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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娘子再调教 page 2 作者:叶双

  从来,只消得到了他想要的,他便不会再在她的身旁多一分的驻足。

  一如既往地,他脚跟利落地一旋,长腿才刚要迈出,眼角余光却发现她身形摇晃得较方才还要严重许多。

  她究竟怎么了?

  这个疑问让他的两道剑眉几乎都要拢成了一条线了,终于他放弃了赶赴书房的念头,快速回身将她那纤细的身子打横抱了起来。

  “夫君,你快放我下来。”她挣扎着,慌张地随意拈来一个借口,“咱们这样会惹来仆佣们的闲话的。”

  她与他之间,怎能这样亲近?

  她不想再掉入那自作多情的漩涡之中,与他,带着距离才是最安全的。

  “爱说闲话是吗?我倒想听听他们有啥闲话可以嚼舌根。”

  炎妙槐打小便是这种唯我独尊的性子,最痛恨人家告诉他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所以她的阻止,更是让他铁了心想这么做。

  解慕真可以感觉到心跳快得宛若鸣空的战鼓,对于他这般轻易地便能扰动自己宛若古井的心思,她更是吓坏了。

  她一定要做点什么,否则她怕……怕自己不能再如以往那样淡然。

  “可是……”

  “没啥可是的,你我既然是夫妻,又何必拘泥于这种小节。”她愈畏缩,他愈是铁了心要抱着她回房,对她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更是满心的不悦。

  闻言,她不禁敛眉,心下还兀自转动着,但一抬眼,望着他铁青的脸色和紧抿的双唇,她知道那代表着他的耐性已经绷到了极限。

  她的眸光一黯,所有未竟之言便又吞了回去。

  罢了,就由着他吧!

  炎妙槐向来喜静,所以他的院落自然也因为他的坚持,而被安排在炎家大宅里最僻静而偏远的地方。

  解慕真咬着下唇,静静地任由他无视于府里下人们眼里那惊诧的目光,将她带进了这清静的院落之中。

  一进院落,首先窜入眼帘的便是一簇簇盛开的茶花,一抹抹清香沁入鼻中,倒也拂去了她浑身虚软的不适。

  这座院落并不大,除了主屋之外,左右毗邻几间客房,整座宅子与炎家大宅的金碧宏伟自是不能比较,可在朴实之中,却也让人深觉一种浑厚的底蕴,一如它的主人。

  “少夫人……你怎么了?”银月一见少夫人被大少爷给抱了进来,连忙几个碎步窜了上来,急急的问道。

  “你去请大夫来。”

  瞧也不瞧银月一眼,炎妙槐简洁交代完之后,便直接入厅,步履不停地穿过珠帘,然后进了寝房。

  算不上小心翼翼的,他将解慕真稳妥地放在榻上,伟岸的他笔直地立于榻旁,沉声对她说道:“躺着,大夫等会儿就来了。”

  “我没事,晕眩不过是老毛病罢了。”着实不习惯他这般居高临下地瞪着她瞧,她挣扎着要起身,嘴里还忙不迭地温婉说道:“夫君若忙,自可径自忙去,我只消休息一会就会好了。”

  忙,他当然很忙!

  若以他平素的性子,听她这么体贴的说法,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离去,可如今他却不意瞧见了她眸中的慌乱与迫不及待,不禁骤生不悦,沉声说道:“我没事,等大夫诊过之后再走。”

  “不用了!”听到他竟然主动开口要留下,解慕真的心一急,连忙拒绝,忘了他向来不喜有人拂逆他的心意,又不经意犯了他的忌讳。

  可他这种种让人手足无措的举止,惹得她是心慌意乱,也没了平素的自持淡然。

  “娘子似乎很不乐意我留下。”

  虽然还是同样的一张脸,但她就是可以分辨出那转瞬间的变化。

  他又不悦了!

  她敛眸,回避他审视的目光,双手却不由自主地绞着覆在身上的锦被,似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会呢?夫君多心了。”

  她试着扬起一抹一如以往的娴静笑容,可衬着她此刻毫无血色的白皙柔颊,看起来倒是很牵强。

  见她愈这样闪躲,炎妙槐愈是不悦,忍不住刻意捉弄,落坐榻旁,傍在她的身侧。

  见她不着痕迹地挪了又挪,彷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他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他们好歹也是夫妻啊,就算……这一细想,他才想起自个儿只怕有半个月不曾夜寝在这房中,这阵子江南犯了水患,那些丝啊、稻的,一时供应出了问题,他都是在书房与梁姬调度着这些事宜。

  “难道是我这阵子忙于与梁姬处理商行的事宜,有什么流言传到了你的耳中,让你心生不悦吗?”

  “梁姬本是你的得力助手,妾身又怎会不悦。”她浅浅一笑。

  解慕真这份大方可不是装的,她一个人住这妙玉轩,也是清净,也正因为这份清净,让她想通了许多事儿。

  “你不吃醋?”

  闻言,炎妙槐的心里顿时失了原该有的安慰和解释,梁姬是个好手段的姑娘,也是他的得力助手,两人并非男女之情,但是见解慕真这样大方磊落的态度,他心中又梗起了一股莫名的气。

  “怎么会呢?我素知夫君平日忙碌,更知梁姬是夫君的得力助手,又怎会为了这事生气呢?”

