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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姑婆爱妻 page 12 作者:井上青

  “她如果和我吵架,我死得还甘愿一些。”

  “到底发生什么事?”田时乐一脸惊讶。

  方才他顾着吃没注意,此刻定眼细看,平日意气风发、神采飞扬、活力充饰得像过动儿的齐二少,今天怎么死气沉沉的?活像爱人跟人跑一样……

  “她飞到纽西去……去……”田时乐是自己人,齐天风不打算瞒他,可要他说出她去会情郎……唉,教他这个帅老公如何说出口?

  “我姐又去纽西兰?”

  “又去?她什么时候去过?”原来她早就背着他去看过情郎了?可恼啊!

  “我想想,好像是大二还是大三的暑假,她有去纽西兰度假打工一段时间,原本打着打工兼度假兼学英文的如意算盘,谁知整天都窝在果园内工作累得半死,和她一起工作的都是亚洲学生,英文一个比一个破,根本学不到什么,不过倒是吃了不少上一季没有采收完留下的黄金奇异果。”

  齐夭风回想,应该是她大三的暑假吧。那时,他人飞到国外求学,有一段时间没和她联络。

  “纯打工?”他喝了一口可乐,漫不经心地问:“有没有去找人?或者有熟识的人在纽西兰?”

  “没有,我们没有亲戚朋友住纽西兰,那边没有我们熟识的人。”

  “原来你也不知道有Thomas这个人。”瞧,她隐藏得多好。

  "Thomas……纽西兰的Thomas?”

  “所以你知道这个人?”他睨向田时乐。方才坏信誓旦旦说纽西兰那边设没有熟人,现在又露出“我认识这号人物”的表情,是怎样?

  “当然知道,Thomas爷爷嘛,他就是我姐去工作的那个果园主人。我姐打工回台半年后,还邀他来台湾玩了几天……”

  齐天风愣望着说得口沫横飞的田时乐,还自下了结论,“我想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人。”

  “如果是纽西兰的Thomas,那绝对就是Thomas爷爷没有错啦。”

  “也许还有别的男人也取了Thomas这个英文名,譬如……”顿了很久,喝了一大口可乐,齐天风很不清愿地说“你姐的暗恋情人。”

  当初是田时乐告知他田时音有暗恋情人一事,不过不管他怎么问,这小子就是不肯透露那人的身份。他想,田时乐肯定只知道有这件事,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和姓,当然,英文名也不可能会知道喽。

  这下,换田时乐怔愣住,他审视着眼前的齐天风好半晌,突地噗嗤笑出声。

  “噗……哈哈!姐夫,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好像在和我姐的暗恋情人吃醋喔。”

  “有什么好笑的?”齐天风垮着一张俊脸,心情闷到爆,只好托出实情,“事实上,你姐是飞到纽西兰去和她以前的暗恋情人会合,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这下,这小子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吧?

  “噗……哇哈哈哈哈……”

  没想到,田时乐一听,非但没抱以同情,或者为自己姐姐抛弃姐夫感到一丝愧疚,反倒夸张的爆笑出声。

  齐天风越听越不悦,伸手抓了一个汉堡往捧腹大笑的田时乐嘴里塞去。

  “笑啊,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闷阿……

  “面条过期、饮料过期,连饼干也过期,这些都是过期食品,你还敢拿来拜神明,不怕神明惩罚你?”

  在一个小村落的一家私人神坛里,一个瘦弱女子两手擦腰正在和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理论。

  “还敢说自己是大好人,等拜拜完要把这些供品送给村民?你不怕村民吃了这些过期食品会生病吗?”

  “阿树伯,现在是怎样?我好心的大老远从台北载这些东西来,你外孙女却给我嫌东嫌西……”

  “没啦,我外孙女不是给你弃嫌啦。”头发发白的阿树伯一个头两个人,杵在陶人中间想劝和,“时音,不要再说了。”

  “阿公,这样不行啦!”田时音再度挺身而出,指着中年里长道:“我不是故意刁难你,你想来拜拜我们当然欢迎,可是你要把这些过期的东西送给村民吃,会不会太过分了?”

  田时音实在看不下去,这人是神坛其中一位委员的儿子,说他在台北某个里当里长,还大言不渐说这些东西都是上回水灾设发完的救济物资,一直放在他家,今天是神坛的神明生日,他特地调了一辆货车把这些东西载回来一一结果全是过期的!

  “我哪里过分了?我是好心给雷亲!再说乡下人常在吃过期食品,也设人因此生病死掉。”

  “你的意思是台北人比较高贵,不可以吃过期食品,乡下人就可以吃?这是什么歪理?”

  “我又设这么说,懒得理你。”那位里长一转身,和一位来拜拜的婆婆打招呼,“阿水婶,你也来拜?来来来,这些矿泉水和饮料是我从台北载回来的,你拿两罐回去喝。”

  “你是阿福的大儿子喔,你爸说你在台北当里长。真棒,还送饮料给我们,谢谢啦。”接过几瓶饮料,阿水婶笑得乐呵呵。

  田时音看不过去,出面阻止,“阿水婶,这水过期了,不要拿。”

  她想把阿水婶手中的水放回去,阿水婶却死命抱紧,还拨开她的手。

  “不要紧啦,过期有什么关系,喝下去还不是一样放出来?”

