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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夫好累 page 14 作者:橙意

  “沐荣……”

  “听好了,是你说你想当太子,你想当大齐皇帝,那么你就得做好万全准备,为成大事,必须放下你的软弱,眼前不是哭哭啼啼,表现孝顺的时候,你若不想辜负你母后与父皇的期待,那就拿出一个太子该有的骨气。”

  沐荣从没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景华在深受震撼的同时,也醒悟了一点。

  他说得对,无论是为人子女,抑或身为一个太子,眼前都由不得她失了冷静,甚至是感情用事。

  见景华狂乱的眼神慢慢沉定下来,沐荣才松开掐在她肩上的大手,将她一把搂进怀里。

  景华抓紧他的衣襟,忍住了差点就夺眶而出的泪水,哽咽着说:“沐荣,本太子命令你即刻带本太子出宫。”

  沐荣拍了拍她的后背,望向一旁不明所以的如意与小安子,严厉的下着命令,“还不快点去收拾殿下的行囊。”

  “奴婢这就去。”如意忙不迭地点头。

  “奴才这就去备马车。”小安子转身就往外跑。

  尽管他们不明白为何太子会失控,但明眼人一看,也知道准是要出大事了!

  御书房里一片狼藉。

  猛地,匡啷一声,又一个青花瓷碟被砸落在地上。

  “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保重凤体啊!”老嬷嬷搀扶着气得全身发抖的太后,着急的劝道。

  轩帝坐在御案后方,始终不发一语。

  “皇帝倒是说句话啊!”太后气得连声音都在颤抖。“皇后犯下欺君的滔天大罪,皇帝难道还不愿意办她吗?”

  “太后莫气……”

  “这是大齐皇室之耻啊!好端端的太子,居然是公主,这根本是沈氏为了争夺后位的心计,想乱我大齐皇室血脉,论罪应当即刻处斩!”

  轩帝腾地一声站起了身,威严凛凛的回道:“这事若要问罪处斩,那太后头一个该斩的人便是朕!”

  闻此言,太后僵住,眼睛瞪大如牛铃,一口气喘不上来,就这么低低咳嗽起来。

  “这事与皇后无关,是朕的主意,朕命令景华女扮男装,也是朕执意让她当上太子,立后一事也是朕的心意,与他人无关。”

  太后气得差点吐出一口鲜血。“居然是皇帝的主意……哀家早该想到。”

  “太后,儿臣明白,这事是平陵侯上禀太后的,但太后怎么就没想过,平陵侯私下调查景华的这份心思,根本是居心叵测!”

  “反了!”太后重重的往茶几一拍。“当年哀家为了护全皇帝,时时得借用娘家之力,曹家是哀家的根,平陵侯是皇帝的表弟,岂会害了哀家、害了皇帝?”

  太后与娘家素来亲密,自然一心护短,对于轩帝的劝告,是怎么也听不进去。

  见状,轩帝心灰意冷,也不再浪费口舌劝说了。

  “哀家这么多年来,在后宫过得如履薄冰,为的都是谁?还不是为了皇帝?如今哀家总算可以享享清福,偏生闹出了这样扰乱大齐祖制的丑事,哀家怎能忍得下来?!”

  到底是经过后宫一番争斗,太后曹氏可不是省油的灯,年轻时为了斗垮一个个妃嫔,手段之狠辣,纵然是轩帝也略知一二。

  是以,当轩帝看见太后眼中一闪而过的狠色,不禁心头大震。“太后,您做了什么?”

  “亏得盛治这个孩子事先提点哀家,哀家心底早有数,这事要是传出去,皇帝的面子还要吗?大齐皇帝的声威若是尽扫落地,岂不是动摇整个大齐国本?”

  闻言轩帝心中更惊。

  太后的眼神透出一股狂色,道:“为了保全皇帝与大齐皇室的面子,太子必须得死!”

  轩帝一凛。“朕不许!”

