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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皇子的典当女 page 14 作者:何舞

  众人一时无语。

  “百鸟阁”的首席杀手兀鹫居然命丧一个毫无武功的贵族小子手里,就算之前身已中毒,但这帐到头来还得划到他名下,问题是人家死都不冥目了,竟然还被这小子骂成是因为不服气在瞪他!

  “相公!”阮真真被眼前的这一切给弄得惊恐万状,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乖老婆!不要哭哦,再哭就不漂亮了!”元媵见状,一把扔下花瓶,赶紧冲上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一腔柔情蜜意总算有地方发挥了。

  “相公,对不起,我错怪你了,你别怪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阮真真又悔又难过,抱着元媵呜咽。

  “不怪你,不怪你!不过别有下次啦!你相公我受不住这种惊吓,真是太刺激了。”

  唉,像他这种没武功之人,若不是为了老婆,谁会硬着头皮出来行走江湖?

  “我再不会了,相公……”元家娘子继续哭。

  “真的?你说话算数哦。”

  小俩口痛哭流涕,情话绵绵。

  “百鸟阁”的余孽见大势已去,纷纷逃命去也,剩下老板娘等围着姬炀的尸首开始研究。

  “传说他不是炼了魔功吗?怎么一掌就给兀鹫打死了?”萧残夜问道。

  “练成再厉害的魔功又有什么用?生无可恋,不如死在心爱人的掌下好。”老板娘叹道:“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这么个死法,也算惨烈了。”

  “嗯,他之前已经服下毒。”谢掌柜难得地出了声。

  “难怪,显然一开始就打算同归于尽。”萧残夜点头称是。

  “咱快走吧,小荆他们还在半路上等着呢。”老板娘提醒众人。

  因为怕镇子有事,不能全部来,就留了曲帐房和花道士他们守在镇里,小荆和小瞿则在半途接应。

  “真真,咱们回家!”元媵眉开眼笑地抱着老婆不撒手。

  “嗯,回家。”阮真真也同样抱着相公不放手。

  ☆☆☆

  唉,真是对打不散拆不掉的同命鸳鸯啊!眼前感人肺腑的一幕直瞧得萧残夜都啧啧有声,谁知……

  “先不能回家!”煞风景的声音骤然响起。

  “为什么?”目光看向老板娘,难不成这位长辈要棒打鸳鸯?

  “刚收到小荆的飞鸽传书,对你皇爷爷忠心耿耿誓死报效的郭大节度使,正领兵前往咱们乌龙镇寻你。”老板娘左手扬扬手里的纸条,右手一松,一只鸽子“呼哧”着拍拍翅膀飞走了。

  “没搞错吧!那天来的武偏将不是被你打发走了吗?他难道不相信本公子已经身患恶疾不久于人世了?”元媵咬牙切齿道:“早知道,就给他演一场出殡记,免得他们不死心,天天挖地三尺来找我麻烦!”

  “相公……”阮真真担忧地瞅着他,小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

  “我没事,你别担心。”元媵知晓她的担心,大手反握住她的宽慰道:“如果不能回家,咱们就去亡命天涯,我也不要去夺什么天下!”

  “不久于人世啊?”老板娘柳眉一扬,一双杏眼笑眯眯的,“这到是个好法子,用不着你亡命天涯,只是不晓得我老人家的侄孙媳妇有没有什么禁忌的地方?”

  “你的侄孙媳妇?谁呀?”萧残夜闷声闷气地问,然后哦了声,看向年轻的元家媳妇儿。

  阮真真一时反应不过来,见众人看向自己,才猛然意识到老板娘说的那个人就是她。

  “我……我,我没意见。”她脸一红,语气却异常坚定。只要能让元媵不再烦恼,跟往常一样快快乐乐地过日子,要她怎么都行。

  “那就再好不过啰!”老板娘嘻嘻一笑,一拍巴掌:“萧屠夫,你快去找两辆马车;老谢,拿出你的看家本领,找些有用的给我老人家的侄孙媳妇好好打扮打扮。”

  “嗯。”萧残夜转身就走,去后院找马车去了。

  谢掌柜点点头,走进屋子,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半柱香的功夫,他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包东西。

  “小子过来,吃了这个。”老板娘拿出一粒红色的丸药,看元媵乖乖地服下后又叫阮真真:“我说,侄孙媳妇,把老谢做的那件衣服穿上。”

  阮真真瞧向谢掌柜,见他手一抖,展开来的竟是件白色的丧服。

  她倏地睁大了眼睛……

  ☆☆☆

  长河日落,夕阳西下。

  这样的景色总是令人心忧,如果加上一个未亡人,两辆马车,三具尸体,那场面就更令人伤心了。

  “这……这是?”前大周朝节度使郭敬忠惊骇地看着老板娘带着一名披麻戴孝的年轻媳妇,坐在其中一辆马车里,由驾车的谢掌柜掀着车帘。

  “唉,年纪轻轻的,就守寡了,真是……好命苦哇……”老板娘伤心欲绝,痛哭流涕,旁边的阮真真也赶紧跟着掩面悲泣,两人一唱一和,哀恸的哭声令人心悸。

  “皇孙……皇孙陛下他……”郭敬忠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转身,脚步踉跄着朝另一辆马车奔去。

  驾车的萧残夜掀开车上的布帘,露出三具尸体,其中一具正是元媵。

  郭敬忠不死心,伸手拭探他的鼻息,见已无任何气息,才勃然大怒地咆哮道:“是谁胆敢对我大周皇孙陛下不利?老夫对天发誓!一定要找出这个凶手,将他千刀万剐、将他满门抄斩、将他灭九族!”