  “如果娘子不是为了这事生气,为何频频出言驱赶?”难道她不应该趁此机会撒娇,好得到他些许的恣怜吗?

  “我……夫君想做什么,大胆去做便是。”

  能在意什么呢?

  如果他们是寻常夫妻,或许她能吃个醋、撒个泼,可问题不是啊!虽然她曾经一心一意与他白头,偏偏他的心不在自个儿身上,她又何须勉强。

  俗话说得好,强摘的果子不甜呵!

  更何况炎家于她有恩,她万万不会为了自己而委屈了炎家的任何人,更不想委屈了他。

  如今他虽一时好声好气,恐也只怕是被老夫人说了几句,她知道自己不能当真,也不想当真。

  “你……”一种极度不受重视的感觉油然而生,炎妙槐炯眸一瞪,一股子的杀气迸发而出。

  迎着那炯炯的目光,解慕真在唇畔挂上了一抹娴静合宜的浅笑,婉言说道:“现在书房里,梁姬姑娘和众位管事应该早已等候夫君多时了,夫君不过去吗?”

  本以为听到她的话,他会迫不及待地离去,毕竟他是个胸怀大志的男人,那些商场上的杀伐,应该更合他的心意。

  “他们不急!”

  他们不急,那什么事才急?她的眸光顿生疑惑。

  他是个何等敏锐之人,自然瞧着了她眸中的疑惑,心中一股子的气不解,他难得同她有了较劲的心思,于是开口说道:“那日,娘向我提了生孩子的事。”

  言语之中,他状似不经意,但一双利眼却没遗漏她脸上那抹虽然亟欲掩去,但却无法遮掩的愕然。

  娘的意思是,靖安和雨阳皆已有孕,我身为炎家长子,咱们是不是也该努力努力了。”

  “这……”

  完全没有料到他会突然提起此事,她的心底本是惊慌,却又突然想起总跟随在他身边、为他助力的梁姬,心念蓦地一动,一抹计量已经在她的心中呈现。

  或许,他今日的行止之所以这般异常,也是迫于老夫人的压力。

  第1章(2)

  “夫君也想有孩子吗?”

  迎着他认真的眼神,解慕真的心既慌且乱,绞着锦被的双手差点成了麻花辫儿。

  “这是自然!”瞧她就算只是坐在他的身侧,依然如此生硬,他倒想知道她要怎么达成娘的希冀。

  “那……”

  见他说得那样斩钉截铁,她方才心中闪过的念头愈发鲜明,该不会是他与梁姬之间已有情愫,又不知怎么向老夫人开口,所以这才拐着弯告诉她,要她想法子成全?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今日异常体贴的举动,倒是有了合理的解释了。

  既是这样,她也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

  反正她是一心想要报恩,他若有此种心思,她就是成全又有何妨?

  更何况这的确是一个两全的好法子,又能让他顺心,又能让老夫人抱孙。

  “夫君这是想纳妾吗?是梁姬姑娘吗?”心中一阵清明,她的脸上再无一丝局促不安,语气笃定地问道。

  纵横商场这么多年来,多少的尔虞我诈,磨去了炎妙槐心头的不定,让他变得沉稳许多,这年头能让他瞠目结舌的事不多,可活脱脱现成就摆上了一件。

  虽然不知道她的心思为何会转到纳妾上头,可他却忍不住想要知道她的反应,于是开口说道:“如果我说是呢?”

  “那么妾身必尽力成全。”

  君子有成人之美!虽然她非君子,但既是他心之所愿,她自然倾力达成他的心愿。

  “你倒是大方,难道你就不怕我有了新人忘旧人吗?”

  听闻解慕真轻易地便说出这番话来,他的心蓦地窜出了点点怒火。

  “妾身既已嫁入炎家,自然该为炎家打算,为炎家开枝散叶也是一件顶重要的事儿,妾身没有理由只考虑自个儿的心情。”

  不动声色地回避他那似要噬人的目光,她的语气极为平静,那模样真是一丁点儿也不在意他纳妾。

  “你……”炎妙槐怒极,但望着她那一片澄净无波的眸子,竟一句怒语都无法脱口而出。

  他倒是小瞧她了,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让人挑不出一丝错。

  她……就真的那么不希罕他吗?

  偏偏她还不知死活地继续说道:“妾身与夫君成亲已经半年,夫君在这张榻上却仅睡了一夜,妾身自知不得相公喜爱,自是该替夫君纳几房妾室,好为炎家开枝散叶。”

  “你还真是贤慧,看来老夫人倒是没有选错人。”

  他紧咬着牙,话意是褒,可偏偏听在她的耳里,却是浓浓的火气。

  而那股火气彻底地勾起了她的不解。

  他生什么气呢?

  她不过是希望他能得到他衷心想要的伴侣,并且希望炎家的子嗣不至于断在她这个不受宠的女人身上。

  这样……有错吗?

  在她那满目的不解中,气极的炎妙槐不再言语,蓦地起身,铁青着一张脸拂袖而去。

  烦!

