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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上贼床 page 15 作者:春野樱

  莫羽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那指尖用力的深深掐进她的肉里,疼得她不禁皱起眉头。

  “丫头,给你一个忠告。”她柳眉一竖,神情严厉,“男人都是善变的。”

  “莫姑娘,我不懂你的意思。”她微微转了一下手腕,莫羽翠的指尖竟掐得更深,“莫姑娘,你弄疼我了。”

  莫羽翠冷冷一笑,“你会更疼的。”

  她疑惑的看着莫羽翠,不解她的意思。

  “你以为十二爷能喜欢你多久?”莫羽翠哼笑一记,“你对他来说不过是新鲜,很快他就会对你生厌,尤其是他得到你之后。”

  闻言,求安的心揪了一下,她知道她不需要把莫羽翠的话当真,可她还是都听进去了,而且,她在意了。

  “像你这种不解风情又涉世未深的小丫头,是无法满足他的。”莫羽翠语带警告地道:“他是野马,你驯不了他。”

  “我、我没想过驯服他。”求安终于弱弱的挤出一句话。

  “你可别说没对他动了心……”莫羽翠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凡是他看中的,不管是女人还是什么,没有他得不到的,你也一样……你的心早就被他偷去了。”

  求安沉默了。是的,她的心早就被陆震涛偷去了,不管她如何抗拒,怎么忍耐,她早已深深的爱上了他。

  因为爱上了他,她甚至期盼着一点点的可能,希望他不是杀害她爹的幕后真凶。多少次她在心里想着这或许是误会,或许是有人背着他做了那些坏事,总之,她打从心里希望他无罪……而这一切,只因她爱上了他。

  可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她不只要骗过别人,还要说服自己。

  “不,”她倒抽了一口气,悍然的直视着莫羽翠的眼睛,“你看走眼了,我对十二爷从没有半点动心,因为我心里早就有了别人。”

  闻言,莫羽翠怔住,“你是说……”

  “我心里是有人,但那人绝不是十二爷。”她直视莫羽翠,目光澄定。

  “你在这里做什么?”突然,陆震涛的声音传来。

  求安跟莫羽翠都因他的突然出现而有点小小受惊,尤其莫羽翠已经许久不曾见到陆震涛了。虽说今晚他们同赴寿宴,但她也只能远远的看着他,未敢接近。

  她也是爱面子的,再说,她好歹是醉月楼的第一红牌,多少男人捧着白花花的银两跟各种稀奇的宝石首饰只为见她一面,要是在这儿让陆震涛给了她钉子碰,她还怎么在临河行走?

  正苦恼着该怎么开口跟他说话,才不会招来一顿拒绝时,他却对她开了口——

  “羽翠,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他走了过来,看都没看求安一眼。

  莫羽翠心头一震,又惊又喜,“真想不到十二爷还惦记着羽翠,还以为你早已忘了我……”

  “有哪个男人是能够忘记你的?”陆震涛唇角一勾。

  莫羽翠喜出望外,“十二爷,羽翠曾经一时糊涂惹怒了你,还想说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理我了……”

  陆震涛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耳垂,“我的气早就消了……”

  “是吗?”莫羽翠眼底闪动光芒,“十二爷,羽翠以后绝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过去的事别提了。”陆震涛向前一步,轻轻的勾住她的香肩,“走,陪我喝几杯。”

  求安目睹着眼前的这一切,整个人呆住,刚才莫羽翠对她说“男人都善变”时,她还没意识到这句话的道理,可现在……她真真切切的看见了男人的善变。

  “小鸡,”陆震涛冷冷的瞥着她,“你还杵着做什么?”

  她回过神,木木的答应一声。

  就这样,她跟在他们的身后返回席上。当他们回到席上时,所有人都好奇又狐疑的看着,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包括她。

  不久前还对她细心体贴的他,这一刻竟是如此的淡漠。为什么?只因他看见了美艳绝伦的莫羽翠,勾起了过往的旖旎回忆?

  男人真是如此善变的东西?喔不,为什么她的心这么痛?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不是很好吗?这么一来,她就不会再喜欢他,也不会再期待他不是凶手了。

  她可以抹去心中对他所有的想望,她可以不再挣扎纠结,她可以全心全意的对付他……可明明心里这么想着,她却是如此的悲伤难受?

