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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难千金 page 2 作者:华琤

  “我很好,不好的是我的同伴们,两位大叔,我们在前方遇见蛮人攻击,已经死了两个人了……”“只有你一个逃了出来?”男人扬眉问。

  “是啊!请你们帮帮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我不知道哪里找得到人帮忙,也不知道要往哪儿去……”杜芸青急急忙忙地说着。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你快跟咱们走吧!”男人伸出手,欲扶她起身。

  “不行,我不能跟你们走。”杜芸青猛摇头。她这一走,佑宁岂不是找不着她了。

  两个男人眯眼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请两位大叔帮帮忙找救兵,我就在这儿等着带路,事后一定重重酬谢……”

  一条手绢倏地压上杜芸青口鼻,截断了她的话,她双瞳惊骇地圆瞪,下一刻,已失去了意识。

  另一边,李景浩带来追捕越狱逃犯的军队对付六名大汉的同时,他策马来到方才由马儿身上跌落的新娘身前,一个动作利落地下马,将新娘轻轻地抱起。

  凤冠早已落在地上不成冠形,新娘额侧有个严重的伤口,想是跌落马儿时不意撞上马车的结果,教人怵目惊心的血流至艳红的嫁裳混为一体,教人因看不清到底流了多少血而心慌。

  “将军。”随侍一侧的侍从轻唤。

  李景浩将新娘轻柔地交给侍从,上马后,再由侍从手中接过。

  然后,他双腿一夹,马儿如风驰电掣般向前奔去。

  第2章(1)

  “大哥,你要为我评评理、主持公道啊!”凄厉拔尖的嗓音随着一抹翠绿的身影破门而人,来人挺了个肚子、红肿着双眸,泪珠犹在眸中闪烁。

  “恒武这回又怎么了?”叶展骐拧起两道浓眉,无奈地放下手中账册,只向出嫁不到半年,却频频往娘家跑的小妹。

  “他死性不改,又往花街柳巷里寻欢去了。”说到委屈处,叶秀榕瞬间泪流满面。

  叶展骐在心里重重地叹口气。“这回是哪家的姑娘?怡红院?百花楼?”

  “是怜香院,他的狐群狗党告诉我,怜香院新来了个标致的姑娘,叫小青,他花了一千两,就为了今晚开她的苞。大哥,你要为我主持公道啊!”叶秀榕涕泪纵横地哭诉。

  “好了,别哭,怜香院里的小青,我记下了,我会和恒武谈谈的。”他飞快许下承诺,以免小妹将嫁后的委屈再度重述,闹得他一整个下午无法做事。

  “哼!夫婿是你自己选的,当初也是你自己不顾众人的反对坚持嫁过去的,这么三天两头的回娘家哭闹,不怕别人笑话吗?”门口传来嘲讽的女声。

  完了,叶展骐在心里悲惨地低语。一个女人已经闹翻天,两个女人更足以将他神圣的书房变成菜市场。

  果然……

  “你说什么?”叶秀榕恶狠狠地瞪向门边的身影。

  “我说,”赵玄芙轻提罗裙,款步进屋,来到叶展骐身旁。“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别一遇事,就一个劲儿往娘家靠,要叶大哥替你收拾。你说是不是,叶大哥?”她转向叶展骐,朝他露出个甜怯的微笑。

  对,对极了。叶展骐表面不动声色,心里点头如捣蒜。

  别提叶记有多少产业待忙了,这种夫妻间的家务事,偶一插手,也许大家还能坐下来好商量,但次数一多,破坏了情分,彼此都很尴尬。

  “你凭什么教训我,我就算是泼出去的水,好歹也是自家泼出去的,我怎么做,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教训我,赵姑娘。”叶秀榕以手绢抹干了泪迎战,后面三个字叫得咬牙切齿。

  她的意有所指令赵玄芙艳丽的脸蛋恼怒得通红。“我是为了你好才特地提醒你,省得别人知道了,还道叶家没半点家教。”

