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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美情人 page 2 作者:小夜

  瞪着他亲昵的举动,欧楚琳心中一阵无力感油然而生,虚软的倚在他胸前。而他竟在吻上她的唇后,贪婪地要求更多,蛮横的舌头强行撬开她的唇,肆无忌惮的挑逗她的舌,汲取她的甜美。他鼻间的炽热气息喷洒在她柔嫩的脸庞,使得她目眩神迷,整个身心都被这个温柔缝绝的吻给盈盈充斥。

  当他不安份的手,企图抚弄上她乌黑亮丽的秀发时,她突地猛然一怔,柔软的身躯更是在瞬间僵直,无力的双手抵挡在二人之间,试着划出一道无形距离。

  欧楚琳气喘吁吁、虚软无力的推开沈彦廷,迷蒙的眼神中有着惊慌。她在做什么来着?她理应尽心竭力地抵抗他,不是吗?然而情感却堂而皇之的背叛理智,让她在混沌不清的爱欲世界来回游移、摸索,那感觉是又爱又恨地引人上瘾。忽然,她惊恐地推拒他,可是所有动作还没来得及彻底实行,沈彦廷的一道低吼就彻底瓦解她紧接而来的举动。

  “该死的!你找死吗?不要再动了,你会跌死的……”若不是他紧紧抱住她不放,只怕她又再次跌了一回。而他相信,这一次所造成的伤害,定会远比上一次来的更大。

  对女人一向没太多耐心的他,在面对她时也毫不例外,只是打从两人碰见后,他不甚好的脾气更是变本加厉。他甚至搞不清自己怎会对素昧平生的她投入过多的关注,是因为不经意瞥见她不愿与人分享的秘密,还是因为她楚楚可怜的模样?

  被他这么一吼,她那敢再随意乱动?只是两人间过度的亲密让她忐忑不安,她不擅长与人如此亲近,尤其眼前的他又是霸道的男人,无形中一向以自己为主宰的她竟在这一瞬间慌了阵脚。

  她怔怔地凝视他,此刻她才倏然发现眼前的他有着一张刚毅有型的脸孔和挺拔的身材。服贴的棕色短发,虽带给人一种稚气的感受,然而锐利的黑色瞳眸却迸射出一道强烈且犀利的视线,让人轻忽不得。

  欧楚琳审视他的同时,理所当然的,沈彦廷更不会错过这个可以把她一窥究竟的时机。刚才接踵而来的冷战和对峙,让他没有机会把她看个清楚。直觉在揽身抱起她后,才蓦然发现她的身子骨竟是如此轻盈,几乎没有半点重量似的。当他把握机会把她瞧个一清二楚后,他更是愣住了。

  这世界怎会有气质如此脱俗,神情惊冷漠然,内心却是容易受伤的女人存在?在他众多的女友中,她还称不上漂亮,但她那穗纤合度的身子,姣好细嫩的脸蛋和令人不由自主心升怜惜的娇弱神态,却独独吸引了他。像她这种外表看似无比坚韧,内心却柔弱的矛盾组合体是值得让他藏起来小心呵护的。

  经过长达数分钟的寂静无声,却在二人不经意间的四目交接后,任由尴尬不已的神色破坏了难能可贵的宁静祥和画面。

  沈彦廷不发一语地兀自拥她入怀,顺手按上电梯选择器上的五楼。顺着他的手,感受着缓缓升起的电梯,此刻她才猛然忆起自个儿一开始急急忙忙奔向医院的目的,几乎是反射性动作,她伸过手就要按住选择器上的七楼。

  但所有的动作都还没来得及做,她的手立即被他抓回。欧楚琳不解地望着他说道:“我要去的是七楼。”她要探望和会面的人全在七楼,因此他没理由强迫她在五楼下电梯。

  “那里不是你现在应去的地方。”沈彦廷不加以解释,一意孤行地欲把她往五楼带。只因她脚上和身上的伤,实在严重到有点离谱,再不先做治疗,恐怕以后治疗就不再是轻而易举的事了。至于七楼那令她挂虑的,在此刻更显得微不是道。

  “我要去七楼!”她气不过地朝他大喊。他凭什么帮她作决定?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时,显示器上数字已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五楼,电梯门一开,沈彦廷抱着她就往外走,漠视她奋不顾身的挣扎。

  第二章

  来到五楼骨科门诊,沈彦廷等不及替欧楚琳挂病号,就迳自抱着她往诊疗室去。把她置放在病床上后,他霸道地转过身命令正在为病人治疗的医生:“少铭,替她的脚,治疗一下。”沈彦廷霸道且专制地命令正在替人看病的耿少铭。一会儿,又像是想起她方才跌了个四脚朝天,又紧接着说:“顺便替她照个全身的X光。”

