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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太难缠 page 5 作者:岳青

  是的,从此以后,她就只是个名唤苏锦的女人——是他的女人!

  然后他将会亲自确保这个女人的安全,所以他必须从底下的陷阱里活着回来,以执行他的承诺。

  只是当他才刚潜进村落的某间屋舍旁,一堆被绑缚在屋内的女人和小孩便争先恐后的通报——

  “他来了,你们要找的人来了!”

  “果然是你啊!陵枭。”第十一骑兵队的队长牟山先是让百来名骑兵将陵枭的去路全部封锁起来,这才慢慢策马来到兵士身后,居高临下笑讽着他,“当我看到村落里米粮全都原封不动留在原地而没有被劫走时,我就猜到是你了,陵枭!只是你要不要睁幵眼睛看清楚,这些出卖你的百姓是不是你在两天前才刚救下的人渣呢?”

  “我不需要知道。”陵枭无动于衷道。

  “可是我很想让你知道,你曾费力救下的究竟是一群如何忘恩负义的废物啊!”牟山阴森森的小眼睛望向身旁的兵士,兵士立即会意的走进屋内抓出一名女子,“她告诉我还有另一个女人跟着你是吗?她还告诉我那女人也帮忙杀了一个武领军是吗?可我怎么没有看见她?该不会是……你己让她先行逃走了,还是你把她藏在某个自认安全的地方?

  “真是可惜,我可是很想认识一下这个勇敢的女人。”牟山眸光森冷的抬头环视四周,“你让她往哪个方向逃了?是回头躲进树林里,还是直接隐藏在崖壁上的某个小洞(雪)里呢?”

  “你不需要知道。”就算他已从牟山的语气和神态中得知她被发现后可能会遭遇的危险,他那张被大把胡子遮蔽的脸上也很难让人窥探出他的焦急。

  “我当然需要知道,毕竟从不曾从参与抢劫的你,竟会突然杀死二十几名征收米粮的武领军,这……能不教我感到好奇吗?”牟山当着他的面故意把女人身上的衣物全都撕裂,再将她赤裸裸展示在百来名骑兵眼前,并且对他们承诺道:“等你们砍下陵枭的脑袋,这些已服下淫毒的女人就任由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而等我找到那个属于陵枭的女人后,我也会让她服下淫毒来任由我玩!哈哈哈……陵枭啊陵枭,你想不想知道我将会如何玩弄你的女人?”

  “我很快就会割下你的脑袋,所以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陵枭悍冷的站立在敌军之中,对着牟山宣战道。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先通过我的骑兵队了……哈哈哈。”牟山说完,直接指挥第一排的十人骑兵一起攻向陵枭,“你们听好,砍下陵枭脑袋的人,不但可以先行玩逼这些女人,之后更可得到皇城领主赠予的百两黄金……呵呵呵。”

  闻言,士兵们开始疯狂挥刀砍向陵枭。

  陵枭则是一路退出村落,再退守到山壁之前,这才开始展开反击,砍杀着攻击过来的兵士。

  他挥出一刀,敌人一个倒下;他再挥一刀,又是一人倒下……第一排的十人骑兵很快就被陵枭全数解决。

  “一起上!”牟山急了。

  于是,余下近百名兵士全数一拥而上。

  第3章(2)

  而这就是当苏锦将已清醒的男孩藏好后,再回来看见的景象——他正被一群军人团团围困在山壁边缘砍杀的危险景象!

  由于对方的人数实在太多了,所以就算他站在山壁边缘,可因此避免掉背后的攻击与暗算,但到最后还是很有可能会输给对方的人海战术,然后被砍成肉块的!

  这下连她也跟着焦急了,她该怎么办?

  环顾四周,村落的位置就在悬崖峭壁围绕的最底部,形同盆地般,无所遮掩,她能怎么办?

  如果她可以制造出一些落石就好,可惜她并没有随身携带炸药的习惯……可恶!她到底是在想什么,她怎么可能会有携带炸药的习惯?

  在她的身边唯一会引起爆炸的,就只存她家里的瓦斯了……是了,就是瓦斯!

  她在这个崖壁上一直闻到的就是瓦斯的味道啊!

  她开始顺着崖壁攀爬,借以寻找瓦斯的来源……

  可他却因为看见她不顾安危攀爬在崖壁上,一时分了心,让自己被蜂拥而上的骑兵给砍伤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累了吧!”牟山冷笑着,“就算你曾被喻为战国第一武将,终究还是寡不敌众啊!快,看谁先杀了陵枭,我一定会替你们通报上去领赏的,哈哈哈。”从头到尾他都退躲在骑兵队后观看,等陵枭的头被砍下,他就可以坐拥皇城领主所赠予的百两黄金,所以快死吧!

  哈哈哈,快点死吧,陵枭!

  随着身上的伤口愈来愈多,血液流失的速度也愈来愈快……陵枭几乎无法聚焦眼前的人影,可是……她还在崖壁上攀爬,如果他现在就倒下,她一定会被发现,然后她很有可能会被带回皇城身边,继续被与世隔绝的疼爱,或是被送进西隅砂领嫁给蒙阿?

