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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来侍寝 page 9 作者:风光

  听到似乎有解决的法子,宾客们也松了口气。

  倒是许智的神色不知为何变得铁青,被毒倒的三人面色好似也变得更加惨白了。

  福贵很快取来了鹤顶红,那红得透澈的颜色,注视久了都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时观嘿嘿笑了两声,拿着鹤顶红先靠近了钱贯中,接着命令福贵,“给本王掰开他的嘴。”

  福贵领命将双手伸向了钱贯中,想不到都还没碰到他,钱贯中突然大叫一声推开了福贵,一身冷汗地道:“我好了我好了,不用服药了!”

  众人见状一阵哗然,不晓得现下究竟是什么情况。

  时观冷冷地一撇唇,纳闷地道:“这么快就好了?要不要多少吃一点鹤顶红,免得毒又复发?”

  钱贯中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我中毒没那么严重,不用服也会好。”

  “喔?那看来另外两人比你严重得多,应该要让他们多服一些。福贵,帮本王掰开赵义的嘴……”

  他的话都还没说完,赵义便跳了起来,也是满脸惊恐地道:“我也不用了,我也没那么严重。”

  时观再看向昏迷的时君熙。“那就剩你了,你最严重,是吧?那就三个人的分量你一个人受了。”

  时君熙顿时双眼一睁,整个人弹了起来。“我、我、我……我也不用药……”

  “你该不会也要说你中毒的情况没那么严重,不用服药也会好吧?”时观没好气地道。

  “自然是。”时君熙连忙点头。

  “够了!你们几个根本没中毒,演这场戏想诬蔑本王,真当本王是傻子吗?”

  时观沉下脸,冷冷的道:“要不是梁大夫相助,本王还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梁大夫向四周拱拱手,表示自己只是尽力而为。

  要换成真的梁大夫,这场戏说不定还不屑演,但这梁大夫是解烟扮的,当然要多配合有多配合。

  三人吓得腿软,齐齐跪下,平时自命清高瞧不起风城王是一回事,但栽赃嫁祸被识破,惹火了王爷,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谁是主谋?你们陷害本王又是为哪桩?”时观怒火中烧地喝问。

  “是……”赵义牙一咬,指向了许智。“是许智要求我们假装中毒诬陷王爷的!”

  时君熙见状,也跟着附和道:“就是许智!因为许智迷恋凤姑娘,怕凤姑娘被王爷你……呃……所以出此下策,以保全凤姑娘的清白。”

  钱贯中更是不讲义气,哭叫道,“王爷饶命,都是许智一手策划,我们也只是一时糊涂被他蒙蔽了啊!”

  第5章(2)

  许智听完三个没义气的家伙的供词,气得连话都说不好,“你们……你们……”

  “不用你们你们了,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企图陷害当朝王爷,还当场人赃俱获,就不知道你那当知府的爹有没有能力把你救出去了。”时观阴阴一笑,随即脸色一沉,喝道,“来人啊!把这四个人给本王拖下去,一人一百大板!”

  在众目睽睽之下,四人被拖了下去,大家心里都想着,他们竟敢诞陷风城王,而这风城王又不是什么胸襟广阔的人,看来他们被囚禁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

  “王爷,老夫也该告退了。”此时梁大夫说道。

  时观眼底精光一闪。“梁大夫何须如此匆忙,本王还有事想向大夫请教。”

  “王爷该做的事都告一段落了,接下来该是老夫去忙自个儿的事了。”梁大夫不着痕迹地说道。

  她也该去执行影卫的任务了,怎么都比留在王府里,被时观像野狼盯着绵羊般要好。

  何况从回领地调查至今,几乎都是时观主导,整件事才有些进度,虽然都是用他那些无耻的下流招数,但事实证明似乎真的有效,大大打破了她的见识,这件事可是让她很不服气,她也能用她的方式查出线索来,不一定要依靠他。

  “梁大夫真的不陪陪本王?本王仰慕梁大夫已久,可是很想和梁大夫秉烛夜谈一番。”时观若有深意地看着他。

  “王爷屋里还有凤姑娘在,老夫不好前去打扰。”梁大夫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凤菲儿哪比得上梁大夫你呢。”时观忽而邪气一笑。

  时观这一笑,再加上两人的对话,众人马上联想到天外天去,看着两人的目光也变得诡异。听说风城王男女通吃、荤素不忌,也不甚在乎名声,该不会连年高德劭的梁大夫都要染指吧?

  原本一直保持翩翩风度的梁大夫再也忍不住脸色一变,心里恨恨的腹诽着:这死色胚简直下流到无法无天了!

