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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可容妾 page 17 作者:简单艾

  “算她狠。”金凤没辙地咕了声。“算了,今晚先放过他们,日后有的是机会。走吧,回大厅继续喝,不醉不归”

  吵闹声渐渐远离后,站在花厅屏息凝听的花静初终于松了一口气。

  “呃……爷?”被吵醒了吗?

  一回身,就见刑观影坐在床上,似醒未醒。

  “爷,怎么了?”正想扶他躺回时却让他握住了手。

  “静初。”

  “是,爷。”这一声静初,唤得好柔,柔得连她的心都快化了。

  “静初,喝交杯酒……不能忘了,是我与静初的交杯酒……”

  就为了这事逼自己从睡梦中醒来吗?“爷今晚已经喝太多酒了。”

  “喝交杯酒。”他看着她,眼神与口气一样坚定。

  心悸动了下,她的笑如花绽放。“好,喝交杯酒。”斟了两杯酒,递酒杯给刑观影的同时,她的手已绕过他的。“爷,愿我俩永远亲亲爱爱,白首到老。”

  “谁也不许先谁离开。”尽管他的头很昏,思绪也不若平时清明,他仍是直直看她,执意要她也许下诺言。

  她明白刑观影之意,也恨不得马上允下承诺,但……已失信于夫君如此多回的她,还能吗?

  见她犹豫,刑观影神情一凝。“为何不答应我?”

  “因为……”心一揪,她只能实话实说:“怕让爷失望。”

  “傻瓜。”说这种话的她心里面的愁苦与感伤他岂会不明白。“没见过比你更傻的女子了。”心一恸,他欺身凑唇密密地吻住了她,厮磨的唇力道颇重,似是惩罚她的迟疑。

  “不允诺我的你,岂是让我更失望?”

  “爷……”她的心颤了颤,唇瓣又热又麻。

  “谁也不许先谁离开。”他重申,将手中的酒杯与她的互碰,而后仰首饮下这杯交杯酒。

  见状,花静初也跟着饮尽杯中酒,隐泛泪光的眼惹人怜爱。“谁也不许先谁离开。”

  她终于做下了承诺。

  “这才乖。”用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泪,舍不得放开她的手又爱怜地摸了摸她的颊。

  “这个给你。”他将一物放在她手中。

  低头一瞧,是个荷包。

  是刑观影甘受污辱、眨损也要向苏梦芯要回之物,当时在场的她瞧得可清楚了。

  “这是……”

  “虽然晚了点。”刑观影语含歉疚:“但我一直想将这东西当作定情之物送给你。”

  “定情之物?”她的眼睛一亮。

  “只是件老旧、不值钱的东西,你别……”

  “是娘的顶针儿?”她惊喜地看着自荷包取出的东西。

  爷的娘亲绣功一流,顶针儿是必备的随身之物。

  点了下头。“这是娘唯一留下的东西,你可喜欢?”倘若娘还在,必会叨念他怎能送如此寒酸的东西给媳妇。

  “喜欢。”她拚命点头。

  “我一定好好珍惜。”她欢欣地将顶针儿瞧了又瞧,并将它套在指上。

  “不嫌弃?”带着醉意的刑观影双眸显得有些朦胧。

  “它一点都不值钱。”摇了摇头,她带笑的眼闪闪发亮。

  “它是爷的无价之宝,现在是我的了。”她那骄傲的神态、如获至宝的模样,是纯然的喜悦,令旁人难以抵挡的娇媚。

  “而你现在是我的无价之宝。”刑观影有感而发,用着温软的语调说着这句杀伤力十足的话。

  “爷……”一股热气从花静初心窝往外扩散至四肢百骸,连呼出的气息都热呼呼的。

  因为醉了?

  不然刑观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好听话了?

  那她……能天天灌醉他吗?

