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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非礼了 page 2 作者:阳光晴子

  “反正我也欠一个妻子,家人耗费心力的找了一大堆闺女,我还没看就觉得烦了,现在你出现正好省事。”缪霆威平静的继续说。

  近一年来,他被家人逼婚逼得快烦死了,而她已及笄、家世良好、看来明理又识大体,加上赏心悦目……真要相处应该也不难,是个合适的人选。

  “什、什么?可是、可是我一点也不想成为你的妻子啊!”她脸色忽青忽白。事情发展怎会如此荒腔走板?

  一点也不想缪霆威抿紧薄唇,黑眸底下暗潮汹涌。这个女人,胆敢利用他的声名来吓人,却不买他的帐!除了面子被削的怒意,他心里还莫名生起受伤的感觉。

  他冷冷说道:“缪家堡一向有呼风唤雨的能力,要什么有什么。”俊俏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戾神色,再次直勾勾的定视着她。

  闻言,她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下,她很清楚缪家堡的能耐。

  位处北方的缪家城富可敌国,主事的缪家堡更以经商闻名,只要有钱可赚,各种生意都接,再加上与朝廷的关系十分密切,一些朝廷不能做的事,都会由缪家出面搞定。

  听说缪霆威自幼就跟着父兄南来北往,见多识广,很快便在商界崭露头角,可他真正有名的却是他的不可一世、脾气暴躁。

  这样的一个人正跟自己目光对峙……贺潆潆突然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彷佛自己已成了他看上眼的猎物。

  “我从小体弱,光从南城到这里就走走停停,耗费了数月之久,我只会成为你的累赘。”她试着跟他说道理。

  “那是我的事,还不需要‘娘子’替为夫操心。”他扯笑。

  “这是一生之事,缪少主是赌气才欲将错就错?”

  “我说了,我有需要,而且我行事向来果决,尤其事关女人,我下决定更快。”

  他的弦外之音是女人的事根本不值得他深思熟虑

  贺潆潆皱起眉。女人在大多数男人眼里都只是无足轻重的存在,他显然也不例外。

  “既然如此,有些事潆潆不敢隐瞒。从有记忆开始至今,我天天都得有一碗雪山人参药汤入肚。”即使这话的用意是要他打退堂鼓,可说起事实,脸上仍是有着苦涩,“但我仍像个半死不活的人,就算成亲,也只能供着、看着,夫妻之间不可能只靠相知相许来维持,更何况我们连这点基础都没有,你真想娶个碰不得的女人?”

  她的身体弱到连圆房都不成瞧见她的苦涩神情,莫名的心疼又浮了出来,缪霆威淡淡说道:“我不介意,那方面的需求我自有对象发泄。”

  他大剌剌的话让贺潆潆尴尬的红了脸,她深吸口气又道:“但你的家人呢?也能不在意?”

  “大不了,我多纳几名妾。”

  “可是——”

  “够了!看你是要和我成亲,还是你要我派人戳破你擅自利用我的声誉挡婚的谎言,你自己选择吧!”

  瞧他脸色沉下,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你在威胁我?”

  “不是,只是想如你所愿。建议你,别再费工夫推辞,我这就向你爹说去,你休息吧!”

  “呃?等等!”

  但缪霆威早已步出房门,贺潆潆难以置信的揪紧了丝被,怎么会这样她这下真是惹祸上身,作茧自缚了……

  ***

  雅致的大厅里,圆桌上几只茶杯和茶壶都空了。

  围坐在圆桌旁的三人,两人因为紧张、因为忧心而不住喝茶,龙伦则是一直为爱妻及贺定康解释缪霆威的为人,不得不一直说,茶水才喝得多。

  发丝全白的贺定康在照顾宝贝女儿上一直战战兢兢的,就怕一个没顾好,女儿就香消玉殒,届时,缪霆威向他要人怎么办?所以南城里的亲朋好友都说女儿是他手上的烫手山芋。

  虽然他疼爱女儿,但缪家堡他亦自知得罪不起,一直想将女儿早早嫁出去,可这会儿缪霆威真的出现了,他又舍不得、担心了起来,就怕他会马上带走女儿。

  “陵亲王,潆潆的身子骨难耐长途跋涉之苦,请替老夫说说话,别让缪少主这么匆忙就把我女儿带走啊。”他频频拜托。

  “是啊,瞧那家伙一脸凶相,潆潆嫁他,一定很快就呜呼哀哉的。”

