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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走仙度瑞拉 page 11 作者:菲儿

  德睿听见这句话,脸色全变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第一次在又宁面前动了怒,「你对我和我爸之间的事根本不了解,凭什么说我和他一样?」

  他有多不齿他的父亲,难道又宁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拿他们俩来相比,惹他不高兴?

  又宁知道自己激怒了德睿,但是面对着他风云变色的眸子,她丝毫不退怯。

  「赫门总裁用自己的方式,一厢情愿的安排一个他觉得对你而言最好的将来,而你不也是用自己的方式,一厢情愿的去解读他的用心吗?」又宁很冷静的分析给他听,「他恨你,因为他爱极了你,却又不能使你听话,你满足不了他的支配欲;而你恨他,是因为你意识到自己的本质和他有多像,说穿了,你厌恶的并非赫门总裁,而是体内那个被你压抑的自己!」

  「你说够了没有!?」

  德睿甩开又宁的手,推开她从椅子上站起。

  此刻,他阳光般爽朗的面容再不复见,如今的他,就像一只领土被侵犯的雄狮,全身散发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我和我爸的事你根本不懂,少拿你们台湾人『父慈子孝』那一套来对我说教!」

  说完,他丢下又宁,抓起桌上的车钥匙,一个人甩门离去。

  防盗大门在一声巨响后恢复寂静,将又宁和德睿隔成两个世界。

  有好半晌,又宁的听觉只有甩门后的嗡嗡声,她一个人僵立在德睿的书房里,脸色比白墙更白。

  她搞砸了……她惹德睿生气了……

  又宁慢慢地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膝,将脸蛋埋入膝中。

  明明是一个好好的夜晚,为什么她就要说那些话来激怒他?她明知道他与赫门总裁的关系是他一生的死穴,为什么还硬要戳痛他?

  现在的德睿,一定很气恼她吧?

  「德睿,我只是……希望你快乐……」

  一颗泪滚出眼眶,无声无息地划过她的玉颊,滴落在素白的裙上,成为一个遗憾的记号。

  **  **  **

  德睿离开又宁的家后,马上就后悔了。

  又宁并不是存心要和他吵架的,他知道,又宁是关心他、在乎他,她不要他永远都和父亲针锋相对,所以才宁可激怒他,也要他正视亲子问题。

  但是,他又是怎么回报她的?

  他对她凶、对她大吼,把她的好意掷回她的脸上。

  该死!他怎么能这样对他心爱的女人?

  又宁哭泣的影像萦绕在德睿的脑海中,使他又急躁又不安,虽然他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心里却巴不得车子装了翅膀或推进器,可以在眨眼之间回到她身边。

  终于进了家门,德睿急急寻找熟悉的娇小身影,嚷着:「又宁?又宁?」

  他的眼梭巡过客厅的每一个角落,她不在!他又冲进卧房,她还是不在!

  德睿开始紧张了。最后他几乎不抱希望的冲进书房,当他用力推开门后,便看见又宁靠墙坐在地毯上,仿佛从他出去以后,她就一直维持着那样的姿势。

  她抬起小脸,红通通的眼眶像是哭过了,但她的眸子在看见他后,涌入喜悦的光彩。

  「德睿,你……回来了?」她挣扎着站起,但麻木的双腿却令她有些站不稳。

  德睿蓦地感到心疼了,他冲过去抱住她,把脸埋进她的颈窝中,迭声的认错:「对不起!又宁,全都是我的错,我是个大混蛋,你不要生我的气。」

  又宁摇头,「不,德睿,我才要说对不起,我太自以为是了,我的确对你和你父亲之间的一切一无所知,我真不该说那些话的……」

  「不,你没说错,你的分析是对的,只是我一直选择忽略,从来就不想去面对我和我爸的关系,如果不是你,我永远也看不见自己的盲点。」德睿爱怜地轻抚又宁苍白的脸颊,深深地凝视她,然后再一次拥她入怀,「又宁,你真了解我,我多么多么幸运,能有一个关心我、了解我的未婚妻。」

  「德睿……」他的话,使她眼睛泛起泪光。「我还以为,你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怎么可能?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的。」德睿谢罪般轻吻她的额、她的眉,与她的唇办,一次一次地烙进自己的誓言:「又宁,我爱你,不管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的现在,我的感情都没有变过!」

  又宁望着他,唇边绽着好美好美的笑意,「我相信你。」

  他看着她红肿的眼,罪恶感更重了。

  「又宁,我发誓不会再惹你伤心了。」她的模样,让他好心疼。

  「我相信你。」她微笑着回应道。

  「又宁……」他叹息着,托起她的下巴,激切地吻住她。

  又宁轻轻低吟,攀上他的颈项,纵有再多言语,也化作一记轻轻的叹息。

  德睿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进卧室,踢上房门,把他们关进只有两人的小小世界中,谢绝一切干扰。

  第九章

  站在古朴典雅的钟表行前,莎拉脱下粉红渐层墨镜,迎着日光,注视着木底金字的雅致招牌——三希钟表行。

  「这里就是祈又宁家开设的钟表行吗?」莎拉弯起宜笑宜嗔的唇,拨了拨如云的波浪长发,带着自信的笑踏入钟表行。

  「欢迎光临!」一见客人进门,面容清丽的店员马上漾开亲和笑意,从柜台后方迎出来。「请问小姐要找什么表款?」

  莎拉定睛注视着面前的女子好一会儿,她知道,她就是把德睿迷得神魂  颠倒的祈又宁!

