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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寝娘子 page 12 作者:七季

  不说不要紧,她话一出口,他额上青筋暴出,大吼一声:“是又怎么样!”

  “不可能!你怎么会成了四王爷的人?你不可能干那种助纣为虐的事,”她大声反驳,根本不信。

  “助纣为虐?我对你算温柔的了。”他走近她,再正经不过,“我给过你机会的,我千里迢迢来找你,只要你跟我走不就什么事都没了,但你没有,你把我的真心当垃圾丢得远远的,你的心里只有简幕然,我来这就是为了看看你为了简幕然还能做出什么下作的事。果然,你现在知道求我了,知道抱我大腿了?那也得问我是不是还愿意帮你再说!”

  “你说谎!你才不是那种人!”她揪住他衣襟,比自己被别人说成是妓女时还要激动。

  她眼中喷出的愤怒火焰不是仇恨,而是一种护卫,华君昊被那眼神弄得心烦意乱,她究竟心里有他,还是没有他?她究竟把他当作什么?

  为什么在他一味追求时,她把他贬得一文不值,而在他诋毁自己时,她又好像无所顾忌地一心捍卫起他的尊严?

  他拍开她的手,不让她再扰乱自己的心神。

  简琦缘捂着自己被他拍红的手背,眼里的悲恸不知为谁。

  “杵在那做什么?还不快脱。”他别过她的视线。

  她茫然,显然还没从复杂的情绪里挣脱出来。

  他双手环抱,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高高在上地发号施令:“你不是想让我帮你弟弟逃走吗?如果他落到四王爷的手上会有什么后果,你比谁都要清楚吧,为了你心爱的弟弟,你都肯低头求我,我看在咱们的情分上,自然不会一点面子也不给你。”

  “你说什么?”她身体自然反应地颤抖起来。

  “在你心里我不就是这种人,一夜风流,露水姻缘,我要你怎样,你该也明白,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他冷笑,“我倒要看看,你为了你弟弟到底能下作到什么地步!”

  他是在气她,拿她泄愤,简琦缘又怎么会不明白,想到自己对他所做的一切,她知道自己万不该再见他,可如今她能依靠的人只有他,只有这个被她深深伤害了的男人,如果让他消气就能救幕然,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反正,自己早就是他的人了,无论身体还是心灵,都不可能再容下第二个男人。

  简琦缘双手颤抖着,真的开始宽衣解带。

  在这静谧的牢房里,这一切都显得那样诡异,华君昊看着她将外衣脱下,最后脱到只着肚兜和亵裤为止。

  她颤颤微微,在他的默许下脱掉肚兜,她本能地抱住自己,头垂得低低的,看上去好惹人怜爱。

  华君昊心音如鼓,他一时的气话她却真的照办,对于自尊心如此高的她来说,这无疑相当于让她光着身子站在人群中卖笑,可她仍是做了,做得毫不犹豫,为了她唯一的亲人也是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华君昊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去跪到床上!”

  她惊愕地抬头,他大声重复:“叫你像母狗那样跪在床上听不懂吗?还是要我把衙役全叫来欣赏,你才会照做!”

  简琦缘似是叹了口气,她头转得太快,他没看清,但她真的如他所说乖乖跪在了床上。

  那姿势充满暗示,他全身气血倒涌,她表现得越是顺从,他的火气就越是高涨,越是要羞辱她,直到她打他、骂他,将他看作与她是对等的人时……

  ……

  第10章(1)

  当他们都从这惊天的快  感中回过神来,简琦缘发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他像抱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那样小心翼翼地抱着她。

  “你是为气我才骗我的,是不是?”她喃喃自语,其实连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些什么,“你是在骗我的,是不是?”

  昏昏沉沉地,感受着他的体温,她又睡了过去。

  他的胸怀温暖坚实,一如往常,他不是那种人,他永远都是她爱着的那个华君昊……

  华君昊拍着她的背,听她的呼吸渐渐转为平顺,他难过,因为自己给她这样大的痛苦。

  “我是在骗你的,安心睡吧,明天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他一遍一遍低语,不知她是否听得到,而她的确安心地睡着了。

  他一定是被恶魔上了身,才会鬼使神差地对她做出这样禽兽的事来!华君昊在心里一遍遍地用最难听的话骂自己。

  她的处境明明已经那样艰难,他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讲那些话刺激她?给她带来更大的不安呢?