  “那你们赵家的家教,就是教你专门落井下石,尽朝人说些刻薄话吗?”叶秀榕脸红脖子粗地反讽回去。

  “怎么了?老远就听见你们两个的声音。”驼着身、拄着龙杖的叶老夫人微蹙眉头,立在敞开的书房门前,身后跟着两名婢女。

  “奶奶,是玄芙啦!人家心里已经够难受了,她还在旁边说些风凉话。”叶秀榕奔向叶老夫人,又开始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玄芙?”叶老夫人看向赵玄芙。

  “我只是希望她能够坚强一点。”赵玄芙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才不是,你问大哥,她说了好些难听话,连奶奶都给一道骂进去。”

  “展骐?”叶老夫人看向孙子,眉头蹙得更紧。

  “都是芝麻小事而已,没什么好烦心的,奶奶。你们坐着慢慢聊,我还有事,先离开了。”三个女人耶!不开溜怎行?

  在所有人来得及叫唤之前,叶展骐已大步离开书房。

  书房外,日正西落,晕黄的光辉温柔地洒了一地,也笼罩了他一身。

  再过一、两个时辰,夜幕低垂,花街柳巷各家赌场、妓院、酒馆也将华灯高挂,热闹地开始营生。除非是生意所需,他极不愿涉足风月场所,但今晚是非去不可了。上回阻挡恒武的韵事,他已经恶脸相向了,这一回,他未必肯听他的。

  他得和那个价值一千两的小青的鸨娘好好谈谈。

  “我要你出面拒绝将小青交给谢恒武。”来到怜香院,一由鸨娘陪上座,叶展骐即开门见山道。“哟!叶公子。”打扮得花枝招展,正准备介绍旗下女儿的鸨娘愣了下后,作态地挥了挥手边的丝绢。“您要知道,这做生意,是得讲信用的,昨儿个小青初次露脸,公子们公开竞标,由谢公子拔得头筹,所有人都知道,小青今晚是谢公子的人……”

  “我再加一千两。”叶展骐好整以暇地打开羽扇,神态自若。

  鸨娘面孔扭曲,重重地倒抽口气。

  那该死的丫头野蛮泼辣前所未见,让她无时无刻不后悔花钱买下了她,幸好饿了她四天肚子后,她总算虚弱得能让人乖乖摆布。

  没想到光是第一次,就替她赚进了大把银子,想起白花花的两千两银子,她兴奋得全身颤抖。

  “记住,是由你出面,你应该明白怎么做。”叶展骐倾身,微眯双眼道。

  “您放心,您放心,我会和谢公子好好说的,小青今晚就是您的人了,您绝对不会失望的,咱们小青是我有史以来见过最柔、最媚的女孩,您绝对值回票价……”

  “够了。”叶展骐怕地一声收起羽扇。

  “是啊!是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小红,快给叶公子带路。”

  看着眉飞色舞、乐得合不拢嘴的鸨娘,叶展骐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生意这档子事他是明白的,这世上有人买,就有人卖。

  不过,他不是来买的,那个小青,算她今晚走运,她再乖、再媚,他都没兴趣开她的苞。

  也许他可以问问她是如何魅惑住桓武,回去好传授给秀榕。

  点着明亮烛光的厢房里,女人仅着肚兜和亵裤,难耐地将自己紧贴在墙边,冰冷的泥墙为她身上莫名纠结的渴望带来一丝解放,她愉悦地轻叹口气,但不一会儿,身上的燥热再起。

  “啊……该死的,我是怎么了?我病了?我要死了?”杜芸青懊恼地紧抓住自己披散的长发拉扯、尖叫。

  她怎么这么倒霉,被人下了迷药掳走,被卖到江南妓院,被饿到全身无力,被迫在一群好色男人前露脸,被迫净身,还被迫脱去全身的衣裳,只留一件肚兜和亵裤。

  更倒霉的是,她遇到的每一个人,没有人相信她是堂堂镇国将军府的千金。难道这辈子所有倒霉的事全让她给遇上了,所以现在她也可以死了一了百了是吗?

