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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悍娘子好窝心 page 4 作者:佚名

  她的嘴角沾上画糖的碎屑,他也不告诉她,让她自个擦拭就好,而是突然凑过脸来,过近的距离害得她眼睫不受控制地眨动,胸腔中的小鹿撞跳得好急好急……

  “要……要干啥?”她竟然紧张得说话都结巴了。

  他抬起长指,贴上她的脸,抹掉糖渍放进口中后才说:“你的嘴角沾上画糖了!”

  真……真是气死人了!

  照他的标准,这些都不算,那到底啥才叫作“逾矩”的举动啊?

  “快过来!”他拍床,“等夫妻的默契达成,有些戏就不用做了!”

  她当然知道他一整天将她绑在身边,为的是减低两人之间的疏离感,不让乡亲与衙役们纳闷他们之间毫无夫妻的亲昵感,起了疑心,才这么做的。

  每当她对他的做法有所质疑时,他都是这么告诉她,丙数频繁得都可以背得一字不漏了。

  “好啦!”她没好气地应,爬上床榻,睡在内侧。

  放下床帐,他拉起薄被为两人盖上,在被里,他又牵起她的手。

  “干啥睡觉也要牵手?”

  “要让你习惯!”他闭眸。

  “我很习惯了!”她撑起上半身,瞪着他的睡颜。

  “你今天有两次甩掉我的手,有三次拒绝我的靠近,可见你尚未习惯新的身分!”

  干啥算这么清楚啊?但管蒲剑已经挤不出气力跟他争辩了。

  “喂,你何时要去当贼?”头放回枕上的她问。

  “时机未到。”

  “什么时机?”

  由于他之前数次自诈骗盗匪手中将钱财窃走,让诈骗盗匪因此更加强防守,同时捕快们也是严阵以待,这让诈骗盗匪因此不敢掉以轻心,最近都比较安分,没胆在县衙严密监控之下再找无辜受害者下手。

  虽然预料得到将会平静一阵子,但一直找不到证据将他们法办,也让他深感苦恼。

  他不动,诈骗盗匪也不动,捕快自然会松懈坚视,到时罪犯绝对会再卷土重来。

  将被骗走的钱偷回,仅是治标,要治本还是得将罪犯绳之于法。

  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

  先前他曾找了衙役扮作老人,还刻意露白钱财,来吸引诈骗盗匪的注意,没料到诈骗盗匪以迷香弄昏了衙役,待衙役醒来时,钱早就被拿走,不只犯案的过程不清楚,就连对方的脸也没看见,更别说想当场捕获现行犯了!

  诈骗盗匪作案时皆有改变容,欺负老人家老眼昏花,自然看不出真实的脸孔,他们可是费了很大的工夫才锁定犯人,但查案到此陷入瓶颈,就出于找不到犯案的证据。

  他一定要替奶奶报仇,让诈骗盗匪在知兴县销声匿迹!

  “不回我……哎唷!”好痛!他干啥突然五指用力?“喂!醒着就回答我话啊!”

  “我记得古家堡的保镖规定中有一条写明,保镖对于雇主的私事一概不过问!”

  “是有这么一条。”她闷应。

  “那你还追问?”

  “我……”我是你夫人!

  “你怎样?”

  好险好险,她差点把那句让人尴尬的话脱口而出!

  还夫人咧!又不是真的,若说出口必定笑掉他的大牙。

  “是,保镖不该过问雇主私事!”她背对着他翻过身去,同时报复性地将他的手狠狠扯过去,“我睡了!老板。”

  他的长臂就横在她的腰际,怎么看都像是拥她入睡,但在气头上的管蒲剑才没想这么多,她下定决心以后要客守保镖守则,绝不过问他半件事!

  杜夷方对她的幻稚行暗暗窃笑,身躯转往与她同方向,胸膛靠上她的后背,另一手置于她的头顶。

  4晚安。”顿了顿,“夫人。”

  ※※※

  躺在身侧的杜夷方一起身,管蒲剑立刻惊醒。

  外头夜仍深,由更夫的打更声判定应是二更天。

  “你要去哪?”管蒲剑揉揉惺忪睡眼。

  正要下床的杜夷方转身见管蒲剑也已起床,笑了笑,“夫人,该去做贼了!”

