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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仙房里的娇儿(上) page 1 作者:绿光

  黄金之恋 绿光

  又见香港书展,只觉得时间过得真是快呀。一年又过了一半了呀,真是岁月如梭。

  好,咱们不谈岁月,就谈谈书吧。

  说到画仙哪,呵,我脑袋里自动出现狂放不羁四个字,这算正常吗?嗯……管他的,反正就这么着吧。

  而书中,其实我最爱的设定,是关于那黄金雨。

  黄金雨,其实也就是阿勃勒,是众多花草植物之中最得我青睐的一种。

  每年的五到七月是盛开期,可近年来的气候变化,让花期开始有点混乱,但可以确定的是,一年之中至少可以看见它盛开一回,而且是夹杂在鲜绿林叶之中的盛大绽放,气势非常磅礴,总会让人在树下看到发呆。

  有兴趣的人,可以上网查看阿勃勒盛开的美景。

  黄金雨,是男女主角的联系之物,也可以算是情定之始,而黄金雨的花语则是黄金之炼(恋),算是有稍稍呼应了这对情人之间的轰烈爱情。

  欲知他们的爱情,那就请看官翻开下一页吧。

  第1章(1)

  亭外闪动着树叶筛落的点点阳光,夏日的微风拂过树梢,徐徐吹入亭内,吹动摆在石桌上的画纸。

  亭内,气氛凝滞,带着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身为慕府小千金,慕君怜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站在桌旁,垂着长睫,就等着最疼她的四哥发话。

  都已经等了两盏茶的时间了,就见四哥还是盯着画纸瞧,半晌没吐出半句话。

  这真是怪了,这幅画夫子看了也没多说什么,就不知道为何四哥却盯着画不语。

  难道是染梅画得太好,教四哥看出端倪?

  正忖着,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教她心喜地回头望去,就见个身穿鹅黄色窄袖襦裙的丫鬟走近。

  太好了,救兵到了!

  肯定是夫子要上课了,染梅特地来唤她,如此一来就能逃过一劫。

  顺着脚步声望去的还有另一人,正是慕君怜四哥,就见他深邃的魅眸微眯了下。

  美人。

  不是国色天香,也不是窈窕佳人,但就是挺顺眼的,只可惜那脸上笑意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小姐,夫子到了。”染梅压根不知道亭内两人的心思,乖巧的停在亭外,轻声道。

  慕君怜那娇俏脸蛋怎么也藏不住笑意,正打算告退回书房时,却听四哥道:“君怜,你身旁何时多了个眼生的丫头?”

  染梅闻言,将小脸垂得更低。

  “四哥,她是染梅,是三个月前入府的,我一见她就喜欢,她聪明又伶俐,所以就留她当伴读。”慕君怜年仅十三岁,已经知道如何斟酌用字,就怕精明如鬼的四哥会看穿她的打算。“那时适巧四哥受伤,而府内那批十年契的奴仆要汰换,大哥说让四哥养伤,就不用特别告知了。”

  慕君泽幽如子夜般的眸子眨也不眨地定在染梅身上。

  慕家兄妹的曾祖父是开国元老,几代下来总有子弟在朝中为官,受尽皇族礼遇和恩泽,直到他们父亲那一代时,决定从商,避离官场,以保千秋。

  如今慕家产业虽不至于富可敌国,但在这京城说是第二,大概也没有人会说第一。正因为是极有渊源的家族,所以府内习惯培养家生子伺候几位主子,从外头召来的,能成为慕君怜的伴读,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至少,对慕君泽而言,这就不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再加上这幅画……

  “君怜,这画是谁画的?”

  慕君怜心头一跳,桃花般的娇颜瞬间刷白。

  到底是要坦白从宽还是装死耍赖算了?眼前的是四哥呀,四哥既会这么问,那就代表他根本就认为那画并非出自她的手,既是如此,她还要垂死挣扎吗?

