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礼我不希望太过铺张,不过在人前,我们必须保持完美夫妻的形象,尤其是在太爷面前,还有,合约的事情不准透露给任何人知道,明白吗?”他恢复往常的冷淡模样,仔细的叮咛她。
“我知道。”她恨不得赶快结束这荒唐的人妻生活,谁想再和他牵扯不清呀?
“很好,从今天开始,你就住下来,至於你家人那里,就交给我处理。”
闻言,她瞠大美眸。
他要她住下来?住在这间大得像皇宫一样的屋子,和一堆她不认识的人一起生活?
开什麽玩笑呀?她还没有心理准备耶!
“等等!”她忙不迭的插嘴,“你要我住下来?可是这样很唐突耶!你家人又不知道我是谁,就这样住下来,不是很奇怪吗?而且我家人也不知道这件事,你——”
她滔滔不绝的说着,却被他给打断。
“我已经和太爷报告过了,今天晚上会有一场饭局,是为了你所准备的,所有楼家的人都会出席,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他俊眸微眯,恶狠狠的瞪视着她。
一阵寒凰吹来,她突然有种想落荒而逃的冲动。
“我会让人伺候你,有什麽不懂的可以问她。记住,什麽话该说,什麽话不该说,你应该很清楚,嗯?一他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
这男人究竟是人还是恶魔啊?她开始後悔和他签署那份合约了。
楼宅拥有小型的宴会厅,偶尔为了特殊状况,全家人会在此聚会。由於楼家人口众多,遍布全球,齐聚一堂的日子实不多见。
“是什麽大事要这样召集大家回来呀?”楼婷莹稚气未脱的清秀脸蛋上,仍有明显的娇气。
“你不知道吗?听说是搴哥带他的未婚妻回来了,要介绍给大家认识呢!”和楼婷莹年纪相仿的楼蕴儿小声的说。
“真的假的?搴哥什麽时候有未婚妻了?”一向将楼搴视为偶像的楼婷莹,怎麽能容许这种事发生。
虽然楼搴是她的堂哥,但少女情怀总是诗,她可是无法容许有其他女人出现抢走她的搴哥!
“哼哼!为了能成为接班人,就算没有,也会想办法变出来。”楼济轻哼了声,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搴哥才不会这样!”楼婷莹朝楼济做了个鬼脸。
谁敢污辱她的偶像,她就和谁翻脸。
喧闹的会场再加上庞大的人群,站在楼梯上的包絮絮简直要吓到腿软了。
她曾经也参加过无数次的宴会,但那毕竟是几年前的事了,名媛淑女该有的进退礼仪,早在她这些年讨生活的日子里给忘得一乾二净了,现在她就连怎麽走路都是个问题。
“小姐,不要紧张,我保证你今天是最美的喔!”一旁的女侍给她打气。
包絮絮投以感激的眼神。
今天的她,穿着一袭浅紫色斜肩小洋装,不规则的裙摆设计,随着她的走动而飘扬着,衣服没有过多繁赘的设计,反而更能衬托出她的高雅。
一头长发轻绾在後,搭配同色系的紫钻首筛,脸上的淡妆更添娇美,可惜她现在踩着高跟鞋,突然有点忘了该怎麽走路了。
“怎麽?吓到不敢下楼了吗?”
一道男音从她的身後扬起,吓得她差点跌下楼。
一只大掌适时的搂住她的腰,稳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炽热的温度,透过那薄如蝉翼的布料传来,教她面红耳赤,只能瞪大双眼,一瞬也不瞬的望着他。
她的清丽脱俗,让他感到惊艳不已,本以为她充其量只是个长相中上的女人,没想到在精心打扮下,居然也能这麽“赏心悦目”,果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
“谢谢。”他不出声,只是盯着她,教她有些难为情。
“当心点,我可不希望你用滚的下去。”他不着痕迹的松开手,掌心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该死,只不过是这样的肢体碰触,为什麽他居然起了反应?
“抱歉,我只是太久没出席这样的场合了,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胜任的。”她扬起笑容,试图消弭心中的紧张。
“不用紧张,有我在,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他拉住她的手勾在他的手臂,这再自然不过的举动,教她眼眶微微发热。
明知道是在作戏,他的言行举止,竟意外的让她感到温暖,仿佛他们真是一对爱侣,会为了对方牺牲奉献……
当包絮絮还兀自沉迷在自己营造的浪漫氛围里时,一旁杀风景的声音出现了。
“你是要自己走下去,还是我抱你下去?”他冷眼一扫,显然很不耐烦。
“我……我自己走。”她随即回神,不经意的吐吐舌。
幸好天马行空他看不到,否则她岂不是糗毙了?人家肯定当她是花痴!