  倪夏曦也站在贺老爷那边,她对缪霆威的印象实在太差了,不过是在一次南下时偶遇潆潆,一见失魂是他的事嘛,怎么能狂傲的对外宣布潆潆是他少堡主看中的媳妇儿,谁也动不得,还自作主张说在她十六岁时就登门迎娶,可说要娶,又把人放在南城没个踪影。

  哼!话全是他一人说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高兴就抱着人亲,这会儿,潆潆该不会被他吃干抹净了吧?

  龙伦听到两人的话只能无奈摇头,想来他刚刚说了一大堆霆威的好话,这两人并没有真正的听进耳里。

  他与缪霆威同拜一师,两人相处至少三年,霆威文武全才,个性豪迈、重情重义,处事有条有理、果决利落,虽然脾气不佳,但不是个不讲道理之人。

  只是,他的霸气及狂傲无人能及,才造成普天之下没几人能跟他相处得来。

  此刻,众人谈论的主角阔步走来,而且劈头就道——

  “我要带她走。”

  “不行!”贺定康跟倪夏曦异口同声,且动作一致的站起身。

  缪霆威的黑眸一眯,冷觑着倪夏曦,“不知方才是谁怒声质问我何时要娶贺潆潆”

  “呃——”倪夏曦顿时语塞。

  他不再理她,上前一步,目光直视着贺定康,“请岳丈放心的把潆潆交给我。聘金,女婿会差人送至南城,至于嫁妆……缪家堡富倾天下,岳丈就不必费心准备了。”

  贺定康怔怔的看着眼前俊俏挺拔的男人,论气势、人品,他都是人中之龙,可潆潆是他的独生女,他不可能不担心。“贤婿,往北方的路程太艰辛了,舟车劳顿,耗时耗力,实在太过折腾,我怕潆潆会撑不住。”他舍不得女儿就这样离开,更怕失去女儿。

  “请放心,我会斟酌速度,抵达缪家堡后,就会立刻送消息给岳丈。”

  “可是……那个……潆潆的身子可能不能……可能承受不了……我是指洞房花烛夜——”虽然以启齿,可为了女儿的命,他还是得说。

  “我向岳丈承诺,在她身子仍虚时,绝不与她圆房。这一路上,我绝不会让她有事。”

  龙伦也出声安抚,“若说这世上谁能以最快的速度、最安全的方式将贺姑娘带到北方成亲,也只有缪家堡有这样的能耐,我愿意为霆威担保,令嫒绝对不会有事的。”

  贺定康仍然担心、不舍,但他也清楚,如果再让女儿回南城,并让缪霆威前来迎娶,那更是绕了一大圈,折腾女儿了。

  于是,沉默许久,他眼泛泪光的看着缪霆威,“好吧,我就把我女儿交给你了。”

  第2章(1)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虽然倪夏曦硬是让潆潆多留了几日,可分离的日子终究是会到的。

  因为拜堂要在缪家堡,而缪家堡太遥远,这一路带爱女出来已够折腾贺定康,若要他再往返南北,他也撑不住,为了让他见到女儿穿上凤冠霞帔的模样,众人特地寻来一套让贺潆潆穿着拜别。

  虽然只有拜别,但他已经很满足了。

  “这个玉环你留着,这是你娘交代要我在你出嫁时交给你的,爹一直都带在身上。”贺定康忍着分离的不舍,从怀里拿出一只缄盒,一打开,一只由红、黄、绿、紫、橘所构成的五色玉镯静静躺着,微微发光,灿亮色泽如天上霞云,令人惊叹。