  “我很感谢你。”他双手合握着她的手轻轻抚着。“谢谢你没放弃寻我,谢谢你坚持纠缠着我不放手。”

  “爷,您知道我脸皮最厚了。”

  闻言,刑观影自然地伸手捏了捏她的颊。“那你可知晓我很爱你?”

  “啊……”唇微张,花静初将这句话在心里头想了一遍又一遍。

  她那从不轻易说爱的爷,此时竟然将话说得如此自然,想必早已在心里头演练不下千百回,才能在今夜这重要时刻说得如此真诚坦然。

  她的爷啊……害她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唔……”未竟之语被一张柔唇吞噻掉,暂时开不了口也无暇开口。

  火热的唇舌彼此紧紧交缠,游移在对方身上的手正为“春宵”揭开序幕……

  “……嗯……爷,爷……啊……”断断续续,令人听了脸红的细细啤吟自花帐中传出。

  “静初你……”一声粗重的喘息后是衣服落地的声音。

  看来,有人正努力地礼尚往来。

  “不等。”都什么节骨眼了,她怎么可能喊停。

  原本见爷真的有些醉了、累了,打算忍忍熬过一晚让爷能好好歇息的,谁知道……谁知道她的爷会说出这样令人忍受不住的话来。

  很爱她!光这一句,便足够让她再为他等上三世。

  “可……”该死的,他隐忍下一声到口的呻吟。“有醉意的我会控制不住力道。”

  “爷不必控制,静初欣然承受。”啪一声,一件男人的裤子被丢出帐外。

  “静初……唔……”咬牙的隐忍关不住猛烈燃烧的火,妖娆的细嫩娇躯折磨着他的理智。

  今晚是新婚之夜,他不想这么粗鲁又失去理智的。

  他原是要温柔地、浓情蜜意地慢慢完成,岂知一碰到她的唇、一触及她的肌肤,他的身躯便自动苏醒,变得敏感又激狂,几乎无法压抑……

  “爷,别强忍。”花静初跨坐在刑观影肚腹上,粉红的舌灵巧地勾卷着他胸前凸点。

  “让静初好好伺候您。”

  一阵欢愉的颤栗流窜过刑观影全身,他紧抿着唇,胀红着脸,想要她别如此折磨他,又想要她别不折磨他。

  直到此刻他才知晓,原来他也有如此矛盾的一面。

  当她的臀跟着她的唇逐渐下移时,他难耐地低喘一声拉着她一同翻身。

  “爷,我还……”一样无法将话说完,他的唇舌已如法炮制地含住她娇挺的花蕊……

  好样的,学得还真快!害她浑身软绵绵、热烘烘,情/yu高张得浑身颤抖。

  “爷……”双手环抱住他,她情不自禁地对他弓起身。“求您了……”

  尾声

  这座坟位于植满梧桐树的林间。

  墓地虽小,却打理得干干净净不长一株杂草,虽未值桐花盛开期,但仍可想像五月雪四处飘落时的美景。

  墓前,跪着两人。

  双手合十的女子双眸轻闭,口中念念有词,而一旁男子则静静跪着,长而美的凤目时而看着墓碑时而看向女子,轻抿的唇融着浅浅笑意。

  终于,女子双手拜了拜,转首对着身旁男子微微笑着。

  见状,男子回以会心一笑,随即与女子一同在墓前俯身恭敬地拜了三拜后方起身。

  “归宁却跑来看娘,可好?”刑观影一手提过食篮,一手握着花静初的手慢慢走着。

  他不知晓这么做是否有违风俗民情,只是想顺着花静初的意,但也担心她遭人指指点点。

  “‘归宁’是归家问候爹娘安宁。”花静初自有她的道理。“静初从小无父无母,爷的娘就是静初的娘,归宁来看娘,理所当然。”

  “你啊……”他起了头却没再说下去,目光定在她脖子上那衣领也遮掩不住的红紫癖顺着他的目光,她知道他在看什么,新婚夜的火热绮情随即鲜明地在脑海中飞掠,搅得她血液奔流,浑身又开始臊热起来。

  “疼吗?”有些失控的他也许真弄伤了她也说不定。

  “不疼。”她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脖子。

  “其它地方呢?”

