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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夫太矫情 page 21 作者:莫颜

  陌青愁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朝他走去,在他提防的目光下,大剌剌地蹲到他身边。“我试试。”

  不理会他吃人的眼神,她迳自拿出一面镜子,对镜子道:“这是什么绳子,速查。”

  镜子里映照出绳子的模样,接着镜面开始有了变化,呈现一片雾的状态。

  风易扬盯着镜子,疑惑问:“这什么镜?”

  法器中有许多镜子,种类繁多,并非每个都见过,因此他才有此一问。

  “包罗万象镜。”她说:“这镜子搜罗天下,只要让它照一下,就能显现此物的名称、功用,以及关于它的所有消息。”

  他感到意外。“这么神?”

  “那是当然的,这镜子可好用了,我拿它照你,它就会立刻告诉我,你准备去哪儿、打算执行什么任务,我不必跟踪你,都能知道在哪儿偷袭你最有利,是打架最好的必备法器,比探子还好用。”

  “……”风易扬额角隐隐抽动,拳头有些发麻。

  很快的,镜子浮现出画面,两人不约而同地把脸靠近,盯着镜子。

  镜子中浮现一名老者,此老者面相有些熟悉,他手上拿的,便是那一根红绳子,老者正笑容满面地对一名年轻的徒弟解说。

  “这根红绳叫做结命绳,它的法力比红线更强。红线绑上的男女会结姻缘,而被这根红绳绑住的男女,则会将命运绑在一起,两人不但要同生共死,还必须共患难,因为一人倒楣,另一人也会受牵连。”

  “师父,这红绳子法力这么强,斩断后,两人的命运也会分开吗?”

  “不会,男女绑上红线结的是缘,会因为各种因素而断线,但红绳不会,一旦绑上便斩不断,因为它刀枪不入、水火不惧。”

  听到这里,陌青愁和风易扬两人都紧张了。

  难不成从此以后,这绳子就将他俩绑一辈子?

  “师父,既然斩不断,岂不是从此以后两人就一直绑在一起,又岂不是以后只能同吃同睡?”

  “当然不是。”

  此话一出,陌青愁和风易扬两人四目一亮,又燃起了希望,听得更是凝神专注,连彼此的头几乎靠在一起也不自知。

  就见镜子里的老者捋了一把白胡子后,笑眯眯地说:“我这结命绳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虽然斩不断,但并非不能松绑,得靠两人合力才行。”

  “哦,原来要彼此合作才能松绑?”徒弟更加好奇了。

  “不错,想要解开结命绳,只要两人做一件事就行了。”

  “什么事?”

  老者忽然呵呵笑,这笑委实有些猥琐,令陌青愁突生出不好的预感来,而她的预感向来很准。

  “说来也很容易,结命绳结的不只是彼此的命运,这个命字嘛,也意指性命的本源。新生命从哪儿来?当然是男女交欢后所产生的,因此只要两人入了洞房,这结命绳的目的达到了,不就松绑了?”

  徒弟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哈,师父,这结命绳可真有意思。”

  “那当然,你师父我可是月下老人哪,这结命绳是天下男女结缘最强的法器。”镜子里的月下老人与徒弟说到这里,画面逐渐模糊,最后画面一换,转到了另一个场景,出现两个男人。

  “大师兄,你拿着这条红绳做什么?”就见镜子里的清浪派弟子、被喊做大师兄的男子,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条绳子不是普通的绳子,它是法器,叫做结命绳,我要把它送给风易扬。”

  “送给他?大师兄,你不是恨他抢了你的仙主之位?”

  “哼,正因为如此,我更要把这根绳子送他了。你别小看这根绳子,它可是我从月下老人那儿偷来的,不管任何人被这根绳子绑上都分不开,除非……”

  “除非什么?”

  “除行和对方行房。”大师兄露出狠毒猥琐的笑容。

  五师弟听了恍悟,但又一脸纳闷。“可是大师兄,只是行房,又不是死人,有何好畏惧的?”

  “切,你不懂,我问你,若是用这绳子将你跟一个男人绑在一起,如何?”

  五师弟听了咋舌,接着也猥琐地笑了。

  “大师兄,你这招可真毒哪!不杀人,却会让人生不如死。”

  “哼,无毒不丈夫,他三曰后要领着人马去抓地牢逃走的囚犯,我会建议他拿这绳子去套住对方,必然不会叫对方逃脱,而对方为了生存,也不敢伤他分毫,到时候就有好戏可看了。”

  “妙哉、妙哉!大师兄,你这招真狠!”

  “只要他和囚犯行苟且之事,莫说他一世仙名尽毁,这仙主之位亦保不住,仙君是绝对不会容忍自家门派的人与外人勾结,更别说还做了伤风败俗之事。”

  说到这里,大师兄和五师弟两人相视大笑,画面再度模糊,直到镜面恢复清明。

  陌青愁与风易扬两人早已黑了脸,盯着镜面,迟迟说不出话来。

  唯一的解绳之法竟是行房?

