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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夫记 page 10 作者:楚月

  两人互不沟通将近个月,这段时间,他脾气暴躁得很。

  “究竟是想怎样?我对她这么好,居然敢拿乔,太得寸进尺吧?”

  “应爷,是哪个混账敢惹怒您,霸王李一定替您好好教训对方!”

  “是啊,应爷,这种事就让我们小的来,您不必动手,只要告诉们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是谁就好,我们保证今就能把事情处理完毕,让您高枕无忧。”

  听不懂应爷在谁,也不清楚有谁竟么大胆敢得罪应爷,总之,惹火应爷就是跟他们作对,饶不得。

  应子丹冷眸扫圈,众人全噤声不语。

  左明非想想后开口问:“应爷,你的好,在某些人眼中不见得很受用,会不会是用错方式?”这个可能性比较高。

  应子丹没说是谁让他发么大的脾气,左明非却说得好像他很清楚,看得其它人一头雾水,又不得不佩服左明非的脑筋。

  “用错方式?……”应子丹正要开口说明自己有多用心,忽见好几双眼睛盯着他瞧,他火大地赶人。“吃饱不会先去赌坊准备开店吗?”

  见他不高兴,所有人立刻一哄而散,见闲杂人等走,应子丹才继续。

  “处处对她好,她不领情,是真的要逼我关赌坊不可吗?”唯独赌坊,他迟迟不退让。

  事关己身利益,左明非也不赞成关闭赌坊。

  “看皇帝道命令如何?”

  “山高皇帝远,那把火至今未延烧至祥龙镇,甚至附近城镇也没听闻有赌坊因为命令而关门,大可不必先断这条财路。多送钱到官府那里,如果真有上头的人要来巡视,我们早早收到风声,还会出什么事?”应子丹压根不当回事。

  “说得也是。”老板都不操心,他烦恼什么。

  “明非,在跟别的事情。”

  “与其在里猜测,不如直截当的去问个清楚来得有用。”

  “问。”

  “如何?”还以为要再等个三、五年才能等到他开口问,看来他真的快按捺不住。

  “让我火大。她竟宁可喜欢上官鸣玉也不会喜欢我。”

  困在洞里的翌晨,他们终于脱困后,他不死心的追问,这回琥珀终于给他答案,他听完很想翻桌。

  左明非皱眉。怎么可能?所谓旁观者清,他看得出来琥珀对子丹是有那么意思,怎会说出这种话?莫非是中间出什么误会?

  “我看,不如暂且按兵不动,让我去替问问,平时琥珀很尊敬我,由去问我,说不定会问出什么来。”他清楚让殷万年欠下赌债是子丹的下步,若真用上这招,势必让他们的关系形同水火。

  “好吧。”应子丹勉为其难答应。

  难得见他会露出般神伤的表情,左明非很想安慰又很想笑。“这么喜欢,怎么不早早下手呢?”

  “她喜欢的是读书人。”应子丹满心感叹。

  左明非不禁露出惊愕的表情。

  向来目中无人的应子丹也会有自卑无奈的时候,真令他大开眼界。

  初相识时,应子丹的霸气、手腕令他折服,是在熟识后才知道他识不几个字,但也未曾感觉他对此有过自卑,相信也没人敢因为他不识字而瞧不起,却没想到在感情上,他因为而惨败。

  “怕配不上,不会去学识字吗?”

  “我不是那块料。”他有自知之明。

  当年,琥珀好心教他识字,后来证明他真的不是那块料,最后只学会自己的名字就宣告放弃。

  瞧他得颇哀怨,左明非还真有丝心疼。“好好,既然那么喜欢琥珀,大哥会帮到底。现在要回赌坊吗?”

  “过会儿再回去。”

  “那我先走,记着,别轻举妄动。”要是他冲动行事,情况可能会变得很难收拾。

  稍晚,应子丹离开客栈,当他刚踏出门口,便看见殷琥珀与上官鸣玉相偕打他面前经过,可恶的是,明明已经看见他,却依然对他不理不睬,径自和上官鸣玉有有笑,气得他火冒三丈。

  可恶,竟敢漠视他?!

