥儿受到鼓舞,略带稚气的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说的是海能容得下这么多山川河水,是因为它的宽大,人也应该学著海的大度,要容人所不能容,就能无所不包,无所不容了。”

  邬深深重重在壮哥儿的脸上亲了一口。“壮哥儿说得好极了,有赏!”

  受到称赞的小不点一脸骄傲,听到有赏,更是笑得小牙全都露了出来,一整个憨态可掬,微仰著头,静等著赏赐,邬深深掏出一只香囊,倒出个色泽清润,莹透亮白的玉蝉。

  蝉在古人心目中地位很高,玉蝉若佩在腰间,谐音“腰缠(蝉)万贯”,若佩挂在胸前,取蝉之鸣叫声,为“一鸣惊人”,深受科举士子所喜。

  这只玉蝉鼻端系著深蓝缠金如意结,下面是长长蓝色流苏,壮哥儿接过手,摸来摸去,不一会儿便要求邬深深替他系在腰际上,接著出门找战冽炫耀去了。

  “别跑太远了,等会要摆饭了。”肖氏喊著已经看不见人影的小背影。

  “知道了。”小不点的声音都去得远了。

  被壮哥儿打了岔,回过头,肖氏抱歉的朝著战止致歉,“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姑爷可别介意。”

  能感觉到她目光真诚,表情认真,战止笑容温暖而和煦,让空气都变得明快起来。“岳母这么说就见外了,壮哥儿是什么性子,我们都清楚。”

  一时欢声笑语,倒也热闹。

  本来自诩已经是大人,不愿意再当小尾巴的战冽,最后还是让壮哥儿给拉了过来,一家人气氛热络的吃了顿回门饭。

  今日办出一桌酒席来的是邬深深给肖氏新置的仆妇,手艺过得去,吃得皆大欢喜。

  不料,吃过饭、喝了茶,肖氏便赶著小两口回去。

  “别累著姑爷了。”

  这是什么理由?哪能这样就累著?

  邬深深心里有些愤愤不平,难道有人得宠,她却是一夜之间就从娘亲的心目中失宠了?

  娘啊,您会不会太现实了?不带这样的!

  战止和邬深深新婚这几日,过的是神仙般的生活。

  两人有说不完的话,一起看花,吃点心,晒太阳,不亦乐乎,情生意动时,床笫间的缱绻更是情难自已。

  邬深深觉得都快要不认识这样的自己了,那样的快活、乐意,整天日子彷佛就只为了围著身边这个男人在转,而他也是。

  只是她念头刚起,她身边的男人就有些不开心地说:“以后不可以了。”

  “不可以什么?”她茫然的应道。

  战止揽著她的肩膀,亲昵的在她的面颊亲了两口,“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心神不宁。”

  他暧昧的在她耳边低语,表情就像对待孩子似的。

  邬深深微微一愣,想起这些日子的鱼水之欢,她从来没这样放纵过自己。

  战止趁机赖在她身上,非要她说个明白不可,“心情不好吗?还是觉得我待你不好?”

  他的口气,他的身体,还有他那开始不安分的手,让她的脸色一片通红,而自己的身子也从僵硬到了柔软,很快便动情了。

  她拉住战止的袖子,声若蚊蚋,“我只是怕我自己又顺了你的意……”

  战止错愕,随即哈哈大笑,把她搂在怀里再也不放了。

  邬深深的脸简直可比灶膛里的火,她索性埋在战止怀里,抬不起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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