  “对嘛,这阿树伯的外孙女乱乱讲,东西设过期啦。来,阿水婶,我再多拿一瓶给你喝平安。”中午男子得意扬扬地对她冷嗤了声。

  几回下来,好几位村民的反应和阿水婶如出一辙,田时音又气又无奈。

  “阿公,我去赶羊群回来。”说罢,她悻悻然转身离开,眼不见为净。

  第9章(2)

  所谓的冤家路窄,正是眼前这般情景。

  田时音手中拿着赶羊棒,站在一辆黑色轿车前,怒指着驾驶,气急败坏地吼:“你给我下来!”

  “真倒媚,怎么又是你?”坐在驾驶座的人,正是阿福伯那个在台北当里长的大儿子。

  “我才倒媚咧,你把我外公的两只羊撞伤了,还不下来?”

  外公除了是神坛的坛主,还养了一群羊,白天他把羊赶到野草很多的地方让它们吃草,傍晚前就得把羊群赶回家,途中,它们还得过马路。

  乡下地方人情味重,看到一大群羊过马路,会主动停下让羊先过,有的欧马桑还会大声的和她寒暄,顺便给羊儿品头论足一番一一这只太瘦一定都没吃,那只太肥可以宰了之类的。

  方才她来替外公赶羊群回家,羊儿过马路时,一位骑机车戴着一顶黑色全罩式安全帽的年轻人原本骑很快,看到羊群他都主动慢下车速,耐心等着羊儿过马路,孰料这人年纪都可以当如爷爷了,居然比机车骑士还毛躁,车子一来就不耐烦的按喇叭,还试图将车往前冲,结果撞伤了两只羊。

  在神坛时,为了过期食品的事己让她满肚子火,现在他撞伤外公的羊,她绝不会饶他!

  “喂,你还不下来?”

  “我要赶回台北,你让开啦!”

  “我管你要去哪里,你撞伤羊就是你的不对,快点下来道歉!”见他皮皮地坐在驾驶座,根本没有想下车道歉的意愿,田时音火气一来,拿起赶羊棒便捶了他车子一下。

  爱车被打,里长火速下车察看车身,“你这疯女人,没品的乡下村妇!”

  “会拿过期食品给人吃、肇事又想逃的里长才更没品!”气不过,她又拿赶羊棒朝车前盖再打了一下。

  中年里长也火了,仗着自己身高优势,气得将她手中的赶羊棒抢过来,举高手作势要打她,怎知他的手突然被人抓住,动弹不得。

  “喂,年轻人、你做什么?没你的事!”看到一旁的机车骑士加入战局,不是挺他而是来阻止他,中年里长情急

  之下,下意识地问:“你谁的儿子?你爸说不定是我的朋友。”

  “我?我青云的儿子啦。你不可能认识我爸的啦。”

  听到机车骑士的声音,田时音浑身一震。这人是齐天风?

  看这身形应该设惜,而且他阿爸就叫齐青云,他的确是青云的儿子。

  方才中年里长的车接踵来到,她没仔细瞧他,要不然,光看他的身形她就能猜出是他了。

  只是,他怎会找到这儿来?

  她呆柞在原地,愣看着他,完全忘了该找中年里长算帐的事。

  “你……放手啦!我的手快断了……”中年里长哀叫了声。

  “歹势、歹势,我是要拿回这支木棍,人家这是她的东西,你一个堂堂里长伯抢人家女生的木棍,不怕人家笑你?”

  把木棍还给她,机车骑士脱下全罩式安全帽,对着她挑眉一笑。

  真的是他!

  田时音惊讶地望着他。虽然早猜到了,但亲眼看到他真的站在她面前,她心头又是一震,惊喜和忧虑同时涌上心间。

  他来了,真真切切的填补了她心上的空虚,可他的到来,代表她的计划己全盘毁灭。

  看到田时音,齐天风限不得上前用力抱紧她,一解连日来的思念,但后头那位中年大叔实在很讨人厌,他不过在旁观察一会,就强烈感受到这位大叔眼高于顶、日中无人的态度,而且极度鄙视村妇……扼,年轻的村妇。

  基于“爱妻做什么都对”的守则,他漠视方才她拿木棍打人家车子的那段粗鲁举动,先帮她时回公道再说。

  “她、她一直打我的车子,我才会抢她的木棍。”向来只和高尚人为伍的中年里长,一眼就看出齐天风身上穿的衣服全是高档名牌,而且他浑身散发一股贵公子的气息,所以他和他说话自然收敛一些。

  “原来是这样。女人啊,有时候真是……唉,有理讲不清。”

  “就是说嘛,我这辆车子新买的耶,她拿那个木棍这样打,要是刮伤她赔得起吗?”

