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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贞新娘 page 19 作者:华甄

  “你在玩火!”他小声地警告她。

  听到他的心跳有力而狂乱,她迷迷糊糊地知道自己对他所具有的影响力,不由地感到兴奋和刺激。

  “是的,我是。”她自豪地承认。

  他再次攫住了她,这次,他们的吻不再单纯,而是一种伴随着付出与获取,分享与互属的激/情结合。

  “噢!木楠,我差点儿以为再也不能像这样亲你了。”她抵着他的唇,抗拒着滚烫的泪水,不再抚摸他,改为以双手搂着他的腰,让颤栗与喜悦像一波波热浪席卷全身,“如果再次失去你,我要如何忍受?”

  “你不会失去我,早在很久以前,我的心就已经被你征服了。”急促的呼吸让他的声音变得沙哑。

  她猛然抬头看着他,这难道就是他的爱语?

  事实上,这已经很接近她想听的那句话,只是,她仍旧渴望听到那个珍贵的承诺,希望得到他明确的宣示。

  他为什么不说出来呢?难道他对她仍有保留?

  心里的阴影依然存在,可是高涨的热情消弥了它的影响,此时此刻,她只想把自己的爱完整地献给他。

  楼梯传来湲乱的脚步声,将深陷情欲的两个人唤醒。

  “木楠一一有人来了!”她看着他,水汪汪的眼里,理智和深陷情欲的迷惘紧紧纠缠着。

  他抱着她站起,对她的渴望仍狂窜在血液里,但楼下越来越大的声音告诉他,他必须控制好自己的欲/望,毕竟,他还有很多责任未了。

  “别担心,他们是官府的人。”苏木楠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对自己忘了身边昏迷的敌人,和楼下潜伏的危险,竟迷失在她的甜美芳香里而感到震惊。

  为一个女人神魂颠倒,这对他这样的情场浪子,和习惯于冒险的人来说,实在是件新鲜事。

  然而,她是他的夫人,他会珍惜她。

  虽然她的身子不再贞洁,但她的心是贞洁的,她爱他,这点从她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来,他不该再有任何怀疑,世上从来没有完美的人或事,他为何非要为追求完美而作茧自缚,自找痛苦?

  仆从带着一群官兵走了进来,柳青儿想退开,但被他拉住。

  他看了来人一眼,对她说:“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先找人把你送回去好吗?”

  他的温柔感动了她,她点点头,轻声叮咛道:“你一定要尽快回来。”

  “我保证会非常快。”

  “爷,我没有来迟吧?”他的仆从跑向他们。

  “有点。”苏木楠看着他。“马车来了吗?”

  “来了,在楼下。”

  当苏木楠揽着她走出门时,一个官兵模样的人向他走来报告。“苏爷,得到你的信,刺史大人立刻派末将出发,可是……”

  苏木楠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请稍等片刻,我送走我的夫人后立刻回来。”

  那位官兵看了看依偎在他身侧的柳青儿,恭敬地说:“当然,苏爷先忙。”

  苏木楠将她小心地抱上车,她抓着他的手袖,不愿与他分开。

  他明白她的心思,他又何尝不是如此,经过这么多磨难,终于可以自由地拥有她了,怎么想与她分开呢?可是,拔除天星山庄必须他协助,今天的事也需要他作证。

  他怀着内疚的心,俯身吻去她的泪,轻声重复道:“放心,我会尽快回去,最多不会超过三天,因为我有好多话要告诉你。”

  “好,我等你!”

  带着他的吻和他的保证,柳青儿满怀期待回到武州玉石坊。

  回到武州玉石坊,柳青儿受到所有人的欢迎,大家欣喜地迎接她,仿佛她失踪不止一天一夜,而是很久很久似的,这对柳青儿来说,是个很大的安慰。

  可是三天后,苏木楠并没有回来。

  第四天、第五天……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仍音信全无。

  他一定又把她遗忘了!想起新婚夜的寂寞,她的耐心终于告罄,她不再等待,不再容忍他的冷漠和遗忘,她要离开他!

  看着收拾好的大包小包,婢女急了。“夫人,苏爷一定有事耽搁了。”

  “那就让他去忙他的事,你出去,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

  婢女仓惶跑出去,柳青儿则用力将自己的东西摔在床上。

  “傻瓜,学不乖的傻瓜,自作多情的傻瓜,活该你没人要……”

  “谁是那个傻瓜?”

  门口传来带笑的声音,她的身子僵住,然后缓缓转回身来。

  那个让她爱、让她哭,让她失望的男人就站在门口,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眼里的冰凉却是那样令人心寒。

  她确信他果真故态复萌,又捉弄她了,看来,他们的感情并不像她期待的那样真诚,而他曾经对她表现出来的温柔,只是因为被侯老大的一头及她被绑架的紧张激发的,如今侯老大走了,她的危机消除了,所有事情都回到了原点。

  “我,我是傻瓜!”她狠狠地转过身,让泪水坠落在手中的衣服上。

  “是吗?为何这样说?”

