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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妻当夫 page 6 作者:寄秋

  心痛之余,她认清事实要改变他,首先要掌控经济大权,掏空他身上每一分钱,只要他没钱,看谁还会邀他出去。

  龙问云先是愕然,继而哈哈大笑。「你要用钱向帐房支用,要多少有多少,不用问我,我一向这么做。」

  「这么做……」柳依依有些纳闷,不甚明了。「你是说你赚的钱全归公帐,你要用时再自行取用?」

  「什么公帐,我不赚钱,府里的花费全由帐房管,我想用钱时,去拿就有了。」

  龙府的钱多到用不完,哪需要他劳心劳力,为赚一点小钱而辛苦。

  不管钱,只管花钱,反正龙府的一切将来都是他的,这些财产他花三辈子也花不完,钱财就是赚来花的,何必为他爹省钱。

  对于银两,他相当豁达,因为不是他赚的血汗钱,他花得不痛不痒,满不在呼。

  「你不赚钱?」柳依依听闻,呆了半晌,像是有人敲了她一记闷棍,敲得她头晕目眩。

  她的丈夫居然真是不事生产、游手好闲的败家子?!他竟还以此自满,不思反省,任意挥霍他爹辛劳损下的银两?!

  不能接受,不敢接受,她无法相信,自己真的嫁了三头混吃等死的猪!

  「龙问云,你到底还有没有羞耻心,都几岁的人了还靠着爹养,你有手有脚不去做事,整天在城里闲晃,你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生养你的爹娘吗?你、你根本是废人一个。」她气极的说了重话。

  没人喜欢被劈头一顿骂,龙问云也不例外,他面有恼色,恼羞成怒的瞪她。

  「喂!你够了喔!别太过分,龙府的银子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跟废人有什么关系,反正早晚要传到我手中。」

  她冷冷讥诣。「就怕传不到你手上便已经被坐吃山空了,你瞧过爹的头发吗?他鬓角处已有银丝了,你想他还能奔波几年,为你操劳几年?」

  「……」爹有白头发了?他怎么不晓得。

  「奉养双亲是为人子的责任,难道你要反过来让爹来孝顺你,替你养妻育儿?」

  「我才没要爹来孝顺我,他正值壮年,我以后还有机会回报他……」龙问云咬着牙,不甘被她责骂。

  他只是不认为有必要为了还没发生的事把人忧天,船到桥头自然直,天塌下来也有别人扛着。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你没听过吗?你想造成这样的遗憾吗?我爹死时才二十七,谁也没料到,家里剩下的尽是老弱妇孺,我家一下子就垮了,你知道有人整天上门要债是什么滋味吗?我十二岁就得当家做主,摸黑上茶园采茶,还要应付存心想坑我的商家,他们以为我小就能压低价钱,贱价收购我家天下第一的茶叶」

  一个要踮起脚人家才瞧得见她的小丫头,没权没势又没力气,她只能和人比嗓门大,拿出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拚劲,让人不敢小看她。

  她冒着红了眼眶,「别人骂我,我就骂回去,人家欺负我年幼,我就做给人家看,说我悍,没关系,只要我的弟弟妹妹吃得饱、穿得暖,奶奶身体健康,第一悍女我当了便是。」

  她只是要做到对娘的承诺,撑起茶庄的生意,扛起照料一家的责任。

  「呃娘子……依依,你不要哭,都过去了,以后换我让你欺负让你悍……」龙问云慌了,他从没让女人哭过,更别提见到原本凶悍的她落泪,顿时慌了手脚。天哪!女人真是水做的,她怎么一哭就停不下来。

  「我没有哭,我是被你气的。」她以袖子抹泪,不承认自己在哭。

  「好好好,不是哭,是我看错了,你只是眼睛红,鼻子红,把鼻涕抹上我整条衣袖也只是因为伤风。」哪有人用别人的衣服擦泪,真是服了她。

  「什么嘛!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她噗吓一笑,眼角还挂着惹人心怜的泪珠。

  龙问云笨拙地以指腹拭去她未干的泪痕。「别难过也别气了,以后我赚钱养娘子,养我们的儿子,让你过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他是真的心疼她,他没想过她的凶悍背后有这么多原因,而她的话也真的令他心惊,她十二岁都能撑起一个家了,没道理他现在还无所事事。

  「那你今天不出门找朋友了?」她故意试探他。

  「……不去了,我陪你。」咬了咬牙,他还是选了老婆,毕竟她哭了,而他居然心疼得要命。

  「好,我们到书房,看看有什么是你能做的,合计合计一下,刚起步野心不要太大,反正我很好养、吃不多……你把你的专长说给我听,我以前做生意的人脉你可以拿来用……」

  耳边听着妻子絮絮明明着生意经,龙问云苦笑地望着她神采飞扬的侧脸,他发现此刻的她非常美,整个人像在发光,美得让他恍神,心猿意马,完全听不清楚那嫣红唇瓣到底在说什么,只想一亲芳泽……

  *****

  第4章(2)

