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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虫镇豪门 page 12 作者:寄秋

  除非是公主或郡王亲自瞧中某家的子弟或在朝官员,特意向皇上求取隆恩,皇上这才会破例下旨赐婚。

  不过他记得现今的皇家贵女不是已经择婧,便是年纪尚幼,三、五年内皇室不会有贵女下嫁。

  而那时他已老大不小了,皇上不会看中他,倒是新科状元的可能性较高,三年后的科举,九公主正好十五。

  “不行、不行,你先写好和离书,日期暂且不写,哪天我觉得过不下去,便把和离书往京兆尹手上一送,从此你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也不必整天绞尽脑汁要怎么整死你,其实当寡妇对我更有利。”哎呀!她怎么能想到这个,实在太有才了。

  丧夫女子多便利啊,以已婚身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要未违妇德,夫家往往睁一眼、闭一眼的就过去了,而且因为她无夫,就是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也比较容易被原读,寡妇比一般人更容易获得同情。

  “寡妇……”他眼角一抽,不知该笑她异想天开,还是怜悯自己对一名不开窍的女子上了心。“祯儿,你认为我会亏待你吗?在我们经历了那样的事后,你应该明白我的为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从外表可看不出一个人的好坏,这是你教我们的,你忘了吗?”他在课堂上说过,要到盖棺论定时才能批判这个人的功过。

  闻人璟忽然有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很痛。“我只问你一句,你认为我所做的提议是否可行?”

  他也在逼她,不过用的是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让人想逃也逃不掉,跌入陷阱。

  对男女感情不精明的齐可祯只想到合作所得的好处,从未想过为人寡情的闻人璟会对她生了情意,她不过思忖了一下,觉得对她的害处不大,打算再争取几顶利益就答应。“和离书……”

  “我给你。”先把人定下再说。

  “那我的嫁妆……”和离后她就要靠嫁妆过活,她不能不带走,给自己留条后路。

  “都给你。”反正她不会有机会走。

  一他的慷慨,她笑得露出一口编R白牙。“闻人敬轩,你真是好人,有你当我的夫子真是我的幸运。”

  “不再怪罪我拖累你?”他打趣。

  她挥挥手,表示大方。“过去的事就不用提了,反正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就是有一阵子不太自在。”

  “你把我全身都看遍、摸遍了,你说无所谓吗?”闻人璟压低的声音中带了一丝调戏,冷硬的嘴角微勾。

  轰的一声,她双颊飞红,嗔恼地睁大杏眸。“我……我哪有看遍、摸遍,我都是闭着眼睛……”

  “包括净身吗?”擦拭身体时她总要有所碰触,不可能放任不理,她忍受不了身上有异味。

  “闻人敬轩,你是故意臊我吗?”那么难为情的事她想都不愿想起,他还刻意提醒她,让她没法不面红耳赤。

  他笑声诨厚,震动着她的耳膜。“你脸红的样子很好看。”

  本来脸微红的齐可祯一听,整张脸顿成大红布,热得都能融雪。“你可恶,我不想脸红的。”

  “别恼,别恼,这个送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扮成个公子。”她明明有着女子的娇媚和悄丽,他怎会眼拙的看不出她是女儿身,错把红妆当少年。

  “咦!嵌猫眼石鎏金缠枝兰花白玉钗?”看这温润色泽,应该是羊脂白玉,价值不菲。“这太贵童了……”她不舍的要退回去。

  “别客气,我为我祖母的六十大寿打造了一套白玉首饰,这是剩下的碎玉所磨出的玉钗,店家送的,不收钱,我一个大男人拿这个也没用。”他直接放在她柔白手心。“真不要钱?”这很贵呐。

  “我有必要骗你吗?”他只是没明说,这是他画图请人特制打磨出的钗子。

  “真给我?”她一一脸想要又受之有愧的挣扎样,欲收还拒,让人瞧了好不发噱,那小模样真可爱。

  “不要我拿回去赏给下人……”他作势要取走装着玉钗的雕花匣子,小巧的匣子约巴掌大。

  “等等,谁说我不要了,谁都不许抢,这是我的。”不等闻人環做足了戏,齐可祯飞快地将匣子往怀里塞。

  姑娘家谁不爱珠钗银簪,尤其是做工精巧的白玉钗,上头的兰花做得栩栩如生,薄得似在抖动的花瓣是紫玉打造的,一颗流转锻光的猫眼石镶在兰花花心,缀得玉钗更光釆夺目,好似一朵真花开在白玉里,美不胜收。

  “不抢、不抢,瞧你小猫护食似的,真要跟你抢还不被你抓得满脸伤。”他笑咪咪打趣。

  “瞧你把我说得多蛮横,我一向最好相处了,从不与人结仇,你去书院打听打听,包管每一句话都是好话。”她不与人争自然少是非,不做出头鸟便可避开无数暗箭。

  “订亲了之后你还回书院吗?”他是不赞同,她该留在家里备嫁,但若她坚持,他也不想拂了她的意,令她伤心。

  “你不让我去?”她隐隐有要翻脸的迹象。

  “你不怕闻人胜找上你?”他一句浇熄她的怨慰。

  她一下子像霜打的茄子,蔫了。“还不是你的错,要不是你一直来找我,对我‘另眼相看’,他也不会注意到躲在墙角的我,继而想证明比我优秀,不时找机会打压我。”她何其无辜,受了无妄之灾。

