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该说他们一伙人太没有同胞爱或手足之情吗?
眼看着好兄弟即将陷入爱情的泥淖,苦苦挣扎,他们非但没有同情心,反而抱持着看好戏的心态,要是微知晓他们的想法,不知道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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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在约会时放你鸽子,还在你找他理论时坐拥美人在怀,这种情形之下,任何正常女人都会一夜无眠才是,想来她是不正常了,因为她一觉到天亮,醒来时,太阳公公正巧爬到最高的位置,将她的屁股晒得热烘烘的。
正午十二时。
刚醒来还有些起床气的成水沁坐在客厅里,终于有时间回想昨晚休息前好友们告诉她的情报。
据说那个坐在翟日微身边的女孩于是他的初恋情人,据说他们当时很相爱,据说那个女生突然不告而别,随即远嫁国外,据说她先生外遇,所以回来投靠翟日微。
怎么都是据说?翟日微呢?他怎么说?
成水沁自嘲地一笑。在昨天那种情况下仍保持沉默的男人。她还奢望他说些什么?
“你怎么在这儿?”
虽然成水沁刚睡醒,反应仍迟缓,但仍认出这个声音,正是在她心中该千刀万剐的男人。
“难不成我还要继续睡,睡到这世界都变了样?”睡到她的男人跟别人跑了?她没给他好脸色,口气也差。
“为什么这样说话?”翟日微皱紧眉头。
他知道累了一天的她大约会在这个时间起床,好不容易以吃午饭为理由说服自己回山庄一趟,本来心里怀着愧疚,全在她这样的口气下烟消云散。
“既然你在这儿,那么说吧。”
“说什么?”他在她身旁坐下。
说什么?成水沁抿了下唇,心中的不悦不断累积。“你不觉得该为昨天的情形作个解释?”她忍不住逐渐提高音量,看得出差一点她就要失控了。
“解释?喔,关子我先回来那件事。”翟日微显得意兴阑珊。
事实上,他无法对这整件事作个清楚的说明,以为一辈子不会再见面的旧情人摆明了将他当作后半生依靠的对象,他一时间无法厘清自己对对方的想法,而对于成水沁,他心里更是混乱,根本无法细想。
“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电影院?”那种等不到人的感觉很难形容,总之令人难以忍受,而且她等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的男友。
“我有事。”他试图以简单的答案带过,心虚的不敢与她四目相接。
他这样的态度让成水沁认为他在逃避。
其实翟日微对她感到很愧疚,虽然他还无法清楚说明自己对成水沁的情感,但他这辈子从没这样恶劣地对待过一个女孩子,却在她身上开了先例。
他想开口说抱歉,但想起昨晚她冷淡的对待,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最后,男人的尊严成了他逃避的借口。
“什么事情可以把女朋友一个人丢在电影院?”
“我有重要的事赶着离开,所以忘了。”
“忘了?”成水沁不敢置信的转头望着他,“再怎么重要的事,连打一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她并不奢望他为了她抛开所有事,但打个电话说他有事得先离开,这是基本的礼貌吧,不光是对女朋友,就算对一般人也该有这样的礼貌不是吗?“
“因为事情来得紧急,我没时间多想,所以……真的忘了。”他淡淡回望她一眼,任何严重的事到了他口里似乎都变得云淡风清。
事情紧急?是了,她的脑海里再度响起好友的话,当时很相爱的前女友再度出现了,他怎能不紧急?
成水沁的心猛地一凉,仿佛置身冰窖里。
“什么重要的事?”她可以把难堪或过分的对待都隐忍下来,但她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翟日微暗喑叹口气,不是他不愿说,而是实在不晓得从何说起。
“我真的无法理解;忘了打电话这个理由,我可以不怪你突然离开,但无法接受你连电话也不打,让我独自等了一下午。是,手提包丢了该怪我自己,这个我没怪你,我只是想知道自己被丢下的原因。”她的语气十分慎重。
“我说了,临时有事……”
“与旧情人见面是吗?”成水沁突兀地打断他的话。
“我们之间的事不要扯上她。”
她执意索求解释,让翟日微觉得难以招架,他终于动了气,语气多了些不耐烦。
这听在成水沁耳里,由于对两人感情的不确定,还有对他的失望,他此刻的反应更是加重她的心伤。
满身倦意的她恍惚间感觉自己的灵魂逐渐飘远,她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应该做的是黯然下台,也许还能得到他些许同情,但是,她的尊严在她能控制自己时已先一步让想说的话说出口。
“当然了,她是是你念念不忘的旧情人……”
“别说了。”
然而成水沁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停不下来。
“自然得好好保护着,我呢,当初不过是开玩笑和你打赌,自动送上门的女朋友算什么呢?如何跟人家比……”她一气起来便口不择言。
“我教你别再说了!”翟日微怒喝一声,气极的他手一挥,扫落桌上的玻璃杯,玻璃碎裂声在此刻听来特别令人胆战心惊。
他罕见的怒气令大胆的成水沁也惊吓不已,抿着樱唇不发一语。
“我教你……别再说了。”他再次喃喃地重复。
其实他也为自己猛然间进发的怒意吓着,他很少这般失控,就连初恋女友毫无原因与他分手,不告而别时,他都不曾如此愤怒。
听成水沁这样诋毁自己,他就有股说不出的气冒上心头,那种复杂的感觉是对她的心疼,也有着愤怒。
看见翟日微眉上被四散的玻璃碎片划出一道伤口,沁出血来,成水沁惊叫出声。
“啊!你流血了……”她着急着想上前,却被他的话打断。
“今天我们都太激动,我什么也无法跟你说,也许我们该冷静一阵子,仔细思索我们之间的一切。”
他的心情很乱,生气、难堪、愧疚等种种情绪交织着,此刻只想逃避。
但成水沁要的是一个明明白白的理由,一个能让她再无任何疑问的答案。
“好好冷静?”