  「你确定你可以?不会再跟你那群狐群狗党鬼混?」不是她不放心,而是他太容易相信朋友,毫不怀疑他们居心巨测。

  「府在背后说人闲话,我不爱听。」他们的品性他最清楚,是有点小奸小恶,嫌贫爱富,但本性不坏。

  「不说就不说,你自个儿注意点,记着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要养家活口,不能像以前一样散漫,还没赚钱就先想着怎么花……」说多了,她自己觉得唠叨,不说,又担心他故态复萌,事事以朋友为先。

  当个好妻子不容易,以前她只管谈生意、照顾茶圈,照看弟弟、妹妹和奶奶,凡事她说了算,自个儿做决定,不用顾虑旁人的想法,如今为人妻、为人媳,很多事她得深思熟虑,龙府里有许多双眼睛在看着,等着看她这位少夫人有多大能耐把龙府打理得井然有序。

  还有那个被宠坏的大少爷,老爷和老夫人都管不住的野马,她要如何将他驯服成良驹。

  「得了得了,我是出去学做生意,不是和人拿刀厮蔽,你就少说一句,别让我在别人眼中看起来像没断奶的娃儿。」知道她担心,他故意打趣道。

  要说想成材,他自己也很心急啊,他想起那日她在书房放的话——

  没干成一件正经事不准碰我。

  唉!有他这么窝囊的丈夫吗?娶了个娇俏秀丽的娘子却不能碰,同床至今顶多只能搂搂抱抱,最多是偷亲几下,再来就没了。

  他是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怎么可能怀里拥着香喷喷的妻子却无动于衷,又不是不行了。

  好几次他都想先吃了再说,毕竟堂堂一个大男人还制伏不了区区小女子吗?

  可是看到她眼窝下方的阴影,知道她不仅要管好龙府的大小事,当个称职的少夫人,不时还要关心娘家的茶园、茶庄,成堆的事情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他又不是禽兽,哪狠得下心来「辣手摧花」。

  龙问云抵死不承认他怕老婆。她只是凶一点、悍一点,嗓门大一点,比他还不讲理一点点,哪有什么好怕的,而他只是基于好男不与女门,才给她面子……

  为了履行诺言,他决定从经营酒楼下手,毕竟他有很长一段的时间都在酒楼混,应该比较了解,经营这样的店铺应该不难……吧?

  不过他死也不能让妻子知晓他想合作的对象是谁,否则她又要闹得鸡犬不宁。

  「官兄弟,怎么这会才来,莫非是和弟妹太恩爱了,起不了身吧!」

  龙问云才抵达约定的地点,一阵调侃声就传进耳中,惹得面皮薄的人脸红。

  「哪里的话,我是为了一个女人耽误正事的人吗?贱内顽劣,我狠狠教训她一顿才出门的。」他暗拭了冷汗,十分心虚地左右看看有没有妻子的眼线。

  「是她教训你,还是你教训她?是说反了吧!你有好些时日没和我们紧紧了,听说是她不允许。」桑庸生讽刺他惧内,全然不像朋友会顾及他颜面。

  他僵笑,装得若无其事。「娶了妻总要养家的,不能老靠我爹,这几天我在府里盘算着,看要做什么才能一本万利不蚀本。」

  「所以你才终于想到我们,差人送信来要我们帮忙出点主意,看看哪里的地皮较便宜是吧?」东方无良忙接口,大鱼游进港,不捉对不起自己。

  东方无良朝桑庸生使眼色,要他少说两句风凉话,态度好一点,不要像以前一样不知轻重,开罪「衣食父母」得不偿失。

  尤其现在龙问云的妻子可是梧桐花城里公认最会做生意的女人,悍妇之名和经商手腕一样出名,若是她暗地里教了龙问云几手,他们想从中得利就难了。

  「没错,在这件事上我只能信任朋友,你们见多识广人脉多,城里的大小店铺都熟,我需要有人居中牵线。」和人议价他还不上手,要边看边学。

  「好吧,冲着你对朋友的义气,这个忙我们一定帮,你放一百二十万颗心,兄弟不挺你还挺谁呢!」桑庸生一副尽释前嫌的样子,豪气干云地拍拍他肩膀,表示兄弟的事他定会相挺到底。

  龙问云一听,面露喜色,没瞧见对方眼皮垂下隐藏的讽色。「那我在此先谢谢两位了,事成之后必以重金酬谢。」

  中介费,娘子说的,请人办事要给银子,客客气气地以利相诱,人家才会尽心尽力办事。

  「兄弟谈钱多伤感情。我们是什么交情,还拿银子来羞辱人,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是不是看不起咱们这么多年的深厚情谊?」东方无良故作埋怨,怪他不把他们当朋友。

  「就是自己人才不能委屈你们呀!反正也要给别人赚一手,倒不如给自己兄弟。」龙问云一拱手,做出抱歉的姿态。

  「算了,算了,还跟你生气不成,不过你说你要买地盖酒楼,银两准备妥当了吗?要是不够,我这里给你补上一点,算是合作。」东方无良假意出资,探其荷包深度。

  他摆手,不希望朋友破费。「买地的钱足矣,不劳费心。」

  他怀里摆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娘子说了,城里的地皮再贵也高不出这个价,他谈成了也不用急着签订买卖契约,等她去看过地再来评估合不合理。