  先前有好几次她站在德睿的公寓楼下,用着近乎嫉妒的目光看着德睿与她亲密的十指紧扣,一同走进公寓中。当他们在等待电梯时,德睿含着温柔笑意的目光,简直就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

  祈又宁比她美吗?这个想法一直令她不安,也让她想要和祈又宁面对面,近距离一较高低。

  但她……很平凡!这是莎拉终于见到又宁后的第一个想法。

  素颜的祈又宁,最多只能称得上清秀,她实在看不出来这个平凡的女孩,究竟有什么魔力使德睿对她念念不忘。

  「小姐?」又宁再唤。

  莎拉回过神,琥珀色目光转冷。

  「我要修表,你们这里有修表服务吧?」

  「是的,」又宁回到柜台后面,拿出一张黄色单子和一枝笔,推到莎拉面前,微笑解释:「麻烦你先填维修单,至于维修金额,要视表的损害程度而定,这部分我会请修表师傅跟你报价。请问小姐的表是什么厂牌的?」

  「M  P。」莎拉说完,从皮包里掏出「蝶舞」,丢在桌上。

  又宁一见,倒抽一口气。

  那只昂贵的表,只能用「残缺」两字来形容!

  蓝宝石水晶镜面像是经过重击,爬满了龟裂的痕迹,精密的机芯内有水渍,优雅的不锈钢表壳遭恶意磨损、零件缺漏,最细致、优美的绸缎刺锈表带则被割花撕烂,简直令人不忍卒睹。

  那是她一手设计,并与同事共同完成的作品啊!却被破坏得近乎碎尸万断,好像被用来泄愤似的。

  又宁心疼低呼:「天!怎么会坏得这么严重?」

  莎拉冷笑一声:「没办法,这只表不耐用。」

  「怎么会?MP表正足以卓越的品质和精准耐用闻名全球……」

  「这只表说穿了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莎拉面带微笑地数落,句句带刺,使又宁的脸色一分一分的惨白下去。

  「你以为这表设计特别吗?错了,那不过是标新立异,你以为这表得了奖就尊贵起来了吗?错了,烂货永远是烂货,不管披上多华丽的外衣、得了多少奖,还是掩盖不了它寒怆破败的本质!你以为这表带用了罕见的刺绣设计,便能拾高它的身价吗?恰恰相反!这刺绣之于M  P表,就像插满孔雀羽毛的乌鸦,简直是可笑至极!」

  莎拉的每一句批评,就像一把又一把的刀子,直往她心坎上插去。

  这只表,是用她的心血、同事的相助以及德睿的支持所完成的,因此她格外爱惜,即使得到「日内瓦钟表最佳女表」的肯定,还远不如顾客们购买这款表时那爱不释手的神情!

  但今天,它却被批评得一无是处……

  又宁望着面前的混血美女傲慢骄纵的神情,霎时,她明白了。

  「你是莎拉?安德森。」又宁的语气是那么冷静,令莎拉很不是滋味。

  「不错。」她挑高了眉,等待又宁的反击。

  但又宁什么也没做,只取来一个盒子,将那只残缺不全的表盛起,然后推回莎拉面前。

  「很抱歉!这只表受损太严重,必须寄回瑞士原厂才行,特别是机芯已有进水迹象,恐怕修复机芯的费用会比原价更贵,而且,就算勉强修复,也无法像原来那么好,因此恕本店无法维修。」

  「你以为我真的在乎这只烂表能不能维修吗?」

  又宁低眉敛目地问:「那么,安德森小姐还有何指教?」

  「有!」莎拉冷声吐出:「把德睿还给我!」

  又宁毫不意外,莎拉果然是为了德睿而来。

  「我从没有拘着他不放。」

  「是,一直以来,是他追寻着你,如果不是偶然的重逢,我想你早就把他忘了,为什么你偏要在我好不容易成为他女友后,出现在他面前?」

  莎拉愤怒地贴近她,凝视她平静无波的双眼,恨声道:「你根本不爱他!这么多年来,你根本就不曾试着和他联络,反而像是销声匿迹一样,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干脆消失个彻底?为什么还要用理所当然的态度接受他对你的好?你不配拥有他!」

  这些年来,她不断追逐德睿的身影,当她知道他心里早已有人,还不惜委屈自己退居第二,只盼有天德睿能明白她的心意,并被她的爱情感动。

  但是,好不容易等到德睿答应和她交往,重燃她心中的希望,祈又宁却又在此时出现,像是故意与她做对似的夺走德睿所有的注意,这口气教她怎么平?她等了那么多年啊……

  「如果我能联络上他,我绝不会和他断了音讯。」又宁用一双无畏无惧的眸子面对莎拉,「如果不是阴错阳差,你甚至不会站在这里,用『前女友』的姿态对我兴师问罪。」

  「你……」莎拉感觉自己的自尊受侮,几乎是反射地扬起手来,就往又宁脸上招呼过去。

  啪的一声巨响,连莎拉自己都吓到了,她没想到盛怒下的自己,下手会那么重。

  又宁被打得偏过脸,脸颊迅速地红肿起来,但她始终没有失控痛哭。

  「你……你为什么不躲!?」莎拉又惊又怒。这女人简直冷静得可恨!

