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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玦 page 2 作者:苏浣儿

  是的,她拒绝了他。在这种情况下,他相信没有一个女人会拒绝他,因为他是她的主人,主宰她的身子、她的将来和她的死活,但她居然拒绝了。

  这是生平第一次有女人敢拒绝他,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动了想要一个女人、想把一个女人据为己有的念头。

  就是她了,他所需要的就是眼前这个美丽又倔强的小女人沈夕曛。

  想到这儿,煜祌拾起她褪下的外衫递给她,“把衣服穿上,我有话告诉你。”

  沈夕曛见状不禁一愣。他不生气?她以为他会生气的,毕竟一个已经卖身的女子,敢这样拒绝买下自己的男人,换作其它人,肯定不是霸王硬上弓,就是拖出去毒打一顿,好教她认清自己的处境,可他却不生气,这是怎么一回事?

  煜祌微微笑了笑,眼神却透出丝丝异样。他哑着声音再次开口:“如果你再不穿上衣服,我可不保证还控制得住自己。”说完,他背过身子。

  沈夕曛完全弄不懂这个男人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她心里实在很想问他,但现在任何问题都比不下先穿好衣服来得重要,至少那会让她有安全感些。

  于是她一面瞅着煜祌,防止他会突然转头看自己,一面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

  好半天,煜祌才问道:“好了吗?”

  在梳理头发的沈夕曛忙点头应道:“嗯。”

  煜祌回过头,审视了下她有些凌乱,但总算衣着完整的狼狈模样,才大剌剌地在椅子上坐下。“现在,我想知道你的生辰八字。”

  “生辰八字?”

  “对,你的生辰八字。”

  “为什么?我既不是你的妻,更不打算嫁给你,何必要我的生辰八字?”

  煜祌露出神秘的一笑,“你毋需问这么多,反正我自有用处。”

  沈夕曛拗不过他,只得乖乖的说了。

  煜祌听着,心底暗暗计算,也暗暗惊讶;这是天注定还是怎地,竟会如此巧合?看样子就是她了,而且除了她,没有第二个女人适合这项工作。

  他抬起头,“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那样做,对吧?”

  她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能像尊泥偶定在当场,动也不动。

  “其实我会那么做是因为我希望你能替我生孩子;既然想生孩子,当然得先检查看看你是不是完璧、你的身心状况是不是已经成熟到可以做母亲了。”

  沈夕曛像被雷打到似的,整个人登时僵在当场,“你……你说什么?”

  煜祌深深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我希望你能替我生个孩子。”

  第2章(1)

  “四爷,这是奴才吩咐厨房特地为四爷准备的麻花饽饽、八珍糕,还有奶茶,请四爷尝尝。”将一盘麻花饽饽、一碟八珍糕及一壸奶茶放在桌上,赵嬷嬷恭敬地对煜祌说着。

  煜祌一点头,挥手示意赵嬷嬷退下,然后亲自拿起一只翡翠玉杯,斟了满满一杯的奶茶递给沈夕曛,“喝了它,我想你会觉得比较舒服。”

  瞪着那似茶,却又泛着白色光泽的液体,沈夕曛摇头,“不,我不喝,我没喝过这种东西,你自己喝吧!”

  她怎么吃得下东西?这男人莫名其妙地看了自己的身体、碰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又说要自己为他生孩子,换成任何人都会觉得无法置信。

  煜祌一挑眉,“是吗?你们汉人就是这么食古不化、不懂变通,难怪会弄得自己一身狼狈。”

  把一盘饽饽推到她面前,他半讥讽、半试探地问:“这东西吃不吃?”

  沈夕曛又摇头,“我不吃,也吃不下,我……”

  她抬起头,第一次近距离看着他,“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我……要我替你生孩子?”

  煜祌拿起一个饽饽,塞入嘴里啃着,“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

  “如果我说不呢?”

  煜祌一脸要笑不笑的样子,“如果你不愿意,我会派人送你回凤阳。”

  沈夕曛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要送我回凤阳?”

  “对,我会送你回凤阳。但是你必须知道,我买下你这件事不但传遍“升扬客栈”,此刻整个北京城也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出三个月,恐怕连千里之外的凤阳都会知道。”

  “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自己卖身葬父,即使被知道了也没什么,对吧?但是你忘了,你现在人在十笏园,用我的、吃我的、住我的。而在北京,只要提起十笏园,任何人都知道这是我的园子,如果你硬要说没什么,谁会相信你呢?再说……”煜祌顿了顿,瞅着她美丽苍白的容颜瞧,“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吗?”

  沈夕曛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啊!她和这个男人真的没什么吗?虽然她现在仍是完璧,可这男人不但看遍,甚至抚遍她的每一寸肌肤,除了他,她还有脸跟其它男人吗?

  沈夕曛脸上不禁浮现一抹羞愧。

  煜祌伸手托起她的小脸面对自己,轻声道:“我是个满人,也是个男人,我不在乎那么多,也不在意你是不是处子,但汉人可不一样。如果让其它人知道你让我买下,让我碰过、看过,你想还有男人肯要你吗?”

