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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门好亲事 page 1 作者:春野樱

  楔子

  “不、不要,放开我,放我走!”

  熙来攘往的大街上一阵骚动,一名身形高大伟岸,相貌出众的男子,单手攫着一名少年,少年激动的挣扎着,却甩脱不掉男子有劲的手。

  原来少年是个乞儿,经常在附近扒窃,虽然不曾被当场逮过,但附近的店号及摊贩对他都不陌生。

  可刚才他趁着人多扒窃了男子的钱囊,却被男子逮个正着,欲拉他见官。

  “公子,我家还有三个年幼弟妹等着我养,求你行行好,饶过我这一次吧!”少年苦苦哀求,十分可怜。

  男子神情严肃,目光凌厉的看着少年,“你是弟妹的榜样,若是你弟妹知道你是这么养他们的,日后是不是也学你这样?”

  “不,不会的。”少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会改,我会改的。”

  男子浓眉一拧,心意坚定,“先见官再说。”

  “喂!”突然,一名十八、九岁的姑娘自围观的人群中窜了出来。

  大伙儿将视线移到她身上,好奇并等着看好戏。

  “你这个人难道没有恻隐之心吗?”穆希恩圆瞪着两只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接着很快的倒抽了一口气,因为她从没见过他这么好看的男人。

  他有着长长的三角眉,眉长而浓密,英气逼人,眼睛深邃又高深,彷佛能看进人的灵魂深处。他有好看的嘴唇,平整的下巴,还有高人一等的身形……

  慢着,现在可不是欣赏美男子的时候,再说,这美男子可是人美心不美呢!

  “他都说他有三个年幼弟妹要养,你为什么不能高抬贵手放了他呀?”她语带质问及诘责。

  男子微微抬高下巴,眼神睥睨地道:“你该不是跟他同伙的吧?”

  “什么?!”她一惊,立刻自清,“我才不是扒手呢!”

  男子挑眉冷笑,“瞧你撇清得多快呀,你也知道扒窃别人的财物是坏事,不是吗?”

  “这……”她羞恼的瞪着他,“你别瞎扯了,我现在跟你谈的不是犯罪,是宽恕。”

  “犯罪是他的选择,宽不宽恕也是我的选择,一个犯罪的人不能奢求别人的宽恕。”

  “……”见鬼了,他说的还真都是道理呢!

  “穷也不能起盗心,他要养弟妹应该靠自己的双手去劳动,而不是在街上四处寻找下手目标。”男子坚持地道:“我必须带他见官,给他一个教训。”

  少年一听,急了,“不不不,我不能被关啊!我弟妹会饿死的!”

  穆希恩也穷,她知道穷的滋味。如今她娘生着重病,她却没有钱可以帮她娘请大夫,老实说,她也很想去抢去偷,但男子说的没错,犯罪是一种选择,而她选择守法。

  只不过得饶人处且饶人,人人都有困难的时候,这个人又何必咄咄逼人?

  “你就饶他一次不行吗?要是他被关起来,弟妹饿死了,你良心可安?”她说。

  男子冷冷一笑,“我晚上睡得可好了。”说罢,他拽住少年,转身便要走。

  少年在这当下无人可求援,只好像只乞怜小狗般,眼巴巴的望着替他求情的穆希恩。

  穆希恩是禁不起别人求助的,她骨子里有着扶弱济贫的侠女性格。

  于是,她冲上去拉住男子的手,“你放了他!”

  男子浓眉一拧,不悦的沉声一喝,“放开你的手。”

  迎上他霸气外露的目光,她心头一震,却又不肯收手,“不放!你快放了他!”

  “不放。”他吃了秤砣铁了心。

  穆希恩实在想不到其他方法解救少年,心急之下,低头就在男子的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你!”男子吃痛,松开少年,一个振臂挥开她。

  少年趁机开溜,不一会儿功夫便消失在人群中。男子懊恼的瞪着她,似乎想说什么又隐忍着。

  穆希恩心知此地不宜久留,弄不好他会擒住她,然后拉她见官。她可不能见官啊,要是她被关了,谁照顾她病弱的娘亲?

  忖着,她一个转身,也飞快的跑了。

  第1章(1)

  聂家是偏京天祈城的大户人家,家族经营药材生意。聂家老太爷聂世武自祖上手中接下万济堂,传给独子聂青云,但独子早逝,他便将希望全放在三代单传的孙子—聂平远身上。

  聂家卖的是药材,救人无数,可偏偏两代都体弱,聂青云四十岁便死了,虽有一名正室、一名平妻,却只生了一儿一女。

  聂平远是不足月出生的,从小体弱多病,十七岁前几乎是在床上度过的。虽是聂家单传,却没人愿意将闺女嫁给他这样的病鬼,直到二十四岁,聂老太爷终于帮他讨了房媳妇—沉雨燕。