  她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戳了一刀或是槌了一记,好痛好痛。

  宴毕,宾主尽欢,各自向东道主告辞并离去。陆震涛跟莫羽翠喝了不少酒,两人都有醉意,莫羽翠邀他回醉月楼小聚,他答应了。

  于是,他让求安上了回放真院的马车,自己则上了醉月楼派来接莫羽翠的马车,与莫羽翠一同离开。

  回放真院的路上,求安不知为何泪流不止,她又气又恨,怨自己对他动了真心真情,更觉愧对死去的父亲。

  可她不断的想起关于陆震涛的点点滴滴,他时而温柔、时而炽狂、时而深沉、时而爽朗……他的各种样貌都深深的吸引了她、攫住了她的心。

  她曾经不止一次的抗拒,她奋力的不对他产生任何的好感,她不断的质疑他……可是她所努力的一切,终究敌不过她对他痴狂而失控的感情。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难过,在她落泪的此时此刻,他正在莫羽翠身边,她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就觉得心痛如绞。

  也就在这一刻,她意识到自己不只喜欢他、爱上他,甚至已深刻到不想失去他对她的宠溺及爱怜。

  回到放真院,她没回到自己的房间歇息,而是不知不觉走进了陆震涛的寝间,坐在床沿,放眼环顾着四周。

  好静,好可怕。

  一切都是假的?他对她的好,他对她说过的话,都只是一时兴起?他随时可以撇过头去,仿若他对她不曾有过任何的爱恋?

  想起陆云涛在寿宴上跟莫羽翠畅饮谈笑,不时交头接耳,耳鬓厮磨的亲密模样,求安的心好痛。

  那感觉像是有人将手穿进她的胸膛,狠狠的捏住了她的心脏,要置她于死地般。

  “陆震涛,你是骗子……”她忍不住掉下眼泪,气愤的咒骂着,“你是骗子!是小偷!”说着,她抓起他的枕头,发泄般的朝着门口扔去。

  就在她将枕头扔向房门口时,一个身影闪过——

  “谁是骗子?是小偷?”

  闻声,她陡地一惊,定睛往门口望去,登时瞪大了双眼。

  她怔怔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陆震涛,脑子有一瞬的空白。

  陆震涛拾起枕头,微微皱起浓眉,“我不在时,你都是这样丢我的东西?”说着,他认真的检视着枕头,一脸严肃地道:“说,你没在我枕头上吐口水吧?”

  她木然的看着他,说不出话,但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陆震涛走向她,两只深邃的黑眸紧锁住她,眼底有着一丝温柔,也有着一抹狡黠。“哭什么?”

  她猛地回神,胡乱的抹着眼泪,此刻她的心情十分激动,有懊恼,也有狂喜。

  他不是去了醉月楼跟莫羽翠共度春宵吗?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哭,是因为看见我跟莫羽翠亲亲热热吗?”陆震涛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促狭。

  闻言,她涨红了脸,想矢口否认,但话到嘴边竟说不出来。

  “你刚才说我是骗子,为什么?”他笑睇着她,有些许的坏心眼,“你觉得我说喜欢你是在骗你?”

  她惊慌失措,胡乱抹着眼泪,急着想逃走,可她一站起却被他拉住,然后一把扯进怀里,紧紧的抱着。

  “放开我。”她惊羞不已,满脸潮红。

  “不放。”陆震涛强势地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老实一点?”

  她心头一震,惊疑的看着他。老实?他知道她的秘密了吗?!她的真实身分已经被他识破拆穿?

  “我……”

  “承认吧。”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你早就爱上我。”

  “嗄?”她愣了一下。知道他指的是这个,她悄悄松了一口气,但旋即又绷紧神经,羞恼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放开我。”

  陆震涛深深一笑,“在利老太爷的寿宴上,看着你泫然欲泣的表情,我都快笑出来了。”

  她一顿,“你……”

  “我跟莫羽翠在你眼前卿卿我我,你心里很不是滋味吧?你该看看你当时的表情,任谁都看得出来你有多难过。”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的快意及幸灾乐祸。

  她惊羞的看着他,似乎意会到什么。“难道说……你是故意的?”

  他挑眉一笑,“我若没这么试你,怎么知道你才是真正骗人的人?”

  “你……”惊觉到自己着了他的道,中了他的招,她又气又羞,“你怎么可以……”

  “是你逼我的。”他打断了她,浓眉微微皱起,略显懊恼,“你知道当我听见你说你心里没有我,而是另有其人时,我有多恼?”

  “咦?”她一顿,这才意识到原来他听见她跟莫羽翠的对话。

  这么说来,他是因为听见了她们的对话,才会故意在她面前跟莫羽翠重修旧好?他对莫羽翠说的那些话都不是真心,而只是为了气她、逼她、让她难过?

  第8章(2)

  他将她擒得更紧,低下头,直视着她惊羞的眸子,“那感觉很难受吧?”

  他的脸靠得太近,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还有他炽热的温度。她的身子热了起来,脑袋也像着火了般,抬头迎上他霸道、率直又专注的黑眸,她的心狂悸着。

  “我就是要你尝尝那种不被心爱之人重视的感觉……”

  他的声音低沉而炽热,烧得她脑袋发胀。她感到害怕,害怕这种近乎失控边缘的感觉。

  下意识地,她伸手推他。“你、你太过分了。”她把脸别开,羞恼地说。

  “我想得到你,除非你不愿意。”他单手将她的脸捧正,两只闪动异彩的黑眸注视着她,“你不愿意吗?”

