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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宠 page 9 作者:朱轻

  信报立刻说:“已经绑了。”

  乌烈腿下用力,帝乌跑得更快,“可回营了?”

  信报有些吃力地追上,迎着大风道:“没有,压在原地了!”

  对方毕竟是鹰卫军的人,两军虽同属一脉,却又平起平坐、各自为政,所以没得到将军的命令,他们并不敢轻易处置了友军的人。乌烈自然也明白这一层,他将唇抿成了一条线,薄如刀刃。尾随其后的信报略作犹豫,又道:“将军,还有一事。”

  徐了纠缠还有别的?乌烈十分暴躁,“说!”

  信报道:“徐飞她……竟是女儿身。”因为拼死抵抗着那两人的纠缠,徐妃宜裹着青丝的布带被扯下来,瞧她青丝披肩的样子,他们几人再傻也该看出些什么来了,怪不得他们一直觉得徐飞漂亮得过分,原来她是女儿身啊!

  乌烈下巴一绷,没有接话。

  略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两人便一前一后地赶到了目的地。

  乌烈远远地就瞧见了徐妃宜。

  她坐在一块巨石上面,三千青丝如瀑布般披散在身上,遮住她套在军衣里的单薄身子。另外还有两个将士守在她身后,面前还跪着两个,均是反绑着双手。乌烈在帝乌停下之前就飞身下马,足尖一点朝他们飞来,倒提的长刀在地上划出长长的痕迹,刺耳的声响引得几人侧目。徐妃宜看到他之后立刻站了起来,狼狈的小脸上闪过惊喜,小步迎着他走去。

  乌烈动作极快,飞到徐妃宜已经先一步扑到他的怀里。

  乌烈被她撞得一愣,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她乌发间溢出的淡淡香气令他的愤怒稍减,思之不见的思念浮上心头,令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你……”他喉结一滚,神色稍稍清明,心一横又将她从怀中拉了出来,汹涌着愤怒、不安的黑眸锁住她的小脸儿,“你是不是逃了?”

  四目相对,乌烈的怒火竟是又散了那么几分,只想着把她搂进怀里狠狠地吻。

  果然,一见到徐妃宜,他所有的情绪都变得奇怪了起来,乌烈压抑着吻她的yu/望,咬紧了牙根,心虚似的补充了一句,“不准说谎,否则军法伺候。”他要凶一点!就像对待其他犯人一样,在弄清楚事实,他不可以再被她的外形所迷惑了。

  他一定要知道,这女人是不是对他虚情假意。

  徐妃宜眨眨眼,“逃?我为什么要逃?”

  乌烈咬牙,“我也想知道!”

  徐妃宜被他吼得怔了怔,“你在乱说什么呢?我哪里逃了,只是去采药了而已。”

  乌烈眉头打结,“采药会用上一天一夜吗?”

  徐妃宜秀眉微蹙,“后山的祁门子都被采光了,我不得不去别的地方找,然后就迷了路。”

  乌烈眉心略展,目光变得柔和,“真的?”

  徐妃宜沉下脸,轻咬着下唇睨着他,“你在怀疑我?”

  见到他平安之后涌起的喜悦逐渐散去,化作一丝委屈,这几日她辗转反侧、食不下咽,好不容易见到他,结果却被他不明不白地吼了一顿。几日来的思念与担忧,再加上一路寻药的饥寒交迫、被登徒子纠缠的厌恶恐慌,全都纠缠在一起涌上心头。

  乌烈顿了顿,“我……”

  徐妃宜瞪着他,忽然从怀里摸出了一样东西,用力地丢到他身上,“这是祁门子,我找了一夜才找到这么几株。这下相信了吗?我逃?有带着祁门子逃的吗?若不是要用来给你入药,这东西对我来说毫无用外!”她眼红唇颤,在垂泪之前狼狈地低头,看着地面,“现在时效已过,这祁门子也没用了,白白找了一夜……”

  她喉头哽咽,倔强地抹了抹眼。

  乌烈的胸口被那几株祁门子一砸,竟觉得又酸又痛,胸间的怒意也变成了愧疚与心疼。

  “你……找了一夜?”他伸手去拉她,“有没有受伤?”

