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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歌(下) page 18 作者:佚名

  “怎么?你不相信为夫所说的话?”他挑起一边眉梢,一副“要不咱们走着瞧”的神态。

  元润玉被她的男人气得哭笑不得,装完嫩之后,又来跟她摆夫君的架子,而且还一副理直气壮,顺理成章的模样,“不,我信。”

  元润玉笑着偎进他的怀抱里,昂起娇颜,正对他低敛的眉目,四目相对,万般柔情尽在无言之中,缱绻交流。

  “既然嫁给了你,就必定信你,哪怕一日千万人众口铄金,说你有千万个不对,我也必定选择信你,只要你说没有,我便信没有,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一定会去为你证明清白,我知道自己这一点很傻气,可是,既然你已经把我娶进门了,就不要嫌弃,好不好?”

  “你现在才说,不嫌迟了吗?”

  “你的意思是……你后悔了吗?”

  这女人从哪里得出那个烂结论?藏澈轻啧了声,“老早在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有这个傻脾气,要不,我怎么会说你是只纸老虎?”

  “我以为你是在说我很会虚张声势。”她睨了他一眼。“你敢说你不是?”

  藏澈挑眉睨了回去,但随即一笑,含笑的眼眸里充满了对妻子的溺爱,收紧修长的双臂,将她牢牢地圈在怀抱里,附在她耳边的低喃,柔如春风,“玉儿,你确实傻,可是,傻得很惹人爱,你知道吗?很多男人终他一生,都在寻找一个他所喜爱,而且也愿意陪着他一起同生共死的傻女子,但是一旦找到了这个愿意陪着他死的女子,他却会开始想方设法让自己变得十分强大,因为,他舍不得,让这个好不容易找到的伴侣,让他的妻与儿,陪着他共赴黄泉。”

  “那你找到了吗?”她漾开甜甜的笑颜,故作不知。

  他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玉儿,不要在这个时候跟我装傻,要不然以后咱们走着瞧,我有没有找到那个伴,你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就说说不行吗?藏大总管,你知不知道自己撂狠话的样子很吓人?”元润玉没好气地睨他一眼,但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暖暖的,也跟着他一起认真了起来,挣开他的臂膀,转了个身,抬起素手,轻抚过他的眉与眼,半是笑,半是叹,悠缓缓地说道:“我,元润玉,愿意与你一起同生共死,为你养儿育女,从今以后……我等着你给我护着,我要你,好好的,牢牢的,以你难以动摇的强大,守护着我与你的儿女,好吗?”

  “好。”藏澈以沉浑的嗓音,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她,“娘子的话,为夫不敢不从。”

  话落,两人都笑了,从对方充满笑意的眼眸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在这一刻之前,元润玉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笑,竟是可以如此灿烂娇美,但是她知道自己笑得如此开心的原因。

  她元润玉三生有幸,能够把她所深爱,也深爱着她的男人拥在怀里,能够吻着他,抱着他,为他生儿育女……

  无憾了。

  元润玉耳边仿佛又听见了当年亲娘对她说过的话,如今才知道这是一份明明带着无上喜悦,却教人忍不住泫然欲泣的心情。

  最后,她唇畔的笑容咧得更深,就像是心里的喜悦要满出来一样,闭上了双眸,由着她的夫君低头吻去她滑落脸颊的泪珠,听他轻声地哄着她。

  “哭什么呢?我的好玉姐姐,不哭,有瑶官弟弟疼着你呢!以后,除了我之外,谁也休想给你委屈受……”

  明明知道这人是故意的,元润玉还是被他给逗笑了,直到带着哽咽的笑声消没在他的唇间,在两人缠绵的吻里,化作了甜蜜的嘤咛……

  尾声

  在藏澈答应接下雷宸飞东家之位的隔日,雷舒眉以最快的速度被打包到‘宸虎园’去,因为身怀六甲的缘故,再加上雷舒眉拗着不肯与问惊鸿举行成亲大典,所以,问雷两家说好,等孩子平安降生之后,再补仪典,只希望到时候可以说服得了雷舒眉点头肯嫁。

  只是,教众人纳闷不解的是,自始至终追着问惊鸿背后跑的雷舒眉,怎么事到临头了,才反过来坚持自己不想嫁人呢?

  对此,与自家女儿最亲的雷宸飞只是笑而不语,就连藏晴都不能从他的嘴里挖出为什么他们女儿不肯成亲的原因。

  冬至之后,陆续下了两三场雪,只是都是撒盐般的小雪,一直到年关之前,才下了一场真正的大雪。

  正月初四,又是一年一度,‘花舍客栈’招待来客“财神酒”的日子,这两日天晴回暖,路上的雪消融得差不多,只有几处较厚的积雪仍旧未化,在日阳的照射之下,洁净得宛如初生的婴儿,不受尘埃污浊。

