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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凤令 page 11 作者:佚名

  对,他该去见她才对!

  可是,此刻在他的心里,已经是迫不及待想见到她了!光是想着要见她,在他的心里,就像有股情丝在被扯着、煎熬着。

  “炎爷。”汪飞的嗓音从门外响起。

  “进来吧!”凤炽没有睁开眼睛,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慵懒地招了招手,示意要他过来说话。

  汪飞领会,走到主子身边,凑首低语了数句,只见凤炽原本闭上的双眼陡然睁开,弹似地站起身,一刻也没耽搁地夺门而出……

  通远王爷庙门前,永远都有一堆孩子在玩耍,而最近适逢拜拜热闹,更是人潮不断,不过今天却出乎意外地人潮稀落,几个玩投壶的孩子占住了大树边最精华的空地在玩耍。

  凤炽走进了庙门前的广场,平时人们见到这位凤氏当家,都要觉得稀罕,可是今天见到他,却是一点也不意外,纷纷给他让道而行。

  凤炽的目光停留在一缕纤细的红色身影之后,他看见她盘着腿,坐在树旁的石墩上,一旁憩着两只老虎,看着孩子们在玩投壶,他在她的身后站定脚步,努力噙住不断要泛出唇畔的笑意,沉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柳鸣儿没料到会听见凤炽的声音,吃惊地回眸,看见他就站在她身后不到几步之外,“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你说呢?”

  他定定地瞅着她,那如画的眼眉,一如他记忆中般深刻而且清晰,或许是因为一直都想着、念着,又或者这张脸蛋一直刻在他心里,如今再见,竟无半点陌生的痕迹。

  柳鸣儿很老实地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小声地嘀咕道:“我明明就是偷偷回来‘刺桐’,故意没有让你知道啊!可是,为什么你还是会知道呢?没道理啊!真是没道理啊!”

  见她一脸费解的表情,凤炽忍不住失笑,这一刻,见到她就在他的面前,多日来沉积在他心底不去的郁闷,就如同雨过天晴般,完全消失无踪。

  “偷偷?你以为自己带在身边的是两只不起眼的小猫咪吗?你的白银和黄金可是两只大老虎,拜它们之赐,你就算想低调都不成。”

  闻言,她转眸瞪了趴憩在一旁的白银和黄金一眼,似乎有点责怪它们太过显眼,才会让她的行踪曝露,可是白银只是回睨了她一眼,对她这欲加之罪理也不理,嗤哼了声,别过头更贴近黄金几分,慵懒地闭上双眼。

  而黄金天性就比白银心软,看小主子一脸气怨,真觉得自己有几分错,虽然也是别开目光,可是眼神里有几分歉疚。

  凤炽在一旁见她没辙地对两只老虎出气,心里觉得好笑,“天色晚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跟大家玩——?!”她话才说到一半,就发现原本还在的孩子们早就做鸟兽散,随着天色变暗,庙前广场的人也变得冷清稀落。

  “大家都回家了,你还不回去吗?”

  “回哪里去?”她反问他。

  “你以为自己能回哪里去?”他挑眉笑道。

  “‘百花谷’。”她低下头,闷声说道。

  “‘百花谷’是‘百花谷’,可是在‘刺桐’,你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回去,那就是‘凤鸣院’。”说完,他长臂一伸,冷不防地将她给抱上怀里,抬眸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娇颜,“不饿吗?我已经让人在家里备了饭菜,白银和黄金应该也都饿了,咱们先回家再说吧!”

  “嗯。”她既没有挣扎,也没拒绝,只是点点头,一双纤细的膀子圈上他的颈项,将小脸埋进他的肩窝里,顿了一顿,蓦地收紧了手臂的力道,用了吃奶般的力气,紧紧地抱住他。

  凤炽被她孩子似的撒娇举动逗笑了,轻拍她的背,仿佛用这个举动告诉她已经没事了,要她乖乖的,尽管放心。

  见小主子被凤炽抱上身,白银和黄金似乎也都已经很习以为常,一前一后地起身,准备要跟着一起回去。

  这时,凤炽转眸给了手下一个眼神,示意要他们准备回府,这时,他听见怀里的人儿闷闷地说道:“我找不到我爹。”

  闻言,凤炽没有答话,只是沉静地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回谷里去了几天,就一直在等他回来,可是,回来的只有黑鸽子,带在鸽子上的书信也是原封不动,我怕爹出事了!要不然,我在信里写说谷门已经被打开了,他一定不会置之不理的,他不会的!”

  好半晌,凤炽只是静默不出声,最后,他沉着嗓音开口,“鸣儿,你听过龙游商人吗?”

  柳鸣儿摇摇头,疑惑地眨着美眸瞅着他,等着他解答。

  “所谓是‘遍地龙游’,这群生意人的分布之广,就快要跟丐帮差不多了,可是他们能接触到的人层面更广,回去之后,我不只下令让凤家的人去找,也会送出委托,让这些龙游商人们去探听,迟早会有下落的,你就什么都别担心,只管在‘刺桐’待着,好不?”