  “没有!”徐妃宜甩开他的手,不肯抬头,“我是逃了,逃了一夜!”

  瞧她似乎是动了气,乌烈扫了眼站在不远处的人,压低了声音,“好了,我不过是一问。”

  “一问?”徐妃宜抬头,红着眼瞪他,“你的一问可真凶!”

  “我哪有?!”乌烈面子上挂不住,有些不悦,“别胡闹。”

  “你怎么没有?”徐妃宜更气,“你知道这几日我有多担心你?我整天辗转反侧、食不下咽,就盼着你能凯旋归来……可你刚一出现,二话不说就是一顿审讯,说你凶偏还不承信,却说成是我任性,哪有你这般不讲理的人?”她说着说着就掉了泪。

  徐妃宜狼狈地抬手去擦,可手刚抬起就被人压了下来。

  乌烈拽着她的手将她拉到怀里,接着便低头吻了下去,他吻得热辣绵长,似乎是要将这几日的思念都灌到她的口中。徐妃宜扭身挣扎,柔荑砸着他的胸膛、贝齿咬着他的唇舌,却仍旧逃不开他的禁锢,悉数愤怒、委屈与担忧都融化在这个吻中,变成声声呜咽。两人唇瓣分离,呼吸仍然不舍地纠缠。

  乌烈垂眸望着她,声音粗嘎,“辗转反侧、食不下咽……真的?”

  徐妃宜脸颊红润而濡湿,眸中怒意软成了嗔怪,“假的。”

  乌烈咬住她的唇,低笑,“说谎,若早说明白心意,我又如何会疑你?”

  徐妃宜脸一红,又挣了一下,“你还说!疑我有理?”

  乌烈揉了揉她的腰身作安抚,“说别的。”他轻吻着她,“想不想我?”

  徐妃宜望了他一会儿,终是踮起脚尖,抬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轻轻点头,“嗯。”她瞧着他满是血污却不掩英俊的脸,心里涌出了浓浓爱恋,情不自禁地靠近了些,红唇与他的唇仅有半指之隔,“你想我吗?吉郎。”

  乌烈搂着她的手臂一紧。

  他的眼眸深处已燃起了火焰,低沉的嗓音中掠过一丝粗喘,“嗯。”

  两人目光交缠,乌烈眼中的火焰似乎顺着目光燃过来,烧热了徐妃宜的身体。

  徐妃宜偏了偏头,“有多想?”

  她的眼神令乌烈欲火中烧,忍不住又重重地吻了她一下,继而腻着她的唇说:“我们回去,我来告诉你有多想。”言罢便将徐妃宜打横抱起,然后以两指贴在唇边打了个呼哨,当帝乌马闻声而来之后,伸手将她推到马背上侧坐着,然后大手胡乱在她身上摸了摸。徐妃宜红着脸去挡,“别检查了,我没有受伤。”

  乌烈这才放心下来,他牵着帝乌走到几步开外、已然呆若木鸡的几人面前,撇开鹰卫军的那几人不谈,随着乌烈来找人的三名将军真的是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徐妃宜原是女儿身的这件事已经够让他们诧异的了,而将军与她亲昵的样子让他们的诧异又翻了几番。

  就在他们发愣的瞬间,乌烈已然手腕一翻,二话不说将长刀朝那两人的脖子上砍去!迎面逼来的杀气令他们惨叫出声,几乎已经感觉到那冰凉刀刃贴到了脖子上!

  而这时,一道清丽的嗓音急急地穿过强烈的杀气,“慢着!”

  长刀在两人脖子的半寸前戛然而止,刃上迸出的寒意令他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徐妃宜惊魂未定地吞吞口水,“他们并没有把我怎样……罪不至死。”

  而傻站在一旁的将士也回过神来,“将军,您若是杀了他们,该如何向鹰卫军交代?”