  其实,她的唠叨也是有用的,他全记在脑子里了,没敢忘记。

  「买了地还要盖多费神呀,光是买建材,请人画图,工人的调度,每一样都会把人烦死,以你的耐性,只怕还没盖好就先暴毙了。」桑庸生故作开玩笑的设局,引君入薯。

  「桑兄的意思是?」他虚心求教。

  桑庸生大喝一声。「要玩就玩大一点,干脆直接买间酒楼,省得多费心,龙府是地方首富,这点小钱还怕拿不出来吗?」

  「买酒楼?」龙问云神色一变,有些犹豫叉有些心动。

  看出他动摇,东方无良趁机敲边鼓。「庸才的提议不错,我正好知晓有间酒楼老闻要脱手,掌柜就在隔壁和人商议,你下手要快,考虑太久就被人买走了。」

  他们几个身处酒楼包厢,好酒好菜堆满一桌,还有姑娘奏着曲儿,玉笛声悠扬,好不畅快,当然买单的还是龙大少,他视两人为知己,没有一回不抢着付帐。

  「又叫我庸才,小心我翻脸。」桑庸生笑闹的捶了东方无良一拳,彼此交换一记诡异的眼神。

  「呿!光会耍嘴皮子,龙兄弟,你要是考虑好了就叫他去跑腿,把顾掌柜请过

  来,反正他最清闲,不使唤他我就难过。」东方无良不遗余力的推波助澜。

  「这……」现成的酒楼的确较省事,可是府里能动用的银子不知道够不够……

  桑庸生加把劲的又补了一句。「过了这个村就没下个店,我勤快点替你跑一趟,事成之后再请我到你新开的酒楼大吃一顿就好。」

  不等龙问云开口,他已起身向另一包厢走去,约一盏茶时问,他又满脸春风的走进来,身后跟着一名中年男子。

  桑胃生心中得意,这招叫骑虎难下,人都到跟前了,还好意思拒绝吗?

  「是谁要买天香酒楼,龙少爷吗?」顾掌柜一进门先拱手行礼,脸上没半点笑意,似有满腹心事。

  「你东家要卖酒楼?不是听说天香酒楼的生意很好,上门的客人络绎不绝吗?」龙问云曾是座上客,知道那儿的菜色与品味皆是一流。

  他苦笑着。「就是太好了才可恨,东家日夜操劳累出病来,大夫说再不好生安养过不了五十大寿,他担心命不长便准备收起来,回乡下老家种田,顺便养养不济事的身子。」

  「那他打算卖多少?」间的人是东方无良。

  「不要求高价,给个本钱就好,十五万两。」顾掌柜故意把价钱提高,好造成抢手的假象。

  「十五万两?!」龙问云膛目。

  把他卖了也凑不到这数,若真的买了,他家那个恶婆娘肯定拿刀追敬他。

  「降一点吧,太高了,我们有心接手也要留点本钱,不然两手空空怎么进菜买酒,发给伙计工钱。」桑庸生替顾掌柜斟酒,努力劝酒,似要灌醉他。

  他犹豫了许久,这才苦着脸说道:「最少十三万两,不能再降了,这已经是赔本价了。」

  「来来来,多喝点,价钱慢慢谈,咱们交个朋友,不醉不归。」东方无良命人开了坛江西汾酒,以大碗公干杯,气魄十足。

  不一会儿,顾掌柜醉得东倒西歪,话都说得不清不楚,只顾着傻笑。

  「十万两如何?」

  「好……呵呵先付订金,我做、做主卖了!」顾掌柜一直笑,连说话都有些大舌头。

  「龙兄弟,快把钱拿出来,趁他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时赶快下订,一下子杀了五万两,他酒醒后肯定会后悔。」桑庸生在一旁催着。

  「一时半刻我上哪凑出十万两,我爹不在家,存在钱庄里的银子我不能动用。」龙问云也觉得是好机会,却苦无银两哪!

  东方无良笑着提醒。「龙府家大业大,总有房契地契什么的,暂时拿来抵押,我和庸才帮你凑一凑换成现银,不就有本金了?」

  第5章(1)

  「你说你买了什么,我刚才没听清楚,麻烦你再重复一遍,啊!等一下,等我坐稳了再说,我最近有头晕目眩的毛病,禁不起太大的刺激。」

  怀着满腔热血,一脸兴奋的龙问云喜故致地回府报喜,一下子省了五万两,算是占了便宜,还能当个现成的老板等着钱进来,他想,娘子一定会高兴。

  可是一瞧见悍妻……呃,娘子的脸色,他心下有种糟了的感觉,她的反应太不寻常,反而让人心惊胆颤,寒毛一根一根竖了起来。

  「一间酒楼。」他硬着头皮说道。

  「花了多少银子?」柳依依很客气的再问。

  「十、十万两」怪了,他怎么觉得寒意阵阵,背后凉骋扬?

  「买了哪间酒楼?」忍住、忍住,她要沉住气,这家伙是龙府的独苗,一刀杀了就绝嗣了,她这媳妇会对不起龙家两位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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