  “我会派人叮着他,你的安全无虞。”他不会允许闻人胜动她一根寒毛,她是他想娶的女子。

  “那我去上课……”书阁的书她还有好多没看。

  闻人璟按下她莹白小手。“我把书带给你看。”

  “可以吗?”她喜出望外。

  “我是闻人璟,你说成不成。”他就代表闻人家。

  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得眼冒金星的齐可祯喜得找不到话能表达心思,眼中满是对他的崇拜。“你居然要当我的丈夫……”

  “傻了呀!瞧你没出息的样子,虽然我们说好了要彼此配合,互相帮助,不过得先说服你的爹娘,你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他们肯定舍不得你嫁入水深的闻人家。”

  对旁人而言,能与闻人家联姻是求也求不得的好事,即使王侯将相也想拉拢,藉由儿女亲事加以掌控,只是大伙也知晓闻人家大房、二房表面拧成一条线,实际上不和,一过门就得面对明争暗斗。

  “不打紧,我告诉你我家人的喜好,我爹他是臭棋篓子,没棋品,棋又下得不好,偏偏爱找人下棋,只要有人肯跟他下棋都会被他引为知己,至于我娘……”

  第7章(1)

  来,有人肯娶你真是祖上和德。”

  “娘,你在干什么?”穿红又抹粉的,活像要嫁女似的。

  “我在干什么,是你在干什么才是,都要出门了还一脸迷糊,你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真要被她气死了,明明聪明,可是一到紧要关头就犯傻。

  “出门?”什么意思?

  看齐可祯还胡里胡涂的,赵玉娘气得往她手背一拍。“你要嫁人了,你给我清醒点。”

  “嫁……嫁人?!等等,不是一年后,我们之前说好的,怎么又变卦了?”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定完亲便能拖上一年半载,等拖不下去才嫁?

  “谁跟你说好了,人家看好的吉时便是今日,我问过你了,你也说好,你还想给老娘临时抽腿吗?”就算如此打断她的双腿也要送她上花轿,闻人家和齐家丢不起这个脸。

  齐家二老是很疼爱唯一的女儿,他们根本不想她嫁给已有嫡长子的鳏夫,闻人家门第再高也没想过要高攀,女儿的下半辈子平安快乐才是要紧事,不能由着她胡来,身为父母的他们要替她做好把关的责任。

  可是闻人璟太讨人喜欢,专挑齐家二老爱听的话说,把他们撺得高高的,又是送齐四海玉石打磨的棋具,又是给赵玉娘送来她最喜欢的“玲珑阁”所出的胭脂水粉,诚意十足的让人不忍心将他拒于门外,他磨呀磨的也就进门了。

  然后他和齐四海下一整天的棋,每次都极有技巧的输给准岳父,让他欢喜得合不拢嘴,整日听到他开怀不已的大笑声。赵玉娘那也没落下,专挑她的喜好下手,让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一不小心就中招了,怎么看怎么顺眼,反倒觉得从早到晚沉溺书中的女儿配不上他。

  他成功地掳获两位长辈的心,说起亲来也异常顺利,毫无阻力,除了被将了一军的新娘子毫不知情。

  而这还有她推波助澜的助力,齐可祯以为闻人環要帮她拖延婚事,因此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泄自家爹娘的底,还教他怎么应付爱女心切的二老,让他们更容易接受他。果然他一路长驱直入,几乎没遇到什么阻拦,有了内应的配合,亲事很快地就谈成了。

  “我什么时候说好的,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他们为了骗她上花轿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当她没脑子吗?

  “就在你看《柳紀传》那本书时,娘问你要不要嫁,还告诉你婚期,你头也不抬的说好。”没她点头,他们敢强塞她上轿吗?自家的女儿又不是仇人,干么让她恨。

  “我说好……”一丝隐隐约约的印象淳现脑海,齐可祯想起来她为什么说好了。“我以为你在问我书好不好看,看得正入迷的我想也没想的回好,我说的是好看。”

  让人替女儿梳妆打扮,赵玉娘再将喜帕往她头上一覆。“现在说这些已经来不及了,谁教你散漫的不关心终身大事,漫不经心的得过且过,这下子想后悔也无路可走了。”当她不疼女儿吗?她也希望女儿过得好,可当娘的总不能陪她走完一生,只能将她交给另一个人。