  管蒲剑愣了下,“你终于要去做贼了?”

  话说她到知兴县都快一个月了,这段时间,他非常“安分守己”地做他的县令,每日晨起升堂问审,下午处理公文,阅览讼词,关心地方建设,拜托民间。

  而她与他同进同出,以知县夫人的身分跟在他身侧,长时间下来,她日子“安逸”得都快忘了她其实是他的保镖,这个“伪知县夫人”位子坐得一点都不脸红。

  这一个月的时间,她亲眼看到他的勒政爱民,廉洁高清,实实在在是个优质的地方官,不收贿,不将公共行政费用中饱私囊,让她对他的观感大好,没想到今日终于要去当贼了!

  能收的钱不收,却趁夜黑风高窃取民间财物,显示这人分明就是贪财,只是表面装出廉洁形象……

  真是虚伪!虚伪透了!

  但不管他是伪君子还是真小人,她这个用钱租来的保镖就是必须保护他当贼时的安全,让他能顺顺利利将别人家的财物搬进自个的屋子里!

  真令人不齿!

  她眸中的轻蔑,杜夷方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只淡道:“第三层衣箱的最深处有两套黑衣,你去拿出来吧!”说罢,便翻身下床梳洗。

  第3章(2)

  今日,她终是要成贼人帮凶了!

  想到那些居民对她多有爱戴,一见着她,卖水果的给水果,卖包子的送包子,卖糖的请糖吃,让她盛情难却,推也推不掉,总是双手空空出门,满载而归回家;可她却要昧着良心去帮着贪财父母官偷良善县民的财物,她的心饱受良心谴责。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帮,但这是她的任务!

  她不是知县夫人,她是他的保镖啊!

  红唇抿得死紧,寒着一张脸将黑衣拿出,洗过脸,漱了口,将长发杚起盘在头顶,换上一身黑衣,仅露出一双饱含怒气的眸。

  杜夷方悄声推开居处后门,顶上月色被乌云半遮,能见度不高,是进入诈骗盗匪根据地搜索证物,将前两日县民被骗的钱偷回来的好时机。

  在沉静了两个月之后,诈骗盗匪终于又开始行动了!

  县东的陈家、何家、吴家财物均被骗,吴家爷爷更因此投井自杀,还好家人救得快,才未枉失一条人命!

  奶奶的遭遇绝不能再重现!杜夷方暗暗咬紧牙根。

  “走吧!”足点身上扬,管蒲剑见状,立即跟上。

  ※※※

  身为一县之长,杜夷方自然十分清楚夜晚衙役的巡逻路线,巧妙地避开,与管蒲剑一起来到知兴县西北方,屋舍稀落、有些荒凉之处。

  其中,一间拥有小庭院,格局不大,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屋舍,就是杜夷方的目标。

  管蒲剑跃上墙瓦,看着这外表不起眼的房屋,心想:杜夷方这人真过分,连一般市井小民的钱都要偷,更何况从房舍判断屋主所拥有的银两必定不多,说不定是耗尽一生的积蓄,但他竟然这么没良心地窃取?

  若他窃的是大户人家也就算了,平民百姓的钱也偷,真是没天良!