  向来心静如水的心思无端被扰乱了,炎妙槐只觉眼前的账册见了就教人心烦。

  “来人!”

  蓦地冷然一喝,门外已然笑盈盈地进来了一位美人,只见那婀娜有致的身姿踩着款款的步伐,走近炎妙槐的书案。

  “啧,怎么一大早就像吞了火药似的。”

  梁姬,人如其名,活脱脱就是个美人儿,要不是有着一双精明干练的眸子,那身段倒还真会让人以为她是让人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呢!

  “你怎么来了?”他抬眉淡扫了笑意粲粲的梁姬一眼,十足没好气地问道。

  “我能不来吗?”她淡淡一笑。

  光一个早上,炎妙槐已经将炎家大半的管事们都骂了个狗血淋头,她再不来,只怕剩下的那一半也要遭殃了。

  “你向来冷静自持,今儿个却躁动不安,我可是让人给求了来的。”她毫不在意他吓人的怒气,兀自开口调侃着。

  “我……”

  是啊,他这是怎么了,明明那些管事们不过是犯了点小错,稍加指点一二也就可以了,偏偏满腔的火气就是关不住。

  见他愕然无语的模样,梁姬便知他自个儿也发现了不对劲,于是聪明的不再多话,只是静静地瞧着他,等待着。

  两人四目相交,就在她有些失望的发现他什么都不会说,会如以往那般让人瞧不出破绽时,他却突然开口问道:“今日里少夫人可是出门了?”

  在他手下做事这么多年来,他从不曾开口问过解慕真的行踪,今日他倒是破了例,毫无意外的,梁姬那张精雕细琢的脸庞上,浮现了一丝诧异。

  “没有。”虽然不解他为何这么问,她还是朱唇微启地答道,心中却忍不住泛了一阵狐疑。

  一直以为解慕真对他而言是个不怎么重要的存在,可瞧瞧他方才的怒火,倒让她嗅着了几丝趣味。

  “那她今日做了什么?”

  此问题一出,不只梁姬诧异,炎妙槐更是恨不得咬掉自个儿的舌。

  他管那个女人在做什么,不过是个不重要的女人罢了。

  “这……”

  梁姬既是他的得力助手,所以无论是商行里头的事,又或者这宅子里的事,她自然是知晓不少的,当然也知道这几日大少奶奶都在忙些什么。

  本来,这种事她只打算当个笑话拿来调侃一下炎妙槐,不过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有着极细微的转变了。

  挑眉,炎妙槐望着她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的好奇更盛,向来不躁进的性子竟然有些发起了急,开口道:“说吧。”

  自从那日不意的相聚,炎妙槐多少了解解慕真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么温顺与单纯,只是不知她到底做了什么事,竟让梁姬露出一副瞧好戏的模样。

  那女人究竟做了什么?

  “少夫人她……”又是话到了舌尖便顿住,梁姬似乎是在找一个好听点儿的说词。

  可向来沉稳的炎妙槐今儿个可没那么好的耐性,声一冷,直接喝道:“说!”

  “今日少夫人让银月去请了几名夫人过府。”

  “是什么人?”

  眉不抬、眼皮不掀,他的双眼虽然还是瞧著书案上珍稀的玉石纸镇,似在细细玩赏,可心思全让梁姬的话给吸引了。

  “王媒婆、李媒婆与谢媒婆。”

  这三个媒婆可是城里头赫赫有名的,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经由她们牵成的姻缘,多得数不清。

  “她这回倒是铁了心了?”唇角一撇,炎妙槐的语气又开始透着火气。

  “李媒婆方才在园子里瞧见我时,已经忙不迭地找我说起亲了。”

  本来,她只当做笑话来瞧,她与炎妙槐之间,本就只有单纯的公事上的关系,从来不涉及私情,也不能涉及私情。

  就算她向来不将世俗礼教放在眼中,但是有听过兄妹成亲的吗?

  她与他,可是地地道道的亲兄妹,她可是他本家爹爹在外风流所种下的孽种,向来不见容于他的亲娘,在她的娘亲病故之后,要不是他找着了她,将她带在身旁,她还不知要流落何方。

  “是吗?那你怎么说?”

  “自然是说没兴趣,难不成还真要我嫁给你吗?”梁姬没好气的说道,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看上去竟也与炎妙槐有几分神似。

  “怎么,我现在倒成了人人视如敝屣之人了?”挑着眉,他轻声笑道。

  炯炯的目光虽然依旧落在石纸镇上,但他那飘浮的语气,还是让了解他性子的梁姬,忍不住为嫂子的大胆捏了一把冷汗。

  众人都道她这大哥向来少情少欲,眼底儿唯有炎家的一片产业,可唯有她知道并非事实,他只不过是早已敛起了心性,可一旦牵勾出他的怒气,便可比滔天巨浪,转瞬之间便能噬人于无形。

  而这回,向来安分守己的嫂子,只怕真的在无意中捋了虎须而不自知。

  “还说了什么?”他懒洋洋地再问。

  那轻缓的沉声再次让她有了些许的犹豫,不知自己该不该再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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