  为了使自己冷静下来,梁大夫深吸了口气,拱手道:“老夫告辞。”说完,他毫不给面子地转身便走。

  时观无奈地摸摸鼻子,和众人打了声招呼也潇洒而去。

  众人不由得跟着松了口气。至少东云王朝德高望重的梁大夫没有被风城王老牛吃嫩草……不对,应该是嫩牛吃老草,就是可怜王爷屋里的凤菲儿了,好像变成了梁大夫不愿意之后的替代品,唉……

  说来倒巧,赵义的祖父是兵部尚书,时君熙是南方福州王的儿子,钱贯中的父亲则是京中的谏议大夫,品秩不高却是个相当难搞的言官,连皇上都要尊重他几分。此三人和许知府的儿子许智也不知怎么混在一起的,四人居然一拍即合,除了拥有四大才子之名,现下更与风城王杠上,同时被囚禁了起来。

  兵部尚书、福州王及谏议大夫都是鞭长莫及,要赶来救儿孙都来不及,只能先靠许知府从中说情。

  诬陷王爷下毒的罪名,再加上四周一堆贵胄子弟看着,事情可大可小,如果风城王不计较,就可以以晚辈开开玩笑带过;如果风城王硬要计较到底,那么许智等四人被砍头都有可能。

  许明昌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宝贝儿子被砍头,隔日一大早便急急忙忙来到王府,一改先前的倨傲神色,恭敬又低下地在王府大门前乖乖等候,等风城王睡饱之后又神清气爽的吃完一顿迟来的早膳,才懒洋洋的接见他。

  “王爷,犬子不肖,竟做出那般大逆不道之事,下官恳求王爷开恩。”许明昌一见到风城王立即跪了下来,低声下气地求情。

  “要本王开恩?要是本王没一点手段,还真被你那宝贝儿子给阴了,届时谁来对本王开恩?”时观淡淡一笑。“许知府,你说,如果昨夜本王真的着了道,会不会是许知府你亲自来审本王呢?”

  许明昌脸色一变,却是唯唯诺诺不敢多说。

  “你初来乍到的就不太把本王看在眼里,连本王要调查的事情都不全力协助,反而推三阻四,连你儿子那种货色都敢来设计本王……看来你背后的靠山挺大的。”时观目光犀利地睨着他。

  许明昌的脸色忽青忽白,踌躇了一会儿,只能低头说道:“下官不敢。”

  “少来了,你知道本王想要什么。”时观也懒得和他打哑谜,解烟不在身边,他顿感生活无趣极了,也少了戏弄人的心思。“大通商会收的是铜铁矿,但本王发现这几年各商家向大通商会订购铜铁矿的数量,远少于商会的规模所能提供的数量,既然如此,那些消失的矿产哪里去了?”时观懒洋洋地挥了挥手。“一句话,你帮我,或者你儿子死,你选一个吧。”

  这话切切实实的骇住了许明昌,终于他明白风城王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顿时陷入天人交战之中,偷觑着风城王的目光又是提防又是畏惧,最后终于低头。“下官……下官也是不得已,既然小儿在王爷手上,下官也只能全力协助王爷了。”

  时观得意一笑,立刻让人备马车和许知府出门,也不问许知府要去哪里,简单的车队就这么驶出了王府所在的风梁州,走了将近三个时辰才停下。

  “王爷,就是这里了。”虽然入秋了,许明昌仍是抹去了一头大汗说道。

  时观施施然下车,放眼望去寸草不生,只是一个一个矿洞有着人推车来回出入,还有人不停吆喝着,他迟疑地道:“这是矿场?”

  “是的,这便是大通商会主要收矿的铜矿场。”许明昌在前头领路,带着风城王进到矿场旁的一个凉棚内。

  棚里一名显然是监官的大汉一看到许知府出现,连忙迎了过来,谄媚的道:“许大人,有事交代小的就好,怎么亲自过来了?”

  “少啰唆!这位是风陵七州的风城王,你态度注意些!”许明昌瞪了大汉一眼。“还不快去取帐簿,本官带王爷来查帐了。”

  “是是是,小的立刻去拿。”大汉胡乱地向风城王行了个大礼之后,屁颠屁颠地跑进旁边的一栋小屋子,不一会儿便拿出了帐簿。

  许明昌先取了过来,随手翻阅了一下,随即交给风城王,一边解释道:“王爷,这便是大通商会出货量锐减的原因了。大通商会有着京中的势力插手,但这几年铜矿的产量不如预期,已无法和京中的势力交代,大通商会的东家们想了想,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商会消失,一了百了,所以……所以就像王爷看到的那样。”

  时观看了看手中帐簿,发现每日铜矿的产量及出货的数目确实少得可怜,以风陵七州盛产的铜矿量,这里还占不到百分之一,难怪许知府口中的那些大通商会东家要铤而走险。而许知府或许也收了什么好处,才会帮他们隐瞒,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虽然觉得事情这么简单有些蹊跷,不过时观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铜矿坑。

  这种地方时观是经常巡视,但却没有仔细注意过,毕竟风陵七州盛产各种矿产,矿产的收入甚至支撑起了大半个东云王朝,他这个王爷若没来过矿坑是不可能的,不过今日他有心细瞧,才发现矿坑着实是个非常残酷的地方。