  这屋子杜夷方已来过多次,就算闭上眼睛,他也知道金库的方向怎么走。他带着管蒲剑一块飞落庭院,小心翼翼地穿越矮树丛。

  “有人!”耳利的管蒲剑听到巡逻的脚步声,立刻将杜夷方拉至暗处,藉由高墙的阴影将两人完全隐没。

  对他再不齿,她仍是记得自己的保镖身分,将杜夷方藏在角落,用自个的身子为他做屏障。

  她的个子不矮,仅低杜夷方半颗头,当她将他收在自己的保护之下时,她的身子很自然地贴着他的,柔软的胸脯顶着他的胸,他的鼻尖隐约闻到她身上传来的独特馨香。

  那是她天生的香味,不是刻意的熏香,每一个共眠的夜晚,他都是吸闻着她的香气入睡。

  她总是背对着他而睡,故他最熟悉的是她曲线优美的后背,谨守分寸的他仅知她腰肢的纤细,却没想到她的胸脯会是如此柔软丰盈。

  他暗吞了口唾沫,那早在第一眼就因她而起的欲望,在这个危险的时刻,突然明显地在他体内蠢动起来。

  巡逻的人接近,管蒲剑与杜夷方贴得更紧,明眸严阵以待。

  这么晚了,为何这户人家还有人出外走动?她不解。

  然而当巡逻的人接近,她看到那人身上配有刀剑时,心头打了个突。

  一般寻常人家不会在夜里派家丁巡逻,更别说身上还配有武器。

  水眸不解地上扬,以眼神询问杜夷方,只见他浓眉轻轻挑动了下,假装不懂她眸中的疑问。

  他该不会是想装傻吧?

  她踮高脚尖,拉下面罩,红唇贴上他的耳,微动的唇无声,实则以内力将她的疑问传进他的脑子里去。

  “这户人家到底是做啥的?”

  不该分心的时候,他还是因她盘旋在他耳旁的热气而有了些许分神。

  他朝她笑了笑,摆明他没她深厚内力,可脑中传音。

  管蒲剑想想也对,杜夷方虽然身怀武功,但看在她眼中不过是三脚猫的伎俩,当当梁上君子可以,跑给官府追可以,真跟武林高手对仗起来,没几下就被摆平了。

  要不,他干啥花钱租保镖?!

  等回县衙再问个仔细好了!

  家丁巡到屋子的另一端,完全不见踪影,管蒲剑这才放开被禁锢的杜夷方。

  杜夷方晓得家丁每半个时辰巡逻一次,所以他们有足够的时间!

  “接下来往哪走?”管蒲剑依然是使用脑中传音那招。

  杜夷方心想这招还真好用,不用出声就能让人知道对方想说什么,改天定要叫她传授这妙招让他学起来!

  杜夷方指指房屋西侧,管蒲剑点点头,一马当先在前,探过情况无危险,方招手要他过去。

  有了管蒲剑的帮助,两人很快就进入屋子的中心内部,也京是金库之处。

  门口,有护卫守着,管蒲剑如幽魂一般,在护卫尚未察觉人的气息逼近时,昏穴就被点,无声无息地被管蒲剑放倒在地上。

  这一切的发生,只不过是眨了下眼的时间。

  杜夷方心想,他花这个钱,真是花对了!

  若只有他单身前来,光是要在不惊动屋中人们的情况下解决掉守门护卫,往往就要花上一刻钟的时间用上调虎离山、突击等方法,好顺利进入金库。

  她朝隐身于走道后头的压夷方比了个手势,两人连手将护卫壮硕的身躯藏到另外一间空房。

  管蒲剑的手触上金库门把,发现门是锁上的。

  杜夷方指指自己,自怀中拿出一套开锁工具。

  他蹲在地上,手上的工具在小小的锁洞中勾弄数下,“咔嚓”一声,木门应声而开。

  “你连开锁的技巧都具备了?”管蒲剑惊愣,“你该不会以前就是个锁匠,顺便当起小偷的勾当吧?”

  利用职务之便偷钱,十足十无良啊!