  “她没钱啦!没上班,跑来这里放羊,根本就没薪水可领。”齐天风暗损她,一副和中年里长站同一阵线的模样。

  “我看如果你的车子刮伤,她可能会抓两只羊赔你了事。”

  “我想也是,但我要两只活生生的羊做什么?臭死了!”中年里长认为齐天风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一古脑地向他吐苦水,还把方才在神坛为了过期食品争执的事全说给他听。

  至此,齐天风完全了解两人的恩怨。

  中年里长抱怨个不停之际,现场路过准备回家的阿伯、伯母越来越多,大家都不回家,纷纷停下来,不只看热闹,还会主动发表意见。

  一堆人七嘴八舌讨论个没完,像在开村民大会似的,而田时音则蹲下查看两只羊的伤势。

  没外伤,但是羊方才有被撞倒在地上,其中一只站起来后,左后腿缩起,看起来似乎会痛。

  她抬眼貌着中年里长的背影,这两个男人表面上看来是沆瀣一气,但她太懂齐天风,等一下他一定会让中年里长乖乖的认错。

  “这个阿明大哥,他是阿福伯的大儿子,在台北当里长,台北人很有礼貌,看阿明大哥就知道……”在村民七嘴八舌把话题扯到天南地北之际,齐天风用力把它拉回来。

  被这么一称赞,中年里长得意扬扬,挺直背脊向在场的村民微笑挥手。

  “刚才他开车来到这里,不小心撞到阿树伯的两只羊,他就马上下车,说要向阿树伯的外孙女还有两只羊鞠躬道歉……”在中年里长露出错愕表情之际,齐天风同时吆喝着,“我们村子里出了一个这么有礼貌的里长伯,是我们尚青村之光,大家是不是要给阿明掌声鼓励一下?”

  于是在村民的鼓掌和鼓噪声中,中午里长阿明莫名其妙、硬着头皮向好整以暇等在一旁的田时音道歉了,当然,还有两只被他撞伤的羊。

  事情圆满结束,齐天风还拉中年里长阿明兄充当义交指挥交通,一一挥手向村民道别。

  等所有人离去后,中年里长对刚才向羊道歉一事,颇有埋怨。

  “羊如果会说话,你撞到它就不只是道歉这么简早了。”齐天风帮里长开车门,送他上车,“而且我如果不这么做,回去很难向我老婆交代。”

  “你老婆是谁?是要交代什么?”中年里长发动引擎,不解地问。

  齐天风看了田时音一眼,她主动靠过来,他的大手攀住她的肩。“忘了跟你介绍,这个女人,就是我老婆。”

  霎时,中年里长的脸都绿了。

  齐天风露出笑脸,挥手送他。“阿明大哥,慢走呀一一”

  明知自己被耍,但齐天风带着真诚的笑脸,让阿明里长想气也气不起来,他摇头叹气,啼笑皆非,遇到这对夫妻,他只能自认倒霉。

  第10章(1)

  “你的纽西兰,和我印象中的纽西兰差很多,这边的羊,和纽西兰的绵羊也不一样。”拔了一根草丢给黑咩咩吃,齐天风忍不住揶揄着。

  黑咩咩,昨天被中年里长撞伤的小羊之一,虽无大碍,但个子娇小,整日咩咩咩地像在撒娇,让人忍不住想多疼陪它。

  昨晚神坛做大戏,热闹滚滚,她忙紧忙出,加上音乐太大声想和她说个话不容易,但等戏落幕,大伙己全累瘫,也无力气再说话,所以,他憋了一肚子的话,直到今早和她出来放羊,才有机会起头。

  两人并肩坐在倒掉的矮墙上,他逗着黑咩咩之余,也不时偏头看她。

  “你、你怎么知道我外公家?”若他在晚上才出现,她说不定会以为自己是作梦梦到他。她和外公相认一事,她没告诉任何人。

  “田时乐告诉我的。”

  “田时乐?他怎么会知道?”她惊讶不己。

  “我们去度蜜月时,你外公上台北找你,田时乐才知道原来你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当时你外公听说你不在家,当晚就要折返,田时乐见他一个老人家来回奔波于心不忍,就开车载他回去,两人还约定好要保守这个秘密。

  “我外公还真的都没提。”

  “你不也对你的身世守口如瓶,完全没提?你是不希望从小和你相依为命、差点一起饿死在豪宅的弟弟得知此事,姐弟俩心有芥蒂吧?”他看着她,很是不舍。

  原来她早己知道自己不是田妈妈生的,但为了维护田家的完整和姐弟的感情,她才绝口不提自己己知身世真相。

  明明就是大刺刺的一个人,这种事却一声不吭,所有委屈都往心头堆,真教人心疼啊!

  田时音盯着他,这男人果然非常了解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问。

  “要上大学的那个暑假吧。”她低头,语气颇无奈,“有一晚我听到爸妈在争执,我妈……不,田时乐的妈跟我爸说我一点都没有名媛的气质,以后肯定没办法嫁进豪门,干脆也不用读大学,直接去工厂当女工赚钱比较实在。但我爸坚持无论如何都要让我读完大学……他们两人在争执中,我就听到她说我不是她亲生的,她把我养这么大,己经是给我很大的恩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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