  「这一下巴掌,算我偿还了你这几个月的委屈,如果你再对我动手,我也会对你不客气。」又宁忍住痛,玉手往门口一摆,「安德森小姐,你请吧!」

  莎拉挺直着背脊,竭力要摆出高傲的姿态,却挥不去心中的挫败感——她明明打了又宁一记,为什么她却觉得输的是她!?

  「祈又宁,你别以为你赢了,告诉你吧!德睿的父亲——赫门总裁很快就会到台湾来,我是他心目中的媳妇人选,你说,他会帮你还是帮我?」

  强抑着心慌,莎拉堆出倨傲冷笑,「而且,你也别以为德睿对你有多真心真意,可怜啊!你大概不知道,你只是他利用来与父亲角力的工具吧!」

  **  **  **

  又宁没想到,莎拉的话会对她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可怜啊!你大概不知道,你只是他利用来与父亲角力的工具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白,她不过是个外人,如何能变成德睿和赫门总裁角力的工具?

  一直以来,德睿与他父亲之间的关系徘徊在冰点,他们两人的针锋相对,打从德睿的幼年就开始了。

  德睿曾告诉过她,他无法将赫门视为父亲,是因为他对母亲不忠在前,在他需要家庭温暖的童年,他不仅从父亲的角色中缺席,又在另一个地方组织了另一个家庭;等他年纪稍长,赫门却忽然关注起他,却不是为了要弥补德睿失去的父爱,而是急着要把他这匹难驯的野马纳入管辖。

  但……这些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你干嘛不吃?都那么瘦了,想学艺人减肥啊?」突地一个粗率的声音插进来,唤回又宁远扬的思绪。

  又宁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小吃店里用晚饭,而对面的男子,是和她一同负责管理忠孝店的弟弟——祈英人。

  「噢,我不怎么饿。」

  「那我把卤蛋解决了。」英人毫不客气地叉起两人面前的五香卤蛋,丢进嘴里。

  又宁低头拨弄盘里的饭。唉……她实在没有胃口,而且每当她咀嚼食物,她的脸颊就隐隐作痛。

  祈英人用手拎起一尾炸柳叶鱼,边啃鱼边盯着姊姊,忽然问:「奇怪,你的脸今天怎么看起来一边大一边小?」

  又宁忙别过脸去,有些心虚道:「有吗?大概是昨晚暍太多水,水肿了。」

  祈英人眯起凶恶眼眸,摆明不信,「该不会是那个死洋鬼子打的吧?」

  「才不是,他才不会打人。」又宁板起脸来,「还有,他叫德睿,不然你也可以开始叫他姊夫,就是不要叫他洋鬼子。」

  「他就是个洋鬼子啊!干嘛怕人讲?」祈英人丢开细鱼骨,没好气的瞪瞪眼,「还有,我觉得你的眼光逊爆了,居然会喜欢那种男人,那种人能给你安全感吗?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太相信那株活动桃花树,以免人财两失!」

  在祈英人的观念里,洋鬼子对感情都很随便,表面上甜嘴甜舌,事实上随时可以一拍两散,没有丝毫忠诚度可百。

  「胡说八道,什么人财两失?」又宁恼红了俏脸,「你专心吃你的饭!」

  祈英人有些不爽地道:「我可是为你好才这样说的!啧!好心被雷亲。」

  「谢谢你的关心,目前我和德睿的感情非常稳定。」

  「最好是!」祈英人白目的补了句:「不过幸好订婚没有法律效力,合不来还可以悔婚……」

  「祈英人!」又宁又好气又好笑,真想把筷子丢到弟弟睑上。

  「啧啧,还没出嫁胳臂就往外弯,养女儿还真不值……」

  又宁终于被弟弟逗笑,暂时忘了烦恼。

  却没想到,回到家后,迎接她的却是另一场风暴。

  **  **  **

  又宁像平日一样乘电梯上最高楼层,当电梯门开启时,她讶异的发现德睿住处的门外围了好几个人在那里探头采脑,她认出那是同一栋楼的住户。

  「请问……有什么事吗?」

  一名年约六十的阿桑紧张地抓住又宁的手,「祈小姐,厚……吓死偶了,偶还以为你在里面被打哩!」

  又宁瞪大眼睛,「我?被打?为什么?」

  为什么大家都认为她会被打?她看起来有这么柔弱可欺吗?

  「我们听见里面有大吵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还以为你和未婚夫吵架了。」一名戴眼镜的小姐呼出一口气,「既然不是你我们就放心了,不然我们还犹豫着要不要去找管理员上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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