  沉雨燕虽出身不好,但长得健康娇俏,聂平远当初看见她时也非常喜爱。

  聂老太爷盼望着她能替聂家添丁,没想到不到三年她便与人私通,被聂平远发现并逐出聂家。在那之后,聂平远的身体每况愈下,某次病中,他一度气息微弱到让人以为他死了。

  当时聂老太爷跪在祖先牌位前求了一晚,彷佛祖先听到他的祈求并回应了他,聂平远果真活了过来,而且从此健康强壮,像是脱胎换骨般。

  恢复健康后的聂平远,整个心神都寄托在家业上,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他让万济堂成了天祈城最大的药材行,并开设了济生院,自各地网罗知名的大夫驻院诊疗,以一条龙的方式经营聂家事业,扩张版图。

  聂家出了个能干的子孙,聂老太爷自然是十分欣慰,只可惜他太醉心工作,始终未再娶,让聂老太爷忧急不已。

  而就在他忧心聂家无后的时候,他寻到了故人穆浩的消息。

  当年大魏与吴国两国未统,偶有争端战事,他为了药材买卖经常往来两国。一次战事又起,他受困吴国差点儿没了性命,幸得素昧平生的穆浩相救,两人因此成了知交。

  可惜一场历时九年的战争中断了两人的联系,一别已数十年,待两国一统后,他到处找人探询穆浩的下落,却始终未有消息。

  但他,从没放弃过。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让他寻到了穆浩及其家人的下落,可惜故人已逝,再无相见的缘分。

  穆浩只有一子穆天凡,他几年前因痨病而死,只留下妻女两人,而她们就住在天祈城城西的长屋区。

  长屋区住的都是低下阶层的人民,他们十分贫困,其中不乏一些犯罪者,是个龙蛇杂处的地方。

  聂老太爷托人前去寻访故人的媳妇及孙女,发现她们的生活困顿清贫,其媳陈氏犯了宿疾,生计全落在孙女穆希恩的肩上,为报故人之恩,他决定将她们母女两人带离长屋区。

  这时,老管家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让穆希恩嫁给聂平远,一来名正言顺的照顾她们母女,报答故人恩情,二来又能替聂平远再讨房媳妇,延续聂家香火。

  聂老太爷听了,甚感赞同,于是派人跟陈氏提出请求,陈氏母女对此提议毫无异议的答应了,反倒是聂平远一开始还不肯乖乖就范,直到聂老太爷使出杀手,说要在死后将聂家物业家产全数充公后,聂平远才答应再娶。

  就这样,聂平远再娶,婚期就落在正月十八。

  穆希恩头戴沉甸甸的凤冠,覆着盖头,乖乖的坐在新房里等候新郎官。

  正月十八,外面下起了小雪。据说天祈城并不常有下雪的机会,可她来了便碰上了。

  在台北,即便是上阳明山,都难得在冬天看见雪这种玩意儿。

  穿越来此,成了十九岁的穆希恩已经半年了,她适应得还不错,能拥有这年轻漂亮的新身体,老天对她也算不薄。

  穿越来此之前,她名叫张雨夏,二十八岁,是个在癌症病房工作的护理师。她还记得那天早上她正在值班,突然一阵晕眩倒下,医生在替她急救时,她飘在天花板上看着这一切,也许自己是护理人员,看了太多死别,竟然心情平静无波。

  不多久,医生便宣布急救无效。

  她想,她应是过劳死吧?未来得及知道自己的死因,她便穿过一道白色隧道,藉着穆希恩的身子醒来。她不知道穆希恩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相信穆希恩已经死了,才得以让穿越时空的她藉着这个身体重生。

  陈氏是个慈祥的娘亲,她将未能对妈妈尽的孝道全部倾注在陈氏身上。陈氏体弱,宿疾缠身,她虽有医护的专业,可在这时代却派不上太多用场,她需要钱买药材替陈氏养身治病,可她最缺的就是钱。

  这时,聂家找上门,说陈氏的公公穆浩是聂老太爷的恩人,聂老太爷为报恩,希望陈氏将女儿嫁给聂家一脉单传的聂平远,两家联婚,亲上加亲。

  聂家是名门望族,陈氏当然欢喜女儿能有此好归宿,更何况穆希恩已经十九岁,许多女子在这年龄都已经当娘了,要不是穆家太穷,她早替穆希恩寻了婆家。

  但尽管如此,陈氏还是先问了她的意见。而她,没有犹豫及挣扎便同意。

  既然她都成了穆希恩,自然就得做穆希恩当做的事。嫁给聂平远,陈氏就能跟着她到聂家享福,聂家是卖药的,到时陈氏要吃什么珍贵的药材都不缺,而且聂家养了许多大夫,随便一个都能替陈氏看病治疗。

  光是冲着这一点,她就没有不嫁的道理。

  但说真的,她心里还是有点忐忑。虽然她并不是外貌协会的会员,但还是很担心嫁的是个獐头鼠目的家伙……

  她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喃喃地说:“算了,哪怕他是猪八戒,你都得嫁。”

  突然,她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在门前停了下来。她的身体突然绷紧,呼吸也不自觉的憋住。