  迎上他的眸子,她的身体不自觉的一阵打颤,她仅剩的一丝理智跟坚持在此时此刻燃烧殆尽。

  她气自己,却又贪恋他的炽爱热情,他是这么的让人难以抗拒,而她……早已被他征服。

  不自觉地,她流下一行眼泪。

  “说,”他轻轻的抹去她的泪水,“你愿意吗?”

  “你是小偷,是盗贼……”她迷蒙着双眼,声音软软地说。

  他微顿,“我偷了什么?又盗了什么?”

  “我的心。”她说。

  陆震涛闻言,先是一怔,旋即了然的欣喜一笑。

  “我从你那儿偷来的,可不会再还你。”说完,他低下头,在她唇上印下深深一吻。

  这一夜,她没有离开他的寝间,他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亲吻她、抚摸她,仿佛她是他最珍贵的宝物般。

  因为是如此的珍贵,他并没有更进一步。

  她在他怀里沉沉睡去,这是她自父亲出事之后第一次睡得这么沉,这么安稳。

  而她没想到,竟会是在他怀里。

  她在清晨幽幽醒来,发现他睡得很深很沉,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般。

  看着他安睡的脸庞,她内心天人交战,有着千头万绪。她爱他,可他跟她爹的死脱不了关系,不管是不是他直接下达命令,她爹的死都因他爱马成痴而起。

  她,爱上了这样的他。

  而他,若知道她接近他全是为了父仇,还能像现在这样的恋着她吗?

  若她真想跟他在一起,就必须将这件事情永永远远的深埋,不再提起,但她又怎能如此不孝?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及了解,就算她并没有爱上他,也不禁质疑他是不是真如常叔所说是个无恶不作的人。

  若是误解呢?假如他根本不曾下令杀害她爹以夺取初胧呢?

  真相究竟是什么?她能逃避它吗?不,她若逃避真相,罪恶感会一辈子犹如鬼魅般跟着她,她的心若要安稳,唯一的方法就是面对真相——不管它是什么。

  而首先,她要确定西马厩里养着的就是初胧。

  忖着,她悄悄的将手探向他的腰间,小心翼翼的摸索着,终于在他腰带的夹层里摸到了一把钥匙。

  她想,那一定就是西马厩的钥匙。

  她的心跳骤地加速,全身血液也奔窜、沸腾着。正当她要抽出那把钥匙时,陆震涛忽然发出一记喟叹——

  “唔……”

  她吓了一跳,倏地收回手。

  他睁开眼睛,看着怀中的她,唇角漾起一抹温柔的笑。

  “我有点饿了……”他懒懒地说。

  她定定心神,“是吗?我去张罗。”

  “嗯。”他点头,松开了原本紧拥着她的双手。

  她起身,飞快的步出他的寝间。待她离去,陆震涛的手摸向自己的腰带,自夹层里拉出了一条蚕丝绳,而绳结处系着一把钥匙。

  他看着那钥匙,浓眉深皱,喃喃自语地说:“杜求安,你要这个做什么?”

  陆震涛盛情邀请常永青到腾云山庄小住一些时日,并将他奉为上宾。

  常永青被安排住进离静湖苑不远的雅筑,备受礼遇。他在腾云山庄不到三天时间便发现一件事,那就是……

  陆震涛跟求安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只要陆震涛在的地方,求安一定在,不管是什么时间。

  看着他俩的互动,常永青越发觉得不对劲。他深感不安,因为他发现之前再三对他保证自己并没有爱上陆震涛的求安,其实已深深的眷恋着他。

  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然后也被某个人深爱、宠溺着的时候,浑身上下会散发着耀眼的光彩。而她,正闪闪发亮。

  她忘了父仇吗?她不想找回初胧了吗?虽然说她放弃是他和爹求之不得的结果,可他不能容许她跟陆震涛在一起,一定要将她带回永乐!

  他千里迢迢来到临河寻找她的下落,确实并非是为了助她一臂之力,而是要在她发现真相之前,将她带回永乐的老家。

  杜远鸣死后,求安便不告而别,一离开便是数月。当常家父子两人收到她的信后,除了惊喜之外,更多的反倒是忧心。

  因为她说她在腾云山庄,接近了陆震涛,发现了神秘的西马厩,以及一匹名为“初胧”的马。她在信中说她始终无法接近西马厩,希望他们能给予她意见或是提供任何的协助。

  他与父亲商量一夜之后,便决定出发前往临河找她——在她发现此初胧不是彼初胧之前。

  不管陆震涛的西马厩里养着多么珍稀的骏马,都绝不会是杜远鸣所拥有的那匹初胧,因为真正的初胧在河安,而且已产下一匹小母马。

  而他绝不能让求安发现在腾云山庄的初胧不是她家的,因为这么一来,她便会怀疑他们父子两人所说的话,并继续追查她爹的真正死因。

  若她知晓真相,他们父子两人为了自保,势必也要杀她灭口,但他们并不希望事情发展成那样。

  他是喜欢求安的,他们一起长大,情感深厚,她对他深信不疑也十分敬重,而他也始终觉得自己终有一天会娶她为妻,自岳父那儿习得育马的本事、接管育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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