  “不用找了,凶手就是车里躺着的另两个呗!”萧残夜赶紧说明:“北汉王朝的信阳侯和百鸟阁的兀鹫。”

  “原来是他们!”这两人恶贯满盈,所做之事天下皆知,想必郭敬忠也略有耳闻。

  “皇孙陛下就这么去了……老天爷你不长眼啊,真正让我大周后继无人啊!”郭敬忠悲上心头,禁不住老泪纵横。

  “大人请节哀!”武偏将及另一些下属赶紧上前扶起劝慰:“听说豫王的三世子流落在民间汉川一带,大人,咱们这就去找寻,无论千辛万苦也一定要找到世子,这也是我大周朝的后人啦!”

  “是,你们说得极是,咱们这就去汉川,老夫一定要找到世子陛下,重振大周基业。”郭敬忠仿佛又找到了前进的路途和力量,他迅速擦干眼泪,带领众人对着元媵的“尸首”三跪九拜,然后告别众人,带领人马朝汉川的方向疾驰而去。

  “哎,我说侄孙媳妇,咱们俩的演技看来还不错咧,就这样也能把人给蒙过去,敢明儿咱们在镇上成立一个戏班子,不准能走红哦!”老板娘伸手抹去脸上的泪花,边感叹边眺望着远去的大队人马。

  “相公他真的不会有事吧?”阮真真一心想跳下马车去看看自家相公,虽然老板娘说明了元媵吃的是能让人假死的药丸,虽然月大夫的医术高竿,可是她仍是放心不下。

  “不要紧的啦,回去找月大夫拿颗解药吃下就醒了,不过让元小子跟两个恶人同躺在一辆马车上,给他晓得了,又得撒泼了!”老板娘一把拉住她,叫萧残夜将元媵扛过来,然后几人一起挖了个坑,将姬炀和兀鹫就地埋了。

  “好了,咱们对这两个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一切大功告成,咱们回家去!”老板娘拍拍手上的土,俐落地跳上马车。

  “驾!”萧残夜大喝一声,用力一抡缰绳,马车迅速朝前跑去。

  他们要回家了!阮真真怀抱着毫无知觉的元媵,她的相公,她的良人,心里暖洋洋的。

  曾经以为幸福不属于她,曾经以为上天不曾眷顾她,其实她错了!

  有了他,她就有了一个温暖的家,而有了他的爱,幸福又怎会远?

  尾声

  喘息未定,两具亲密无间的赤luo身躯仍然恋恋不舍地交缠着。

  “你真是大周朝的皇孙呀?”她趴在他的胸膛上,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还不信?我姓柴,柴元媵,成亲时不是把祖上传下的金龙镯给你了吗?你还敢取下来,这不能离身的,知道吗?”大手忙着在枕下一阵摸索,摸出那只金镯替她戴上,一点也不害羞地告诉她,当他赶回来却发现她走了,连金镯子也不要时,又气又急,差点就流下男儿泪了。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她蹙起秀眉,一个劲地盯着他看,疑惑地小小声问:“是不是……在周朝的皇宫里?”

  “你总算想起来了?”他喜出望外地抱住她,亲昵地叫一声:“小耳朵!”

  她一脸震惊,猛然忆起,他是那个……穿金带银的小太监?

  “你好坏,总是骗我。”她嘟起小嘴装生气。原来这世上还有个人,一直在想着她、在惦着她,还在悄悄地寻找她。每当想起这些,她整个人就好像快要融化了一样。

  “对不起,看在我这么爱你的份上原谅我!”他抱住她撒娇讨饶。“我也没法子呀,为了能骗你来乌龙镇,我可花了好多功夫。在你到镇上的前一晚,我才赶回镇子。我又没武功,一路可受了好多苦耶。”

  他在不三不四的护卫下,亲自到北汉国,打通一切关卡,包括跟他最讨厌的信阳侯打交道,一切都弄妥当后又赶在她到达乌龙镇那天之前返回镇子,所以她第一次看到他时,他正在补眠。

  “那你以后不准再骗我。”他这样说,让她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行踪是否一直在他掌握之中,但她没问,很大方地原谅他。

  对于他,她一直很好说话的,当初那句“迟早有一天,叫你栽在我手里……”的誓言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是是是,为夫的以后一切听娘子的!”爱她,并非盲目。这种心眼实在又不要心机的好女人,错过她,叫他上哪儿寻去?

  “呵呵。”她心满意足地笑,“老板娘怎么会是你的小姑奶奶呢?她年纪也比你大不了多少呀!”