  那些挖矿的人都是浑身脏污,有的人身上或衣服上还有血迹。他们并不壮实,有些还瘦弱得可怜,有时候站在旁边喝水喝太久,都会被监工的人责骂,甚至殴打。

  时观的眼眸渐渐眯了起来,在他的领地,竟也有如此不人道之事?看来他这王爷真的做得不到位,有些事也该管管了。

  此时,一名矿工推着一车原矿出了矿坑,可能是不小心脚绊了一下,整个人跌倒在地,连带那一车的矿也翻了一地,旁边监工的大汉们见状全都在心里暗骂这家伙,居然在王爷与许知府来巡视时搞这种乌龙,皆是火冒三丈。

  其中一名监工更是直接冲到翻倒的矿车旁,再补了那个跌倒的家伙一脚。“你这混蛋!小心一点做事不会吗?你不晓得几位大人在这里吗?”说完,他又生气地补了几脚,甚至拿起插在腰上的皮鞭,狠狠的在那人身上抽了几下。

  那名瘦弱的矿工蜷缩在地上,只能抱着头哀鸣,根本无法反抗。

  “王爷,那人惊扰了王爷,小的让人替你打发了就好……”站在风城王身旁的大汉表情尴尬地解释道。

  原本面无表情的时观突然间双目暴睁,也不管棚里的其他人,径自大步走向那个被鞭打的人。“住手!给本王住手!”他一脸肃杀的夺下再一次被监工举得高高的鞭子,也顺便给了监工一脚。“本王叫你停手,你没听到吗?”

  监工觉得莫名其妙,吃痛却不敢叫。

  棚子里的许明昌与大汉急忙跟了过来,许明昌揣测着风城王的想法,大声喝道:“在王爷面前你竟敢下重手?不知道这些百姓也都是咱们风陵七州的子民吗?”

  监工听了,连忙跪下认错。“草民不敢,草民不敢了……”

  时观好似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双眼完全定在躺在地上痛到抽搐的那名矿工身上,语气隐含着怒火道:“你需要做到这样吗?”

  是的,他一眼就看出这名矿工是解烟装扮的,对于她为了查案,不惜做苦工甚至被鞭打,他感到相当愤怒,抽在她身上的每一鞭,都像抽在了他身上。

  这小妞难道不知道他会心疼吗,居然如此轻贱自己?若说她只是为了完成影卫的任务而不惜一切,那他真想不顾一切质问她,皇上就这么值得她拚命吗?她不知道他连自己想要的女人都护不了,有多么难受与自责吗?

  倒在地上的解烟一听,就知道时观已看出她的伪装。虽然她还是不明白他如何看穿的,不过她已经查出了一些东西,仍有必要继续下去,所以只能低声道:“王爷,小的……小的家里清贫,才会来这矿坑做事。”

  “如果本王叫你不要做了呢?”时观忍住气问。

  “小的家里还有老父老母要奉养,不能没了这份工作……请王爷恕罪,小的会努力做事的……”

  在外人看来,矿工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好像真怕失去这份活计。

  时观阴沉地睨着她,好半晌才道:“哼!既然你这么坚持,本王就不勉强。本王只希望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丢下话,他气愤的将鞭子随手一甩,铁青着脸离开了矿场。

  许明昌等人不明白风城王为什么特别关注这名矿工,却在心里嘲笑此人不识好歹,待会儿恐怕有得他罪受了。

  风城王府难得没有举办夜宴,恢复了该有的安静,所有奴仆也在该休息的时候休息,除了风城王的房中灯火大亮,其余地方不再灯火通明。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七天,风陵七州各家的纨裤子弟都痛苦的嚷嚷着晚上没有地方去,等了几天最后也心死了,开始转战其他地方,花街柳巷、赌场酒楼都有了复苏的趋势,反倒让那些晚上找不到孩儿的父母亲们伤透了脑筋,认为还不如让儿孙到王府吃喝嫖赌,至少能保证安全,也不会玩出问题来。

  到了第八天的晚上,福贵来到时观的房间内禀报了什么,时观的表情即刻变得极为阴郁,他快速披上外衣往房外走去,福贵也小心翼翼地跟在了后头。

  时观并没有出府,而是拐了几个弯来到客房,连门都没有敲,便径自推门进去,福贵聪明的没有跟进去,反而站得远远的替主子看起门来。

  解烟脸色泛白地坐在床上,外衣凌乱,有的地方还渗出了血迹,应是听到他来了随手穿上,而床边散乱着一些金创药及布条等疗伤之物,看得时观内心的愤怒及不舍越积越深,隐隐到了爆发的边缘。

  此时的解烟已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清秀脸蛋瘦了一些,挂上圆圆的大眼,紧抿的樱唇,像只猫儿般显得不屈,却看来楚楚可怜,也幸亏了她现在是这个样子,他才能硬生生的压下怒火,对于这样的她,他当真骂也骂不出口,更别说什么教训了。

  “你扮成矿工受污辱殴打,弄得浑身是伤,你这么拚命查案,难道只是因为仰慕皇兄?”他沉着一张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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