  此时的太后已经受了平陵侯挑拨,哪里听得进轩帝的话,早在她找到御书房前,已私下召见多年来替她在背后干些肮脏事的太监,传了一道密令下去。

  “哀家护的是大齐皇室的面子,面对的是先帝与景氏列祖列宗,用不着皇帝来指点哀家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面对轩帝的强硬,太后可是丝毫不退让,反而是端出先帝与皇室宗族来压制轩帝,摆明了想让轩帝无话可说。

  确实,太后一搬出先帝,碍于孝道,轩帝不敢再出言忤逆,只能硬生生的把这口气吞忍下来。

  “这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身为一国之君,皇帝也该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善了,无论如何,后宫绝对容不下沉氏这样恶毒的妇人!”

  阴恻恻的撂下狠话,太后在老嬷嬷的搀扶下,转身出了御书房。

  轩帝抓起桌上的砚台,狠狠往地上一砸,惊动了守在外头的太监。

  “皇上,保重龙体啊!”

  “即刻传安平侯与安平侯世子进宫面圣!”轩帝气急败坏的下令。

  “喳。”太监吓坏了,差点爬着离开御书房。

  太后与皇帝爷发这么大的脾气,莫不是后宫要出大事了?

  第8章(2)

  的确出大事了。

  就在沐荣带着景华离开皇宫后不久,朝中流出传闻,揭露了太子是女儿身一事,由于太子白净秀气的文弱形象深植人心,果不其然,这个消息一出,立刻如野火一般,烧得沸沸腾腾。

  平陵侯靠着有太后在背后撑腰,在私下推波助澜,将此事闹得满朝风雨,而景华已出宫且不知去向一事,更是纸包不住火,流传出去。

  此时,景华已在沐荣的保护之下,平安出了宫,他们在京城边城的驿站暂住时,景华试着让如意前去大将军府,与邹定敷联系上。

  “不成,如今皇帝腹背受敌,曹盛治素来就想斗垮大将军,肯定也猜出你隐藏身分一事,安平侯等人也有分儿,他怎可能放过这条线。”

  后来,还是沐荣阻止了景华的鲁莽之举。

  “你的意思是,曹盛治很可能派人盯住大将军府?”景华气馁的问。

  “依他的作风,确实很有可能。”

  “要是没了太傅帮忙传递消息,我们离皇宫越远,就越难得知宫中的情形。”

  “如今当务之急,是先离开京城,你在这里多待一日,就多危险一天。”

  听见沐荣这席话,景华心有余悸的打了个激灵。

  前两日他们还没住进驿站,而是躲在京城市集中的某个客栈,夜里竟然有人摸进她房里,意图置她于死地。

  幸亏沐荣早有防范,不顾男女之别,坚持与她睡同一张床榻,那名身手绝顶的蒙面刺客,剑都还没挥过来,就被沐荣撒了满脸的毒药,不一会儿面目全毁,七窍流血暴毙身亡。

  那一夜景华是在恐惧中度过的,也是在那一夜,景华终于明白,她即将面对的是一场腥风血雨。

  沐荣说:“刺客是深宫太监,肯定是太后派来的。”

  她心头一凉,想起皇祖母平日的冷淡,以及多年来对母后的嫌弃,其实也不意外,只是没想过,亲情薄如纸,说到底她也是皇祖母的孙女,下手竟然这么狠。

  “眼前只是个开始,你若是想回到皇宫,夺回属于你的一切,你的心就得像一把剑,必须磨得更硬,更锋锐,只有你伤人的分儿,别人伤不了你。”

  当她为了皇祖母的心狠手辣深感痛苦的时候,沐荣是这么对她说的。

  她抬起忍住泪水的眼,望着神情冷漠的沐荣,忽然觉得,在这世上最懂她也最能鞭策她的人,竟然是沐荣。

  那一夜她靠在他怀里,偷偷掉下眼泪,沐荣没多说什么,只是默不吭声的抱着她,就这么放任她哭泣发泄。

  隔天一早,天刚亮,沐荣就将她摇醒。

  她肿着一双眼睛,颓软的坐起身,还没缓过神,沐荣就把剑扔到她脚边,端起过去在东宫传授她剑法的太保架式,严厉的督促她。

  “这是你选的路,除了磨练你自己,让自己强得足以应付那些敌人,没有第二条路。”

