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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妻成母 page 9 作者:蜜果子

  “你是长子,能走吗,这是你父亲的葬礼。”薛睿霆巧妙的转了半圈,让孙澄湘触不着钟海芹,“你放心好了,我跟小芹是旧识,我懂得怎么照顾她。”

  懂得,难道他不懂吗?  这人说话怎么颇具敌意。

  不行,孙澄湘心中亮起红灯,他直觉不管这个男人是他多想争取的客户,都不可以让他碰海芹,但是……

  “大哥,这情况的确不妥。”梁雪亭也出声,毕竟孙澄湘是孙家长子,“给我电话,她稳定下来我会通知你们。”薛睿霆向后一瞥,一个像秘书的男人立刻上前。

  孙澄湘双眼移不开视线,与其说是看着,不如说是瞪着薛睿霆来的更加贴切,这男人抱着他的妻子,连他都还没有这样抱过海芹。

  “她会没事的,我知道她的状况。”薛睿霆临去前瞥了孙澄湘一眼,“小芹身体没那么差,一定是工作太多,劳累过度。”

  哇靠,孙澄冀不可思议的望着薛睿霆,这男人是哪儿来的,在父亲的葬礼上跟大哥争风吃醋。

  孙澄湘很想冲上前,把老婆抱回来,如果四下无人的话,恐怕他还会动手也说不定。

  但是现在不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非常郑重的朝着薛睿霆颔首,“就拜托你了。”

  他挑起眉,随意挑了抹笑,“哪里。”

  然后,孙澄湘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钟海芹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就这样走了出去。

  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强烈的怒意,瞬间自体内迸发开来。

  活该。

  霎那间,他仿佛听见孙将军的声音自左方传来。

  他有些诧异。下意识的往左方看,父亲的照片端正的挂在灵堂前,他望着那威严里带着慈爱的眼神,他太想父亲了,加上现在怒火中烧,才会这么不平静。

  海芹跟washington  borne是什么关系,她倒向他时,似乎还喊了他的名字。

  活该。

  那声音再次清楚地传进耳里。

  没有别人听见,没有别人有反映,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疲惫,才出现了某种幻觉。

  而且,有一瞬间,他觉得照片里的父亲,好像眼珠子转了过来的瞪着他。

  钟海芹空腹过久,血糖不足,再加上过度劳累,所以才会体力不支的晕了过去。

  晕倒之前他模模糊糊的,只记得看见了一个熟人,然后眼前一片黑,就不省人事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睁开双眼,孙澄湘正坐在她身边。

  “澄湘。”她迷迷糊糊的,急着想起来。

  “别急,躺着。”他大掌往她肩头压,不让她过急的坐起,“丧礼结束了。”

  “爸已经……”

  “火化了,骨灰坛放在他生前选的地点。”他将她脸上的发丝向后略去,她的脸色依旧苍白,看起来非常的虚弱。

  钟海芹叹了口气,原来葬礼已经结束了,她竟没能陪公公走完最后一程。

  “对不起。”

  “别在意,爸不会怪你的。”孙澄湘站起了身,“我去找医生,看看你能不能出院。”

  她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手臂正吊着点滴,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现在真想吃下一大碗饭,她很开心睁开眼时澄湘在身边,可是……她依稀记得,好像看到了学长。

  对呀,学长,他以前的英文名字叫washington  borne大家还喜欢叫他樱桃树呢,等等,蓝海固基企业的新任总裁。

  钟海芹猛然坐起了身,不可思议的回想起昏倒前的那一幕,那个男人真的是学长。

  “海芹。”孙澄湘走进来时,发现以坐起身的她,“你怎么起来了。”

  她瞪圆了双眼,好不容易等到他走近,一把抓住他的手,“我……我倒在哪  里?”

  孙澄湘闻言脸色瞬间拉下来,她倒在哪里,倒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那男人还当众将她抱起,在他眼前抱走她。

  一直到他来到医院时,那人都寸步不离的陪在她身边,那模样连护士都以为他才是海芹的老公。

  “别的男人的怀里。”他故意这样说。

  “奥,真的是学长。”钟海芹完全清醒了,“是睿霆  学长对不对?”

  孙澄湘越听越刺耳,她没叫他washington  borne,却直呼他的名字。

  “我不知道你跟蓝海的总裁是旧识。”他看着护士走进来,笑吟吟的说她可以出院了,接着为她拔除点滴。

  “我不知道,我们只知道学长是做生意的,天哪。”钟海芹还在惊讶当中,“学长他竟然会是……”

  “他叫你小芹。”孙澄湘的口吻冰冷,这种称呼他喊得出来。

  “他都这样叫啦。”头好痛。早知道学长是蓝海的继承人,她直接跟他联络就好了,也不必让公司这样努力却不得其门而入。

  “你们交往过?”他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护士伶俐的很,注意到气氛不对,迅速的拔掉点滴,请孙澄湘去办出院手续,便飞快的溜出病房。

  坐在病床上的钟海芹一脸错愕,因为她感觉的出来,眼前这靠着墙的男人,正在生气。澄湘生气时都是那个样子,用冷酷的眼神瞪着她,仿佛要把她冻死似的。口吻也会非常冰冷,让一切降到冰点。