  “爹、佑宁,芸青好想你们,你们的宝贝女儿和小姐就快死了你们知道吗?”数不清第几次,杜芸青埋首在被窝里痛哭失声。

  原本打算趁今晚逃走的,还特别把他们送来的饭菜全数吃光以储存逃亡所需的体力,谁知道不但衣服被剥光了,还突然莫名其妙地得了这种怪病,令人身体燥热难耐、虚软无力,头脑也昏昏沉沉。

  “啊……”

  杜芸青愣了一下,才发现那声娇软的申吟正是由她嘴里发出,她瞪大的眼忘了流泪,感觉全集中在冰凉棉被挤压着的胸部和腹前。

  那些平时一点感觉也没有的部位,此刻正翻搅着从不曾有过的悸动,令人既惊奇又害怕,既想反抗,又想要更多。

  出于女性的本能,杜芸青以被子缓缓摩蹭自己的肚兜和亵裤,声声的娇吟不断由口中逸出,想停也停不了。

  隐隐约约,杜芸青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做,但这么做好舒服,而且她病了,不是吗?

  他错了。推门而入的叶展骐双眸发直地想。

  小青柔得、媚得他浑身酥软,仅余一处坚挺,而他甚至还没看见她的脸孔。

  “谁?”

  沉溺在自己快感中的杜芸青后知后觉地察觉有人,一见着是男人,她尖叫一声,飞快地以被子将自己里得死紧。

  这下,叶展骐看清她的脸孔了,灵动的双眸足以教男人溺毙其中,里头深藏的恐惧教男人升起想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的欲望,晶透的肌肤胜玉赛雪,小巧的鼻子、尖细的下巴,在在令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把、张嘴咬一口。

  漆黑如丝的长发凌乱地圈住她小巧的脸蛋!白色被子颤巍巍地挂在她娇小的身躯上,露出一截如藕般白皙的小腿,那副落难的模样,简直惹他心疼至极。

  莫怪桓武动心了,愿意花一千两开她的苞。

  被看到了,她方才无耻的举动被看到了。杜芸青惨白着脸,惊恐地注视着在烛光包围下显得高大俊挺的男人。

  “你是谁?”她抖着声音质问。

  “我是叶展骐,你今晚的男人。”叶展骐转身将房门锁上,迫不及待地大踏步来到床前。

  烛光将男人的容貌映得分明!剑眉英目、挺直的鼻、方正的下颚,活脱脱是个明朗俊俏的公子哥儿。

  “你不是昨晚那个人。”杜芸青退到床边角落,背后冰冷的墙提醒她身上的赤裸,也重新唤起因恐惧而被暂时遗忘的莫名躁动。

  “我不是,但我会比他更温柔的。”叶展骐微笑着坐上床沿。

  “你也想开我的苞?”杜芸青紧咬下唇、紧握双拳,强抑下几乎忍俊不住的申吟,力持冷静地问。“嗯!”叶展骐难得地感到难为情起来。他今天不是来买的,但他现在改变主意了。

  他渴望拥有床上这个既显清纯又野艳的小娇娃,回想她只着桃红肚兜和亵裤在被上厮磨的模样和申吟,就教他浑身难耐,迫不及待地想将她压在身下,让她做同样的扭动。

  “你出多少?一千两?”

  “不,事实上是两千两。”叶展骐据实以告,脱鞋意欲上榻。

  “我出十倍的银两,不,一百倍,我出二十万两,只求你听我说,帮助我……”杜芸青匆匆忙忙地说,双眸盈满恐惧和恳求。

  虽然寻花问柳,但这个人看起来不像坏人,他是她最后一丝希望了,求老天垂怜,给她一线生机吧!