  “嗯。”她点点头,又再紧抱住他,“凤炽,凤炽,凤炽。”

  又是她一贯的特殊喊法,对喜爱之人的喊法,就想一直喊着,无论喊过多少声都嫌不够。

  她想一直喊着他,喊再多次都不够!

  “又怎么了?”他笑问道,她略闷的喊声不若平时兴奋而清亮,但是就近在他的耳畔叫唤,比任何时候都更揪动他的心。

  “我想你。”她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哽咽,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撑十年不见他,却没想到离开“刺桐”的第一天就开始想念。

  好半晌,凤炽无法言语,没想到一向站在风口浪尖,见惯大风大浪的自己,只是听她简单的三个字,竟然可以教他的内心震撼得不能言语。

  “我也是。”他泛起浅笑,眼神显得迷蒙。

  话落,他收紧臂膀的力道,将她抱得更加牢实,就像好不容易才得回曾经从他的手心里飞逃而去的心爱鸟儿,说什么都无法教他再轻易放开。

  她要待在他身边,谁都休想,再教他轻易放开……

  第6章(1)

  一年半后

  岁暮年初,“刺桐”各地都是锣声喧天,各地都弥漫着春节的热闹气氛,人们总要穿上自己最好的新衣,出门去给亲朋好友,以及往年照顾自己的商家相与们恭喜拜年。

  自然,从年初一开始,“凤鸣院”就是门庭若市,无论是官员或商贾,就算是见不到凤炽也好,在他们的心里,一年的开始没来这儿走一趟,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

  凤炽一向不是喜欢被打扰的人,不过,他也绝对不会怠慢客人,落人话柄,所以,按照往年的惯例,“凤鸣院”从年初一开始就会开办流水宴,凡是来拜年的客人,就算凤炽无法抽空见他们,也都能在他的府邸里享用一顿美味佳肴,因为来往皆是权贵仕绅,大伙儿趁此机会联络感情,谈谈生意,宴席的菜色则是汇集大江南北的奇珍美味,所以,春节来“凤鸣院”贺年,竟也成为官员商贾们到年末最期待的盛事之一。

  “鸣儿,不准笑。”凤炽脸上带着微笑,一脸淡定若素地对身旁把他拉出来看热闹的柳鸣儿说道。

  “这天候穿貂裘,他们真的不热吗?”柳鸣儿努力地憋住笑出来的冲动,美丽的眸光直盯着那些权贵仕绅,这景象她去年就见识过了,在她身上除了实衣之外,就只套了一件衬蚕丝底的红袄子,她不明白“刺桐”的冬天比起北方,根本就一点都不冷,为什么这些人能穿得住裘衣呢?

  而她的问题,在去年时,凤炽已经回答过她,说虽然“刺桐”的冬天虽不严寒,但紫貂银鼠等等皮毛做的大衣,在人们的眼里依旧是名贵之物,即便是强御裘衣,也要穿出来炫耀一番,他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过,就算知道原因,柳鸣儿还是觉得好奇怪,所以才把凤炽强拉出来看热闹,想看看今年大家会不会还穿裘衣出来,没想到,非但个个都穿出来,还个个都是崭新的毛皮大氅,款式各异。

  人们见到凤炽,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上前来说番好话,凤炽微笑以对,就在这时,柳鸣儿轻巧地附耳到凤炽的耳边说道:“那个胖员外在擦汗了,我看在他身银鼠皮下,应该已经汗流浃背了吧!”

  “鸣儿。”他沉嗓唤她。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她抿起了红嫩的小嘴,眼珠子还是滴溜溜地在那些权贵们身上打转,完全无视人们朝她投来的惊艳的眼光,也无视他们同时在纳闷,在这年节的场面上,竟然是由她陪在凤炽身边。

  “凤炽?”她小声地唤他。

  “嗯?”

  “你说穿裘衣过年节是官场上和商场上的习惯,大家岁暮贺年要讲究场面和派头,那你为什么就不穿?”说话的同时,她打量着他一身裁量合宜的白色衣袍,与她一样也只是罩着一件锦织内里衬丝的薄外袄,看起来清逸俊雅。

  “你也想看我穿着貂皮氅子,满头大汗的样子吗?”凤炽没好气地横睨了她一眼,见她顿了一顿,没安好心地点了点头,“嘻”一声地笑了出来,“你这丫头,休想!”

  她朝他皱了皱俏鼻,一副惋惜的表情,蓦地,柳鸣儿看见有人从氅子里拿出了一样东西,“凤炽,那真的是扇子吗?”

  柳鸣儿瞪圆了美眸,扯了扯凤炽的袖袍,要他帮她看清楚。

  凤炽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只见那肥员外明明穿着暖裘,却开始摇起了扇子,一副明明就快热晕了还要故作风雅的模样,这场面就算是已经见惯不怪的他,终于也快要忍俊不住。

  这时,外面传来通报,说总兵曹英带贺礼到,凤炽见他也是一身簇新的貂衣,一边走一边擦汗,笑着相迎而来。

  “凤炽,还是不准笑吗?”柳鸣儿忍得很用力,感觉凤炽握着她小手的大掌比平常用力,但她再也忍不住,挣扎着想要抽手逃开,逃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去好好大笑一场。

  “你这丫头,不准抛下我一个人去轻松快活。”凤炽笑视着曹英走来,更加用力握住她的手,压沉嗓音对她说道;真是奇怪,以前在他看来明明只有不耐烦的场面,如今透过她的眼光来看,竟然莫名其妙多了大大的乐趣。

  “可是我快要忍不住了!”她很用力地吸了口气,却因为忍得太过用力,差点就岔了气。

  “一起走。”

  “什么?!”