  “没有没有没有。”她拼命的摇着头,“我们才没有交往,只有学长跟学妹而已,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

  孙澄湘没回应,眼神往旁边瞟,摆明了没听进她的话。

  “我说的是真的,我大学时才初恋,那场恋爱只维持了一年就没了,然后就没有再谈感情了,一直到我进了公司,对你一见钟情,我才再度喜欢上一个人。”钟海芹噼里啪啦的解释着,焦急的想下床。

  她跟学长,根本就没有的事,他们连暧昧都没有了。

  不过……学长喜欢她的事,要跟澄湘讲吗,喔,还是不要好了,学长只是叫她小芹,澄湘就已经火冒三丈了,要是知道学长曾在毕业纪念册上跟她告白,他可能会……

  哦,等等,澄湘在生气,因为学长对她……

  “慢点,这么匆忙做什么?”孙澄湘不知何时凑近了她,温柔的搀扶她下床,钟海芹依赖的搭着他肩膀,整个身体的力量都放在他身上,因为娇羞而润红了脸色,她眨眨眼,直勾勾的盯着孙澄湘侧脸瞧。

  “怎样?”他狐疑的问,她的表情好像开心的有点过分。

  “你不喜欢学长叫我小芹。”她难掩笑容,另一只手竟大胆的圈着他不放。

  “怀疑我们交往过也让你很生气。”

  孙澄湘睨着他,明显的作了一个深呼吸,他岂止是不喜欢,他看那个男人非常非常不顺眼。

  望着被圈住的身体,左顾右盼确定四下无人后,他拉起她的双手,望着那被点滴针搞瘀青的手,心疼得拧起了眉。

  “你倒在他的怀里,他当着我的面将你抱走,还叫你小芹,”孙澄湘心里一点都不快活,“我不高兴,海芹,我很生气。”

  她绽开喜悦的笑靥,二话不说就扑进他怀里,紧紧拥抱着他。

  呵呵,澄湘吃醋,澄湘因为她吃醋了。呵呵,这表示他是如此的介意学长,更显示出他在意她。

  “海芹。”他有点无奈,他知道海芹为什么开心,而他的确在吃醋,无法否认。

  “我爱你。”钟海芹抬首,甜甜的说着,“你不必去烦恼任何事,我只爱你。”

  奥,就是这样的眼神,这样倾心的神情,才使他被她的坚持与爱情打动的吧。

  孙澄湘舒缓了眉间的不悦,勾起她的下巴,俯头又是一个缠绵的长吻,但是他不敢吻得太过火,因为海芹的身体还很虚,要怎样应该也要等吃饱饭有精力再说。

  她喜欢澄湘的吻,澄湘的胸膛,更喜欢他为她吃醋的模样。

  孙澄湘为她办了出院手续,医生交待钟海芹的身体还没恢复,必须多多休息。所以他勒令她明天起别去上班,特休七天,难得钟海芹没有抗议,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累到巴不得在多睡几天。

  离开医院后,孙澄湘带她去吃了一些清淡的东西,再去吃药炖排骨,她挽着他的手逛夜市,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新婚当中甜蜜幸福的小女人一个。

  不过这精力是维持在幸福之上的,一回到家,钟海芹一看见床就瘫了下去,她隐隐约约的听见水声,睁开双眼,发现孙澄湘在她房里走动。

  “海芹,起来洗澡。”他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前额,挥去散落覆面的发。

  “嗯,”她疲惫不堪,但还是硬撑起身子。

  “先洗澡再睡觉。”他犹豫了一会儿,随即打横抱起她。

  钟海芹暗暗惊讶,但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只顾着环住他颈子,享受着万岁时光。

  孙澄湘介意,他极度介意别的男人这样抱着海芹,简直是莫名其妙,难道那男人不知道海芹已经嫁给他了吗?

  他抱着钟海芹,觉得她还太轻,想起薛睿霆说她变重,心里再度不是滋味。

  走到浴室前,钟海芹才发现浴室里热气氲谕,她已经帮他放好了洗澡水,

  “等会儿我去拿换洗衣服。”孙澄湘将她放在浴缸边缘,动手帮她解开扣子。

  “喔……咦?”她下意识握住他的手,“我,我自己来。”

  孙澄湘挑了挑眉,松开双手,“这是迟早的事。”

  钟海芹听得满脸通红,忙赶他出去,飞快的关上门。

  厚,澄湘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主动,自从上一次主动吻她之后,中间就停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们没有任何进展,可是,她低首看着自己的领口,她解扣子超快的。