  沈彦廷与耿少铭算是旧识,几乎忘了二人是如何认识的,不过耿少铭曾说过,凡是遇上沈彦廷的人,大都只能摸摸自个儿鼻子自认倒霉。

  没错,凡是认识沈彦廷的人,无一不对他霸道且专制的脾气感到受不了,但又没人有天大的胆敢得罪他,一旦得罪了他,他总有各种方法让你永远记得他的好处。

  “我有病患……”耿少铭摊摊手,无可奈何的答道。不过他对沈彦廷的了解,他很怀疑这个话语能让他打起退堂鼓。

  “叫他滚!”沈彦廷的坏脾气是他们这群好友众所皆知的,可是谁也没胆要他懂得收敛点,除非那人觉得平凡的日子过得多而显得无聊,那么他会建议他去惹火沈彦廷,否则……还是识相点,闭上嘴吧。

  不过哪有人当着别人的面叫人家滚的?就算他是掌控台湾政经大权的人,也不该这般嚣张吧?这未免太不给人面子了。难道他不懂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的道理吗?耿少铭很想开口,好好地灌输他一些做人的道理。但才刚拾起的目光在和他对上后,他赶紧识相地闭上嘴,把所有差点脱口而出的大道理,全吞回肚子里去,只因他还不想太早投胎去也。

  “这不太好吧?”尽管知道他字典里没有“威胁”这两个字,但总得给眼前这名病人一点面子吧。

  这一次,沈彦廷不再多费唇舌和他争辩,把愤怒到极点的俊脸一转,怒视着还待在诊疗室里那名死到临头还不知觉的病人,被他这么一瞪,那名病人尽管全身疼痛也不在乎了,立即颤抖起身,朝耿少铭轻轻一鞠躬,说道:“耿医师,我的病还不算严重,你……还是先替这位小姐看病吧。”话一落,像是被什么凶神恶煞追赶着似的,打开门拔腿就跑。

  耿少铭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摊摊手,“这下,人都被你赶跑,你要我怎么做?”虽然这种事对沈彦廷的朋友而言,是极为稀松平常的事,但他仍忍不住开口抱怨。

  “她的脚扭到了。”再面对欧楚琳时,原本气冲冲的脸已不复在,有的全是心疼和不舍。

  沈彦廷突如奇来的转变,让他感到讶异,惊诧他向来暴戾的脾气竟也会有温柔的一面。顺着他的话,耿少铭蹲下身子,顺手抬起她的腿,看了一会儿,皱起眉头说:“是伤的不轻。”

  “既然伤得不轻,就快替她治疗,还杵在那儿干嘛?”沈彦廷不悦地喊话,就是伤的不轻才带她来,否则他干嘛没事去沾惹一身腥?

  他向来不是好心肠之人,然而这一次,他破天荒强迫欧楚琳看病,其实他自己本身也感到万分意外,不懂何时冷鸶的他也有了似水柔情的一面?尤其在面对女人这一方面,当对方想趁机缠住他时,他更是不留情面,当场给她们迎头痛击。然而这一次却例外了,于是他在心里深处,给了自己一个足以说服自己的借口,那就是她的伤全来自他太过凶恶才会导致如此,所以他才不只一次反覆告诉自己,是有义务照顾好她的。

  “是是是,我的大少爷。”耿少铭敷衍他后,转向欧楚琳。他轻声细语地对她说:“我现在就帮你推拿,但这过程中会有点痛,恐怕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耿少铭的温和与沈彦廷的霸道就如同处在天堂与地狱,像耿少铭这种斯文有礼的人,任谁都会不由自主喜欢上他的,就连一向对人十分排斥很的她,竟也对他升起好感。

  “不要麻烦了,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欧楚琳拒绝耿少铭的好意,并且由他手中抽出自己受伤的脚,两手试着撑着床铺起身。

  脚伤固然重要,但相对的,她也已经迟到了。都已经是箭在弦上的节骨眼了,她怎能还能让这些小事拖延她宝贵的时间。因此,她忽略了霸道的沈彦廷因她这一句不顾自身健康的话,而微蹙起眉,两只黝黑的眸子,此刻显得益加深沉。

  沈彦廷见欧楚琳奋不顾身想起身下床走动,犀利的双眼迸射出严厉的眸光,口气也跟着重了起来。“你想找死吗?”

  瞧她脚踝肿 成这个样子,他怀疑她若能站稳,就已经算是不错了,而今她竟妄想连治疗也不治疗,就要下床到处走动。凭她这个样子,走一步不摔个四脚朝天,他沈彦廷三个字,从此就倒过来写。

  “你说什么?”一时间,她不懂他话中之意,当她抬起脸对上他阴霾深沉的双眼时,她更不懂他为何要表现出一副凶极恶煞的模样,她与他才不过一面之缘,不该足以让他产生如此骇人的表情,可是无论她左看右瞧,他就是一副恨不得把她杀了的样子。欧楚琳双手因害怕而不由自主地绞紧,怎么也没胆直视他犀利的眼神。

  “我说,你想把自己摔死吗?”他再也忍不住朝她大吼。

  “没……没那么惨吧?”她低下头,怯怯地道。

  “你说呢?”沈彦廷不答反问,突然间太过宁静祥和的表情让她感到恐惧,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其实是你想太多了,我的脚伤根本没你想像中的严重。”尽管脚踝时时刻刻传来阵阵抽痛,但她仍昧着良心说着谎言,不敢正眼瞧他,实则一方面慑于他骇人的表情,一方面实在是她真的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你还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少了刚才宁静温和的神色,当他心中的怒气一倾而出后,竟是如此强烈,而他甚至不知自己究竟在气些什么?

