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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回宫(下) page 3 作者:绿光

  她微微颤着,等着他接下来的发问,而她必会将所知告诉他。

  “可是他叫你爹爹。”顺口成那副德性,任谁都会以为她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没等到预料中的疑问,她微愣了下。“那是因为我跟他说好了,只有把长发放下时,他才能叫我娘。”

  他蓦地想起钟天衡说过,唯有晚上时,她才会变成娘,他原以为是父代母职,岂料竟……“可他还叫莫知瑶姨娘,他说莫知瑶是你的老婆。”

  他不禁想起公孙也曾有位假妻,为了掩饰她的身分而娶的,而她——

  “母亲的姊妹,不是叫姨娘吗?”原来他比较在乎的是这些问题。“天衡才三岁,他认为我是爹爹又是娘,加上知瑶老跟他胡说我爱看男人,要他盯着我,所以他才会……胡说八道。”

  她只能说,三岁的娃正处在似懂非懂的年纪,真的很难教。

  “你喜欢盯着男人看?”他不快地眯起眼。

  “我喜欢男人啊。”好看的男人总是赏心悦目,尤其当她发现这里出产美男子时,她的眼睛一直都挺忙的。

  “就是这句话误导了朕。”阑示廷哼了声,道:“孩子的父……算了,别说了,朕不想妒忌那个男人。”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她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他没有察觉,完全没有。

  贴近他,心隐隐发痛,她替他悲伤着。

  世上最悲伤的莫过于此,魂牵梦萦,他却不知最爱的人就在面前。

  而她要主动告诉他吗?又该如何告诉他?说公孙令已死,而她钟世珍占了这副躯体?他大概会以为她疯了吧。

  算了,既然他没认出,她又何必说。

  说了,他痛,她难过,何苦?

  而眼前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示廷,你……”

  “嗯?”他的颊摩挲着她的,双臂圈紧她。

  “你……喜欢我吗?”

  “还用说吗?”

  “可是我有个孩子……”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她不可能舍下天衡,就算她再爱他,她也不可能为了爱他而舍弃天衡,何况天衡极可能是他的儿子。

  阑示廷停顿了下。“等到宫中平静了,再把他带进宫中吧。”

  “真的可以?”

  “小家伙挺得朕喜爱,把他带进宫也没什么不可以,不过得等一段时日。”至少要等到将束兮琰除去,否则把小家伙带进宫,只怕徒添危险。

  “所以你是打算一直把我留在这儿?”

  “不成吗?”

  想着他双眼不便,仍然坚持每年搭船走一趟浴佛河,只为了寻找公孙令,寻找着早已不存在的人,教她心疼不已。

  这样的他,教她想要伴在他的身旁,哪怕要她永远当个替代品都可以,只要他可以快乐一点。

  笑眯了眼,趁他不备,她轻啄了下他的唇。

  “就这样?”他垂敛长睫笑问。

  “我会的也差不多这样。”她是入门新手,想要她进阶,他可能要拨冗教导。

  阑示廷勾斜了唇角,将她打横抱起,毫不迟疑地走向四柱大床。

  “你……你其实看得见吧?”哪可能这么精准地走到床边,压根没踢到椅凳或磕到桌角?

  “这儿是朕的寝殿,朕的生活起居都在此,有谁比朕清楚里头的摆设?”他好笑地将她搁在衾被间。

  “你……一开始就让我待在你的寝殿?!”原来一开始就图谋不轨!

  “不成?”