  冷冽的眸子牢牢盯紧离去的背影,就在他想追上去时,正好瞧见殷琥珀望着上官鸣玉浅笑,那抹笑让他有些心痛。

  真的那么喜欢上官鸣玉?

  宁可喜欢上官鸣玉也不会喜欢他是吗?

  可恨!

  很好,这辈子都别想嫁给上官鸣玉。

  回到赌坊,应子丹招来闲到站在角落打呵欠的霸王李。

  “应爷有什么吩咐?”

  “去把傅璎珞给抓回来。”

  咦……傅璎珞何时也欠他们赌坊钱?

  第12章

  应爷下令,谁敢不从,无奈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他们没抓到傅璎珞。

  霸王李垂头丧气地回来负荆请罪。

  “对不起,应爷。那个人太狡猾,兄弟们才会没抓到。不过没关系,躲得今晚,也躲不过明晚,就算明晚躲得过,后晚上也会将逮回来,明就派人去家外头守着,就怕不出门,只要出门,铁定把人抓回来。”头次有人欠他们赌坊钱,还是小有名气的酒馆老板,日后不定就能喝免钱的女儿红。

  应子丹冷眸微眯,薄怒的开口:“在‘湘春楼’玩蒙眼抓人的游戏行,要去逮个人就不行,三个月内,只要敢踏入‘湘春楼’一步,就叫人打断你的腿。”

  “应爷,……我也不是故意的,她真的很会躲嘛!”想他霸王李赫赫有名,若传出去他竟然连个人都抓不到,象话吗?

  “再说就半年。”

  应子丹语出,霸王李不敢再吭声。

  “应爷,上官鸣玉要见您。”外头的人及时通报,解霸王李的围。

  霸王李连连朝那名守门的人无言感谢。

  想抓的人没抓到,想揍的人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他就知道与其找上官鸣玉,还不如从傅璎珞那边下手来得有用。

  “你们先回去,我和上官鸣玉有事情要谈。若有人问有没有看见上官鸣玉,全都否认,清楚吗?”

  应爷下令,谁敢不从,众人纷纷离开,最后个人确定将门关好才走。

  上官鸣玉站在赌坊前厅,神情没有丝惧怕。

  应子丹缓缓走下楼,口吻满是嘲讽,“上官公子头次来赌坊,让这里蓬荜生辉。不知么晚有何要事?”

  “应爷,咱们开门见山吧。不清楚应爷为何要捉璎珞,如果是璎珞得罪,我在此代致歉,她性子是直,但绝对没有恶意,还望应爷多多包涵。”

  稍早时,璎珞差点让应爷的人抓回来,是他救璎珞,由于明天将要起程前往松南城,怕他不在的段时间会再次遇险,所以他亲自前来解决。

  “不是得罪。”他原本就是想拿傅璎珞来要挟上官鸣玉,就算不光明磊落又如何,能达成目的就好。

  得罪他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上官鸣玉是他的情敌,虽然很讨厌他,但上官鸣玉不失为名正人君子,因此他不会拿对付其它人的方法来对付他。

  “那……肯定是我得罪应爷,不知理由为何?”由应子丹掺恨的眼神来看,九成九应是他惹出来的,只是他们要在街上遇上的机会都很少,他究竟是哪里得罪应子丹?

  “上官鸣玉,既然主动前来,就挑明,不想傅璎珞出事,就永远不准主动接近殷琥珀。”

  听他话中之意,应子丹是喜欢琥珀的吗?

  心里的疑问乍起,上官鸣玉随即明白该怎么回答。

  “实不相瞒,此生只想娶璎珞,琥珀就像妹妹样,但倘若有人要欺负,也不会放过,无论对方是谁。”他自认相当守本分,怎么还让应子丹误以为他对琥珀有意思?