  乌烈嗤笑,“交代?本将军做事,想来不须要向任何人交代!”言罢又要举刀!

  徐妃宜赶忙伏在马背上,小手按住了他的肩,“吉郎!”

  她这一声呼唤有效地令乌烈停下动作,他侧首,见徐妃宜对着自己摇了摇头。

  乌烈定睛看了她一会儿,继而拧眉叹息,“便听你的。”

  徐妃宜松了口气,露出笑容。

  乌烈立刻说:“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徐妃宜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敛去,就见眼前闪过了一抹银光,伴随着乌烈的手起刀落,那两人的右臂被齐肩切断,断臂飞出老远,鲜血喷涌而出,他们先是一愣,继而惨叫着倒地。徐妃宜只觉得脸上一热,伸手一抹,竟是那二人溅出的鲜血。

  乌烈却用手背蹭了蹭脸上的血,神色漠然地飞身上马。

  他搂紧徐妃宜,目光向下扫,警告道:“你们三个,远远地跟着,不许靠近。”

  三个将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问:“那这二人该如何处置?”

  乌烈颔首,“既已受罚,放了便是。”

  徐妃宜侧坐在马背上,右臂贴着乌烈的胸膛,忍不住频频回头。

  乌烈扳过她的小脸儿,“不准看。”

  说完吁了吁胯下之马,帝乌打了个响鼻,顿时不快不慢地奔了起来。

  第9章(1)

  刚一进将军帐,乌烈便将徐妃宜抱住。

  乌烈身上的铠甲足有数十斤重,虽说已经很小心地不去压到她,可仅仅是被他这样用力地搂着,她还是会觉得疼,铠甲那么冷,冷得让他的吻都显得不再那么热辣。他搂着她坐在将军榻上,宣泄似地狠狠吻着,直到将她吻得气喘吁吁、唇瓣嫣红才停止。

  徐妃宜细喘着,却像是有些心不在焉,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回神。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自然是被吓得不轻,脸上那血液的余热犹在,但她的心却冷冰冰的,虽说她也很恨那二人轻薄自己,但见他们受此刑罚,也难免不忍。徐妃宜看向乌烈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畏惧,虽知他是驰骋沙场、杀敌无数的英雄将军,可见他毫不留情地伤人,这却是第一次。他落刀的时候,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

  徐妃宜看到了他眼里嗜血的兴奋,这让她有些怕,乌烈就像是灵石铸就的一把刀,他坚韧而强大,不会痛、不会累,还会因为战争而兴奋。而这样一个铁面将军,真的会明白男女之间的情爱吗?之前她觉得乌烈对自己好、在意自己,可那到底只是她的揣测。乌烈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根本不知道。

  而她却已经不知不觉地捧上了自己的真心……

  乌烈对她比时的出神不太满意,咬了下她的唇,“在想什么?”

  徐妃宜痛得地低呼了一声,侧过脸看他一眼便又垂下目光,静了静之后才开口。

  “我在想……你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原来你在想这个。”乌烈松开她,“胆敢觊觎本将军的女人,原该是死罪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留他们一命。”

  他的……女人?

  徐妃宜心弦一颤,却并非是心动,与女人相比,她更愿意做他的妻子,而且她也确实是最有资格成为他妻子的人,毕竟两人早已定亲。而且她守贞七年,如今身子已属于乌烈,若他不肯娶她,只让她做他的女人,那自己该如何自处呢?

  乌烈并未发觉她的异样,继续说:“更何况,这种人上了战场多半有死无生,只会丢我南齐将士的脸。倒不如断臂回家,说还定还能保了他们一命。”

  徐妃宜没再接话,伸手纠缠着自己的发尾,不知在想些什么。

  乌烈单臂搂着她,用拇指蹭去她颊上的血,声音放柔,“吓到了?”