  “也不是。”只是她有点紧张,有点难为情。,

  她羞涩地等着他的下一步,岂料他只是坐在床畔看着她。说看嘛,他又看不见,但他的目光偏又精准地落在她脸上,这意味着——

  “朕在等你宽衣。”像是察觉她的疑问,他好心给了解答。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宽衣?难道当皇上的都这么残,连脱衣服也要人帮忙?不过……

  他看不见,也许是有点麻烦,她就勉为其难地帮他好了。

  还好,他的衣袍款式和她惯穿的相差不远,一会就连中衣也一并褪去,目光落在他如刀凿般的胸膛上。

  “你的胸口有很多细小伤痕。”她轻抚着他厚实的胸膛,想起上回侍候他沐浴时,只隐约看了个大概,如今一看才发现细碎伤痕竟是布满他的胸腹之间。

  “嗯,朕被刑求过。”他哑声道,喜欢她的手指在他身上游移着。

  “嗄?”他以往的身分不是雒王爷吗?身为王爷,竟会被刑求?

  “都过去了,朕现在是一国之君,还有谁能刑求朕?”他无所谓地笑了笑,俯身摸索着她的脸,轻轻地吻上她的唇。

  她微微颤着,像是永远也习惯不了如此羞涩的亲密,随着他的缠吮,陌生又熟悉的火花在体内绽放,尤其他的手滑进她的衣袍底下,她几乎要停止呼吸。

  温热的掌轻抚过她的胸,教她整个人瑟缩了起来,可偏偏又是恁地渴求着他。那是种吊诡而难以形容的感觉,彷佛她承接了部分的记忆,还记得他如何地爱抚她,一如她在朝巽殿上,记忆如潮水般地不住袭向她。

  尤其当他进入时,烙铁般的巨大,盈满着她又带着钝痛,随着他的律动,听见他压抑的闷哼犹如从喉口中挤出,那般性感的醉人眉眼,掺着毒,拉扯着她一并沉沦,当每个浅出都能在她体内激迸出灼人的酥麻,逼出她细碎的呻吟。

  蓦地,他静止不动,教她半张迷醉的眼,随即又无预警凶悍地埋入深处,教她弓起身子,低吟不休。

  阑示廷深埋着,忍着情欲不住地取悦着她,长指抚着她的脸,抚着她微皱的眉间,抚着她发出细碎呻吟的唇,粗喘低喃,“朕想看见你。”他想见她如何为自己狂乱而迷醉,想看她的眉眼到底和公孙有多相似。

  他是混乱的,他竟分不清身下的女人到底是谁,他用同样的方式取悦,却得到同样教他疯狂的感受。

  第一次……这是他在失明之后,第一次如此渴望看见一个人,如此渴望得到一个人。

  第十章  验明正身凤求凰(2)

  “皇上,丑时五刻了。”

  “……寅时再唤。”

  “奴才遵旨。”

  阑示廷抚着怀里的人,她却已然转醒,沙哑地问:“你要早朝了?”

  “嗯,你可以再歇一会,今儿个你不必随朕早朝。”他动情地吻着她的颊,耳鬓厮磨着。

  “你不是要我扮公孙令?”

  “不急于一时。”他轻抚着她纤细的腰,附在她耳边低喃着。“折腾了一夜,你该是累了,再歇会吧。”

  钟世珍闻言,不禁羞红了脸。这人……“你往后还是拿捏点,省得精尽人亡。”说是食髓知味嘛,更像是精虫冲脑,没完没了。

  “朕太久没碰人了,只好折腾你了。”他喃着,轻咬她玉白的耳蜗。

  “你……后宫没人吗?”

  “没。”

  “咦?”虽说他们从未谈过这个话题,但这个答案太令她震惊了。“你……还没登基之前身分是王爷,哪可能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虽说她对宫中规矩什么的,一点了解都没有,但一个皇室子弟,要说身边连个人都没有,有点太扯。

  “朕还是王爷时,尽心于百姓,无心迎妃,后来与公孙……朕曾承诺她,待朕登基时,后位只给她,所以……”

  听出他的欲言又止,她好笑地接了话。“我对那种称号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只要给我一个位置就可以。”她要的是一个无形的位置,就在他的心底。

  阑示廷怔了下,心底满是困惑。

  毫无关系的人,可以相似到什么地步?他记得公孙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承诺公孙的每一句誓言,为何他总从她的嘴里听见公孙说过的话?是他思之欲狂,记忆错乱了,还是……

  “怎么了?还是你觉得我太贪心了?”