  应子丹听十分满意。“不劳费心。”他的人他自个儿会保护。“你们何时成亲?一定送上大礼。”琥珀道德感强烈,绝不会对有妇之夫心存遐念。

  “尽快。”

  两个人迅速达成共识。

  解决碍事的上官鸣玉,接下来就轮到……

  “三百两?!”

  手里抓着欠据,上头所写的数目差让殷琥珀当场昏厥过去。

  午后,殷万年来到“竹林小馆”找女儿有急事,要回家趟,没想到竟然是赌债的事。

  本以为年底就能结束欠债的日子,哪知旧债未清,爹又欠下新的债务,而且还是三百两,这笔钱恐怕一辈子都还不起。

  “爹,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样?您不是答应琥珀不会再赌吗?”

  殷万年也相当后悔,只是他进入赌坊就会手痒,手痒就会想赌个几把,然后情况就发不可收拾。

  “开始是赢的,本以为很顺利,可以将之前输的钱全赢回来,好还给夏府,哪里知道……”

  “后头却愈输愈多对吧?每家赌坊都是样的手段,您怎么还不明白?而且还是欠‘九输赌坊’的钱,爹,您是怎么能进入赌坊的?”应子丹答应绝不让爹到“九输赌坊”,又怎会让他欠下赌债?

  殷万年小声地回答:“就、就应爷带进去的,要带我参观,小赌两把……”哪晓得愈欠愈多。

  “爹,是您亲口答应琥珀的,怎能不守信用?琥珀真的对您无能为力。”还以为上次是最后一次,岂知……以往会动怒,念上爹两个时辰,这次已经没力气。

  琥珀不念他?殷万年可都高兴不起来,实在太反常。

  “全都是爹的错,你原谅爹好不好?爹答应你以后绝对不赌,也会好好赚钱还债,你再原谅爹一次好不好?”见女儿一副心死不想再理会他的表情,殷万年吓一跳,情愿被骂。

  “已经不想再念,倘若您还是无法戒赌,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殷琥珀起身,叹口气。“三百两,就算不吃不喝一辈子也还不……”

  “琥珀,你要上哪儿?”殷万年不知该不该跟上。

  殷琥珀不语的离去。

  殷万年时才察觉女儿的神情不对劲,该不会是……想不开吧?!

  三百两会不会让殷琥珀想不开?

  答案是──不会的。

  娘教懂得珍惜生命,所以不会想不开,只想到“九输赌坊”质问某人。

  “应子丹呢?”

  全祥龙镇也只有殷琥珀胆敢连名带姓的喊应子丹,赌坊内的众人看见是她,无人阻挡,只因应子丹早有交代。

  “殷姑娘,应爷在二楼。”恭候大驾。

  平日看起来挺温柔的殷姑娘,这会儿却杀气腾腾的,待会儿楼上会不会开打呢?

  殷琥珀火速冲上二楼,把推开门,便看见应子丹好整以暇地斜躺在椅子里,似乎正等着上门。

  “前后不过一刻钟,跑得真快。”

  不想听他的冷讽,拿出欠据,质问道:“不是答应不会让爹进入赌坊,为何他会欠赌坊三百两?”

  应子丹薄唇邪勾,“见伯父已经很久没上赌坊,应该是戒赌,最近赌坊重新布置过,才想邀请他进来瞧瞧,顺便给意见,哪知伯父禁不起诱惑,还要我不能跟你说,想他是老人家嘛,何必连他唯一的兴趣都剥夺,岂不是太可恶?”

  “歪理!明明知道爹很难戒赌,分明是存心引诱!”

  “琥珀,你指控可重,我一没威胁伯父,二没绑住他,他要来便来,要走也绝不留,哪能是存心,对吧?”他装得派无辜。

  “如果不邀他进来赌坊,便没有今天的事。”说来说去,帐仍然算在他头上。

  “就算不邀他来,只要他想赌,你又能管得吗?”