  不!他不同意。

  他不要她的良善无私被皇城给利用,或被蒙阿给糟蹋,“你们还真是杀不完啊!”他只能靠着挨刀的痛觉来推测对方的位置,再一刀砍死对方。

  就在他愈来愈支撑不住时——

  “陵枭——”

  他突然听见她叫唤他的名字,她的声音回荡在这片被悬崖峭壁所包围住的空间之中,他立刻心有所感的驾驭着烈火,毫不犹豫的直奔上崔顶。

  接着,一场爆炸发生了!

  一堆大大小小的落石滚滚而下,压死了余下的骑兵,以及骑兵队队长牟山。

  他却在那一瞬间,心肺尽裂的狂吼而出,“苏锦——不准死!听到没有?你不准死!”他试着在尘沙飞扬中寻找她的身影,“苏锦——”

  同一时刻,“咳!咳!”苏锦正在努力挥开眼前飘扬的沙土,却突然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给吓了一跳,她彷如愣住般呢喃,“我在这里!陵枭,陵枭!”

  过了一会儿之后,她才彷若大梦初醒般的大叫出声,“我在这里!”她被崖洞坍塌的落石给困住了,“我在这里。”

  陵枭立刻循声找到她的身影,“你受伤了?”

  思及这个可能性他几乎是浑身发寒般爬下崖壁,试着搬走压在她身上的落石,“你被压伤了?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他口气不善的吼叫出埋藏在心底的担忧,“你不要命了吗?你差点就要害死你自己了,你知不知道?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你压断骨头了吗?”

  可他将她从小小的崖洞拖抱出来的动作却是极度的小心翼翼,甚至可说已到了温柔的地步。

  “陵枭、陵枭、陵枭……”就算听不懂他说的话,她也看清楚了他脸上的焦急与痛苦表情,可她就只能用她唯一会的异国浯言——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不停叫唤着他。

  直到唤回他的心神与理智,她才偷偷用衣袖藏起手臂,再轻拍身上的灰尘,以示自己安然无恙。

  当她找到瓦斯源头时她同时也发现在瓦斯源头边的这个小崖洞,所以她一半躲在崖洞里,一半倾身出去利用敲击石头的火花来引爆瓦斯,如此她才幸运的没被不断滚落的石头给直接压扁。

  可小小的崖洞还是因为煤炸的威力而崩塌了一些,她也才会被坍塌的石头给困住。

  但她并未受到太大的伤害不是吗?

  至于她双手,则是因为离瓦斯源头太近,难免会有一些伤口,“这不要紧。”

  别扭的想收回她被他强抓过去的双手。

  他却怎么都不肯放开,“你怎么可以……”有着如此过人的勇气,又如此的无私而美丽呢?

  他看着她几乎脱去一层皮的手臂,心头不知为什么竟会痛到让他颤抖不停,或许……他早就被她折服了,而他却是直到现在才肯承认这个事实。

  他抬头看了一眼她被沙土掩盖住的清冷脸庞,情难自禁的亲吻了她带着沙尘的唇瓣。

  她不敢置信的怒瞪着他,并抬手狠狠赏了他一个结实的巴掌,“不准你碰我!更不准你吻我!”

  “你不再呕吐了!”陵枭着迷的看着她的双颊因怒火而烧出两朵瑰红,然后再次在漫天飞沙中吻上她倔强的唇。

  她当然立刻送出另一个气愤至极的巴掌——又响又亮!

  “无人可以抗拒这般的美丽。”陵枭看着她那倔傲的双眼,干脆将她整个人压制在崖壁上,再深吻进她的灵魂里。

  而她举高的手就这样突兀的停在半空中,再也没有落下,而因他为她感到焦急、痛苦的神情太过明也太过真实,他因她而灼烫、燃烧的眼眸太过炽热,也太过激烈……

  所以她选择暂时忘记当初所受到的屈辱,任由他吻着她,

  任由他好像非常珍惜似的深吻了她——就在她满身脏污,而他则是满身鲜血之时!

  就只因为他的吻是那么不温柔,又完全不浪漫,却是比什么都还要真实。

  这个叫做陵枭的男人是人吗?他真的是人吗?

  那么深的伤口、那么多的失血,只要是人都会承受不住昏死过去,可他不但没有昏、没有死,还不当一回事的挺着满身伤口,硬是将他们平安带回来安顿好,才终于肯躺下昏睡。

  若不是他与她的开始太过污辱她,她想她是会欣赏他的,偏偏……他从一开始就先污辱了她啊!

  教她如何能单纯的去欣赏他呢?但就算她再也不能单纯看待这个男人,她也该负起照顾他的责任,毕竟他在发现危险的当下,还是顾虑了她与男孩的安危,所以才会将他们先行藏匿,再回头去独自面对上百名全副武装的军人。

  那等勇气,非常人所有;那样的伤口,也非常人所能承受!

  所以她其实很想承认,自己对他无畏的勇气是极为欣赏的。

  只不过她的骄傲就是让她放不下曾经受过的屈辱,她的理智也很难接受他曾犯错的事实啊!

