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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吧世子 page 15 作者:香弥

  她漠着脸回了句,“时候已不早了。”

  见她板着脸,钟日章心里也不痛快,但还是解释道:“我昨日回来时,听下人说傲霜染了重病,遂过去探望她,不想一时太累,不小心在她那里睡了过去,直到方才才醒来。”

  原本他要留宿在哪个妻妾那里,压根无须对谁解释,就连当年他迎娶伍琴雪后,也从没向她解释过这种事。

  可这时,他不愿她心里有泛瘩,才想把话同她解释清楚。

  不小心睡着了?梁宛儿不知该责备他,连编理由都懒得编个能让人信服一点的,还是该感谢他至少尊重她,起码还愿意向她说个两句。

  她随口敷衍了句,“想来世子这几天早出晚归,定是累坏了。”

  看她这般冷淡相待,钟日章胸口盘踞着一股烦躁之气,再瞅见她身上披了件枣红色的斗篷,似是要外出,他问:“你这是要上哪去?”

  “昨天下午我娘家那里来人,说我母亲病了,我想过去看看她。”

  他握住她的手说道:“岳母病了?我同你一块过去探望她。”

  她下意识的甩开他的手。

  他一愣之后,面带怒色指责她,“你这是做什么?不过一个晚上没有回来,你便冲着我使性子!”

  “我不是故意的。”她不想跟他吵,抑制着脾气解释了句。

  他压抑不住烦躁的情绪,开口责备她,“从我回来,你就沉着一张脸,活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是不是我平日里太惯着你了,才让你这般恃宠而骄?”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斥责给骂得怔愣住,就连一旁的春雅和秋丽也都惊讶的望着自家主子,不敢相信世子会如此责备世子妃。

  昨日出门前,明明还对世子妃呵宠有加,怎么这才过了一天一夜,世子就整个人变了。

  朝她发完脾气,钟日章似乎也感懊恼,开口解释,“我不是想骂你,我只是……”他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整个人很狂躁,尤其是方才察觉到她对他的排斥,让他更加不能忍受。

  他并没欺骗她,他昨晚确实是不小心在常傲霜那里睡着了,直到今晨才醒来,且一醒来就匆匆赶回来。

  换作以前,他哪里会去解释这种事,也只有对她才……可她却不相信他,还同他使性子,甩他的手。

  梁宛儿忍住心里的委屈,不想在这时跟他多说什么,点点头,径自离去。

  钟日章见她连句话都不说,扭头走了,恼怒的斥道:“我真是把她给宠坏了!”

  见自家主子正在气头上,春雅和秋丽也不好在这当头凑过去,就怕遭他迁怒。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钟日章才想起一件事,交代春雅,“对了,傲霜病得很重,让总管派人去请太医过去给她瞧瞧。”

  “是。”春雅应了声,指使了个婢女去办他吩咐的事,接着瞅见自家主子的脸色缓了缓,这才敢出声询问:“世子,常夫人是得了什么病?”

  “她脸色发白,一直打冷颤,身子还发着高烧,怕是染了风寒。”

  昨日,他刚回王府,在常傲霜身边服侍的婢女便过来求他,说傲霜病得很重,求他过去看看。

  他念在昔日的情分上,这才过去看她,不想一进去,就见到她屋里烟雾缭绕。

  “这是怎么回事?”他责问服侍的婢女。

  那婢女答道:“回禀世子,常夫人冷得直哆嗦,叫咱们多烧些木炭取暖,可没想到奴婢去领来的木炭都有些潮湿,故烧起来才会生烟。”

  说着,她朝他跪下,声泪俱下的哭求,“世子,求您为夫人作主,夫人被禁足这这几个月来,不仅分例被苛扣,连新做的冬衣也没有,每日送来的饭菜更是差得让夫人难以下咽,即使夫人病了,也不肯请大夫过来瞧瞧。”

  “竟有这事?”他是禁足她没错,但并没有让人苛扣她的分例。“我会命人查清楚是怎么回事。”说完,他走到床榻旁探望她。

  她脸色苍白,容颜憔悴,缩在被窝里直颤抖着,婢女唤醒她,告知世子来探望她,她睁开眼瞅见他,便紧抓着他的手,一边向他哭诉自个儿的无辜,一边暴怒的诅咒陷害她的人,有时还夹杂着提起他昔日对她的疼宠。

  她话说得语无伦次,颠来倒去的,但他的心毕竟不是石头做的,见她病得神智混乱了,多少有些心软,便安慰了她几句,她在哭骂一阵子之后,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他在外头走了不少路,腿脚有些酸疼,遂想先歇会再回去,喝了杯热茶后,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翌晨,惊觉自个儿是在常傲霜的床榻上醒来,震怒的正想责问她是怎么回事时,却见她还熟睡不醒,之后才从她的婢女那里得知,婢女们昨晚见他睡着,怕他受凉,才将他扶上床榻。

  他没想到自己昨晚会睡得那么沉,竟连她们扶他躺上床榻都没转醒。

  醒来后,便才匆匆离开赶了回来。

  略一犹豫,钟日章看向秋丽询问,“昨日我没回来,世子妃是不是很生气?”

