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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做弃妇 page 13 作者:绿光

  「他一心为我着想?」他哼笑。

  「嗯,今儿个我跟二爷聊过,他也提起,希望能与你重修旧好,他好帮你分担家业。」

  玉衡之微扬起眉。「是吗?我还以为他巴不得我快死,他就可以接收玉家所有的产业。」

  「你为什么要误解二爷?他才没这么想。」她忍不住为玉巽之解释。

  「我说错了吗?他想分担家业,代表着他有野心,不是吗?」

  「才不是,他是怕你太过操劳又生病。」

  「你倒是挺一心向他的嘛。」他撇撇唇。「还是你……」

  「我不是一心向他,而是我感觉得出他真的很想修补你们的手足情谊,就好比说,昨儿个在探月亭用膳时,我跟他提起想在溪边弄个许愿池,他就马上答应了,而且今儿个一早就找了工匠按图动工,他才听我说,许愿池可以许下心愿,他便说要许下心愿,希望你早点完全康复。」

  玉衡之才没兴趣听她说异母弟弟的心愿,反倒是对她提起的许愿池有些好奇。「你为什么想弄一座许愿池?」

  「我要帮你许愿啊,我希望你可以不再生病,我希望你可以走到玉府之外,我希望你可以不再多疑,怀疑别人对你的好,我希望……」

  「……你的希望真多。」他哑声喃着,伸手握着她的。

  「嗯,因为秀缘给了我两千枚桐板,我可以许两千个心愿。」她乖顺的由他碰触着,甚至任他轻柔地拉入怀中。

  如此亲密的拥抱,她应该感到羞怯,可是此刻她又想哭了……因为落差太大,她怕等一下他又赶她走。

  玉衡之听着,想起艾秀缘糟蹋她的那一幕,不禁失笑。

  也亏她无时无刻都能够转换心念,压根没察觉旁人的恶意。

  「你还在生气吗?」瞧见他笑,她怯生生地问。

  「没。」

  想到她和巽之在溪边谈论的都是自己,他的怒气一扫而空,甚至还觉得自己愚蠢,竟三言两语就被年盛中给挑拨了。

  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对她在意的紧,他又怎会被挑拨?

  所以,他是真的习惯她在身旁,无法忍受她对自己以外的人展开笑靥了。

  垂睫瞅着她,发现那剔透泪珠沾在她浓密的长睫上,他忍不住俯身吻去。

  她怔愣地看着他。

  「别哭了。」他难得哄着人。

  「嗯。」

  他探手轻抚着她的颊,低声道:「笑一个。」

  练凡瞅着他,娇羞地抿笑。

  那笑意不是绝美,可就是能教他心旌动摇,忍不住地吻上她的唇。

  她怔住,想起他说过要闭眼,赶紧闭上双眼,小手紧张地揪紧着他的衣襟。

  玉衡之为之低笑,舌头钻入她唇腔之中,舔吮着每一寸甜美,纠缠着她的舌,挑诱着逗弄着,大手也没闲着地钻入她的裙摆,逐而往上。

  练凡蓦地张大眼,粉颜酡红地看着他。

  「……我要你。」他粗嗄道。

  没有媒聘、没有拜堂,但只要有夫妻之实,她就是他的人,谁都抢不走。

  她再不解世事,也懂他的意思。

  可是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演变成如此亲密的关系。在她原先的想法里,他,不过是一个需要她照顾的人,可是如今他却已成了可以左右她情绪的男人。

  正要开口时,肚子却突然咕噜大响。

  霎时,两人大眼瞪小眼,练凡缓缓地垂下眼睫,又觉得好想哭。她的肚子怎么这么不争气,竟在这当头呜鼓大作。

  玉衡之放声大笑,彻底被她打败。

  「你这个馋鬼。」他笑骂。

  「人家不是馋鬼,只是以往吃得少,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结果现在就……」时间一到就肚子饿,这也不是她愿意的啊。

  「好,就让我把你养得肥美一些,我才好下肚。」

  「肥美?」要宰来吃?