  “嗯?”慕君泽倒也不急,丢了把松果进炉底,烧得劈哩啦响,再拿起青瓷绘兽壶,倒出烧滚的泉水,冲泡出满亭芳香。

  “……四哥就真的觉得我画得很差吗?”说真的,除了被拆穿的心虚之外,慕君怜还觉得有些难堪。

  她有四位兄长,大哥从商,二哥是边境总兵,三哥是内阁副首辅,四哥看似最没有成就,却能说是最有成就的,因为四哥在十年前就已经蒙圣上开口封为画仙。虽说她从没看过四哥的画,但皇上封的,假得了吗?

  正因为如此,她除了学业,就连琴棋书画都得学,还学得像样,可是这真的很难为她呀。

  “君怜,你的画技压根不差,这画会教四哥看出端倪,那是因为你不太可能画得出对母亲的思念。”慕君泽扬笑随口解释,目光却落在染梅身上不动。

  夫子对他说,妹子画技一日千里,也许是第二位画仙,他便要夫子将画交给他,岂料这一看……里头文章可大了。

  “嗄?”

  “这满山萱草……你要上哪才瞧得见?”慕君泽倒也不急,慢慢地进逼,就等幕后黑手自己请罪。

  “呃……”那是萱草呀,她不知道萱草长什么样子耶……

  忍不住侧眼望向染梅,可怜兮兮地传送求救讯息。

  始终垂眼的染梅,感觉两道强烈的目光正逼迫着她负荆请罪,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她向前一步。

  “四爷息怒,那画是出自奴婢之手。”她认了,可以别再盯着她了。

  “四哥别气,那是因为夫子说不定题目随意画幅画,我画不出来才找染梅帮忙的。”慕君怜赶忙求情,就怕四哥一气,明日她就少了一个绝佳打手。

  “就只有画?”慕君泽收回目光,品尝着今年的春茶。“夫子说,你近来的功课进步许多了呢。”

  慕君怜闻言,肩头都垮下了。

  往前是断崖,往后是猛兽……四哥为什么非要逼她?

  “呜……”瞬间,慕君怜哭得梨花带泪,楚楚可怜。

  慕君泽眼角颤了下。“要我别跟大哥说,也是可以。”

  慕君怜抽了口气,“四哥竟然威胁我……”她是不是哭得不够可怜,否则四哥怎会冷血如斯!

  大哥宠她,可是罚她时是丝毫不客气的,她不要再抄写四书五经了!

  “不是威胁,而是和你谈个条件。”

  “呜呜……我讨厌四哥……”要不是她已经是个小姑娘,她还真想干脆坐在地上耍赖兼打滚。

  “再说讨厌,四哥我就把她赶出府。”

  见慕君泽淡瞥了眼染梅,二话不说,慕君怜的眼泪立刻收兵。她听得出四哥说这话已代表有转圜的余地,既是如此,识时务者为俊杰,对不。

  “那四哥的意思是——”她问得小心翼翼。

  “把她留下当我的闭门弟子。”

  “嗄?”

  “我收她当闭门弟子,不好吗?”慕君泽被她错愕的神情给逗笑。

  “可是,四哥三个月前不是才收了个貌美如花的闭门弟子?”如果她没记错,四哥的手会受伤,也是为了要救那位姑娘。“那位姑娘再加上向大哥,已经是两名闭门弟子,应该不需要染梅吧。”

  说着,她偷觑了染梅一眼。染梅是个美人胚子呀,面貌姣好又气质出众,大哥说过,四哥是最爱美人的,经过他身旁的他绝不会放过,也正因为如此,大哥是不准四哥的院落有丫鬟出入的。

  “她是个丫鬟,留在我身边,适巧可以照料受伤的我,要不临春那般粗手粗脚,我这手伤要到何时才会好?”他伸出至今还绑着布巾的右手。“再者,她绘画有天分,收她当闭门弟子我可以亲自教导,这也是为她好。”

  慕君怜轻点着头,一脸他说得很有道理,可是内心却不作此想。瞧瞧,四哥笑得多邪呀,哪里是一心为丫鬟着想的好主子。

  再说四哥的画室,摆的全都是一些大哥不准她瞧的画,既是不准她瞧,那又要染梅去学?