  “这是五砂玉镯!又称夜光彩云镯,传闻世间只有两只,没想到竟有这机会看到。”龙伦见过相关图记,一眼便认了出来。

  缪霆威也有些吃惊,没想到在短短的两个月内,两只珍贵玉镯他都见到了,只是另一个拥有者却是名贪官。

  龙伦又道:“传言若把这只玉镯对月映照,便会发出五色光,如同夜明珠明亮。此物价值连城,还是别戴着免得引来觊觎。”

  “是,陵亲王说的是,潆潆,你就收好吧。”贺定康连忙将盒子盖上,再交到女儿手上。

  贺潆潆接过玉镯,感受到父亲话中的不合,再见到父亲泪湿眼眶,她也忍不住泪如雨下,哽咽着叮咛他照顾好自己。

  眼看父女俩离情依依,还有倪夏曦说不完的再见,缪霆威心想这样下去不知何时才能上路,所以干脆强势的拥着贺潆潆上车,这才得以启程。

  ***

  蓝蓝天空下,车队浩浩荡荡的离开京城,两人所乘坐的马车居中,前后四周皆有多名侍卫沿途保护。

  “你还有时间后悔。”

  马车内,贺潆潆看着缪霆威道。

  其实,留在王府的这些日子,她明白了他是个桀骜不驯的人,不该也不会被她这样的人束缚,于是,一旦两人独处时,她便不厌其烦的将自己的身子状况告知,希望他打消主意。

  她的体弱来自先天的心疾,无法医治的,所以她希望能劝阻他放弃娶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的她,但他也总是回应跟此刻一样的答案。

  “本少主从不做后悔之事。”

  她轻叹一声,看他慵懒的坐卧在卧榻上,右方半拉起的帘子照进了一车的阳光,映亮这顶宽敞舒服的马车,也将他脸上的神态照得一清二楚。

  她看见他黑眸里闪动着这些日子常见的嘲弄,轻叹了口气,“夏曦曾跟我说,你常将女人吼到哭,可见你并没有心思去对待一个女人,那又何必带着我,自找麻烦?”

  半敛着眸,缪霆威眸中的嘲讽更为明显。

  “我吼女人,是因为那些粗俗的女人脑袋无物,不知道我的身分,只猜出我非富即贵就投怀送抱。”他顿了一下,“其中也有知道我身分,但愚蠢的认为可以让我爱上她、娶了她,让她成为缪家堡的少主夫人,呼风唤雨、享尽荣华。”

  “我以为少主曾说过没有姑娘愿意下嫁?”

  “是,因为那些女人跟你一样善变,尚未见到我之前对外说要嫁我,但一旦有机会跟我相处,真要她嫁,她就哭了、逃了,说她一点也不想当我的妻。”

  他的讥讽令贺潆潆白的脸蛋瞬间涨红,但她仍鼓起勇气再问:“听来这两者皆让少主厌恶,既然我也是其中之一,少主怎么独厚我?”

  这一席话像是取悦了缪霆威,他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

  闻声,贺潆潆有一种受辱的感觉,只是看他一脸快意,她又突然觉得传言有误,至少截至目前为止,她还没有看过他盛怒中的火爆脾气。

  缪霆威拿走背后的软垫,缓缓坐正,没有忽视她美眸中的隐隐怒火,从那日她面对他时冷静的态度,他就知道她有个性,虽然她的外貌看来温柔婉约,可显然是外柔内刚。

  两人身前是张小桌,桌上摆了茶壶与杯子,虽然马车摇晃,但这些搁置在马车上的日常用品皆镶有磁石,因此都能固定,桌子下方还有抽屉,备了各式干粮。

  他优雅的拿起茶壶替自己倒杯茶,拿起杯子轻啜口茶后,才淡淡回答,“别低估了我,也别低估了你自己。”