  今天,上‘花舍客栈’门的客人依然如织,去年,虽然在苏染尘的小气坚持之下,只有几个熟客尝到了‘九霞觞’的仙酒美味,但是,当日开封的酒香四溢,就只是闻着都舒心宜人,所以,今天有不少人上门,想除了‘九霞觞’之外,说不定还能一窥什么仙酒等级的美酒,讨着来闻香。

  只是,今年的苏染尘依旧小气,不过,刚成亲不久的藏澈却是人逢喜事,从来就不吝啬的他,今天更是出手大方得教酒客们想要顶礼膜拜。

  今年几款财神酒的等级比往年都好,听说,其中有六十六坛好酒,是‘云扬号’身为‘京盛堂’的准亲家,特地送过来助兴的新年贺礼。

  还有十坛“猴儿酒”,是剌桐凤家的千金凤彼舞搜罗而来,听说,猴儿野酿的酒,比起一些顶顶好的美酒,多了几分难得,更甚至于有人说这酒,是传说中的美酒,毕竟猴儿不是人,要不要酿这酒,是随猴崽子们心情高兴,如果硬逼着它们酿酒,出来的酒汁会跟馊水腐汁一样难喝,但若是它们心甘情愿酿酒,却又是世上数一数二之美味,几十年没出世一坛,也是时见的事。

  原本,这些酒是凤彼舞从她鸣爹手里得了之后,准备要送给准夫婿陆雪龙喝的,不过陆雪龙这人从来就是滴酒不沾,那天才提起来,就被苏染尘给哄着抬过来凑数,但藏澈等人心知肚明,这“猴儿酒”已经十有七八都被这人给调包抬进自个儿的酒窖里,死活也不可能让他还出来了。

  对于这人的“酒迷”性格,众人已经习惯睁一眼闭一眼了。

  今天,打从吉时开门之后,‘花舍客栈’就是来客不断,虽然好酒好菜不少,但是,场面却是井然有序,因为藏澈招待好酒,只有一个原则,凡任何人喝酒闹事,就五花大绑丢出去,除此之外,必教所有人尽兴而归。

  一楼的大堂喝得欢,二楼的正厅里人少了很多,除了藏澈与元润玉之外,就是他的几个兄弟好友,以及几个熟人来回进出。

  今天的重头戏除了好酒齐堂之外,还有就是除岁那日,从宫里赐下了一套酒杯给元润玉,一套共有十二个,领着人送来的总管李公公说,这一套十二月花神套杯,胚画都是出自当年元奉平之手。

  李公公离去前笑说当年元大人擅丹青,琴棋书画样样皆精,离京之前,绘了一幅十二只杯子的花色纹样,在元大人离开之后,他家主子让人将这些胚画交给巧匠制成酒杯。

  十二个杯子分别代表一年十二个月的花卉,每一只杯子形态都像是一朵鲜花,据说,这是取自佛家中“捻花微笑”之意,因为描色不易,工匠的丹青之工,不若当年的元奉平,最后,堪堪只烧成了两套,一套留在帝王御前,另一套就让人给送过来。

  众人围大桌而立,十二个花杯一取出来,无人不惊叹于杯身的精巧,元润玉这几天已经把玩过无数次,但这一刻再见,还是不免要感叹原来当年她爹竟是一个如此有本事的人,莫怪十数年过去,朝中仍有人忘不掉他这个人。

  虽然是御赐之物,不能亵渎转送,但众人却以为苏染尘还是会想办法把这些杯子开口要去,就在他们都等着这个苏小胖开口把酒杯拐去当收藏的时候,却见他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叹了口气。

  “我爹的杯子有什么不对吗?”原本也料想苏小胖会开口要杯的元润玉忍不住开口问。

  至今,她只对藏澈提起过,苏小胖的容貌,与她爹当年十分神似,而从那一天之后,藏澈就要苏小胖少到‘花舍客栈’抛头露面,总是想尽办法把他关在山庄里,最近更动念将他调往别州府郡的分号,只是这个想法才稍稍透露给他知道,那一日,元润玉终于才见识到为什么众人视苏小胖为鬼见愁。

  “你确定十二个杯子的纹样都是你爹所画?”苏染尘看着杯子的眼神,少见的严肃认真。

  “嗯。”元润玉点点头,有时候,苏小胖正经起来的时候,她会以为自己是跟她爹在说话,只是年轻些,“看起来是,李总管也说是。”

  “可是,就我看来,就这个十二月水仙花杯制得最差,不是烧坏了,是根本一开始的胚画就没画好,与其他十一个比起来,差多了!”

  说着,认真端详杯子的苏染尘,没注意到其他人突如其来的异样表情,以及身后的动静,由衷嫌弃一般,把水仙杯从另外十一个杯子里推开,一边推开,还不住一边撇嘴。

  几乎是立刻的,从他身侧探出一只墨色螭纹云锦袍袖,里头探出男人修长的手指,把水仙杯推回去与另外十一个杯子凑在一起,低沉厚实的嗓音近得只离他的耳边不到几寸,明显的男性阳刚气息,带着不怒而威的严厉。

  “这十二个套杯之中,就只有水仙杯的纹绘是出自我的手笔,请问这位公子对我画的水仙是有什么意见指教吗?”