  「小婉,备膳。」他喊道。

  守在门外的小婉闻言,喜出望外地回应,「是。」话落,拉着小弥。「走吧,爷儿已经解气,没事了。」

  小弥这才松口气,跟着她往厨房而去。

  「好了,这事就搁下,我已经都重拟好了。」练凡笑嘻嘻地说。

  「晚一点也无防。」他垂睫想了下,突道:「你说巽之有意为我分忧解劳?」

  她不懂他的话意怎会转到小叔身上,但还是应了声,「嗯。」

  「那就让我派个工作给他吧。」

  翌日一早,徐知恩将玉巽之请到翠呜水榭里。

  「真的要让愚弟跑这一趟?」

  「这匹货是崆峒城金家交托的,马队预计明日会抵达碎阳城,再由你经手,送往北日穆国的京城首富晓家。」玉衡之说着,将帐簿交到他手中。「上头写着数量、种类和该收回的货款,你务必点算清楚。」

  玉巽之难以置信大哥竟会答应让他领着马队送货,不禁有些动容。「大哥的嘱咐,愚弟必定完成。」

  玉衡之微扬起眉,走至五斗柜前,拉开抽屉,取出一只锦囊和一张地图,回头道:「记住,照着原本的路线走,必定要在五日之内送抵。」

  「是。」他接过地图和锦囊,却不知道锦囊的用途。「大哥,这是……」

  「等你离开碎阳城再看。」

  「是。」

  「去吧。」

  徐知恩送来茶水,刚好和二爷擦身而过,瞥见他手上的物品,有些意外。

  待把茶水送到厅上时,他不禁问:「爷儿要二爷冒这么大的风险?」

  「有没有风险端看盛中有没有动作,至于危不危险,那就是巽之的造化了。」但这棋走得有点险,但可以让他看清楚,他身边的人,可以信任的到底是谁。

  第十章 主啊,我的相公心机很重

  温煦的风吹拂得溪边柳树微摆,杜鹃轻颤,洒落一地旖旎。

  「好奇怪,为什么我老是丢不进去?」

  「那是资质问题。」探月亭里,传来玉衡之的风凉话。

  「这跟资质有什么关系?」练凡气呼呼地抓着好几枚铜板走进亭里。

  许愿池早在几天前就砌好,原本在靠近翠呜水榭主屋那头,后来玉衡之嫌弃距离太近,随便丢都进,于是改了规矩,必须站在探月亭里反身往后丢进才算数。

  可是,不管练凡怎么抛就是抛不进许愿池里,让她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让二爷挖大一点。