  意思是他有足够的辨识能力,看得出她与那两类女人的不同。

  贺潆潆抿紧了唇,他话里的意思她听出来了,勉强可说是称赞呢,但不知为何,她跟他在言词的交锋上似乎都占不了上风,这情况莫名的令她感到沮丧。

  他放下杯子,好心的倒了另一杯茶给她。

  “谢谢。”她闷闷的伸手接过,低头啜了一口。

  “休息吧,路程遥远。”

  “嗯。”

  放下杯子,她看见他再次躺卧在软榻上,只是,要她在他对面躺下小睡,她做不来,只能将身子往后靠上软垫。

  “躺下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贺潆潆脸红的看着眼睛明明闭上的男人,“我、我没担心你会对我做什么,这是马车——”

  他笑了,“在马车上做那种事有不同的乐趣,日后待娘子的身子调养好,为夫会——”

  “请少主自重!”听他愈说愈粗俗,她不悦的打断他的话。

  “该改称谓了,何必矫情?”

  “我并非矫情,你根本不认识我,根本没有理由这样说!”她有些生气。

  缪霆威睁开眼,“缪家堡搜集消息的速度是娘子难以想象的,娘子从出生、丧母、到散播我看中你的种种大事,或是你熬夜数月只为倪夏曦绣鸳鸯枕被,最后差点去见阎王爷的蠢事,为夫都一清二楚。”

  贺潆潆急抽了口凉气。难怪,她一直有种感觉,仿佛连隐藏在最深处的自己也被他看穿了。

  “所以,别再说那些没有意义的话。”他冷笑一声,“我们之间要分享的绝对超乎你的想像,不需太过矫情,你是美人又是我的妻子,而我不是柳下惠,你愈早看清楚我粗俗的一面,日子愈好过。”

  语毕,他再次阖眼。

  她怔怔的瞪着他,好半晌才缓缓在软榻上躺下,但眼腈却迟迟无法闭上,它们像有自己的意识,直直瞪着那张与自己距离不远的俊美容颜。

  这桩婚事是她招惹来的,一开始就处于下风,看来,也似乎永远没有占上风的一刻。

  轻叹一声,她合上眼眸,随着马车的摇晃,终于也进入了梦乡。

  ***

  夜色如墨,贺潆潆喘着气,一直跑一直跑,在她身后是一阵杂沓的脚步声。

  “贺小姐在那里!快!”

  在如蛛网的街道上,她仓惶无助的跑着,她好喘,心口好痛,可一回头,身后还是有一群公子哥儿追逐着她,从四面八方的街道朝她接近。

  “贺小姐,我们聊聊。”

  “贺小姐,你是我的。”

  “贺小姐,我好爱你。”

  一个又一个公子追逐着她,她吓坏了,想喊丫鬟,可是她们也被隔绝在这些追逐着她的人墙之外,所以,她只能拼命跑,但那些疯狂的男人仍不放弃的一直追。

  “走开,别……别追着……我……”

  她努力的跑,突然一阵狂风吹来,那些追逐她的人倒的倒、退后的退后,她也跌倒了,就在他们站起身来,个个一脸邪笑、吞咽着口水靠近她时,一个高大身影突然飞掠而至,一把抱住了她,她吓得抬头,惊愕的瞧见抱住她的人竟是缪霆威!

  吓!

  贺潆潆猛地喘了一口气,一切景象消失,她从梦境里惊醒过来。

  她不停地喘着,耳朵里只听得到自己的喘息声,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牢牢环抱着,脸紧紧依偎在一道宽厚的胸膛前时,她大为震撼,吓得一抬头,竟如梦境中一样,缪霆威一双灼灼黑眸就直勾勾的看着她。

  “快放开我!”她急斥。

  他依言放开了她,见她如惊弓之鸟般从他怀里迅速逃开,背贴着马车边缘坐着,有些不悦。

  她一脸防备的看着他,问道:“你干、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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