  “嗯?”其它地方?她疑惑地看着刑观影。

  只见形观影的眸顺着她的娇躯寸寸挪移,最后停留在她腹下双腿间……

  “爷……”意会到他所指,她竟不争气地羞红了脸,随即又不甘示弱道:“今晚还请爷多多指教。”

  一抹幽光在他眼底闪耀,那里头藏着怜爱与浓情,还有他极力压抑的情欲。“撩拨我的你会尝到苦果的。”

  “哪里苦了,甜美得不得了呢。”至少她喜爱极了。

  心一动,与她交握的手顺势缠上了她的指,十指紧扣。

  感觉到他手心的暖度,她笑咪咪地将手又收得更紧些。“话说回来,我现在才来见娘实在是太不孝了,还好娘没责怪我。”她侧首看着刑观影。

  “爷应该早点带我来的。”那语气好似隐含着一丝埋怨。

  “多早?”他好笑反问。“初初遇见你时便带你来吗?”

  “嗯嗯。”那样当然再好不过。不过,爷说这话的意思是……“爷是说初初遇见我时便想带我来见娘了?那爷当时就喜欢上我,想娶我为妻了是吗?是吗?”当真?

  好似心中的秘密突然被人挖了开来一般,刑观影不自在地将眸光调向远处,不与她兴奋染笑的眼相触。

  “爷……”花静初不依地绕到他面前,踮着脚尖想看清他害羞的可爱模样。

  若真是如此,那爷对她算是一见钟情了?虽早已打定主意非要爷要了她不可,但爷的心思若是那样……真好!她真的好开心。

  “爷——噢……”脚下一滑,她身形不稳地晃了下,双臂随即被他扶握住。

  好机会。

  趁此,她双手捧住刑观影的颊,在看清他颧骨上的红痕后,柔声开口:“影儿,有你陪伴是娘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语毕,不待他反应,她又凑唇在他额上亲了三下。

  刑观影僵住了,好看的凤目越睁越大——为了花静初方才说话的口吻,为了方才她亲吻他的动作。

  那是……娘在世时最常对他说的话,就连亲吻的动作也一模一样……

  那是他不曾对外人提起过的记忆,他珍藏于心的记忆,怎会……

  “娘交代我,要我替她这么做。”她替他解惑。

  “娘说,爷是她最重要的人,要我好好待爷。”踮脚,她仰起的唇这次落在他唇上。

  “这个是我给爷的,我发誓一定好好陪在爷身边。”

  “你……”他喉咙发哽,好似有什么不断自胸口涌出,几乎满出他的嘴。

  “你见到娘了?”他的心颤着,想必连身也是吧。

  怪不得她跪在娘坟前如此久,原来……

  点了下头。“爷像娘,模样生得真好。”她注视着他,目中含泪,是情也是爱。

  “娘她……”他顿了下,该怎么说呢?逝去的人能问过得好不好吗?

  仿佛与他心灵相通似的,她说出他想知道之事。“娘说,见爷如此她便安心了,要爷不必再替她担心。”

  闻言,他的心重重地震了下,却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心仿佛一下子变轻了许多、宽怀了许多。

  如此复杂又难以言语的心境让他激动难平地将她拉入怀中,双臂紧搂。

  “……谢谢你。”半晌,他才开口,嗓音显得有些破碎难辨。

  察觉他的异样,欲抬的头被他轻按着不让乱动。

  闭眸,她听话地偎着他,凝听着他失序的心跳,却让一道不受控的热流自眼眶滑落,渗进他那发烫的心窝处。

  “爷。”有句话她还没对他说呢。

  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回了她一声。“嗯?”