  可悲的是四哥决定的事,她哭死也改变不了。

  “君怜,你那是什么表情?”一副好像他会对她的丫鬟辣手摧花似的。

  也许他应该找个机会探探,恋妹的大哥到底是在君怜面前怎么造谣生事的,破坏他名誉,好让自个儿可以独占君怜。

  “没事。”在事无转圜余地之下,她走出亭外,万般歉疚地朝染梅道:“染梅,是我对不起你。”话落,快快跑开,不忍细想她的下场。

  染梅心头一颤,只觉得小姐的道歉怎么听怎么怪。姑且不说她身为小姐,要怎么转让她这个奴婢都无妨,光是她那一脸罪恶深重的模样就很奇怪,仿佛之后她将会掉进无底深渊似的。

  进慕府,成为小姐的伴读,她简直像是府里的二小姐,吃穿用度比一般丫鬟还要好上一级,如今又能学画,这有何不好?

  只是……真的是要学画?

  “染梅?”

  那低沉的暖嗓轻唤着,教她赶忙回神应道:“四爷。”

  “抬脸。”

  染梅闻言乖巧抬眼,这才真正瞧清楚慕府四爷的容貌。

  俊美阴柔。她忍不住赞叹。

  男人的五官刀凿似的出色,棱角分明,浓长眼睫衬得双眼分外深邃勾魂,微微噙笑时还有几分邪气。

  “染梅,你是何方人氏?”慕君泽把玩着晶莹剔透的白玉杯。

  “回四爷的话,奴婢是项阳城人氏,因为双亲亡故,所以前往京城依亲,岂料无所依归,适遇慕府召奴,便上府求得温饱。”染梅回答得不疾不徐。

  “项阳?”他唇角的笑意不减,懒懒地注视她。“项阳距离京城可是有千里远。”

  项阳在王朝之南,那里有萱草吗?他思忖着。大哥对外人向来提防,府里的奴仆大多是家生子,其他便是十年契,这些人恐怕连祖宗十八代都得查,必须是身家清白,而且和朝廷各门各派皆无关连才成。

  大哥做事他向来放心,可问题就出在这张画……忖着,目光不禁落在桌面的画。

  “是。”

  “会泡茶吗?”

  “略懂一二。”

  “过来伺候。”

  “是。”几乎没有迟疑,染梅向前垫布抓起青瓷绘兽壶,将泉水冲进小巧白玉壶内,一阵清香翻腾。

  慕君泽不着痕迹地偷觑着她的动作,那般优雅,每个细节都有讲究,这已经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出的举措。

  放眼齐月王朝,名门千金少有亲自泡茶品茗的,而小康之家千金尽管会自个儿动手,却不见得有机会学到如此细腻的动作。

  尤其是那双葱白柔荑……

  匡啷一声,青瓷绘兽壶落地发出惊心动魄的声响,庆幸的是喷溅出的热水并未波及两人。

  “四爷”染梅横目,视线落在他逾矩的大手。

  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会轻浮地握住她的手,吓得她持壶的手一松,才会让壶砸碎一地。

  “染梅,你可知道那只壶是敦亲王赏赐的。”慕君泽大手依旧包覆着她的手。

  瞧瞧,这纤指红润剔透,软若无骨,分明是养在深闺的娇娇女,怎会沦落到京城依亲?

  “这壶……”染梅本要低斥他放肆,闻言心头一冷,方才他说壶……“是敦亲王赏赐?”

  “可不是?这壶可是御用的,价值不菲。”他说得很认真,轻轻松手,摆明要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她身上。

  “可是,奴婢、四爷……”她张口结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用他说,她也知道那壶价值不菲,王爷赏赐的更是不在其价而在珍贵,如果要她赔……

  “染梅,恐怕你在慕府做到终老,都赔不起这只壶。”他语重心长地叹口气。

  染梅露出本性,目光冷冽瞪去。要不是他,她会失手砸了壶?!