她俏皮的举动尽收他眼底,他不作声,只是挽着她下楼。
当两人双双出现时,不少只眼睛全盯着他们瞧。
“各位,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包絮絮。”楼搴淡然的介绍,引起热烈讨论。
“大家好。”面对这麽多人,包絮絮维持着一定的礼仪,笑容可掬的打招呼。
“姓包?怎麽没听过?是哪户人家的闺女呀?”
“我记得商场上好像没什麽姓包的大企业家。”
“三年前有个姓包的企业家,不过好像破产倒闭,不是听说还欠人家一屁股债吗?”
“她该不会是那个破产商的女儿吧?”
众人的窃窃私语,让包絮絮笑容微僵,她虽然不在意自己从千金小姐变成贫民,但自己的父亲被人这样批评,这口气她怎麽也吞不下去。
正当她想发难之际,一只大掌倏地握住她的手。
“正如各位所说的,絮絮是包竺恒的女儿,只是我们两人情投意合,这并不会影响我对她的心意。”
楼搴铿锵有力的说辞,就连包絮絮也不禁动容。
明明就是骗人的啊!她感动个什麽劲呀?
“真难得你不在意对方的背景,果然我没有看错人。”
洪亮的嗓音由远而近,一名白发苍苍,但气色红润的老人,缓缓走了过来。
包絮絮眨了眨眼,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让她压根儿忘了应有的礼节,只是静静的望着老人,一颗心发烫着。
“太爷。”楼搴恭敬的打招呼。
“孩子,这麽久不见,忘了爷爷啦?”楼允长走到包絮絮面前,慈祥的伸手拍拍她的头。
“咦?”会这样拍她头的人,除了那个人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你是那个爷爷!”她惊呼,眸底迸发出璀璨的光芒。
她记得在她十七岁那年,父亲带她去参加一场豪华的生日酒会,当时她贪玩,不小心迷了路,在偌大的园子里绕呀绕的,怎麽也走不出去,幸好遇到楼允长,他不但带着她回到会场,还和她聊了好久。
可惜她还来不及追问他的名字,父亲就来找她了,之後她再也没遇到他。
她记得她迷路时,楼允长就是这样拍她的头,安抚她的情绪。
只是事过境迁,他是怎麽认出她的?
“你们认识?”楼搴一脸错愕的问道。
“呵呵……这也算是一场奇遇吧!丫头,没想到你和太爷这麽有缘,多年不见,你出落得更标致了。”楼允长亲切的握住她的手,素性和她闲聊起来。
“谢谢太爷。太爷还记得我?”她笑道。
“当然罗!像你这样漂亮的丫头,我早就私心的想要你当我的孙媳妇了,谁知道我这个笨孙子居然动作这麽快,果然是缘分哪!”楼允长感叹道。
原本以为她的出身,会成为他的绊脚石,现在情势突然大逆转,太爷居然早就认识她,甚至对她印象极好,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
“太爷,可是她家破产了耶!怎麽可以让搴哥娶她啦!”楼婷莹皱着眉,说什麽也不能让这样的女人进门。
“婷莹,是谁教你这样评断一个人的?如果你不是生在豪门,你和絮絮也是站在对等的位置,难道你希望我如此看待你吗?”楼允长不悦地皱眉。
这些小辈就是欠缺磨练,被宠上天了。
察觉太爷的怒火,楼信扬赶紧出来缓颊,毕竟女儿是他宠坏的,若让太爷因此怀恨在心,届时楼家的财产可没他们的份哪!
“爸,是我把婷莹宠坏的,回去我会好好教训她。时间也差不多了,可以准备用餐了。”
“的确,肚子也有点饿了。絮絮,你坐在太爷旁边,我要和你畅所欲言。来,告诉太爷,你这些年来的经历……”楼允长拉着她的手,完全把楼搴忽略在一旁。
见包絮絮一脸疑惑的回头望着自己,楼搴顿时感到有趣极了。
看来,包絮絮身上果然有许多值得挖掘的秘密,而他似乎也对她越来越感兴趣了。
或许娶她并不是一件痛苦的事,两年的时间,他突然觉得有些太短了……
目光停驻在那抹紫色丽影身上,楼搴不自觉的扬起唇畔,用着温柔的眼神凝视着包絮絮。
第3章(1)
“住……住一起?!”看着不请自来的人,包絮絮吓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我们都要论及婚嫁了,睡一起很正常。”楼搴一走进房门,便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
“等等,我们只是逢场作戏,现在不是上工时间,我有权拒绝。”她忙不迭的阻止他。
再怎麽说,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实在不适合和男人住一起呀!
“你没有权利拒绝。”饱不理会她的鬼吼鬼叫,从衣柜里抓了件睡袍,准备到浴室清洗。
“那……你睡沙发?”既然不能拒绝,那她退而求其次,分开睡总成了吧?
“你要我睡沙发?”他俊眉微拢,一脸不悦地瞪视着她。
唔……对厚!要他堂堂一个执行长睡沙发,着实是委屈了点,再怎麽说,他也是她的衣食父母,没有他,那些她做二十年工也还不起的债务,也不可能一夕之间还清。
既然如此,她就委屈点,去睡沙发吧!