  绽唇,被他按压在怀里的她笑得绝美动人。

  “我很爱爷。”

  她没得到他的回应,只知道贴靠在他怀里的她被拥得好紧好紧……

  【全书完】

  番外篇

  番外一  投胎

  “喂你——”穿得一身黑的鬼差脸一沉,手一指,满口不悦:“就算真的赶着去投胎也得体面一点不是吗?”皱起了两道浓眉。

  “瞧你那什么样子,肠破血流的模样是想给谁看?俺在地府可不是只待一天两天的新手,你是想吓唬谁啊……嗅?”他瞪大了鬼眼。“怎么又是你?!”

  “好久不见了鬼差大哥。”女子一面向鬼差行礼,一面忙着将肠子塞回肚里。

  “搞什么!不是才见过没多久?又投胎?”

  女子苦笑了下。“上一世去世得早了些。”

  “啧。”鬼差啧了一声,眼神古怪地看着她。“阎王都说了‘坏了地府规矩的你,就算投胎,在人世间也不会太好过。’既然如此,你急个什么劲?”又不是要投胎到好人家里。

  “不急不行。”女子解释着:“晚了,就怕与‘他’年岁相差太多,甚至见不着他。”

  ……这么说也没错啦。

  手一伸,鬼差掌里平空出现了四个涂着红色漆的木牌。

  “选一个吧。”全地府就只有她一人投胎时是可以选择的。

  说她有特权?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说她运气好?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总之,她呀,是地府出了名的人物,连阎王都感到头疼的人物。

  看着那四张木牌的她犹豫了。

  诚如阎王所说,她在人世间不会太好过。

  她曾是哑巴,曾是聋子,曾是贱民,曾是奴隶……等等,但说实的,阎王至少留着她的眼,让她有机会寻找“他”,让她至少能看看他。

  所以她不怨、不恨、不苦,只是……遗憾着始终无法与他白头偕老。

  “鬼差大哥,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能不能给小的一点提示?”她讨好般地放软语气。

  “提示什么?”鬼差哼了声。“你也知道没一个好的。”

  “是。”她心里当然清楚。“求您好心帮个忙。”

  看着她哀求的眼神,鬼差的心有点软了。“那……那怎么行,那不就是放水吗?”收心,收心。

  “鬼差大哥。”见鬼差动摇了,她趁机再用力摇晃。“我在人间时,每逢中元普渡,该烧的、该备的、该给的,可一样也没少过,您就可怜可怜我,帮帮我嘛。”

  “这这这……”真真应验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真是麻烦!”

  “谢谢鬼差大哥。”她笑弯了眼。

  “选杀手好了。”鬼差看着木牌念出其中一个选择。

  “杀手?”她眯了下眼,那怎么行!“每一世我都要替他积福德的,怎么能当杀手杀人造杀孽呢?”

  “……那,屠夫好了。”

  她瞪了鬼差一眼。“屠夫跟杀手不是一样吗?只差在杀的对象是畜牲而已。”

  唉,实在有够麻烦的。

  “就老鸨吧。”什么都不用杀,行了吧。

  老鸨?她下辈子当老模?她……像吗?

  “什么像不像,不就是女人吗?”鬼差没好气地反问。

  原来,她不知不觉中将话问出了口。“人间有规定什么样岁数的人才能当老鸨吗?”

  这……好像没有。她被堵得哑口。“那……最后一个选择是什么?”她还不死心。

  “乞丐。”

  不是她瞧不起乞丐,只是……每日得为三餐奔波的她,哪来空闲寻找他呀。

  “就老鸨吧。”她轻叹了口气。

  但这老鸨要怎么当?

  怎样才能称得上是一名好老鸨?

  而她又该如何以老鸨的身分替他积福德?

  ……看样子,她还有得学了。

  “早跟你说选老鸨了吧,又耽搁了些时辰。”鬼差翻了下白眼,抽出写着老鸨两字的木牌递给她。“快走,快走!”

  “谢谢鬼差大哥。”接过木牌,道了声谢,她毅然转身奔向未知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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