  她猜想那应是她的夫君聂平远。在拜堂前,她不曾见过他的样子,也不曾听闻他的声音,完全无法想像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进聂家后,本来一直有个丫鬟珠玉伺候着她的。可进到聂平远所住的三雅苑后,珠玉便离开了。因为据说聂平远不让人进他的三雅苑,虽说他有个名叫四平的小厮跟管事费叔,但他们只能住在离三雅苑较近的小院落,而不能住进三雅苑。

  她想,他要不就是个不好相处的人,要不就是个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再不…就是个神经质的人了。

  就在她想着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然后关上门,朝她走了过来。

  他来到床边,她低着头,看见了他的脚。他的脚不小,估计个头也不矮。

  她正忖度着他可能会跟她说什么话,又想着当他掀起她的盖头时,她该做出什么反应时,他已经先一步掀去她的红盖头。

  “抬起脸来。”他说。

  她终于听见他的声音了。他的声音低沉好听,看来应该长得也不会太差强人意。只是,她为何觉得他的声音有点耳熟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她疑怯不安的抬起头,当她对上了那双凌厉迫人的黑眸,再看见那张好看的脸,顿时脸色一变。

  “是你?”

  “是你?”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的。

  聂平远唇角一勾,“真是冤家路窄呀。”

  她也正想说这句话啊!冤家,真是冤家,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居然嫁的是他—当日在市集上拽着乞儿要见官,却被她狠咬一口的男子。

  老天,这是什么孽缘?那个人是聂平远?而且……她还跟他拜堂成亲,成了他的续弦?

  当日她狠咬他一口,如今他会如何报复她呢?惨了惨了,她的人生要变黑白的了!

  见她哭丧着脸,聂平远大抵知道她在忧愁着什么。

  他真是没想到当日在市集上咬他一口的丫头,如今竟是他的妻子。他对她的印象可深刻了,但绝不是因为她有张漂亮的脸蛋及精致娇美的五官。

  她虽年轻貌美,但他对女色并没有太多的渴望及欲求,答应娶一个陌生女子,也是因为难以违逆老人家的意思。

  尽管他没那意思,看着昔日冤家的她,他却突然想给她一个小小的惩罚。

  他一个欺近猛地将她压在床上,她后脑杓撞了一下,凤冠顶得她好痛。

  “啊!”她生气的推他一把,“你做什么?好痛!”

  “痛?”他使坏的一笑,“待会儿还有更痛的呢。”

  她一时没听懂,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更痛的?他该不会是想揍她或咬她吧?

  “但你放心,我会尽可能温和一点,时间也会尽可能短一点,不会折腾你太久的。”他说着的时候,用一种深沉的、暧昧的眼神盯着她。

  她回过神,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羞红了脸,用力的拍了他胸口几下。

  他不痛不痒,眼角带笑的看着她,“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别浪费时间了。”说罢,他欺近她并将她压在身下。

  “啊,不要过来!”她又羞又慌,放声大叫。

  “这偌大的三雅苑就只有你跟我,别说没人听得见你的声音,就算是有人听见了,也没有胆子闯进来。”见她一脸惊吓,他乐在心里。

  “你……”

  穆希恩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况且她对那件事也不是毫无所悉,担任多年护理人员的她,见多了男人的身体,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可当她看见他,并想到自己将跟他袒裎相见时,反应竟夸张的大。

  “啊,救命啊!不要靠过来!”她对着靠近的他又打又踢,可身形高大的他却将她完全压制,教她白费力气。

  他欺近作势吻她,她紧闭双眼,放声大叫。看着她五官扭曲,发丝凌乱,凤冠又歪七扭八的滑稽模样,他哼地一笑,松开手坐直身子。

  她睁开眼,发现他端坐在床沿,表情淡淡的,不禁一愣。

  “你……干么?”她惊魂未定的看着他。

  “没干么。”他冷冷地道:“少一副我要对你用强的样子,我对你没兴趣。”

  闻言,她一怔。

  “这亲,我本就答应得莫可奈何,早就打定不跟新娘圆房的主意。”他毫不留情面的对她说:“看见是你,我就更没兴致了。”

  虽说他对她没有立即性的威胁,她应当感到欣喜,但听见他这番冷嘲热讽的话,她还是觉得不舒服。

  “最好是这样!”她不服气地道:“你也让我倒尽胃口。”

  “太好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各过各的生活吧。”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自床上拉起,“出去,我要睡了。”

  “欸?”她一震,“那我睡哪?”

  “厨房旁还有个房间,从今天开始,那里就是你的寝室。”

  “什……”好家伙,居然叫她去睡厨房旁的小房间?没关系,她穆希恩可是能屈能伸呢!

  “好!”她秀眉横竖的瞪着他,“你可不要随便来我房间!”

  闻言,聂平远蹙眉冷笑一记,“你求我都没门。”

  “哼!”她哼出鼻息,一个跺脚,转身便走了出去。

  一大早,聂平远便将门板敲得震天价响,“懒猪!快起床!”

  穆希恩迷迷糊糊的醒来,揉揉惺忪睡眼,一时都忘了自己已经嫁作人妇。直到她听见他语带威胁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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