  “不,不论如何,你是朕的女人。”他虚应了声,放开她独自起身。“朕要早朝了,你再歇会,待朕回来再一道用膳。”

  “嗯。”见他一如初次见面那般大方地展露完美的体魄,实是教她不知道该把眼搁到哪去,但该问的还是得问一声——“需要我帮你穿衣吗?”

  “不用,你歇着吧。”说着,他径自走到屏风外头,一会便听见有人踏进房内,伴随着压低的交谈,她不禁拉起被子蒙着脸。

  她没脸见人了!他一身赤条条的,让陆取替他穿衣,这不摆明了陆取一定知道他们发生什么事?!

  她闭眼装死,岂料还真睡了一会的回笼觉,醒来时他还未回来,她赶紧起身着装,就着花架上的冷水梳洗,才刚踏出广清阁外,外头竟有宫人守着,恭敬地朝她喊着公孙大人。

  她心虚地应了声,正要往外走,却被宫人拦下。“怎么了?”

  “公孙大人,皇上有旨,皇上未回广清阁前,请公孙大人待在广清阁。”宫人声音尖细地说着,满脸的诚惶诚恐。

  钟世珍微扬起眉,想了下,他之所以下令,应该是这么做对她较好,既然是如此,她就乖一点吧。

  看了眼外头的天色,阴霾带雾,雾中又像是有幢幢人影晃动着,教她不禁叹了口气。如今想来,他确实是天衡的爹,也许同是皇室之人,所以天生纯阳的体质,可以逼退无形众生,如今他人不在广清阁,这黑影就飘了过来。

  而团团黑影里,可见她十分熟悉的飘妹,嗯……她真是不死心啊,就连宫里都跟来了,可惜她是真的帮不上她的忙,跟着也没用。

  蓦地,黑影开始四散后退,远处听见宫人报唱着,“皇上回宫。”

  “公孙大人,迎驾吧。”身旁的宫人赶忙提点,就怕她像昨儿个一样。

  钟世珍应了声,就站在广清阁前迎接阑示廷。

  “熙儿。”阑示廷笑唤着。

  钟世珍愣了下,瞧见他身后似乎还跟着其它几位臣子,她赶忙应声,主动上前扶着他的手。

  “皇上。”

  “朕与几位大臣有要事商议,你也一道来吧。”

  “咦?”不让她跟着上早朝,现在这样……是要她旁听吗?四周人太多她不好问,干脆就跟着他走就对了。

  一行人来到御书房,她坐在一旁看着,陆取和雷鸣跟侍在旁,几个大臣拿着奏折商谈天下大事,她托着腮听着,大抵不外乎就是税制、兵制和漕运上的几个问题,听似有理,但又好像哪里不对劲。

  不过,她只是个旁听的,不需要出主意。那么,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坐在这里?与其坐在这里,她还比较想回纵花楼。

  她想念她那个多话的儿子,不知道他没瞧见自己会不会吵闹……

  “世珍。”

  “嗯?”欸,人咧,什么时候走的,怎么都没打声招呼。

  “你在发什么呆?”

  她起身活动了下筋骨,才走到他面前。“没什么,只是在想天衡。”

  “小家伙啊……朕差人替你问问吧。”

  “我还不能回纵花楼吗?就一会时间,我不会久待的。”可以知道天衡的消息固然很好,但更好的是亲自见上一面,让她抱抱他,她心里才会踏实。

  “朕也希望可以,但现在真的不妥。”他紧握住她的手。“朕离宫太久,手上有太多事得办,况且束兮琰正虎视眈眈着,朕在这当头不能分太多心神,可是朕跟你保证,只要得闲,朕会亲自带你回纵花楼。”

  “好吧。”那她就忍一忍。

  “先陪朕早膳,待会陪朕一道批奏折吧。”

  她扶着他起身,不知道要上哪,又想跟着宫人走就对了。“对了,你要怎么批奏折?”