  她看着沐荣,明白这个男人是铁了心要助她回宫夺权,他这个人收放自如,即使是喜爱的女子,为了她好,他也狠得下心。

  正所谞严师出高徒,她晓得沐荣是为她,才会摆出冷酷的模样,她红了眼圈,还没握剑就先一把扑进他怀里。

  沐荣没拦她,单手回搂她的腰,手劲温柔无比,但是嗓音却很严苛。

  他说:“如今你已经丢了太子的身分,你这是寄人篱下,只能任我摆布,日后在宫外你就喊我师傅吧。”

  “……师傅。”她闷闷的喊了一声,心中悲喜交加。“眼前我只剩下你了,你就尽管磨我吧!”

  知道她正伤心,沐荣心底陡然生起怜意,挑起怀中人儿瘦了一圏的尖脸蛋,亲了一口。“我就收你一个徒弟,我不磨你,还能磨谁?景华,日后你我形影不离,我到哪儿,你就在哪儿,知道不?”

  “嗯!”她破涕为笑。

  沐荣看着已经换回女装,粉嫩如春花的景华,冷酷的目光稍稍放柔。

  他比谁都清楚,接下来等着她的,是更多的阴谋与血腥,必要时他愿意出手为她代劳,杀光所有阻碍她登上帝位的敌人。

  但,朝廷不比江湖,那里说的是名正言顺,一切于法有据,不是谁生谁死就能判断输裸.

  为了她,他愿意一忍再忍,只为亲手扶她步上玉阶,看她坐拥天下,而他拥有她!

  两个月后,颖川。

  杏花林落英缤纷,两道身影各自握紧手中的剑,在林中穿梭来去,时不时有林枝被削断,落了一地的杏花。

  过不了多久,身穿莲藕色衣裙的人影,屡屡败下阵,最终不敌修长的月牙色人影猛烈攻势,终于出声讨饶。

  “不打了,不打了……”景华率先停剑,扶着身后的杏花树猛喘气。

  沐荣收剑,从杏花林上头施展轻功跃下,那身影就彷佛是从天而降的谪仙,饶是看过这一幕无数次的景华,也忍不住懵了。

  “不错,剑招大有进步,不过你的轻功还差着,得再练练。”

  “我畏高嘛……”她替自己反驳。

  沐荣嘴角一挑,赏了她一记冷眼,她这个昔日尊贵的太子爷,只能乖乖闭嘴。

  他看了一眼天色,道:“不早了,回屋里用膳吧。”

  闻言,景华心中喜孜孜的,知道他是惦记她的身子,就算对她再严苛,时候到了一定催促她用膳,从不饿着或渴着她。

  景华跟着沐荣走出杏花林,回到了主屋的花厅,如意与小安子正拿出银针,逐一试过桌上的菜肴。

  这本来就是他们过去在宫中受过的训练,如今出了宫外,他们非但没有疏忽,反而试毒试得更勤,而且试毒的功夫更上一层楼。

  原因无他,只因如今他们可是住在以毒名震江湖的沐门啊!