  守门的已被她弄昏,若有其他护卫接近,管蒲剑必会在第一个时间先察觉,故杜夷方也放胆低声说话了。“我学过开锁的技术。”

  早在他决定用以牙还牙的方式将诈骗盗匪骗取的钱财偷回来时,他就跟着县里的锁匠学习开锁技术,太过艰难的锁他还未具备那功力,但若只是一般的门锁、大锁之类的,还算轻而易举。

  两人闪入屋中,那是一间无窗的房间,空气十分窒闷。

  掩上房门后,杜夷方熟门熟路地走向右侧墙壁,在上头摸索了一阵,左手抵着墙,右手轻敲手背,不一会儿,墙上开了一道小门。

  “你专偷这一家?”管蒲剑又问。

  他对这屋子的方位十分熟悉,就连暗门都清楚,显见他绝对不是第一次“到访”。

  “不只。”县内的诈骗盗匪还有其他两家,但这家最为嚣张狂妄,另外两家在吃了瘪之后,早就停止“营业”。

  杜夷方拉开小门,愕然发现里头空无一物。

  “金库被移走了。”他沉着脸色道。

  “搬到别的地方走了?”

  “若是搬走,为何还派人守卫?”杜夷方未理管蒲剑的问题,自言自语,咬唇沉思。“是空城计?还是藏到别处去了?”

  “要去查看其他房间吗?”管蒲剑指向门口。

  他也是多次潜入屋子才找出金库放置的地方,若是空城计,说不定金库已经换地方藏,或许根本就不在此处。

  一切,都得重头再来!

  心头怒火雄燃,杜夷方强自压抑。“先去别的房间找找。”

  “嗯!”管蒲剑点头。

  照例,她要杜夷方走在她身后,让她先去探看情况,解决危机,然而她才刚迈步,就突然停下,同时伸手要杜夷方别动。

  “怎么了?”难不成已被发现他们入侵?

  管蒲剑原地来回踱步,待确定之后才抬首道:“这块地板的声音不太一样。”

  “地板?”杜夷方蹲下,大掌贴上她踏的青石地板。

  那地板模起来与其他无异,没有特别突起或低陷,杜夷方耳贴着地,手指轻敲之后,才确定地板下方的确是空心的。

  “我来。”管蒲剑手指嵌入地板的缝隙,用力将厚重的地板整个拿起,下方果然埋藏着杜夷方寻觅的金库。

  她现在是真的为虎作伥了,还帮着找金库!

  金库上了厚重的锁,开锁工具再次上场,然而这次杜夷方冷汗都滴下来了,还是开不了那繁复的锁。再拖下去,恐怕匪徒巡逻的时间又要到了!

  “这锁已超出我能力范围。”杜夷方脸色败坏。

  既然他开不了锁,那他们就可以打道回府,她不需要再为虎作伥,帮他做偷钱的无良工作

  端她只是名保镖,保镖就是被雇来保护主子安全,他偷不了钱可不关她的事,她这个人可还是有道德良心的啊!

  “混账!”想到被骗乡亲的血汗钱就在里头,他却无能为力,心头不禁愤恨,他不过是个无能县令!

  找不到诈骗盗匪骗钱的证据,抓不到首脑到案,就连钱都拿不回来!

  见他气恨得牙痒痒,握紧在地的拳头颤抖,管蒲剑想叫他打道回府的建议到了口边就卡住了。

  小手摸了摸厚重的锁,衡量这锁应该是难不倒她,但她真的要做出如此泯灭天良的犯罪行为吗?

  苦着小脸犹豫了下,对他说道:“把你的拳头借我。”

  “要做啥?”

  “塞到我嘴巴里!”

  “啊?”

  “我能破坏这锁,但我无法保证不喊出声来!”

  将内力集中于一点破坏力十足地发出时,她习惯跟着大喝一声,若憋着会让她得内伤,但出了声竹会惊动屋内的人们!

  杜夷方清楚她的能力,晓得她说得出必做得到。

  “我的拳头很大。”他比了比就知道塞不进去小嘴。

  “那你想办法把我的嘴巴捂住吧!”

  “嗯!”大手捂上她的嘴。

  管蒲剑以眼神示意,要他捂紧一点,她要动手破坏这难度高的锁了。

  杜夷方点点头,管蒲剑遂低首,将内力灌注于掌心,大喝一声,企图粉碎金属制成的大锁。

  大锁在金库门上弹跳、静止,未依她所愿粉碎,仅出现一道裂痕。

  杜夷方望着她,浓眉高挑。

  “计算错误!”管蒲剑红着脸低嚷,“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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