  秋丽答道:“生气倒是没有,只是似乎有些不快。”

  春雅交代完婢女后,回头说道:“世子,世子妃是个明理的人,待她回来,您再同她说上几句好话,相信世子妃也就消气了。”

  钟日章不满的道:“她有什么好气的,昨日我是真的不小心在傲霜那里睡着了。”

  “昨夜世子没回来,世子妃一直很担心您是不是被大雪困在半路了,还打算派人去找您,后来才得知原来您早已回来,是去了常夫人那儿。”秋丽把昨日的事告诉他。

  闻言,钟日章脸上的怒容稍敛,“我原打算探望傲霜后就回来,哪里料想到会不知不觉睡着。”

  春雅和秋丽闻言相觑一眼,她们服侍他多年,知道世子向来不会撒谎,他既然这么说,就表示昨晚他真是不小心才在常夫人那里睡过去。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由春雅试探的提醒他,“这好端端的,世子竟然会在常夫人那儿不知不觉睡过去,是世子昨日太疲累了,这才等不到回寝院,就困倦得在那里睡着吗?”

  一听两人所言,钟日章细想之后,也觉此事甚是可疑,皱起眉心。

  “你的意思是,我会在傲霜那里睡得不醒人事,是傲霜搞得鬼?”

  春雅急忙道:“奴婢不敢胡乱揣测。”常傲霜毕竟是他的侧夫人,她们不敢妄议,只能暗示的提醒他。

  钟日章仔细回想昨日的经过,下一瞬便想起什么,震怒的重拍桌案。

  “定是我昨日饮下的那杯茶水有问题。”思及就是因为昨晚未归之事,才令梁宛儿不快,他怒沉着一张脸,举步往外走,准备去找常傲霜算帐。

  秋丽微蹙眉头,隐隐察觉自家主子的脾气似乎比往日更来得暴躁。

  第9章(2)

  “娘放心,女儿在王府里过得很好,您不用记挂着我,安心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坐在床榻旁,梁宛儿陪着母亲叙旧说话。

  梁夫人质疑,“世子真待你好,今儿个怎么没陪你回来?”

  “他有事在身,没办法陪我过来。”梁宛儿不想让母亲担忧,说了个借口。

  “他能有什么事?”梁夫人不以为然。

  “他的事可多着呢。”她将他要搭建铺子,还要再另外找块地盖捶丸球场等事告诉母亲,“他还想盖一座戏楼,打算请各地知名的杂耍团、戏班子,还有舞娘歌姬来表演呢。”

  听他做的都是些玩乐的事,梁夫人有些不太赞同,“这些都不是正经事,祈王就这么放任他做吗?”

  “父王在得知那捶丸的比赛,一个月能进帐数千、上万两银钱之后,便也就没再管他。”尽管心中气恼他,但梁宛儿还是替钟日章说了几句好话,“虽然这些都是玩乐的事,但它既能赚钱,还能给百姓们有个消遣的去处,也算不错。”

  “可这些事毕竟上不了台面,还是应当在朝廷里谋个差事来做才是正事。”梁夫人觉得赚钱虽好,可却没有当官来得体面,虽然钟日章日后终将会继承祈王的爵位,可若没有实权,那也只是个闲散王爷。

  梁宛儿虽能理解母亲的想法,却并不认同,“他对入朝当官没兴趣,如今有这些事给他做,也总好过游手好闲。”

  “也罢,他现下还定不下心,先拿这些事来消遣也无妨,等日后他心定下来,再入朝为官也不迟。”以钟日章的身分,哪日他想入朝,只要向皇上说一声,皇上总会赏他个官做。

  接着梁夫人问起了常傲霜的事,“先前下毒害你的那侧室,我听说王府还迟迟没处置她,这是怎么回事?”

  “那毒还不确定是不是她所下,怕冤枉了她,所以才一直搁着没处置。”梁宛儿解释。

  “不是她下的那会是谁下的?我可是听说那毒是下在她送给你的花上头。”梁夫人心疼的握着女儿的手,气忿道:“是不是世子有意袒护他那个侧室,才没处置她?你别怕,待娘身子好了之后,亲自上王府去替你讨个公道,咱们梁家的女儿可不能白白让人给欺负了去。”

  “娘,这事我会看着办,您别担心。”

  “娘还不是怕你这性子会吃亏。”

  梁宛儿感受到她的疼爱,胸口暖烫,倾过身抱了抱她,“娘放心,我已不是以前那个我,不会这么轻易让人欺负。”

  又劝哄了母亲几句,梁宛儿这才离开梁府,乘坐马车准备要返回祈王府途中,突然有个妇人从街边窜了出来,马夫急忙扯住缰绳,勒停马儿。

  马车急停,车里的翠眉打开前头的一扇小隔窗,询问马夫,“陈叔,发生什么事了?”

  陈叔望着趴倒在地的妇人,皱眉回道:“前面有个妇人倒卧在地上。”

  翠眉惊问:“你撞着人家了?”