  苏染尘冷笑了声,先把自己竟然让对方近到可以在耳边说话了,都还没察觉到有人欺近的事抛在脑后,光是听这个人嚣张到让人想教训的语气,就让他忍不住出言讽剌道:

  “不是说都是玉儿她爹画的吗?怎么?鱼目混珠还敢说得那么大声?恶人先告状啊?是你的手笔,别人就嫌弃不得了?这位阁下,敢问你当自个儿是谁呢?皇帝老子吗?”

  末字话落,苏染尘没留意到藏澈与元润玉在听见他的话时,不约而同地倒抽一口冷息,俐落地蜇足转过身要瞪人,却不料视线一时没对上,才发现来人比他高了半个头。

  他没示弱,一副施然从容的表情,把视线从那人高挺的鼻梁,上抬到正低敛着瞅他的严厉双眸,然后,几乎是立刻地看见男人那一双眼里的厉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带着一丝震惊的狂喜。

  苏染尘总觉得那一对眸子饥渴得仿佛要将自己吃掉一样,原本想出口的话全给噎住,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想要后退闪人。

  但他只是微微后倾,脚步还未移开,就被段竞云给握住了左前臂,死紧的力道,让他用了好大的劲才挣脱开来,手臂上被握过的地方隐隐作痛,教他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这个人到底是有什么毛病?有话不能好好说,就非要动手动脚的不可吗?我不过就是嫌了一下你的水仙杯,大男人小肚鸡肠可要不得……你站住!不要再过来,不然就算你是客人,我也一定不客气……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次,我没听清楚……”

  段竞云对着他又说了一次,低沉的嗓音很轻很柔,就只足以让离他最近的苏染尘听见,在他身后以及隔桌之外的众人仍没听清,只能从他的唇形知道那句话只有两个字。

  苏染尘这次听清了,而站在藏澈之后的元润玉,虽然也与众人一样没听见,但是,她却知道他所说的是哪两个字,帝王所喊,是她爹之名……

  奉平——

  【全书完】

  后记

  四十九年一睡梦,一期荣华一杯酒。

  这是日本名武将上杉谦信的辞世之句,意思是他四十九年的人生,就如同一场梦般,一时的荣华富贵,不过是一杯教人迷醉的酒罢了!

  或许,是因为喜欢“上杉谦信”这个名字或是他的人?又或者,是因为对这两句话特别有共鸣,看过之后,季小璃就忘不掉了。

  人生如戏也如梦。

  或许,大半的人觉得季小璃在创作故事,应该是个很会做梦的人,成天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但实情却是,因为创作活在梦想里,所以比一般人更知道梦想与现实之间的分界点在哪里。

  梦想与现实有分别,但是,真正的现实与梦幻之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分别;最真实的,永远只有当下那一刻。

  所以你们知道为什么老是会听到要把握当下这种话了吧?!既然要把握当下,为什么季小璃会弄到自己一年只出一套书?嗯……其实咱很认真唷!一整年算算写了五六十万字耶!就算两月一书,都够了呢!

  不过,因为一半字数都在个人志上,是以,这一年,只让你们看到出版了《银狐歌》这套书,有在追脸书粉丝网页的读者,应该都知道咱2013年上半很不务正业的在写个人志。

  说起来,从那套个人志,到这本《银狐歌》之后的几本故事,算起来是一大套,也因为故事之间有套扣,为此咱还皮皮的把个人志写完,才回头写《银狐歌》,想那时都已经是九月中下旬了呢!看到这里,应该有某编出了一身虚汗,是说……咱最后并非是最晚交稿的作者,还好还好啦!

  不过说到扣,其实也就是扣了傅鸣生这个人而已啦,于你们在看的故事是不会有妨碍或阅读困难的,请放心服用。

  也因为如此,看完这本书,短时间内别再问傅鸣生的故事为什么找不到,尚未问世的产品,自然是找不到的啦!

  原本,《银狐歌》之后,应该会是一套长篇,目前预定会有两套的上下集,写的是凤彼舞她那个命运坎坷(?)的女儿,不过,因为意外的没在《银狐歌》里把问惊鸿和雷舒眉的故事写完,所以,在那套长篇之前,季小璃应该会先把他们的故事交代出来,书名目前暂定为《胡狼谣》。

  呵!应该有人发现季小璃很喜欢叠书名吧?而且,还有可能是目前市面上书名叠得最整齐的作者……但咱没乱叠呢!问惊鸿有鲜卑血统,说起来,是胡人没错……虽然,更贴切的是胡狼的特性,还有,那雷舒眉口口声声的“小痞子”呀,可也不是随便乱叫的。

  或许,已经有人开始好奇,雷舒眉是怎生的一个鬼见愁法?身为一个作者,咱必须先捣住不剧透,只能说,下本书你们可以期待沈晚芽与雷舒眉的婆媳过招千百回……呵。

  另外,就是这本书里的另一个鬼见愁——苏染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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