  徐妃宜摇了摇头。

  乌烈岔开了话题,问:“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徐妃宜稍回神,“我入夜后在山上迷了路,夜路难行,难免狼狈些。”她攥着发尾打转的手微有一顿,“不过……他们已经知道我是女人的事了,你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带我回来,会不会不妥?”从营内一路走来,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那样诧异。

  她知道军规大如天,主帅亦不能随意违背。

  “无妨,早晚也要知道的。”

  乌烈将手垂下来握住她,微微用力,“下次不许乱跑了,知道吗?”

  他掌心的热度令徐妃宜心口一暖,她目光一闪,注意到乌烈大手上裹着的染血布条。

  徐妃宜一怔,“你受伤了。”徐徐地伸出手去将他的大手拉过来捧住,他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每一个指甲都修剪的整整齐齐。可现在他的手好狼狈,满是污泥、血渍,连指缝里都是,无名指的指甲狠狠开裂,看起来就好疼……

  她将他的手翻过来,见他掌心上的厚茧已经磨出血。

  这几天来,他是不是根本连刀都没有放下过?徐妃宜忽然心疼起来,一滴泪珠啪的一声落到他的掌心上,在那染血的老茧上晕开。乌烈一惊,抬起那只手勾起徐妃宜的下巴,“怎么哭了?是不是有哪里受伤?还是我身上的铠甲压着你了?到底……”

  徐妃宜拉下他的大手摇头,“没……我没受伤。”

  乌烈拧眉,“那为什么哭?”

  徐妃宜吸了吸鼻子,低头掩去泪水,然后略有些慌神地去摸他的铠甲,“倒是你,还有哪儿受伤了?让我瞧瞧,严不严重?这铠片好重,我怎么……”

  乌烈攥住她的小手,“我没事。”

  徐妃宜不断摇头,试图挣开他的掌,“怎么会没事?打了那么多天的仗,怎么会没事?”不久前还打算让她伺候自己脱铠甲的乌烈又改变了主意,“真的没事。”

  徐妃宜静下来,抬眼默默地看着他。

  乌烈真是受不了她这种眼神,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轻叹着放开手。

  徐妃宜立刻帮他把铠甲都脱了下来,每一片甲胃都很重,她不得不依靠乌烈的帮忙。片刻后乌烈身上的铠甲尽除,只留下一身内袍。腥红色的衣衫上绽出一抹抹地暗红,显然是被血汗浸透所致,徐妃宜红着眼,又把他的内袍脱掉。

  乌烈试图阻拦,“你……”

  徐妃宜拦下他的大手,“让我看看。”

  单薄的内袍褪下,露出里面肌肉分明的身体来,他的宽肩肌肉纠结、双臂鼓胀如磐石、胸膛上的肌肉浑  圆似铜鼓,然而这具完美如共工再生的身躯之上,却布满了被汗冲散的血水。乌烈端坐在榻上,神色有些不自在,而徐妃宜则是站在他身边,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捂住唇哭了起来,她不敢再往下看,只将目光黏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双肩上没有刀伤,却有两大块擦痕。

  长时间披甲而战,也难怪皮肤会被那坚硬的铠片擦伤。

  徐妃宜素白的小手缓缓地抚上他的肩膀,泪水不断自脸尖垂落。乌烈听着她令人心碎的抽噎声有些不知所措,呆愣了片刻之后抓起内袍而套上,然后将徐妃宜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粗糙的指小心翼翼地去擦她的泪,“好了好了,何至于哭成这样?我没事。”

  看着他眼中安抚的笑意,徐妃宜更加哽咽。

  自己到底该拿他怎么办?怕不起来,她恨不起来,明知道自己不该那么快交出真心,可她却还是控制不了地去崇拜他、爱慕他、心疼他。徐妃宜的心揪得难受,好像乌烈身上的那一道道伤口都割在了自己身上似的。

  她狼狈地抹了抹脸,站起身。

  “我……我去找军医给你包扎。”

  “不用!”乌烈急急地叫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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