冷静一段时间不是等同于分手?
电视上不都这么演吗?不好意思开口提分手,便以彼此冷静作借口,然后渐渐不再联络。
成水沁难过极了,起身就要离开。
“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临走前,她丢下这句话。
走得潇洒的她,没有发现翟日微脸上的神情有着说不出的落寞和愧疚。
第七章
“日微,你在吗?”许名臻找到了温室来。
她正是翟日微与成水沁两人大吵的始作俑者。
遭丈夫外遇背叛的她,带着伤痕累累的心返台投靠过往的初恋情人,在翟日微带他回家时,她虽笃定他依旧对她恋恋不舍,但那晚突然出现的女人让她倍感威胁,更坚定自己要抓住他的决心。
这几天,她一直找不到他人,对于在台湾举目无亲的她,翟日微是她唯一的依靠,她想找回两人过往那种互属的甜蜜,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并不那么简单,让她感到很不安。
许名臻小心翼翼踏进貌似茂密热带雨林的温室,忍不住皱起眉头,不敢领教地伸手拨开延伸到小径上的叶子。
小径的尽头正是她遍寻下着的人。“日微,原来你真的在这儿。”
“找我吗?”蹲在上圃前的翟日微拾起头。
他的语气没有预期中热络,这让许名臻的恐慌更甚。
“你这几天都待在这儿吗?大哥说你没有回山庄,就会在这儿,发生什么事了,是为了躲我吗?”翟家的人对她的态度很冷淡,她只敢与翟日煦说话。
“躲你?为何这么想?”正埋头苦干的他眼里只有那些花花草草。
“因为这几天总是见不到你,感觉是你故意避不见面。”
“我有事得忙。”
“般人在他这般冷淡的态度下早退缩了,可惜许名臻不是一般人,她曾经与他有过一段感情,即使随着时光流逝,两人多少有了改变,她仍旧相信自己在他心中肯定是特别的。
两人同时沉默了会儿,许名臻思考后再度开口。
“是因为她吗?”
“谁?”翟日微抬起头来。
“那天晚上让人背着上山,看来弱不禁风,才走几步路,脸色便苍白得随时会昏过去的女人。”
弱不禁风?翟日微终于扬起嘴角。“平时的她可是精力旺盛得连我都招架不住。”话里有种自己也没发现的疼宠。
“你说什么?”音量太小了,她听不清楚。
他摇头,不愿在他人前显露太多的情绪。
发现他脸上出现温柔的神情,许名臻质问的话语便冲出口。“你喜欢她是吗?”因为她很清楚,他此时此刻的温柔并不是对她。
“她是我的女朋友。”这句话解释的不单是两人的关系,还有彼此间难以抗拒的情感张力。
“她是你的女朋友又如何,这样的角色我并不陌生,甚至敢说,我能做得比她更好。”许名臻试图唤回他对从前的一丝留恋。
“但你却毫不犹豫的抛弃了那个角色。”
指责的语气不需要太过义正辞严,只要对方心里有数,便足以成为最伤人的利器。
“我……”许名臻完全无法为自己辩解。“我不会放弃的。”
这个决定从再见面后就一直存在她心中,未曾改变过。
许名臻离去时坚定的背影带给翟日微很深的感触,他默然无语,复杂的情绪在心中转了千百回。
这时,他意外地想通了许多事。
这几日因为她而烦乱的情绪原来并非难忘旧情,只是对过去美好的缅怀。
曾经爱过的女孩就在眼前,任谁都难以无动子衷,但他的心意是否依旧如昨,仍为对方心动,现在的他敢老老实实的说不。
其实只要用心思索,他就清楚知晓自己心之所向,浮现在脑海的始终是那张一开心便笑得灿烂而毫不掩饰的脸。
多日不见,此刻的他异常的思念成水沁。
虽然是他要求彼此冷静几天,但她就这么无声无息,连通电话也不打,这会儿他想来确实有些不是滋味。一直以来,两人的相处模式都是她追着他跑,如今她不这么做了,他反倒有种失落感。
对了,他还欠她一个解释。
翟日微脱下一只工作手套,手伸进口袋里拿出手机。
“您拨的电话目前无回应……”
在连拨了三通电话都没人接听后,他懊恼地瞪着手机,不知所措地扯着发,完全忘了自己那只手还戴着工作手套,手上的泥土搞得自己一身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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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电话还是不通。”