  两个月前,由于京城布满了平陵侯的眼线,再加上太后派出的杀手穷追不舍,沐荣再三考虑过后,决意带她回到颖川避祸。

  也是在回到颖川沐门之后,她才晓得,原来六年前,沐荣一声不吭就离开沐门,家主的位子空了下来,族老们一时选不出合意的人选,造成沐门内斗分裂日益严重。

  六年来,本就充满着算计的沐门,接连出了许多大事,直到两个月前沐荣带着她回来,才出手收拾了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儿。

  虽然沐荣重掌家主之位,但是与他结怨的人可不少,不论是沐门自己人,抑或是那些江湖人,许多人恨不得沐荣死,而她是沐荣带回来的人,理所当然地被当成

  了沐荣的女人,既然是同路,自然也不得安宁。

  出了京城,又进了另一个虎穴啊……这是景华在知道沐荣的处境之后,心中升起的感慨,沐荣这个沐家家主,外表看似风光,其实日日活在恐会被暗杀的危险中,说起来跟她的处境没什么两样。

  兴许是这样,沐荣才会这么了解她的心情吧?思及此,一股惺惺相惜之感油然而生,景华对他的依赖又更深了一层。

  在沐门住下虽然不算安全,但至少能暂时躲过那些杀手以及平陵侯的眼线,只是这雨个月来,她远在颖川,对于皇宫中发生了什么事,一点消息也没有,每当思及此,她就心烦不已。

  相较之下,沐荣沉着多了,他说:“别担心,我既然会选择回沐门,自然有我的用意。”

  后来景华才知情,沐荣贵为沐门家主,过去为了树立威信,一连毒杀了无数武林高手,就连前任武林盟主亦是败在他一手调配出来的奇毒之下。

  沐荣天赋异禀,不仅是调毒天才,更是武学奇才,任何剑谱刀法只要入了他的眼,便是过目不忘,短短数月即可练成。

  是以,他懂得许多高超的剑法,就连当初传授给她的剑法,也是前任武林盟主自创的玄冥剑法,莫怪乎上回刺客一看到她使的剑法,当下愣在那儿,他八成想不透,堂堂一个太子爷,怎会懂得来自江湖的高深剑术。

  沐荣这人心高气傲,向来不可一世,面对那些人人抢破头的绝世武功,丁点也不稀罕,只是当成打发时间的乐子,可有可无的练成。

  无论是出于何种心态,总之,沐荣那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早已传遍湖,江湖人多忌惮畏惧,只要他想,武林盟主之位更是如囊中之物,全不费工夫。

  因为这层原因,沐门上下对沐荣更是又敬又畏,而那些妒恨的自家人,自然更没机会争夺家主之位。

  用过午膳后,景华随意找了个借口溜到奴仆居住的后院,管事的一看见她,脸都吓白了,连忙上前招呼。

  话说,过了六年之久,当年的家奴都已经撤换新的一批,是以这些人之中,已没有半个人是景华认得的。

  “姑娘可有什么吩咐?”沐门的人不知景华来历,只当她是沐荣带回来的女人,两人关系亲密,奴仆自然也不敢怠慢。

  “管事的,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景华讪讪地问。

  “姑娘请说。”

  “管事的可认得一位沐门家奴,我记得他好像叫……沐弘。”

  但凡入了沐门的家奴,都会重新起名,并且冠上沐姓,以表忠心。

  “沐弘?”管事愣了一下。“姑娘怎么会认识沐弘?”

  “呃,说来话长,总之我有样东西在他那儿,想跟他赎回来。”

  “姑娘有东西在他那儿?”管事诧异。“可是沐弘六年前就被驱出沐门,不知去向了。”

  这下改换景华愣住。“驱出沐门?为什么?”

  “听说他得罪了家主,还被家主责罚了一番,后来侥幸保住了小命,可是触怒家主哪里还有人敢用他,自然是驱出沐门。”

  当年帮了她的家奴竟然被逐出沐门,那她的金锁片岂不是赎不回了?

  为了此事,景华郁闷不已,连着好几日都明显提不起劲。

  沐荣忙着整顿沐门,还得派出信任的人手前去京城埋伏查讯,镇日忙得不见人影,可他心细如发,不出几天就察觉她心事重重,私下找来如意问话。

  “小姐好像有烦心的事,奴婢问了几次,小姐都说跟京城无关,想来想去,好像是从前两天的傍晚,小姐从后院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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