  照理说,沈彦廷最没耐心去照顾人,尤其对方又是一个女人时,以他从前的不良记录中,不难看出他待人处世的原则,一旦他感到麻烦,他只会一脚踹开,哪像今天不知是吃错药,还是那根筋接错了,竟甘愿惹祸上身。他都还没庆祝自己终于有一点人性了,她竟然还当着他的面,嫌他多此一举,真是有够给他好心没有好报。

  而她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竟就这么朝他吼了回去。“就算事实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但那也是我的事,你无权干涉。”

  他是无权干涉,但无权干涉,并不代表他就只能袖手旁观。

  “若我非要干涉呢?”突然间,他荡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让人直觉感到头皮发麻。

  他凭什么干预她?她不懂他话中之意,然而心里却忍不住地筑起一道防线,防止他进一步朝她侵略。

  “你没资格——”

  “喔,不,你该知道!不论我有无资格,我都会不择手段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他以食指点住她急欲开口的红唇,瞬间让她摸不清他真正的意图,不过由他深不可测的眼中,她背脊竟不由自主地发凉,直觉告诉她,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就连你,也不例外。”

  就在四目交接,冷鸶对峙时,一直待在一旁看好戏的耿少铭再也不忍心观赏下去,尽管他很想一幕接着一幕看到结局,但医生的职业道德忍不住在心中悄然呼唤着他的良心,再这么拖延下去,不仅欧楚琳的脚伤不会转好,反而会使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益加紧绷,而他深觉自己有必要出面来缓和这场火爆的争执。

  “你们两个,全给我住嘴!”耿少铭摆出百年难得一见的黑脸,大声制止,“我不管你们二个之间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既然现在让我知道她有伤在身,我更不会轻而易举放过,所以不管你们有什么不满,等我把她的脚伤医好,再继续拌嘴,现在你把脚,给我抬起来。”

  “我没事,况且我根本没时间了。”低头一看腕中的表,欧楚琳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天!原本才迟了半个钟头,而今转眼已过了一个多钟头。

  “该死的!你没有时间?难道你想让自己的脚变成残废吗?”沈彦廷伸手压住她急欲起身的身子,力道重得让她忍不住喊疼。

  “是你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了。”欧楚琳不怎么满意地反驳。“况且比起等会我要见的人,这点脚伤又算得了什么?”

  谈及待会儿 她欲见面之人,欧楚琳眼里的眸光,很快地闪过一道黯淡,若不是心思向来缜密的沈彦廷的视线从头到尾没离开过她,他相信他是不会注意到她突如其来黯然失色的光芒。

  思及此,沈彦廷也跟着皱起眉峰来,怎么也想不透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让她如此牵肠挂肚。突然间他有些嫉妒,酸酸楚楚的感觉油然而生,却不明白这样的态度所为何来。

  “我看得太严重?”沈彦廷眯起眼,嘴角微微上扬,看似无害,然而其心里却闪过一个邪恶念头。“还是你觉得只有丧失听觉仍显不够,须要再双脚残废才能荣登天下残障宝座?”

  两人相处数分钟下来,他已摸清,什么才是她最大的致命伤,而今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医治脚伤,和悦的笑容下,竟狠心地道出她最不愿让人窥知的秘密。她的脸倏然刷白,久久道不出只字半语。她不懂素昧平生的他,为何频频以言语侮辱她。

  “为什么你老是要伤害我?”她低下头轻轻啜泣,试图以长发掩住耳后的秘密。

  “我只是希望你能在为别人担心前,先把自己顾好。”沈彦廷自知把她伤得太深,但为了达到目的,他一向是不择手段,就连这一次,也不会是个例外。只是他再也搞不清心里频频涌来的奇异感受,究竟是怎么的来的。于是为了掩饰对她投入过多的关心,他再次以言语伤害她。“况且我这么做,也是为杜绝后患,怕你届时为此缠着我不放。”

  他的身边是有很多女人巴不得以此做为缠住他的方法,但他却直觉得她不会,因为不会,反而涌起一股极大的失落感。

  欧楚琳闻言忍不住呵呵大笑,他是挺好看的没错,浑身上下充斥着王者般不可一世的气息,冷峻的脸孔、挺拔的身材、锐利的黑眸和抿紧的薄唇的确是人人钦羡的条件。她不否认他自以为是的论调,只因他真的有此资格,但有资格又如何?这样完美的条件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会沉溺在其中,而她不就是那个例外?受过的伤,一次就显得太多,她怎能任自己一而再地重蹈覆辙?

  像他这种自以为是,高傲的人是不懂得放下身段妥协的,他的坚持更是她无法违逆的事实,情非得已下,她只有举高双手投降的份,毕竟再争论下去结果永远只有一个——不论是来软的或是硬的,最后的结果,定是她被架上治疗受伤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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