“我睡沙发。”她自告奋勇的举手。
见她逗趣的模样,让他忍俊不禁,唇角逸出一丝笑容。他不发一语,走进浴室,算是默许了她的提议。
他刚才笑了耶!
虽然这家伙平时冷漠无情,不苟书笑,但不可否认,他笑起来还真是好看得要命。那天的聚会,她记得有个叫楼婷莹的女孩,对她充满敌意,很明显就是在暗恋他。
暗恋自己的堂哥……
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不过只要想到他即将成为自己的丈夫,就算只是逢场作戏,她也算是幸运了吧?毕竟有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
“唉……”问题是,她不想过这麽不平凡的人生呀!
“叹什麽气?还不快进来帮我!”
浴室里传来一声怒吼,吓得她从床上弹跳而起。
“帮什麽?”帮他洗澡吗?
“厕所的灯坏了,我什麽都看不见。”
“应该是坏了吧?我去帮你叫人来。”她倏地起身,准备往外冲。
“你、给、我、进、来!”他一字一句的怒道,很显然不想要她向外求援。
“可是我进去也无济於事啊!”她好委屈的瘪嘴。
“教你进来就进来,耳背啊?”他脾气暴躁的怒吼。
根本是个暴君嘛!
她转开门把,感觉一阵热气袭来,浴室里一片黑漆漆的,有个很微薄的小黄灯在角落发亮,她隐约可以看到里头的情况——
只见那个一向高高在上的楼搴此时正紧握着莲蓬头,热气不断的弥漫在整间浴室里,他一丝不挂的站着,隐约可以看见健壮的体格……
她俏脸微红。
幸好现在乌漆抹黑的,否则只怕两个人都会很尴尬吧?
“楼搴,你要不要先出来啊?灯坏了,我也不会修。”她试着开了几次开关,真的没有半点反应。
“你过来带我。”他低哺。
“啥?”
“我教你过来带我出去,听不懂吗?”他火大的咆哮。
“你自己不会走出来吗?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要人家牵!”她也火了。
这家伙是把她当白痴吗?
“我看不见!”他咬牙切齿的怒道。
“屁咧!外头亮得很,你不会看着光线走出来吗?”她老大不高兴的站在原地要大牌。
这女人简直是该死!
他如果可以自己走出来,又何必让她进来看见他窝囊的一面?他有轻微的夜盲症,对於突如其来的黑暗会无法适应,所以他一向很少在夜间活动,就算是必要的应酬,也必须有人陪同。
“包絮絮,我有夜盲症。”
“啊?”她微微一愣,原本不悦的表情,这才稍稍舒缓了些。
原来他不是在整人,而是他真的有求於人,看来是她误会他了。夜盲症的人身处暗处,就连一丁点的光都看不见,她又怎麽能奢求他自己走出来?
“啊什麽?还不快过来!”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喔!”她有些僵硬的走上前,就算她隐约能见,但再怎麽说,黑暗的空间总是暗藏玄机……
“啊——”她脚下不知踩到了什麽,整个人往前扑去。
她突如其来的扑到他身上,让他猝不及防,身体本能的护住她,两人双双跌卧在地。
“好痛……”她的脚好像撞到什麽了,痛得她忍不住惊呼。
“没事吧?”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用手触摸她。
莲蓬头因为他手一松,此时掉落地面,源源不绝的水喷洒在两人身上,包絮絮的衣服有如第一一层皮肤,紧紧黏着她的身体,他几乎可以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就这麽压着他的身躯。
一阵强烈的yu\望,迅速的涌入他的下腹,他不想承认,但他的小老弟,似乎很不给他面子的坚-ting起来。
“没事。你呢?被我压在地上,你没受伤吧?”她紧张兮兮的摸着他,直到手掌摸到一个长条的坚硬物品,她身子微僵,动也不敢动的坐在原地。
“我没事。”他嗓音低瘂,因为她的碰触,那长条物有更加坚硬的趋势。
“呃……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我马上起来。”她忙不迭的松手,一张脸早已涨得通红。
天呀!她绝对不是存心要占他便宜的,幸好现在什麽也看不见,不然她若是看见他的裸体,岂不是要对他负责到底了?
她匆匆忙忙的站起身,准备要往外头逃窜,脚下却踩到了一个不明物体,又这麽硬生生的跌在他身上。
“你想压死我吗?”他闷哼了声,显然极度不爽。
“对不起,我刚才又踩到东西了,这次我会先把它拿起来……”
“用不着!你不准乱动,想办法把我扶起来。”他无法忍受她的三次摧残。
“可是我看不到,怎麽扶你?”她也是爱莫能助。
“我的手在这里。”他索性把手往前一伸,掌心触摸到的hun\圆饱满,让两人再度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