  陈叔急忙澄清,“没有,方才我一见她窜出来,就让马儿停下来,绝对没有撞上她。”

  梁宛儿听见两人的谈话,怕马夫撞伤了人,启口吩咐,“翠眉,你下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是。”翠眉下车后,走上前去询问对方几句话,接着面带困惑的走回来。

  梁宛儿见她表情有些古怪,不解的出声,“她说了什么?咱们马车可有撞上她?”

  “她问奴婢马车里的人是谁,奴婢回答她是世子妃,结果她说……她是前任的祈王世子妃,想见您一面。”

  绿娥错愕的道:“前任祈王世子妃不是病死了吗?”

  “奴婢也是这么回她,可她说她真是伍家小姐伍琴雪,她并没有死,那是王府骗人的。”

  “这倒奇了。”梁宛儿决定要见她一见,于是下马车,朝那妇人走去。

  那妇人见她过来,这才从地上爬起身,拢了拢发髻,扯了扯身上披着的一件略显陈旧的白色狐裘,仰起脸,神色高傲的望向她。

  来到她面前,梁宛儿见她面容十分年轻娇美,举手投足也流露出一抹大家闺秀的气度,不禁好奇的询问她,“你为何自称是前任祈王世子妃伍琴雪?”

  “我本来就是祈王世子妃。”女子傲然答道。

  “据我所知,前任世子妃早已病故。”

  那年轻妇人怒嗔,“那是祈王府骗人的,我没有死,我是被常傲霜那贱人设计陷害,才被逐出王府!”

  听她提及常傲霜,梁宛儿有些惊讶,有心想再多问一些事情,“外头冷,咱们进马车再说吧。”

  那妇人仰起脸率先走进马车里。

  王府的马车十分宽敞华丽,里头足可容纳六、七个人,这次前往梁府探亲,梁宛儿只带了翠眉和绿娥出来,那妇人一进去,便毫不客气的坐到了主位上。

  见状,翠眉沉下脸驱赶她,“那是咱们世子妃坐的。”

  “我也是祈王世子妃。”那妇人不悦的横眉回道。

  “京城里的人都知晓,当今祈王世子妃是咱们梁家小姐。”翠眉冷眼提醒她,要她认清楚自个儿的身分,纵使她真是前任世子妃,那也是过去的事,现任世子妃可是她家小姐。

  那妇人被她的话给噎住了,但仍不肯起身。

  见她霸占着主位不肯离开,绿娥不顾那妇人的反抗,直接过去强行拽走她,自家主子的位置可容不得别人强占。

  妇人气急败坏的斥骂,“该死,你这贱婢竟敢对我无礼!”

  她蛮横的态度让梁宛儿蹙起眉,冷下脸道:“她是我的侍婢,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倘若你进来只是想胡言乱语,那么请你下去。”

  妇人对她怒目相向,“我可是好意来救你一命,你敢这么对我?”

  对这个自称是前任祈王世妃,并且大言不惭表示要救她一命的妇人,梁宛儿只觉得她不是疯子就是有病,有些懊悔方才不该多事让她上马车。

  见妇人有些落魄,她示意翠眉取些银子出来递给她,然后好意的劝了她一句,“外头天寒地冻,你早点回去吧。”

  妇人彷佛受了莫大的羞辱,愤怒的将手里的碎银用力一砸,咒骂出声,“你拿这些碎银就想打发我,你当我是乞丐吗?!”

  梁宛儿觉得自己没事干么去招惹这个煞星,叹气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妇人恨声骂道:“你莫要得意,往后你也会被算计到落得像我这般下场!”

  梁宛儿原是想知道这妇人与常傲霜究竟有何纠葛恩怨,但见她除了咒骂之外也不说别的,也不想再跟她耗下去,直接下逐客令,“请你下去,我还要赶回王府。”

  见梁宛儿竟想撵她走,妇人横眉竖目,怒道:“你就不怕日后也会同我一样凄惨吗?”

  “至少现在我还活得好好的。”她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担心这种事,示意翠眉送客。

  妇人却死赖着不肯走,“你真不想知道我堂堂一个世子妃,当初是怎么被常傲霜那贱人给害得身败名裂,最后落得被休离逐出王府吗?”

  “你真是伍琴雪?”对于这点,梁宛儿仍抱持着几分怀疑。

  妇人不答,自顾自的说:“当初世子对我一见钟情,为了我甚至退了梁家的婚事,改娶我为妻,想我嫁入祈王府时是何等风光……”说着,她陷入昔日的回忆里。

  “成亲那时,世子百般宠爱我,我要什么他都送给我,后来……若不是常傲霜那贱人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我一时不察上了她的当,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说到这里,她满脸怨毒之色。

  听起来似乎真有那么回事,梁宛儿好奇的问:“后来发生什么事?”

  “那贱人为了同我争宠,暗地里买通了我的婢女,时常在我面前造谣,说世子又瞧中了哪家的姑娘,迷恋上了哪个青楼花娘,我信以为真,那时又不晓事,嫉妒之下,时常到世子跟前吵闹,惹得世子恼怒,也不想再到我那里去,我一气之下吵得更凶,惹得世子更加不快,因而更不愿见我。”提起这些往事,她眼里流露着刻骨的恨意和一抹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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