  「你说我昨天丢进几枚?」看着她拟的帐簿,他分神和她聊着。

  「那你许了什么心愿?」

  「希望老天赶紧把你养得肥美些,让我好下肚。」他眉眼不抬地回道。

  练凡小脸霎时爆红。

  这个人说话,真的……让人无力招架呀。这话她本来是听不懂的,问过小弥之后,才知道这是很秘密的夫妻情话。

  偷觑着守在亭外的贴身丫鬟,发现她似乎没听到他俩的对话,她才觉得安心一点,要不然如此难为情的话被人听去,真的是很羞人呢。

  「不知道二爷把货送到日穆国了没?」她喃喃自语着。

  看着远方的蓝天白云,突然发觉这样的日子很平静,幸福得像梦境,不是很真实。

  「你担心?」玉衡之抬眼问着。

  「不是担心,而是因为这是你第一次给他的任务,所以我很开心。」

  「开心什么?」

  「开心一定和乐融融呀,你都不知道二娘多开心。」她笑眯眯地瞅着他。「对了,这帐簿还用得习惯吗?」

  「有不习惯的道理吗?」他哼了声。

  她拟得如此条理分明,他要是看不懂、用不惯,他这玉府当家的头衔让给她算了。

  「对了,这几天怎么都没瞧见年爷?」练凡随口问道。

  以往总是两天就会见到他一回,每次来都带着帐簿,不过之前爷儿是不看帐簿的,不像现在看得这般入迷。

  「大概是改记帐模式让他有得忙吧。」他唇角掀起恶劣的笑。

  「对哦,这和商铺原来的模式不同,不知道会不会冲突到?」她鼓起腮帮子沉吟着。

  「你要是想知道,改天我带你到商铺走走。」

  「真的?」她应了声,像是想到什么,蓦地瞪大眼。「你要带我去?那不就代表你也要去,你现在的身子可以任意到外头走动了吗?」

  「……等我尝过你之后,你就知道我行不行。」玉衡之没好气地啐了声。

  她天天腻在他身边,他的身子状况她会不知道?