  身子泡进浴缸里,这是澄湘第一次帮她放洗澡水,让她觉得这缸水泡起来特别舒服,就算泡到晕倒也甘愿。

  门外的孙澄湘浅浅笑着,原则上他不排斥一起洗,至今他还没看过海芹的胴体,有些惋惜。他们已经结婚七个月了,或许也该是有所进展的时候。

  他想要海芹的想法没有变过,或许因为父亲离世而让心情低潮许多,但是海芹为他,为孙家做的事他点滴在心头,他不知道因为有她在这个屋子里,他才不至于伤心过度。

  她的存在就是一种慰籍,只要听见她的声音就能让他感到安心。

  他就着钟海芹的床缘坐了下来,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是父亲留给他的遗书。

  下午父亲火化之后,母亲将遗书给了他们三兄弟,她说父亲没有什么挂念,唯一有的,都写在给各个儿子的遗书里。她分装在三个信封,里面只有小小一张纸,打开来瞧,他跟弟弟们的都一样,上头只有四个字,惜妻如金。

  这四个字,让他们百感交集。

  澄冀跟雪亭的婚姻只维持了一年就结束了,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们之间依然有着浓浓的情愫。只是不知为何阻挡了发展。魏葆宝虽然是因为打工才嫁给澄晋,但是他们只见的感情相当的好,连他都知道么弟有多爱葆宝,  不过现在不但分居又闹离婚,这叫父亲怎么放的下心。

  再来就是他,他对恋爱没兴趣,对婚姻的态度无所谓,父亲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不会善待妻子的,所以他跟海芹结婚时,他再三交代,一定要好好待她,毕竟她是他亲自挑选的女人。

  然后他们之间的相敬如宾父亲自然看在眼里,他们是不是真的夫妻,明眼人一看便知。

  一辈子疼惜母亲的父亲,连惜妻如金都能当家训挂在家里了,当然对他们三兄弟颇有微词,他从小就被洗脑一样的教导要珍惜疼爱他们的妻子,如同世界上唯一的珍宝。

  结果他听到都烦了,他不懂女人有什么好珍惜的,总是挥之不去,驱之又来,等他以公司总经理身份出现在社会上时,脸上写着“我要钱”  的女人就更多了。

  他不介意,他不拒绝,但怎么可能疼惜,他跟母亲说过,他做不到惜妻如金,是因为找不到愿意真心对他的女子。

  一开始他对海芹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前几个秘书的意图都太过明显,他总是在受不了时开除他们,但是海芹内敛的让他讶异,她不会夸张的献殷勤,也不会公然在办公室里把自己脱个精光。

  她几乎什么都没做,但是也几乎什么都籍由倾慕的眼神透露出来了。

  直到他又一次,亲眼目睹她将唇印印在咖啡杯缘  时,他清楚知道,身边的秘书是个娇羞的女人,她对他的意图仅止于暗恋。

  是啊,他知道,一直都知道他的杯缘烙有她的吻。

  那种感觉其实是美好的,被人爱着的感觉很舒服,也很有成就感,他原本觉得关系维持那样就好,只是想不到当她对他告白时,他会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澄湘。”洗好澡的钟海芹,一开门见到他坐在她的床上,吓了一跳。

  “过来。”他伸长了手,对着出浴的可人儿。

  钟海芹迟疑了一会儿,她脸上还沾着水珠儿,露出腼腆的神情,伸手搭上了他的大掌。

  她让他坐下,把手中的遗书递了过去,“爸留给我的。”

  她接过那张遗书,公公向来寡言,她瞧了仔细,总共也才有四个字。

  她想起孙家那电视上的横幅,飞舞的隶书,那个孙将军立在孙家的家训。

  “爸在提醒你。”她将遗书还给孙澄湘,窃喜的咬着唇。

  “我会的。”他忽然转向她,眼神比过往都还热切,“但不单单是因为父亲的遗愿,而是我真心想对你好。”

  钟海芹露出了笑容,甜蜜的移近孙澄湘,她知道他对她的情感不同以往,但是从未听过他亲口说出那样的话。

  他将他她进怀中拥着,喜欢她偎在胸前的感觉,轻轻的撩着她的头发,指尖划过她的脸颊,汲取着发香,她的洗发精狮玫瑰香味的,相当怡人。

  女人是很敏感的,她可以从男人的话语,眼神,甚至只是指尖的触摸,感受到他的心意。

  孙澄湘的心跳的很快,为了她而加速。

  他的手忽然滑下她的背,轻轻含住她的耳,然后往下吻上她的颈子,拉开一点点浴袍,吻上雪白的香肩,他忍不住再往下,将浴袍敞开点。

  沉重的臻首靠上他的肩膀,差点没滑下去。

  孙澄湘霎时止住了吻,也刹住即将奔涌的情感,赶紧扶住快要滚下去的钟海芹,她竟然在这种时候沉沉睡去。

  他失声苦笑,将她移上床,为她覆上被子,就着她微启的芳唇,偷香了几回。

  “辛苦了。”他温柔的在她耳边呢喃。

  今天晚上,还是先一个人忍耐吧!

  第七章

  钟海芹被勒令放了一星期的假,孙澄湘希望她在家好好休息,她前两天真的是足不出户的睡觉,到了第三天,她养精蓄锐完毕,就开始嫌日子无聊了。

  而且这三天好像都没跟澄湘相处太多时间,他总是来回叫她起来吃饭,或是根本没吵她,只留了字条在桌上,告诉她冰箱有食物,记得热来吃,她睡得跟猪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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