  她别过脸,逃避他灼人的凝视,可煜祌却由不得她,又将她的脸扳了回来,软硬兼施地道:“听话,留下来做我的女人,替我生个胖小子,我不会亏待你的,嗯?”

  不等沈夕曛回答,煜祌滚烫的唇便堵住她的,重重地吸吮着、啃食着她的甜美。

  沈夕曛诧异得想推开他,可她一动便让煜祌紧紧抓住,反而借机将她搂入怀中,刁钻的舌尖撬开那紧闭的唇,探进她嘴里恣肆地纠缠攻击,将她的不知所措吞入肚里,将她的惊慌抗拒淹没在唇齿相接中,直到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才不情不愿地移开嘴。

  天,她好甜!比他想象的还甜、还美、还诱人,而且她好香、好软,羞涩稚嫩大,有一抹无法言喻的魅惑,让他才刚离开她的唇,又忍不住覆了上去,想再次吻她。

  但这次沈夕曛避开了,她别过头,闪过煜祌就要落下的吻,让他的唇落在自己的颈项上。“不要,四爷,求你,不要……”

  煜祌不以为忤,转而亲吻她雪白芳香的颈子,烙下一长串的轻吻,使得沈夕曛浑身一颤,整个人跳了起来,几乎想夺门而出。

  煜祌站起身,眸子精光闪闪,“过来,我还有话要说呢!你站那么远,我们怎么说话?”

  沈夕曛远远地瞧着他,“你、你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好了,反正我听得见。”

  煜祌一扯嘴,“你怕我?”

  沈夕曛没有回答,可是她的神情与反应在在说明了她怕他,她确实怕这个神秘又莫测高深的男人。

  见她不过来,煜祌索性自己走了过去,但他每逼近一步,沈夕曛便后退一步,如此一进一退,最后煜神将她逼近角落里,双手撑在墙上,牢牢将她锁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我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甚至可以找出害死你父亲的凶手。”

  沈夕曛闻言心中一喜,“你不是在骗我?你当真可以……”

  “当然,在天子脚下发生这种事情,我怎能不管?”他伸手轻抚她的嘴,沿着她美好的唇型勾画着,然后缓缓地凑过嘴,离她不到一寸,“告诉我,你愿不愿意?”

  “我……”

  他吻住她,既霸道又温柔地舔舐她的小嘴,密密地吸吮着,“我说过我不会亏待你的,我现在虽然无法给你名分,但只要你愿意,我会想办法替你和你爹安排一个适当的名分。告诉我,你肯吗?”

  沈夕曛能说不吗?当她面对爹爹的尸身,坐困愁城时,是这个男人为她解围的;当她写出“卖身葬父”四个字,打算为婢为奴,甚至沦入烟花时,是这个男人救了她,使她免于愧对沈家的列祖列宗。而今他如卖身契所言,要她屐行承诺时,她可以说不吗?

  想到这儿,沈夕曛终于点头,“好,我答应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吧!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答应。”

  “生了孩子以后,你得放了我,让我离开,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闻言,煜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久久说不上话。“这是你想要的?”

  她坚定地点头,“是,这就是我想要的!”

  煜祌定定地瞅着她,“可以,我可以让你离开,如果你不后悔的话,我会让你离开!”

  夜晚,大约戍时交亥时之间,沈夕曛一个人缓缓穿过回廊,来到十笏园的主寝“春雨楼”。

  沈夕曛站在门口,有些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进去,因为这扇门一打开,代表着她从此便没有回头、反悔的机会,沈夕曛将不再是沈夕曛,她会变成一个女人,一个专属于煜祌的女人,既没有名分也没有地位,只能这样不见天日地跟着他。

  但若不进去又如何?她根本完全没有退路了!事实上沈夕曛自己也知道,无论现在她怎么做,都已注定身败名裂。不跟他,他会让你身败名裂;跟了他形同娼妓,也是身败名裂,那么她又何必在乎那么多?

  想到这儿,沈夕曛终于鼓起勇气想敲门,春雨楼里却突然传来煜祌那好听的声音——

  “小光,既煞都到门口了,为什么不进来?”