  别开玩笑了,要和对方做那种事?那还不如给他们一个痛快!

  陌青愁率先炸毛,声音冰冷如霜。“我总有一天要砍了你那个大师兄。”

  风易扬什么话都没说,依然脸色难看地盯着镜子。

  陌青愁把镜子收起,丢了句命令。

  “走吧。”

  他没看她,沉声问:“去哪?”

  “去砍你那个猥琐的大师兄。”风易扬沉默了一会儿后,便道:“去找月下老人。”

  陌青愁一听,冷笑出声。“你耳聋了吗?那老像伙都亲口说了,要解开绳子方法只有一个办法,你去找他,不就多一个人知道这事,万一他说溜嘴,你想毁了自己的英名吗?”

  风易扬紧抿着唇,拳头握得死紧。

  他的确是想找月下老人试试,但她说的没错,是他急得疏忽了,这件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想到这里,他脸色更加沉郁,忽然踏步就走。“走吧。”

  “去哪?”

  他杀人般的目光射来,阴沉沉地说:“去砍大师兄。”

  “……”看来,气疯的不止她一个。

  两人被红绳绑在一块,这个架是打不下去了,不但不能互砍,还必须合作。

  正如月下老人那老家伙所言,两人的命运被绑在一块,他们不敢出黑谷,怕被人瞧见腰上的红绳,一旦被误会,就算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况且现在知道了大师兄要陷害他,风易扬就更不能出黑谷了。

  两人在黑谷里继续被追杀,除了地缚妖,又遇上其他妖物,害得两人不得不一边合力打妖,一边逃跑。

  为了活下去,原本敌对的两人生平第一次合作,许是平常打得太多,毋须商量,只需一个眼神和一个动作,彼此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立即配合对方的行动。

  有时风易扬主攻,她便从旁协助,有时陌青愁在前头杀怪,他便在后头断后,两人竟是合作无间,连自家师姊妹或师兄弟都不见得有这样的默契,竟让攻击力比平常发挥了十倍有余。

  九头蛇妖——是他们在黑谷遇上最强的妖怪,九只蛇头神出鬼没,在黑雾中不知哪一只头会突然冒出来,又或者当你忙于对付一个蛇头时,另一个蛇头却从背后偷袭,让人防不胜防。

  当其中一只蛇头从背后窜出偷袭陌青愁时,她正忙着对付眼前的蛇头而分身乏术。

  “小心!”

  风易扬抱住她朝一旁滚去,躲过蛇牙嘶咬的同时,长臂一挥,手中的仙剑削掉了一只蛇头。

  “没事吧?”他问。

  陌青愁怔了下,摇头。“无事。”

  才说着,她脸色一变,猛然一个翻转,将他压下伏低,惊险躲过蛇尾扫来的回马枪。

  “没事吧?”她说。

  他只是怔了下,便道:“还好。”

  两人目光对上后,立即错开,各自滚到一边,站起身继续打斗。

  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却在两人心中种下了苗。她记得他结实的怀抱,他也记得她的身子比想像中柔软。

  不知何时,他们不再斗嘴吵架,彼此之间除了必要的提醒和商量外,没有多余的话,但目光追随对方的次数,在不知不觉中变多了。

  她小心注意着他的安危,他则尽力护她在身后,有种微妙的感觉在彼此心中滋长,但两人都不说。

  夜里,他们轮流守夜,虽然两人可以十天半个月不睡觉,但是打坐养息还是必要的,加上这没日没夜被妖怪追着跑,就算是神仙也会疲倦。

  黑谷的夜里很冷,但两人身上的气罩都能保暖,他们在一处山洞里休息,洞外设了阵法。

  陌青愁睡在洞内,风易扬则盘腿坐在洞口,各守一方,除了偶尔传来的妖咆怪叫,洞里安静得没有声音。

  今夜轮到风易扬守夜,陌青愁背对着他侧躺,但她却一点睡意也无。

  也不知为何,今夜显得有些心浮气躁,怎么样都睡不好,体内好似有一股力量在骚动着,令她有些难受。

  她强迫自己必须睡一下。

  在黑谷撑了三个月,前两个月几乎没日没夜的打,最后一个月则是忙着逃跑、躲藏,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都感到累了,他应该也差不多,只不过两人都硬撑着不说。

  身后一股异样,让她原本闭着的眼猛地暴睁,翻身的同时,一把匕首已经抵住对方的脖子。

  “你想做什么?”她冷声质问。

  风易扬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忽然问道:“你的脸很红,是不是不舒服?”

  “不关你的事。”

  他恍若未闻,继续道:“你是不是也感到心浮气躁、口干舌燥?”