  说来也奇,打从她嫁进来之后,他的身子日渐好转,就算在这时分吹着凉风,也不会不小心着凉寒,有时他会暗暗运劲,感觉原来淤塞在他胸口的窒闷也已经消失不见。

  不禁想,冲喜原来还真的有用。

  「你怎么老是……」小脸瞬间又红通通的。

  「我又怎地?」他笑得坏心眼。

  「你……」练凡娇嗔着,转开视线,却瞥见徐总管正从溪的另一边跑过衔桥而来。

  「爷儿,不好了,二爷遇刺了!」人未到,声已先到。

  玉衡之微扬起眉,而练凡早已坐不住地站起来。

  等了五天,玉巽之一行人终于回到碎阳城。

  玉衡之破例出现在大厅里,早已找来卫子礼,陪同艾玉叶等着玉巽之归来。

  「回来了,二爷回来了!」通报的小厮,高声喊着。

  艾秀缘赶紧搀着姑姑走向厅口,而玉衡之放下茶碗,看着异母弟弟跨过门槛,虽然动作有些迟缓,但状况比他想像的还好一些。

  「巽之,你到底是伤在哪儿?」艾玉叶心疼地打量儿子,瞧他脸色异样潮红,往他的面上一抚,才发现他竟是发着高烧。「怎会这么烫?」

  「我……」玉巽之勉强勾着笑,眼角余光瞥见大嫂满脸担忧地看他。「没事,小伤而已,别担心我。」

  「你该不是身上有伤,引起发烧吧?」练凡问着,总觉得他走姿有点怪,上半身挺得很不自然。

  「少夫人,你老实说,你以往也是个开业大夫吧。」卫子礼打趣道。

  「我只是猜的,因为身上有大面积或极深的伤口时,通常会引起发烧。」她睇着玉巽之,忍不住建议,「还是先让二爷回房歇着,让卫大夫好好诊治吧。」

  「也对,先把二爷送到房里吧。」

  玉巽之试着往前走,但才走了两步,脚步踉跄了下,眼看要往前扑去,练凡下意识地伸手要拉,却被一双臂膀抢先,一把将他撑住。

  「大哥?」他抬眼,惊诧万分。

  「靠着我的肩膀。」玉衡之拉过他的臂膀,问:「这样会疼吗?」

  「不会。」

  就在大哥的搀扶下,玉巽之回到自己观止楼的寝房。

  等卫子礼欲脱他衣服诊治时,玉衡之瞪着像跟屁虫般的妻子道:「你杵在这里做什么?出去。」

  「我不能待在这里?」她一头雾水地问,并觉得有些受伤,老是被他赶。「我只是担心二爷而已。」

  「他轮不到你担心,出去。」

  「可不是?做为大嫂的待在小叔房里,成何体统?」搀着姑姑前来的艾秀缘也不客气地数落。「怎么,这些规矩,都没人教过你?」

  「秀缘。」艾玉叶低斥,随即向练凡道:「大夫医治,女眷不方便在场,你跟我先到外头坐坐吧。」

  「喔……」她乖乖应了声。

  唉,跟她说明白不就好了,老是要她出去,她都要怀疑自己又做错什么。

  待女眷离开寝房后,卫子礼才动手褪去玉巽之身上的衣物,发现伤就在背上,有数道横砍的刀伤,肩胛骨处的最深,已经过了数日,才略微收口。

  玉衡之瞧着,微眯起眼。

  「看来这行凶之人,不但要财也要人命呐。」卫子礼从医箱里取出了金创药。「不过别担心,二爷年轻力壮,恢复得也快。」

  「多谢卫大夫。」太巽之趴在床上,看着不发一语的兄长。「大哥,抱歉,我损失了两匹赤目马。」

  「不,你能够力抗山贼,保住货物,抱伤还将货物送到日穆国……你已经做得非常好。」玉衡之由衷道。

  他早就抱持要付钜额赔金的打算,没想到不过是赔上两匹马。但巽之遇刺,也就证明,他的猜想是正确的。

  前几天,他让知恩派人暗中查探年盛中,消息指出,这一年多来,年盛中迷上赌博,赔了不少钱,也许因此才铤而走险地挪用帐款,于是他趁着要练凡重拟帐簿的当下,让年盛中清算旗下商行和马队的所有帐目,将所有帐款缴入玉家钱庄里。

  他猜想,在被赌场的人逼得走投无路时,年盛中必定会将脑袋动到马队上头,于是他特意要巽之押货,一探虚实,倒没想到他竟与山贼有挂钩。

  此举,也证明年盛中长年在他耳边说二房的是非不过是想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巽之的力保货物和马队成员,证明他这个兄弟确实有心为家里尽一分力。

  一件事,让他看清真伪,却也差点害巽之遭遇不测。

  「不,是大哥给我的锦囊里提到,要是遇劫,立刻抽身……」玉巽之说着,不禁笑得有些腼腼。「我初见时,不解其意,等遇到山贼时,才发现大哥原来是神机妙算,知道此去有险阻,而要我选择自保……在这种情况下,我怎能让玉家遭到损失?当然是跟对方拚到底。」

  「你这傻子,要懂见机行事,别傻得硬拚,让二娘担心。」

  「我知道,大哥。」

  「你好好休息,这事我会处理。」

  接下来,看他怎么揪出与山贼挂钩的叛徒!

  观止楼偏厅里,艾玉叶忧心忡忡,不住地朝外望去。

  「姑姑,你别担心,有卫大夫在,二表哥不会有事的。」艾秀缘软声劝着。

  「是呀,二娘,吉人自有天相,他肯定会没事的。」练凡笑道。

  「哟,你这声二娘真是越叫越顺口了,敢情真把自己当成玉府的大少夫人不成?」艾秀缘脸色不善地瞪着她。

  嘴上喊她一声大嫂,是做做样子也是在挖苦她,事实上,她从来也没有承认过这个村姑的身份。

  练凡不禁偏着螓首。

  怪了,她既是大爷的妻,不就是大少夫人吗?

  「秀缘。」艾玉叶头疼地抚着额际。

  「姑姑,她不过是个冲喜的新娘……我觉得咱们有些话得跟她说清楚,省得她真以大少夫人自居。」

  练凡听得一头雾水。

  就算是冲喜新娘,也是明媒正娶,有什么差别?

  「秀缘,你……」艾玉叶叹了口气。「好了,你先出去,我跟练凡好好说。」

  艾秀缘抿抿唇,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练凡一眼,俨然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练凡,你过来。」待侄女离去,艾玉叶才轻唤。

  「二娘。」

  「这些日子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有你,我和衡之,根本不可能相处得如此融洽。」她轻握着她的手。

  打从前阵子一道用膳,她便察觉,衡之待练凡,是有几分情意的,否则不会刻意在用膳时给秀缘难堪,再加上这几日,传来巽之遭遇山贼受伤的消息,也是练凡带着衡之来安慰她。

  小俩口情投意合,本该是喜事一桩,偏偏有些事,是苍天弄人。

  她担忧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二娘,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事,况且二娘待我很好,这事我是一定要让爷儿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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