  “你替朕看,朕口述,由你写。”

  “咦?”

  “你是首辅,替朕批奏折分忧解劳是天经地义。”

  “喔,可是你之前是怎么批的?”她还是很想知道啊!

  “秘密。”

  呿!她轻咂着嘴,他闻声低低笑开,拉过她在颊上亲了下,吓得她瞠圆眼,余光轻轻地飘到一旁,就见陆取那张没有表情的扑克牌脸,微微抽搐了下,然后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当然,其余的宫人有志一同地比照办理。

  可问题她是当事人,她要怎么视若无睹,她要把脸搁到哪去?他到底知不知道她现在是扮成男人?

  无奈的叹口气,虽然羞涩,但她还是由着他,谁要她想宠他呢。

  陪着他用膳,亲手喂着他,陪着他批奏折,她开始庆幸她写得一手还不错的毛笔字,能由他口述,她代笔。

  这样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勉强帮得上小忙,又可以趁批奏折旁听时知晓朝中大小事,晚上还可以在御天宫的小厨房里替他张罗点吃的,日子极为惬意,要说有点不满,那就是没有儿子相伴。

  她想念儿子,想念得心都慌了,可问题是她没办法回去看他,只因阑示廷朝事繁忙,光看她每日替他批写奏折到深夜就可见一斑。

  只是——

  “怎了,为何没动笔?”没听见书写声,阑示廷懒声问。

  钟世珍皱眉看着眼前的奏折好一会,才道:“皇上,兵部这么做的话,不是等于要削宇文恭的兵权?”

  “如今是太平盛世,还兵归田,是当初公孙的政策。”阑示廷懒懒倚在锦榻上。

  “还兵归田是好事,可是如果连镇守京畿的兵都撤掉,京畿的治安等等问题该怎么处理?”还兵归田类似屯兵制,没战事时,兵可以屯田,不浪费国库,有战事时,再由兵部遣调各卫所屯兵,由皇上钦点将军出征,这么做都是很合理的,可问题是——屯兵应该只限于边境或地方卫所,没道理连京畿的兵都比照,看似有道理,实则像是释了宇文恭的兵权。

  “京畿的戍卫有两营交由东司衙掌理,四大驿站各有一卫,而宇文恭手上的十万兵马在京北和京南两戴维,朕倒认为兵部的提议没什么不可以,毕竟因为朕登基时大赦天下,税减三成,不利于国库,如今将十万京卫归于田,对国库亦是好事一桩。”

  “可是……驿卫由兵部调动,京卫由宇文将军职掌,应该是互相抗衡,把宇文将军的兵权拿掉,这……”那天在朝巽殿上,她没忘记兵部尚书是站在束兮琰那一边的,要是对方抱持着狼子野心,大军压境京畿是要谁救。

  “世珍,你是在替宇文恭担心吗?”他脸色稍沉地问。

  “不是,我只是担心……”靠近他一些,她压低嗓音道:“兵部和束兮琰是有挂勾的,要是四大驿卫包围京城,东司衙是起不了作用的。”人数差距差了将近十倍以上耶,那不是以卵击石,自找死路吗?

  阑示廷听完,脸色稍霁,长指轻抚着她的颊。“朕要还兵归田,并不代表要将两京卫的兵权纳入兵部,而是要收回原本赐给宇文恭的京卫兵符罢了。”

  “喔……那就照皇上的意思写喽。”就收回兵符喽。

  “嗯。”他应了声,在她颊上游移的长指缓缓地落在她的颈间,再往下到胸前。

  “皇上。”她精准地抓住他不安分的手。

  “嗯?”

  “我还没写完。”不要骚扰她,如果写歪了,还要贴纸重写,很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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