  陌青愁脸色更冷,语带威胁。“再靠近,就别怪我不客气。”抵在颈子上的匕首用了力,压出一道血痕。

  风易扬却不在乎,无视她的警告,也无视脖子上的血,一双深眸闪着跳跃的火光,映照出她同样发红的脸蛋。

  “难道你没发现,这红绳不只绑住咱们俩,它还有催情的效果,绑的时间越久,影响越大。”他眼中的慾火也越旺。

  陌青愁紧抿着唇。

  是的,她早就察觉到,只是不说罢了。

  如他所言,她越来越难受,这绳子不单把人绑死,还顺带催情,那个月下死老头不是作媒,而是拉皮条的吧!

  等这事一了结,她一定要去砍死那个糟老头!

  风易扬盯着她,即便脖子被压出了血痕,也丝毫不打算退后,而是灼灼逼视着她。

  她忍了又忍,终于忍出了火气。

  “你想怎么样?!”

  “我想解开绳子,你的意思呢?”

  意思就是要做那档事了?没想到他竟然会妥协,她还以为他会宁死不从呢。

  当她还在犹豫时,却愕然发现他的手已经在解她的腰带,令她瞪大眼,拉住腰带,气愤道:“我还在考虑!”

  “你慢慢考虑,衣裳先脱了吧,你不热吗?我很热。”

  “你——欸!别扯呀——喂!那么猴急做什么……唔——啊……”

  她连考虑的时间也没有,就被他压下的唇给吻上,她想挣扎,但他一察觉到她的企图,那压制的动作就更大了。

  “别动……我会温柔点的——嘶——收起你的爪子,否则我强来了啊——唔!别咬——我轻点还不行吗——”

  就这样,一个步步进逼,一个推推搡搡,原本就骚动的慾火反倒越烧越旺,然后男人终于把女人压制在身下。

  这一夜很长,他们做了又做,不知今夕是何夕,也忘了最初的目的,他们只是不停地彼此索取,让身子的温度抚平内心的渴望。

  一如先前打怪时的合作无间,两具身子竟也默契十足,好似对方是自己寻觅几百年的另一半灵魂,纠缠再纠缠,舍不得分开一刻。

  天,终有亮的时候,一夜的激情也因为白日而恢复了冷静。

  陌青愁离开的时候,没跟他说一声就走了。

  在她走后,风易扬便睁开眼睛坐起来,望着腰上的红绳,另一头已经解开,留下的只有余温和属于她的处子之香。

  两人都回到各自属于自己的地方,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自那一夜后,陌青愁不再找他挑衅或单挑,而风易扬再也没见过她。

  他知道,她是故意避开他,他也没找她,只不过总会在夜深人静时,一个人盯着结命绳,脑中浮现她娇媚微红的脸蛋,有着因他碰触而情难自禁的羞臊。

  三个月后,陌青愁领着自己的人马,奉魔后之命去执行一项任务,路上却巧遇沧浪派仙主风易扬一派人马,这一瞧,双方都发现对方正是久违的死敌,立即摆开阵仗,准备开打,就等着自家头儿一声令下。

  哪知等了半天,却见双方头儿只是看着对方,却没人先下令进攻,让等在一边摩拳擦掌的人马都感到奇怪。

  陌青愁看着风易扬,过了一会儿,突然转身命令。“走吧。”也不等众人反应,率先驾着黑雾而去,惹得众手下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是莫名其妙。

  风易扬看着那抹背对他离去的芳影,忽然眼眸一转,沉声喝令。“进攻!”

  陌青愁闻言一僵,倏然回头,不敢置信他居然就这么打来了?

  两方人马太久没交战,一开打,身子都热了,煞时雷鸣电闪,魔功、仙术纵横交错,各自找着各自的老敌人去拚命。

  陌青愁愤怒难当。

  她不想跟他打,没想到他竟上门找她的麻烦?气愤之余,还夹杂一丝心痛,她不想承认自己不想伤他。

  那一夜的缠绵,到现在还困扰着她,她不想去想,更不想见他,她也以为他和她一样,却没想到人家根本没当一回事。

  她冷笑,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仙魔不两立,她与他根本就不可能,一切只是她的妄想。

  她出刀迎战,等着他来打,哪想到先发制人的他,丢出的却是一根绳子。

  结命绳!

  陌青愁呆住,尚未回神,身子被一股力量一扯,在空中转呀转,转到一个架悉的结实怀抱里。

  她晕头转向,连美眸中的戾气都被转得没了踪影,只是傻傻地盯着他。

  “我要你,答不答应?不答应就别想解开绳子。”

  风易扬打横抱着她,唇角勾着笑,那看似冷漠的俊眸闪着只有她才懂的灼芒,如同那一夜的目光,始终燃着跳跃之火,未曾熄灭。

  她盯着他,过了一会儿,轻轻吐出一个字——

  “好。”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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