  “我说一起走!”说完,凤炽一脸镇静地看着正好在自己面前停下脚步的曹英,轻声说了句“曹总兵,先恕凤某有事失陪”,便拉着柳鸣儿大步地离开宾客云集的大院,闪进一座无人的小院,两人再也忍耐不住,回想起刚才所看见的滑稽场面,相视着大笑了起来。

  后来,是凤炽先止住了笑,神情恢复平常的冷静,心想刚才的举动,或许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失态的事,但他竟然一点也不在乎,他敛眸看着在自己怀里笑得像孩子般没有设防的柳鸣儿,那无双的净艳小脸紧揪住了他的目光,他伸手托起她小巧的下颔,忍不住俯首在她的唇畔烙下一吻。

  柳鸣儿被他轻触唇畔的温热给吓了一跳,如铃般的笑声戛然而止,抬起美眸注视着他俊雅的脸庞,目光最后停在他形状好看的嘴唇上,伸出小手轻碰那两片刚亲过她的唇瓣。

  “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鸣儿。”在他说话的同时,她柔嫩的指尖就像在画着形状般,在他的唇上游移。

  在去年入秋之时,洛家夫人生了重病,他的“待年”洛紫绶以要照顾重病的娘亲为由,向他请求要先回洛家小住一段时间,但是,半年过去了,洛夫人的病情已经大大好转,可是洛紫绶却没有回来“凤鸣院”的打算,世人皆说因为他偏宠柳鸣儿,所以让洛紫绶伤心欲绝,不愿意再回来。

  世人皆以为他薄幸,以为柳鸣儿是勾诱他的小妖女,却不知道在洛紫绶回洛家之前,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共识,他只是没料到她这位“待年”很沉得住气,半年过去了,竟然都还未行动!

  “我喜欢凤炽。”柳鸣儿猜不透他此刻内心的想法,笑咪咪地说道。

  “这就是你的回答?”他挑起眉梢。

  她笑着摇头,踮起了足尖,按下他的头,凑首几乎快要吻上他的唇,两人的气息近得能够吹拂上彼此的肌肤,“再一次。”

  凤炽失笑,在她的甜美如蜜的劝诱之下,很乐意照办,而这一次,不只是停留在唇畔的轻吻,而是直接攫住了她的唇,一遍又一遍的碾弄吮吻,在尝到她如蛊毒般令人沉溺的滋味,令他差点失去浅尝即止的自制力。

  柳鸣儿背抵着墙壁,整个身子被他腾空抱起,感觉他的吻就像是风暴,令她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掠夺,但是,她却也同时被给予更多,一股子令人焦躁的热度盈满在她的身子里,令她比平常更敏感地意识到他胸膛的厚实与热度,她回吻着他,不自主地在他的怀里蹭动着。

  最后,是凤炽拾回了差点就失去的自制力,结束了激狂的吻,只是将唇轻抵在她光滑洁白的额心,平复喘促的气息。

  “凤炽,还要……”她柔软的嗓音也带着一丝无法平息的娇喘。

  “不行。”

  “为什么?”

  “因为——?”他?

  然住口,心想总不能告诉她说,如果再亲吻下去,他没有自信可以控制想要彻底染指她的念头,“因为你还是个孩子,忘记了吗?

  “我十七岁了!”她气呼呼地推他,却纹风推他不动。

  “你是个孩子的事实,跟年纪无关。”

  柳鸣儿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完全无法认同他不讲理的说法,却又找不到话反驳,凑首强硬地想要再吻他,却被他巧妙地闪开。

  凤炽笑着放开她,刻意无视她的恼火抗议,转身离开小院,表面上从容镇静的脚步,只有他心里知道自己其实是在仓皇地逃离,眼下多待在她身边片刻,都无异是煎熬。

  “凤鸣院”前堂的议事厅里,凤炽正与几位船把头在谈事,这时,古总管亲自过来传话,在主子的耳边压低音量说了几句。

  凤炽颔首,将议事的权责交给一旁的手下,便离开议事厅,回到“朱雀居”的书房里,在里头有一位脸上长了疮疣,穿着陈旧衣衫的男人,在房里走动着欣赏摆设的珍奇古玩,他锐利审视珍物的眼光,与他的外表显得格格不入。

  “韦兄弟终于来了!”凤炽走进书房,语气听来已经等他很久了。

  韦昊回头咧嘴一笑,很舍不得地放开一具精巧的西洋钟,坐到凤炽所指的位置上,“炎爷不愧是炎爷,您的收藏随便一件,都是价值连城吧!”

  而且,不只是价值连城,还都是凤家的船队远渡重洋带回来的稀世珍宝,就算愿花万金,也难再觅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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