  “因为我傻得以为你不再恨我,傻得把你在危机后表现出来的同情当作爱,傻得看不清你已经不要我的事实,傻得相信你不会再利用我对你的爱来羞辱我,傻得连自己的自尊都不要……”

  她说一句、摔一件衣服、掉一把泪,说到后来已是声音梗塞,泪眼蒙蒙,衣物掉落在地上,她仍一迳往那里扔。

  他沉默地走过来,将她掉在地上的东西一件件拾起,放进包袱里,把她没有绑好的包袱系妥,再一包包拿到外屋去。

  他认真的神情让柳青儿忍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

  “帮你收拾行李啊!”

  她的心一冷,知道恶梦终于成真。“你要送我回京城吗?”

  “没错,自三天前解决了顾家后,这几天耽搁归程,我一直就是在忙这个,今天赶回来也是为了这个,现在船已经来了,我们明天启程。”他的声音过于轻快,他的表情过于平静,可是她的心已成了一片死海。

  “我早知道会这样……”她喃喃地说,又一滴泪水落下。“不用麻烦你了,我可以去找侯老大。”

  “为什么找他?”他的声音紧绷。

  “因为他说过,只要我需要,他会送我去任何地方。”

  “你想去哪里?”

  “我不知道,总有地方……”她垂下头,靠在床柱上。

  “那么让我来告诉你,除了跟我在一起,你哪儿都不准去。”他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他的手臂圈住了她,他的身体贴着她的背,暖暖的呼吸拂过她的头皮。

  她浑身僵硬地站着,脊背窜过阵阵寒意,仿佛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四肢蠕动。

  “不要再戏弄我,不要再让我抱有希望……”她哆嗦着哀求。

  他紧紧抱着她,为自己对她的伤害深感内疚。“青儿,是我的错,我该早点回来,该在一进门时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今后不再有戏弄,不再有伤害,忘掉过去的事,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她蓦然转回身,抬起头来看他,而他正垂着眼睛看着她,那黑亮的眸子里不再冰冷,而是充满强烈的关怀和情感,她为此而再次纵容自己怀抱希望。

  “你是说真的?”

  “对天发誓,绝对真。”他认真地举掌向天。

  她抓住他的手,凝视着他的眼睛,不敢做任何表示。

  他知道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赢回她的信任,于是他俯身亲吻她。

  “从这个吻开始,你能试着再相信我吗?”

  她眼里飘上了泪雾。“只要你不再说我是鸭子嘴……”

  他用一个重重的吻封住她的话,当她的唇变得柔软时,他放开她。“忘记我以前说过的蠢话,重新爱我,同意吗?”

  “我一直都爱着你。”她说,泪水滑下脸庞,他俯身吻去,再看着她。

  “我也一直爱着你,从这个吻开始,我会更爱你,接受吗?”

  他爱她?而且一直都爱着她!

  聪明的柳青儿像傻瓜一样地抱住他,在他怀里大哭出声。

  而不善于屈服的他,唯一知道的就是用所有最真诚的吻,将所有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歉意传递给她,她也欣然接收了。

  在炽热拥吻中,他们恣意地表达着对彼此的深刻爱恋,感到自己正从孤寂的樊笼中解脱出来,展翅高飞在自由的天空,过去所有的怨恨和悲伤、愤怒都已烟消云散,他们为不必再压抑情感,因自由地碰触到对方的灵魂深处而欣喜若狂。

  尾声

  初冬的京城最近几天热翻了天,无论大街小巷、官府民宅,到处都在议论冷酷的“玉石王”迎娶董浩下堂妻的惊人消息。

  有人说这两人暗通款曲。因此董家大少爷才休妻;也有人说柳家二姑娘嫁入董府前,就与苏家有婚约,后来悔婚改嫁董府,如今算是破镜重圆:还有人说是玉石王苏爷北寻玉时,偶遇柳家二姑娘,两人一见钟情定了亲。

  总之,关于这门姻缘的前因后果,各种版本的传言都有,但因为当事者不言,知情者不报,因此只能由着多嘴的人随意传播,更增加了不少神秘感。

  也因此,当听说苏府的迎亲船今天就要入东水关时,这轰动京城的消息热到最高点,一大清早就有人来码头守候,到午时三刻时,东水关至鸟衣巷苏宅的路上,都被看热闹者挤个水泄不通。

  可是直到月升日落,眼巴巴的人们没望来一对新人,就连去乌衣巷查虚实的好事者,也只能对着高楼危墙、深宅巨门窥探一番,然后黯然离去。

  大宅外,风景凄凉;大宅内,却另有一番春光。

  苏氏祖祠内,早已回到家中的苏木楠与柳青儿,双双跪在列祖列宗的灵位前,跟随着司仪的吆喝,行一叩、二拜、三祭奠之礼。

  随后,两人再在“洞房”内,饮了交杯酒,当一切仪式顺利完成,家仆们纷纷离去,只剩一对新人相对而坐。

  “青儿,累吗?”他问她。

  巨大的红烛下,柳青儿看起来与十七岁时没什么差别。

  “不累。”她看着他,清澈的明眸里,满是敬仰与爱慕。

  他心头一热,在她扬起的脸上轻轻一啄,将她发上的簪子取下,满头青丝披泄而下,柔柔的刷过他的心房。

  他举起手,解开她精致喜服上的攀扣,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盈盈水眸羞涩地望着他,那娇媚与纯真像火种般点燃他的心。