  那天从怡春院回去,他发现她已经不在了,连封信都没有留下,就那样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明显是场算计,是有预谋的事,他急得发了疯,担心她会遇到什么危险,又真心想问她一句,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当下他发誓找遍每一寸土地也要找到她时,却才惊讶地发现,自己除了她是怡春院的头牌,名叫缘儿外,对她竟是一无所知的。

  她的本名是什么?出生在哪里?怎么会到的怡春院?这些他竟然一点概念也没有。

  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爱是那样肤浅片面,以至于面对失去她的事实时,只能表现出一种茫然的无能为力,但这并不妨碍他要找到她的决心,无论她的过往是如何,她都是他所要的那个女人,这个本质是不会改变的。

  为了能寻到她可能去的地方的线索,他用了数月时间,展开自己的所有人脉调查她的过往,这一查不要紧,其结果竟是那样残酷。

  命运跟她开了一个那么大的玩笑,让她走了那么多弯路,带给了她那么多创伤,而那个始作俑者不是别人,就是他们要调查的四王爷。

  一想到她得知那人是四王爷后惊恐的样子,以及说什么都不让他参与其中的焦急,他一下就明白了,当时她的内心该有多么恐惧,光是试想一下,他的心都拧了。

  而她最后竟然选择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为他偷来了那封密函,她真的好傻,既然肯为他冒那么大的险,为什么就不能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呢?

  他心疼她,每天都在心疼和思念中度过,他好想见到她,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支持她,告诉她从今以后她再也不用一个人硬撑,也再不用惧怕任何人。

  顺着她有一个失踪多年的弟弟这条线索,他好不容易寻到了泸州这个地方,好不容易终于是见到了她,可她不再衣着鲜亮,不再浓妆艳抹,少了几分风情,多了几分淡然。

  他好高兴,高兴到只想飞扑过去,将她揽进怀里。

  他以为,她也是抱着同样的心情,而她,却选择了默视,选择了装作不认识他,她否定了他们之前种种,否定了那一次次的真情流露。

  说实话,她所说的话他一句都不信,可那并不妨碍他被她深深地伤害,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就是宁可一次次地对他说谎,也不愿意试着相信他一次,依赖他一次?为什么她总让自己承担一切,而吝啬与他分担她的,哪怕是一丝丝苦痛?

  他对她究竟是重要,还是无足轻重的?本来很明了的答案,他一下又陷入了迷茫。

  得知她入狱点名见他,他心中欢喜,厚着脸皮又来到她面前,只要她说一句让他帮她,让他知道对她而言他是特殊的,是值得依赖的,那就够了,之前她对他的所有言不由衷的话,他都可以抛之脑后。

  但她说了什么?她只是让他帮她的弟弟逃跑。

  而她自己呢?她自己就怎样都行了吗?就是在这种时候她仍是将他视做一个外人,甚至把他认定成四王爷的人,也不曾想过他是有能力帮她的,有能力保护他们姊弟的。

  他急火攻心,从没想过被人忽视会是如此令人挫败的事,他一心要报复她,是真的要报复,他是真的受伤了。

  他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倒要看看她是不是这辈子都能不依靠任何人地活下去。

  结果呢?他把她弄哭了,她哭着说不相信他是那样的人……

  无论是爱她还是气她,最后心痛的永远都是他。

  这样的女人,到底要教他怎么办?

  简琦缘再醒来时,华君昊已经不在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她醒来时已经是隔天了。

  她看着衣着完整的自己,要不是全身不自然的酸疼,她会把昨夜的事当成一场梦,一场虽算不上美丽,但有他的梦。

  牢房的锁响了声,进来的人不是衙役,而是那个知府大人,这着实让简琦缘吃惊不小。

  知府人人堆着笑,好像突然间跟她多熟了一样,“简姑娘,这都是误会,误会啊。”

  他说了一堆客套话,简琦缘完全摸不着头脑。

  在他的带路下,简琦缘步出牢笼那道低矮的门,只是一天之隔,时间却彷佛已经过了很久,她看到华君昊站在门外,那知府大人对他点头哈腰后,带着自己的兵全都退了出去。

  “你不用对我那样警惕,放心吧,你和你弟弟都会没事的。”华君昊在她开口前先打断她,说:“半年前我得到那封密信,已经秘密把它交给了九王爷,后面的事自是他们兄弟的家事,四王爷大势已去,现在只是挂个名号,实际已经没有什么权利,但王爷与外帮勾结这件事有损皇家颜面,所以对外一直保密,你大可不必再担心他会对你们姊弟不利,他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

  “九王爷?”当今新皇的弟弟?

  第10章(2)

  华君昊点头,“九王爷和秦瑾很熟,之后的事我没有再插手,我答应过你只要证据,绝不插手汉廷的事,我说到做到。”

  简琦缘心虚地低下头,突又想起什么,“那么你这是……”

  “九王爷下了令要全国寻你,把你带回京城,我不放心,向九王爷讨了个职务,独自在外面搜索有关你的消息。”他看她,说不出什么滋味,“你放心地去京城吧,你爹沉冤昭雪,皇家自会还你们简家一个公道,只不过碍于这事牵扯到皇亲的丑事,不好宣扬,才只对各县下达了只送你回京的指令。”

  原来要她回京的不是四王爷,而是九王爷,她也不是什么朝廷钦犯,只是借个名号不引人怀疑地让她回京罢了。

  京城里等着她的将是全然不同的天地,而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带来的,在她看不到他的这半年问,他不知为她做了多少事,跑了多少路啊。

  “那你呢?”她脱口而出,“你会和我一起回京城吗?”