  他得没错,殷琥珀无法反驳,确实管不住爹。

  “老实说,不偷不抢不拐不骗,以正当方式赚钱,究竟是哪里错?”在他的赌坊从没有诈赌的事情,赢回来的每分钱都是光明正大的。

  “开赌坊原本就是错,赌会让人沉迷,正所谓玩物丧志,过于沉迷,只会让人忘记责任,成天不回家只想赌,旦赌债愈欠愈多,说不定还会逼妻女到青楼帮他还债,这样还敢说没错?”殷琥珀得义愤填膺。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有赌客输钱,难道就没有赢钱的?你们只会记住输钱的可怜人,对一夜致富的家伙怎么就视若无睹?来赌坊是输是赢全靠自己,有人赢自然有人输,跟做生意是同样道理,谁能保证哪行业绝无风险?开赌坊就是想赚钱,从不否认个念头,也绝对不会停手。想赢钱的人可以进来跟赌运气,输就别怨尤人!”

  “太偏激。”

  “偏激能让我赚钱,能让脱离过去的贫穷,又有什么关系?”在离开祥龙镇的那段日子里,他看不少,也学不少,因此在回来的时候他便起誓,绝不再回去过以前的日子。

  殷琥珀清楚会造成他今副模样是什么原因,即使无法认同,也难以改变他的想法。他的心情明白,更知道如果没有让他亲身经历,势必不能改变他的观念。

  “我们的看法天差地别,再怎么谈也不会有交集。爹欠赌坊的三百两,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怎么还?”

  “要怎么还?”如今只能任人宰割,既然他不顾念情分,也不会求他。

  “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要你答应一件事,三百两的赌债便可一笔勾消。”他真正的目的仅有一个。

  会有么容易吗?“什么事?”

  “嫁。”

  嫁给应子丹?!

  是他说错,还是她听错?若没听错,肯定他有病。

  我才不会嫁给你──殷琥珀只记得自己丢下这句话后便夺门而逃。

  应子丹要她嫁给他?

  那个当初嫌弃太胖又不可爱的应子丹怎可能会想娶她?不!不可能……肯定是他想耍弄她的伎俩,她才不上当。

  应子丹竟然要她嫁给他?

  ……有可能是真的吗?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别胡思乱想。

  离开赌坊的殷琥珀,刻意不回家,就是想让爹有个教训,每每说破嘴,爹依然故态复萌,这次是吃秤砣铁心非让爹戒赌不可,要不然他们永远别想有安稳的日子。

  不知道上哪儿好,殷琥珀只得到“竹林小馆”,先前为爹的急事,向易老板请半假,既然现在无处可去,想干脆回去工作,藉由忙碌忘记应子丹的胡言乱语。

  走进“竹林小馆”,不见半个客人,连老板也不在,顿生疑惑。

  “老板、老板!”

  才喊第二次便听见里头发出声音,接着名人走出来,是老板的前夫司徒兰生。

  “司徒公子,怎么会在这里?老板呢?”左右张望,想走进去探究竟,司徒兰生却拦住,并将推至前头。

  “刚才跟你家老板在讨教做菜的技巧,现在正忙着呢,别进去打扰。琥珀,你下午不是请假,怎又回来?”坏他好事。

  “小事,很快就解决。司徒公子,也想学做菜吗?”

  司徒兰生瞥眼里头,脸上似笑非笑。“是啊,现在非常喜欢你家老板的手艺。”

  “老板的手艺确实很好,很多客人都十分喜欢,司徒公子,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和老板离缘呢?”

  “也不。”

  “为什么?”

  “琥珀,你还太小,不懂得之事,你也不会懂,等你将来有喜欢的人就能体会……怎么?”

  听起来司徒公子似乎很懂之事。殷琥珀暗忖。

  “司徒公子,琥珀有个问题……假如今天有个你喜欢的人,开始不喜欢你,之后又要娶你,是为什么?”她是拒绝应子丹,却有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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