  “是哦,她是南唐的静安公主,我皇姥爷最小的妹妹,年纪不大也没法子,人家辈份大呀!”这个事情也曾令他幼时非常困扰,不明白皇姥爷都老得要进棺材了,小姑奶奶却跟他差不多大,看来这皇室的伦理关系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那任叔他们呢?”照理他们也不是普通老百姓吧?

  “不三是大内的侍卫长,不四是我母妃的乳娘,当年是他们不顾危险护送我离开皇宫,后来又跟着我来到这里,直到你来了之后,他们观察了很久,觉得你有能力照顾我,才安心地离开去寻找自己的亲人……我欠他们的恩情,实在太多了。”提起两位忠心耿耿的老仆,元媵由衷的感激。

  原来一对忠心的老人家并非将她当成典当品,而是在默默地考验她,她现在明白了,以后她会用尽全力保护他们曾经尽心竭力守护的小主人,为他们,也为自己。

  “当初你为何要离开皇宫呢?”当皇孙不好吗?至少不是人人都能当。

  “我母妃虽是南唐公主,和亲到了大周,却在内宫争斗中给人害死了。我父王身为皇太子,却连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没几年也撒手人寰。只剩下我一个人,在那个皇宫里。我没有朋友,没有可以说真心话的人,在碰到你之前,我几乎要闷得发疯。那里面的人,就算是亲兄弟,也个个心怀叵测,他们只关心皇爷爷什么时候会死,谁会坐上龙椅,而没有一个人能不带任何目的地跟我在一起,听我说话。”

  元媵认真地凝视阮真真,微笑道:“除了你。”

  她低叫一声,在他怀里更抱紧他,为他童年的不幸遭遇而难过。身为皇孙,处境却跟她一样惨,外面看到的那么光鲜亮丽,谁曾想,除了不挨打挨骂外,原来是一样的孤苦无依。

  “后来你走了,我才发现你把我的心偷走了。”他亲亲她的额头,“于是我下决心要找你出来。”

  “你怎么肯定我一定会愿意跟你在一起?”她不解地问。

  对他,并非一见钟情,甚至开始时十足厌恶。爱上他,是后来慢慢滋生出的情感。

  “我也怕呀!”他嘻嘻笑:“所以才要镇上的那些家伙对你坏一点,好让你没办法,走投无路,只能选择跟着我,谁晓得你还是瞧不上我。”

  “啊?”她瞠目结舌,搞了半天一切都是他搞得鬼!

  “我很怕,怕你不爱我,怕你讨厌我,可除了纠缠你又想不出任何办法。我跟自己讲,若是你到后来还是不爱我,我就不再勉强你,随便你是走还是留,后来,发觉你好像有一点喜欢我了,我马上跟小姑奶奶说要赶快娶你进门,免得你又跑掉了!”

  “你都要人家跟你睡在一起了,人家除了跟着你,还能嫁谁啊?”虽然心里感动,她还是佯装不乐意地嘀咕。

  “你老是作恶梦呀,又睡不好,我看你那个样子很心疼,才命令你睡到我床上来,你瞧你在我怀里,从来不作恶梦是不是?”他耐心地向她解释。

  她听了,忍不住落了泪,却是喜悦的泪水。

  “对了,问你一件事。”他抬起她的脸,吻掉她的泪,正色道:“你想不想当皇后?”

  “啊?”她莫明其妙地呆望着他。

  “那位郭老节度使不是想找我吗?虽然大周被宋军灭了,那些残余旧部又想打着皇室的旗号去跟赵匡胤平地盘,就想起我这个前皇孙来。”他嬉笑着讲如今乱做一团的天下,口气仿佛是在说明天天气好不好,会不会下雨,“你要是想当皇后,我就再重出江湖,跟他们说我是诈死的……”

  “不要!”她尖叫一声,死死地投入他的怀里抱紧他,央求道:“我们留在这里就好了,好不好?我才不要你去夺什么天下,那太危险了,你又不会武功……”外头太乱了!想害他的人那么多,他又不能保护自己,行走江湖是件太危险的事情,他绝不适合!

  “哈,我也是这样想!”元媵乐坏了:“夺天下又累又无聊,争来争去,倒霉的还是老百姓,有什么意思?还是跟我的小耳朵在床上滚来滚去,多生几个小娃娃出来,岂不是更有趣?”

  “可是……我……我怕我生不出来……”一提到生娃娃,她就沮丧得直叹口气,手指头绞来绞去,一脸苦恼。

  “你还不晓得吧,月大夫说你体内剔骨散的余毒未清,要你非得服一整年的药才能受孕,那药汁里渗了避妊的草药,所以你才没怀上小宝宝,算算日子早过了一年了,说不定你肚子里已经有我的孩子了咧!”他赶紧说明情况,免得她烦恼。

  “真的?”她诧异地问,有些难以消化他话里的内容。

  “不信?”他挑眉,大掌顺势抚上平坦、肌肤细嫩的小腹:“那就试试看啰!让我瞧瞧肚子……”

  “万一,我真得生不出来呢?”她仍然愁眉不展,怕到时侯他会休了她去娶一个能生娃娃的女人进门。

  “那有什么关系?”他凝视她,唇边倏地勾起好看的弧度:“我有你作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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