  他一愣,“你们到了京城一定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不必再担心有人会去抓你们,也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们,你们姊弟两人……”

  “那你呢?”她仍问。

  “我护送你们回去。”

  就这样,简琦缘以一种自己作梦都想不到的方式又回到了京城。

  京城的一切都令她这样熟悉又感慨,九王爷为她爹正名,她爹的官位追升三级,虽然人已不在,但好歹算是有个交代。

  他们在江南的宅院也归还到了他们姊弟手中,他们又可以回到自己长大的那个家了。

  在京城待了七、八天,他们该回江南,而华君昊也该回他的蒙古了。

  这些日子虽然他们朝夕相处,但几乎没什么说话的机会,就算有独处的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简琦缘知道自己对他做了许多不应该的事,他对自己的冷漠只是一种无声的抗议,而她面对这抗议,又该作何决定?

  这一天华君昊准备好了所有行李,马也等在门前,秦瑾和孔雀为他送行,话都说尽了,孔雀都站得累了,他还是牵着缰绳,没有要上马的意思。

  “我说华君昊,你也差不多该认清现实了吧,你等的人不会来啦!”孔雀挺着大肚子,火气变得更冲了。

  华君昊望着街道的另一边,像是没听见孔雀在说什么。

  在京城的日子,简家姊弟一直住在九王爷府上,今天他要走,他们该是知道的,他以为,好歹她会来为他送行的……

  他翻身上马,秦瑾对他笑得别有意味,“舍不得的话,干嘛不留下呢?”

  “留下又要招你们嫌弃。”他也笑,同样意义深远斗这京城还是没有容得下我的地方。”

  他喝了声“驾”,马儿刚动了蹄子,那边一声“华大哥”让他的手紧紧收力,硬是把那马勒住。他转头,只见简幕然气喘吁吁地跑了来,再瞧他身后,空无一人,华君昊的神色瞬间暗淡了下来。

  “真好理解啊。”孔雀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简幕然没觉出来自己的出现有点打击人,他仰着头看马上的华君昊,“华大哥,你真的要定了吗,去草原?我姊姊说那里很远的!”

  “幕然,那你姊姊去了哪里?”孔雀替所有人问。

  华君昊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只见简幕然也很纳闷地摇了摇头,“一早起来就没看到她人,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差点误了时间送不成华大哥,原来姊姊没来这里啊。”

  没来,倒也是一种答案。

  华君昊对简幕然笑了笑,说:“你姊姊说得没错,草原是个很远的地方,所以以后你要承担起照顾姊姊的责任,华大哥怕是再也帮不了你们了。”

  “可是华大哥你走了后,姊姊的沙眼只会更严重,我就是想照顾,她也不让啊。”简幕然很为难。

  “沙眼?”华君昊倒没想到简琦缘有这毛病。

  他很认真地点头,“对啊,姊姊经常一个人流眼泪,起先吓了我一跳,但她说那是因为沙子被风吹进了眼里,没得治的。可是后来华大哥你来了,我发现姊姊的沙眼莫名地就好转了很多,咱们回来时遇上那么大的风沙都不见她有事,所以我想,可能华大哥你才是治疗姊姊沙眼的良药吧。”

  “哎呦。”孔雀在旁边小声跟秦瑾说,。“也不知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她……唉!华君昊苦笑,“但你姊姊不让我为她治,就算我医术高超也无用武之地啊。”

  “怎么会不让你治?我看得出来,姊姊其实是很想和你去草原的,去看那些花、看那些云,都是我的关系,是我拖累姊姊,让她哪都去不了……”

  孔雀又撞了撞秦瑾,“依我看这小子百分百是装的!”

  告别了秦瑾夫妇和简幕然,华君昊心思完全没在路上,马儿就这么一路跑出了京城。

  刚出城门,华君昊再勒缰,那马儿两条前腿悬空抬起,不然真会踩到等在那的简琦缘。

  “你在这干什么,多危险!”华君昊翻身下马,围着她左看右看,看得她浑身不自在,最后确认她没有被伤到才松了口气。

  “我在等你……”她拿过手中捧着的布袋塞进他手里,他要去看又被她阻止。

  “是什么?”他问。

  她摇头,并不回答。

  她不是忘了他今天要走,而是记得太清楚,她有太多的话想跟他说,只想单独跟他说,可是她没有勇气,她曾那样地伤了他的心。她想了好几个昼夜,想对她而言他有多重要,最后她想通了,于是跑来了这里,只想问他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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