  他轻轻脱下她的衣服,一件件、一层层,当他的手指尖滑过她娇嫩的肌肤时,她轻颤,扬起眼睛看着他。

  他微笑,心想就算她失了贞洁,但还是像一个新手。

  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衣服上,示意她帮他宽衣,她惊讶地抬起头,而后,她生疏而笨拙地在他身上摸索,寻找隐藏的腰带、攀扣,而他失去了耐心。

  “青儿,你过去从没帮男人宽衣解带吗?”他自己动手。

  她茫然地摇摇头,眼睛瞪得大大地,注视着他渐渐赤/裸的身躯,在她惊讶的目光中,他浑身发热,仿佛像一个初经人事的毛头小子。

  “木楠,你好美。”她抚摸着他宽阔的肩膀,臂上纠结的肌肉,再移到他平坦的小腹……

  他猛然一颤。

  她扬起脸看他,发现他正用闪耀着火焰的双眼望着她,那乌黑的眼里,再也没有阴郁和冷漠,只有生命的活力和爱的光芒。

  强烈的yu/望同时进射出来,环绕着她、笼罩着她,在她体内引起某些她所不知的本能反应。

  “木楠……”她抱住他,一股热流冲过她的血管,她的心跳加速,全身好像燃烧着一簇簇火焰,身体的好多地方都变得沉重无力,让她在一种强烈的冲动之下,只想要更靠近他。

  “我在这里。”仿佛理解她的感觉,他展开双臂抱住她,用甜蜜的吻安抚她。

  他迎向她,与她交缠,更多、更温热的潮水将她淹没,她深深吸气,在他的带领下探索两情相悦的真蹄,品味身心交融的喜悦。

  时间不再有任何意义,红烛上的火苗发出哗剥声,将他们的身体染上色彩。

  “喔!痛!”当他带领她与他合二为一时,剧痛撕裂了她,所有的欢愉消失,她喘息,本能地想将他推开。

  他错愕不已地停住动作,充满疑问的目光看着她。

  她流泪,双手抵在他胸前。醒悟与罪恶感将他的眼睛变得更加幽黑。“你,他从来没有碰过你!”

  “我告诉过你,是你不肯相信!”她泪眼婆娑地指控道。

  怀着无以名状的内疚和怜惜,他俯下身吻去她的泪,温柔地抱紧她,用轻言细语安抚着她,渐渐地,她的不适消除,情不自禁地跟随他一起舞动、呻/吟、在他们共同点燃的狂情炽火中融为一体。

  当激/情渐渐平息后,他们仍紧紧地拥抱着彼此,相信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力量能把他们分开,因为他们已经融入彼此的血液中。

  繁星在天边闪烁,柳青儿沉入梦乡,苏木楠仍了无睡意,他靠坐在床头,凝视着他的夫人,为自己过去的盲目和愚蠢深感抱歉,也为她被浪费的年华感到惋惜。

  他早该相信她,那样的话,他们都不必吃那么多的苦。

  他爱她,爱得如此深,却让仇恨和嫉妒蒙蔽了心智。

  她曾经一再哀求,请他相信,可他拒绝给予她渴望的信任,除了用恶毒的言语伤害她外,更用与别的女人的关系来打击她!

  想到自己以前是如何对她冷嘲热讽,如何放荡,他感到十分羞愧。

  青儿,他的小青儿,他的不贞新娘,他今生今世的爱,就算用尽余生,也难弥补在过去几年里带给她的伤害!眼泪滑落,他没有设法阻止,在这个幸福甜蜜的夜晚,他愿意让忏悔的泪洗涤曾经蒙垢的心灵。

  “木楠?”充满关切的呼唤传来,他低下头,滚烫的泪滴落在她白皙的脸上。

  “你为什么哭?”她担忧地拂去他的泪。

  他握起她的手,亲吻那上面的疤痕。“我为自己过去的愚蠢难过,因为我,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不要再想以前。”她拉下他。“以前的苦难让我们更珍惜今后的幸福,我们都不该为以前悲伤。”

  她亲吻他,而他只能感谢老天爷,没有让他毁掉今生唯一珍贵的美玉。

  当新一轮的激/情之火在他们之间燃烧时,他们不再有泪,不再有恨,他们分享的,只有爱。

  ——全书完

  后记 华甄

  也说“贞洁”

  华甄一本小说的完成,总带给我许多的遐想。

  这个故事中的女主角,“不贞新娘”柳青儿,遭人唾弃,受尽羞辱,结果,千夫所指的不贞女,却是贞洁典范。

  这只能说明一一传言不可全信。

  在如今社会风气大为开放的时代,贞洁问题仍被许多人视为“禁区”,其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当事者本身的“失贞”;有的则由于“因噎废食”,不愿涉及如此敏感的话题。

  说到贞洁观,一般都是对女性而言,在这个问题上,男人一向受到宽容的对待,这方面华甄不觉得是源自于“重男轻女”的恶习,反而觉得那有其社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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