一个星期了,却始终联络下上成水沁,这对翟日微而言已经是极限,想道个歉竟然如此困难,是当初他想不到的。
手机不通,还有其它管道。
但成水沁任职的医院给的答复却是她请了长假,成家的人也只说她去旅行,至于旅行的地点、归期,同样没有答案。
翟日微僵着脸坐在厨房的小吧台边。
“怎么啦?被人倒会似的。”
孙和奏挺着圆滚的大肚子走来,想倒杯水喝。
“没什么。”话虽如此,他的脸却阴沉得像乌云密布。
看小叔一脸心事重重,她跟着在一旁的高脚椅坐下。
“现在打算怎么做?与水沁分手后,打算和许小姐在一起是吗?”
匡当一声,玻璃杯倒在大理石桌面上,水流了一地。
“你说什么!”
突来的吼声吓得孙和奏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她连忙伸手安抚肚皮上踢出的小脚。
“你刚才说什么?”
翟日微像被人踩中尾巴的愠怒模样虽让孙和奏大感吃惊,但仍没忘了回答他的问题。
“只是好奇你是不是准备和许小姐在一起。”天啊,好可怕,孩子,原谅妈咪让你遭遇这么可怕的“震撼胎教”。
“不。”他疾声反驳。“为什么说我们分手了?”
“呜……老三,你抓痛我了的手。”
“对不起。”翟日微连忙放开她。“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为什么?”孙和奏皱起脸,她才不明白身为当事人的他怎么会这么问呢。
“水沁告诉我,你们分手了。”
“你见过她?她在哪?”那女人真的存心躲他?他不禁往坏处想。
“她去旅行了,你不晓得吗?出发前我们见面时,她亲口说的。”
“她这么跟你说,说我们分手?”
“怎么了吗?你看起来像完全不知情。”
“我是不知情,我和她从没谈过分手。”翟日微低喃着,阴郁的脸庞让他更显消沉。
他觉得自己仿佛被人迎头狠狠打了一棍,疼得直不起身子。
诡异的气氛让人噤若寒蝉,孙和奏实在后悔自己口渴的时机太不凑巧。
“给我。”他忽然道。
“啊?”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她一头雾水。
“给我她的联络方式。”
他不再吼叫,但隐藏着情绪的表现却让人更担心害怕。
“我没有。”孙和奏顿时感觉宛若万箭向自己齐发,好恐怖。“我真的没有。”
她举手表明自己没说谎,只差没发毒誓。
“水沁每回旅行都没有明确的路线,当然也没有联络方式,一向都是她主动联络我们。”
“每回?”
“嗯,每回她心情低落或遇上难题,都是背包一背便不见好久。”
翟日微这才明白自己确实伤了她的心,不禁发起呆来。
孙和奏决定不再打扰他,连忙离开。
唉,谈恋爱就是这般,酸甜苦辣全混在一块儿,分不清到底是何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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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走在前方的女人对身后的高大男子喊着。
从后头只看见两个大型登山背包,完全看不见人头。
“水沁!”突然在家门前见到应该身在某座原始丛林或荒野的人,凌谨悠非常意外。“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连家都还来下及回去。”
“为什么?”凌谨悠充满疑惑。“你不是应该累坏了?”旅行了一个月的水沁应该只想躺乎好好睡一觉。
“是累坏了,但有点事找你帮忙。”
成水沁的脸色并不好,憔悴许多,但虽然疲惫,却有另一种满足的光彩在她眸底闪现。
“什么事?”凌谨悠领着两人进屋,将目光落在成水沁身后的大块头身上。
“可以空出个房间让他借住一晚吗?”
“他?”喔喔,意外的人出现了。
“我忘了介绍,他叫安东尼奥,是我在安地斯山旅行时遇到的旅伴,他没有固定的旅行计划,所以跟着我来台湾看看,因为决定得太匆促了,一时也找不到住的地方,可以让他住一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