  像她这样的心态,究竟算是公正,还是铁石心肠呢?

  “姐姐?”

  “什么?”她振作起迷惘的心思,“哦!我让你去帮忙找些干净的水,”看到男孩端来的木盆,她这才想起之前与男孩比手画脚的沟通过程,“谢谢你明白我的意思,也谢谢你帮我找到干净的水。”

  拍抚着男孩的头,借以表示她的感谢,她伸手接下男孩手上的木盆。

  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布巾,放进水里打湿再拧干,她开始替那比任何一头熊还要焊勇的男人清理起来。

  木盆里的清水很快就变成了污水。

  男孩自动端起水盆,走出门外换回另一盆干净的水。

  就这样来回走了几十趟,盆里的水才终于不再脏污,男孩才能安静的待在她身边,感受这种仿佛被太阳轻拂过的温暖——那是一种早就消失在他生命中的热度,却在这个陌生姐姐奋不顾身替他拔去脚背上的刀子时,再度回流到他的心坎里。

  所以,就算外头那些人再怎么痛恨姐姐,他也没办法因为姐姐身为皇城之女的公主身份而跟着痛恨她,因为他已经记住了姐姐没将他随意丢弃的恩慈,以及姐姐一路上都将他紧紧拥抱的那股温柔。

  那就像是姐姐正在照顾陵枭王的模样,温柔得很美丽。

  只是他听不懂姐姐说的话,姐姐也听不懂他说的话,所以他没办法把他的想法告诉姐姐,但他希望当陵枭王清醒时,能保护姐姐不被外面那些人给欺负了。

  一定不可以让人欺负他的姐姐!“姐姐……”

  “睡着了啊!”苏锦在听见男孩的呢喃后,侧头一看,看见的是男孩靠在床边打盹的模样,“坐着睡怎会舒服呢?”

  伸手抚顺男孩不太平静的睡颜,“这里真的很落后呢!”

  到处都是一群穿着铠甲的军人,一群拿着刀剑当作武器的军人,还有这个男人随便将路边野草拔来疗伤的粗糙行径,她到底是波老天爷带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了?

  虽然她己习惯要去而对所有无力改变的事实,但那可不代表她没有任何适应不良的现象产生。

  只是,不能适应又怎样?不能明白又怎样?“我反正己经置身其中了。”

  现在的她,除了接受它、面对它,再也无法可想。

  只是,她还是宁愿把这里设想成是某个落后的第三世界国,这样……“至少与爸妈和弟弟还在同一个时空里啊!”

  唉!她偷偷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堆放在房间角落的箱子旁,从中翻出一件类似动物皮毛的大衣,铺盖在冰冷的地上,再扶着男孩让他躺下,“这样至少可以睡得安稳一点。”

  陵枭才刚从苍茫的昏睡中清醒过来,看见的就是她把自己价值连城的陪嫁物品随意铺在地上,让男孩安睡的画面,她就一定要这样撩拨他对她的渴望吗?

  她难道不知道她此刻无私的温柔,即是他对她最深的渴望吗?

  “你醒了?”一回头就看见他清亮的双眼,苏锦对于他惊人的复原力感到无比震撼,“在我生长的地方,像这样的伤,一般人不休息个十天半个月,是绝对无法起身的!结果……你不过才睡了两天而已!”

  还是未经消炎、缝合的粗略治疗而已!“你……是真的没事了吗?”

  他摇摇头,“只能说没人听得懂的话,也只能听完全听不懂的语言……皇城到底是怎么想的?”看着她锐冷的眼瞳与清淡的表情,他是真的无法明白皇城用言语将她隔绝起来的用意何在?

  然而,不管皇城的打算是什么,他的确受制于不同言语而无法向她说明他愿意承诺她的安全。

  所以,她是不会懂得他的决定与决心;也所以,她总足要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借以拒绝他的吻,也拒绝他的人。

  “请你过来,苏锦。”他对她伸出手,无声渴求着她的亲近与她的温柔照顾。

  可她依然站在一定的距离外,淡冷的看着他,让他对无法听懂她的话,以及无法让她听懂他说的话,感到无比的痛恨,“如果你不打算过来,邵就只好换我过去了。”干脆从床上坐起,准备走向她。

  她只好妥协的走过来瞪着他,“就算你是超人,也还是有需要休息的时候。”

  直接动手将他压回床上继续躺着。

  他趁势将她拉进怀里,贪恋着她的芳唇。

  “你相不相信我会打烂你的嘴……”她立刻气愤的擦拭着唇上那抹属于他的余温,“你要是再不懂得尊重我,我是真的会打烂你的嘴!”

  “你是不是永远都不能原谅……”他必须侵犯她的事实,以及他曾对她遭受鞭打时视而不见的事实,甚至包括他怀抱着对皇城的憎恶,因而恶意测试过她的事呢?

  是不是……不能原谅他的人其实是他自己——是他让自己错过了她,就在一开始的时候!

  在他一开始看见她倔傲眼神时,他就该知道,她是绝对不会原谅犯了罪的人,就算那个罪恶是为了救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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