  所以呀!她只能忍着鼻酸看她披上嫁裳,看她告别爹娘,女儿未来的路要靠她自己走下去,为人父母的帮不上什么忙,唯独把最好的一切留给她,盼她日后能过得好。

  “娘,我不想嫁了……”觉得有阴谋的齐可祯有悔婚的念头,她感觉前头有个大黑洞在等着她,一旦踏入便万劫不复,但是她才一开口,胳臂肘便传来被拧的痛感。

  “都要出门了才说你不嫁,你是嫌你爹娘脸皮厚,不怕丢脸是不是?!”都快是人家的了,还让她有操不完的心。

  赵玉娘心疼归心疼,可却是个明事理的娘亲,女儿可以任性,但不能任意妄为,她嫁的是女儿,不是祸害,以后要捧人家的饭碗,祭拜他们的祖先,哪能在大好日子闹出事儿。

  不作歹,留下好名声;不为恶,婆媳和睦;不求她能得闻人家上下的喜爱,但至少在婆婆面前不被嫌弃。

  闻人璟的娘粘氏她见过,面容慈和,是个和气的人,只是不太有主见的样子,旁人在她耳边一说便立即改变主意。

  而老太君庄氏嘛,听说是个性子严肃、行事严厉的人,说话不太客气,直来直往的,犯错就骂,有功无赏,对偷奸耍滑之辈最不能容忍,曾活活打死一个与外人串通的婆子。“娘……”

  “喊娘也没用,女婿是你带到我们面前的,也是你说他好,我们才勉为其难的接受他,毕竟他先头有位夫人,还先生了嫡长子,你嫁过去便是矮人一截的继室,以后生的孩子也继承不了多少家产。”长子已先分去大半。

  “娘,咱们不靠那些过活,真有孩子我也亏不了他们。”哎呀!她怎么讲这些,才想着不嫁,又扯到没影的孩子去了。

  齐可祯被突如其来的婚礼搞得晕头转向,她没有新嫁娘的喜悦,只有一头霎水和不知如何是好的茫然。

  一开始她便私下和闻人璟商量好,他暂时牵引住她爹娘的目光,假装对她有意的讨好齐家两尊佛,让她多点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暂时免于被逼婚的难题。

  两人将此事谈好不久,闻人璟便不时上门叨扰,每回手不落空的带点小礼,或洒或茶叶,或一些少见难得的事物,把本对他小有微词的二老哄得笑呵呵,一口一个的喊着敬轩,对他疼爱有加不下于亲生女。

  而他还不忘带上一箱又一箱的书,有些是孤本,有些已经绝版了,甚至是名家收藏,把齐可祯乐得忘了他上门要干什么,一拿到书便入迷了,只差没把头塞进书里,连她最爱的看戏、听书也顾不上。

  就在她以为人生如她所愿时,天上忽然打下一道好大的霹雳,前一夜看书看太晚的她一早起不来,正躺在床上煎鱼时,一群人忽然闯进她闺房,又是修眉又是梳发的。

  说实在的,一直到穿上红得鲜艳的嫁衣前,她还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只当家里来客人了,她那个见不得她懒散的娘下狠手整治她,让她不能慵懒过日,得像个姑娘家。

  “现在说的是一回事,别过门了什么事也做不了,你那婆婆好拿捏,娘相信自个没养出笨女儿,以你的聪明劲应付得了,倒是老太君那方面要多用点心,人家可精明了,一大把年纪了还把持着府中大权……”

  “娘,你说这些干什么,我是嫁人,又不是打杖。”“嫁人”两个字一说出□,本处在混沌中的齐可祯脑子忽地清明,确切的感受到这两个字的意义,她居然要嫁人了!

  “好好好,娘不说了,这给你,你要收好,不能让人瞧见了,娘没写在单子上。”赵玉娘将用布包着、折成小小方方的物件塞到女儿手中,肌肤不再光滑的手紧紧包住她嫩白小手。

  “什么意思……”她以为是每个当娘的会给出嫁女儿的压箱宝,一本教闺房事的春宫图,没想到手指一摸的感觉不太对劲,她打开一看,竟是……“银票?!”

  “你的夫家是大户人家,女婿又是朝廷大官,咱们也不能太寒酸,上上下下要打点的地方多得是,有银子在手心不慌,不怕底下的人使么蛾子。”高门大户事多,总不能让人瞧不起,新人一入门,眼高心大的老人还不踩几脚,有些脸面的丫头、婆子往往奴大欺主,不把新少奶奶放在眼里。

  “娘,太多了,你拿回去,我用不了这么多……”她先前在闻人胜那嬴了两千两,母亲又给她三千两添妆,够她用了,闻人家还不至于小气地不发给她月银,叫她吃自个儿的。

  赵玉娘把女儿塞给她的布包又塞回去,语气哽咽地说着窝心的暖话。“我和你爹就你一个孩子,不给你还能给谁,做爹娘的都希望儿女过得好,你好,我们就好。”

  齐可祯动容的红了眼眶。“不然你拿一些回去也好,以后有急用也不用愁白了发。”

  赵玉娘笑着抚抚女儿的手。“傻祯儿,爹娘还有,你爹还没老到干不了活,我们有间收入不措的书肆,够我们养老了。”

  “可是……”她还是不放心。

  “何况银子不给你,等我们二老百年后,几十年积累的家产还不是被族中收回,咱们这一房无子,等你嫁了以后也就绝后了,我们还攥那么多银子干什么,还不如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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