  “欸,怎么你的目光有点阴冷?”他佯讶道。

  染梅额角青筋微颤,用力地将眼眯成弯月,咬牙勾出笑意。“奴婢失礼了。”她说得咬牙切齿,还险些咬到舌头。

  “不要紧的,主子我定会帮你想办法。”慕君泽笑眯邪魅的眼,像匹邪恶的狼,已经将她叼在嘴边。

  没来由的,染梅狠打了个冷颤。

  第1章(2)

  和鸣书肆就位在临仙城城南最热闹的市集大街上,店铺外头人潮熙来攘往,书肆里头更是早已经挤满了人。

  慕君泽才刚踏进书肆,立刻被人潮包围,随同的染梅一怔,便被推挤到最后方去。

  只见包围慕君泽的男子们一副难以启齿,又像是难忍期待地追问,“镜花的书不是说好了这个月十五要出的嘛,怎么却听小二说延期了?”

  声响不大,但约莫十来个人一起说时,倒是听得一清二楚了。

  镜花?谁呀?染梅边想边看向陈列在书架上的书册,这才发现这书肆占地颇大,就连书册数量也颇为可观。偌大的空间以纱绣屏风隔出几个区块,卖的不只是书册,就连文房四宝也有,教她忍不住朝书架另一头走去。

  虽说小姐的院落有座小书房,里头物品一应俱全,但是数量和她眼前所见不能相比,教她怔愣出神。

  “染梅。”

  她轻抚着架上的书,那书皮……她微怔了下,抽出一本,只见整本书册是软的,教她好生意外。

  正忖着,眼角余光瞥见只长臂横过眼前,拎着书的另一角。“染梅,你好大的胆子,竟把我这个主子给丢到一旁。”

  染梅这才想起自己是跟着主子到书肆的。“奴婢知错了。”她垂着脸,没想到自己竟会被这些书给诱得忘了分寸。

  “跟上。”慕君泽轻声说着,把书搁回书架,朝她勾动长指,要她跟上。

  染梅这才发现原先包围他的那些人不知道被打发到哪去。跟着他朝通往后院的宽廊而去,铺子后头还有座穿堂亭,此外就和一般宅子院落没两样,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树木众多,枝叶几乎蔽天,将整个天地染成一片浓绿,消减了暑气。

  脚下的石板小径通往前方一处建筑。

  “你喜欢书?”慕君泽随口问。

  “我只是瞧那书并不是包背装书,挺特别的。”以往她所看的书总是硬书皮,而且装订的方式也不同。

  慕君泽微噙笑意。“是吗?这叫作线装书。”放眼齐月,书早在多年前都用线装,而她说没瞧过呢,这可有趣了。

  “线装?”

  听她的语气颇疑惑,他也不吝于解惑。“包背装书因为硬书皮包背,所以书背易磨损,改用与书页大小相同的书皮做封面封底,在折边处钉孔加捻,穿入双股丝线,一般是四孔,但较厚的则是六孔,也称为六针眼装。”

  她仔细聆听,目光直睇着脚下的青石板。

  突地,一抹艳黄教她停下脚步。

  几步之外的地面,落着片片艳黄花瓣,那花形似风铃,层层叠叠地堆在青石板上,她不由自主往上望去,就见绿叶之间悬着一串串的花,她惊诧地瞪大眼,再徐徐地漾开难以言喻的欢愉笑意。

  没再听见她的应答,慕君泽回头,适巧撞见她美目柔媚,笑靥动人,莫名的教他心尖一颤。

  突来一阵微风,花朵如雨般地洒落,教她忍遏不住地惊呼出声,“好漂亮……”

  那嗓音是激动的,没了她平日维持的冷静从容,而是压抑不了的狂喜,仿佛她来到了梦中的国度,看见了她魂牵梦萦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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