  沈夕曛一愣,尚未回过神,一名丫鬟已上前将门打开。

  只见煜祌站在案桌后面弯腰作画,桌上满是笔、墨、颜彩,两名丫鬟在两侧为他拉直滚动条,另有一名丫鬟捧着水,好让煜祌可以随时调匀色彩。

  乍见煜祌在作画,不知怎地,沈夕曛心中又掠过一丝不安。她站在门口远远张望,从她所在的位置看去,只能隐约看见那似乎是一幅人物画,而且主角是个女人。

  “如何?还可以吗?”彷佛知道沈夕曛在张望似的,埋首于案桌上的煜祌突然莫名其妙地问。

  沈夕曛没有想到煜祌是在问自己,一时间愣在当场,没有回答。

  煜祌抬起头,冲着她一笑。“过来,站那么远看得清楚吗?”接着又对四名丫鬟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小光就够了。”

  第2章(2)

  丫鬟一退下,偌大的春雨楼便只剩下沉夕曛和煜祌两人,沈夕曛的神经不禁又紧绷了起来,她怔怔站着,一动也不动。

  煜祌放下画笔,“过来,瞧瞧我画的是什么。”

  沈夕曛不得已只能走上前。

  只见画纸上一湾池塘、一抹新月、几株柳树,池塘里一名女子裸露上半身偏着头浣发,一双晶莹如玉的皓臂半是遮掩、半是梳理。

  那体态轻灵纤细,那神情媚而不妖,那姿态美丽中带有几许腼腆、几许慌乱和几许羞涩;虽然眉目初画,五官乍点,可活脱脱就是沈夕曛。

  沈夕曛看了诧异极了,“你……”

  煜祌浅浅一笑,拉过她站在自己身前,“你瞧像不像?”

  “我……”她怎么敢承认画中人就是自己呢!承认了,无异是承认自己和他之间真的有什么,否则一个男人怎能凭空将一个女人画得如此传神、如此逼真?但不承认又是自欺欺人,任何人一看就知道,那画中女子明明就是她,她如何否认?沈夕曛不禁涨红脸。

  煜祌凑在她耳朵旁低低说道:“我还没题字,你来试试可好?”

  沈夕曛慌张地想回头拒绝,可一回头却恰恰撞上煜祌的唇,她想闪避,反倒让煜祌抓个正着,小嘴霎时被他牢牢捕获,连话都说不出来。

  煜祌轻叹口气,满足地托住她的俏脸,老实不客气地啃食、亲吻起来,从她的眉、她的眼,吻到她小巧挺直的鼻梁,再回到她微微颤抖的樱唇,姿意品尝着。

  “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入画吗?”煜祌抱起她,让她半坐在案桌上,与自己齐高,“我一直以为只要尝过你的味道,就可以淡忘你在我心中的丽影,可今天下午我才知道,光是那样吻你、看你还不够,我要更多的你、更真实的你、更完全的你,所以我才会把你入画,把我心中想象的你画出来,然后和现实生活中的你对比看看,看看你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样子。”

  不给沈夕曛有说话的机会,煜祌重新堵住她的唇,双手同时忙碌地褪下她的上衣,露出他记忆中,不,是比记忆还要完美无瑕的身躯。

  煜祌近乎膜拜地看着那彷佛在诱惑他、声声呼唤着他的雪白玲珑娇躯,轻轻伸出大手罩住一只娇颤的蓓蕾,极温柔、极小心地爱抚搓揉着,直到它在他手里绽放了,才低头送入嘴里,以唇齿吸吮、啮咬着。

  沈夕曛浑身一僵,忍不住想推开他,推开那教她又羞又慌、又不知所措的抚触。“不,四爷,不要……”

  煜祌没有说话,却抓住她的手高举过肩,让她更无所遁形地暴露在自己面前……

  在这场男欢女爱里,沈夕曛根本没有自主权,只能随着煜祌强而有力的占有起舞,随他所主导的情\yu奔腾,如同乘坐着风的翅膀,忽上忽下,忽在云端,忽又在海平面上。

  又像坠落深渊、垂死挣扎的人般,既绝望又无助,既恐惧又期盼,毫无所依,只有紧紧抓住煜祌,随他一次次的冲击站上yu\望高岗,随他一波波的占有彻底交出自己,最后终于因为承受不住那从未经历过的欢愉而昏厥过去,昏厥在煜祌怀中,不省人事。

  沈夕曛觉得好冷。

  她好累,全身都在疼,腿间更疼,这极度的疲累让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可是她却觉得好冷,冷得她睡不着。

  她不安地翻动身子,闭着眼睛四处摸索,想寻找可以让自己暖和的东西;这时,一道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

  “小光,别动,别再这样动下去,我怕我会无法控制。”

  沈夕曛一惊,慌忙睁开眼睛,赫然发现自己全身光溜溜地躺在榻上,除了一个靠枕外榻上空无一物,难怪她会冷了。

  更令她诧异的是,煜祌竟然备齐笔墨颜彩,正站在案桌后面对着她画呢!

  沈夕曛顿时大惊失色,心里又羞又气又急,“你……你画什么?”

  煜祌没有回答,只是轻声说道:“别动,就快好了,一会儿你可以看看像不像。”

  煜祌在绘画上的功力沈夕曛是见识过的,他对于人物神韵的掌握已达随心所欲、栩栩如生的地步。先前他只见过自己一次,就将自己画成树下浣发的女子,如今自己这样,他岂不……

  想到这儿,沈夕曛急忙冲到煜祌身旁,伸手就要抢画。“不能画!求求你,不能画这样的……”

  沈夕曛话说到一半便没再继续往下说,只是怔忡地看着眼前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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