  叶展骐拧起浓眉,随即释怀地微扬嘴角。

  时常听见友人舌粲莲花地说着烟花女子为了求新求变以留住恩客,偶尔会在床第间扮演不同的角色、编派不同的情境,以刺激双方的想象和愉悦。

  他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你别怕,我听你说。”他柔柔地开口,除了身体激动的渴求,心里更好奇她想如何做。

  “什么?”从来没有人要认真听她说,杜芸青眨了眨大眼,一时错愕。“你真的愿意听我说……”“我正洗耳恭听。”他含笑提醒。

  可能获救的狂喜令杜芸青暂时遗忘身体上的不适。“叶公子,实不相瞒,我叫杜芸青,是京城镇国将军府杜将军的女儿。”她顿住,仔细观察眼前男人听了之后的反应。

  原来她想玩妓女变小姐的把戏,这种游戏果然教人心痒难耐。叶展骐扬眉,双眼因期待而发亮。

  这样算正常反应吗?杜芸青微蹙眉头想。

  不过,至少他没有表现得一副她疯了的模样。

  “皇上指婚予戍守西土的李景浩将军,十几日前,我在出阁途中遇劫,只身逃出现场,却又不幸遇上两个男人,我以为他们是过路的商人,想向他们求救,谁知他们竟下药将我迷昏,卖到这座怜香院里。”她小心翼翼地接续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叶展骐了解地点点头。所以,她不但要扮小姐,还要扮被劫的将军新娘。

  “你相信我的话?”杜芸青因不敢置信而一脸狐疑。

  “嗯。”叶展骐重重点头。她想玩,他怎么好扫她的兴。

  “那么,你是愿意帮我了。”小脸乍亮,杜芸青简直受宠若惊。

  “当然,我该怎么帮你呢?小青。”叶展骐怡然自得地笑问。

  第2章(2)

  那笑,将杜芸青的注意力整个吸引了过去,被遗忘的莫名骚动瞬间被迅速唤起,甚至更加来势汹汹。他有一张厚薄适中、形状完美的唇,是她生了病的错觉吗?竟觉得那唇离她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叶展骐紧拥住自动凑上前来的娇小身躯,双唇毫不迟疑地印上她的,杜芸青轻叹一声张开红唇,他的舌头随即迫不及待地长驱直人,与她的丁香小舌紧紧纠缠。

  更多的娇吟声由杜芸青嘴里逸出,她觉得好热、好空虚,同时又觉得好冷、好饱满。那个男人的舌亲昵地与她的舌共舞,为她带来震撼不已的悸动,那个男人的大手拉开被子,隔着薄薄的丝锻抚摸她的全身,所到之处,皆带来如电击般的战栗,那个男人离开了她的唇,来到她的颈项间舔吻,那个男人……是个陌生人……

  天啊!她做了什么?杜芸青浑身一颤,猛然惊醒,伸手想推,却因浑身虚软而使不上力。

  “住手。”她低喊。

  叶展骐埋首在她胸间,嗅闻她芳馥的女人香,轻啃着桃红肚兜外如凝脂般的肌肤。

  “住手。”杜芸青再喊,两行泪不争气地溢出眼眶。

  “怎么了?你哭了?”察觉不对劲,叶展骐抬头,因欲望而氤氲的双眸,对上她因泪珠而益发晶莹的双瞳。

  “怎么了?”杜芸青眨着眼、一脸茫然地重复。“我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对了,我刚刚还忘了告诉你,我生病了,可能就快死了。”

  “可是你明明好得很。”叶展验不解,随即想起,这也是游戏的一部分。

  “不,我全身都不舒服极了,我也不知该怎么说,一下冷、一下热,一碰到什么东西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活了起来,脑子昏昏的,集中不了注意力,全身空虚,像需要什么来填满……”

  “合欢散。”叶展骐冲口而出。

  这下他懂了,原来她服了合欢散,怪不得有如此撩人相迎的一幕,怪不得虽是处女,却对男人的抚触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什么?”她仍是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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