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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做荡妇 page 13 作者:绿光

  墨澈面对她,总觉得像是面对另一个尉迟肃,什么都瞒不过他俩。「这说来话长,过来这边吧。」

  他走向床,随意掸了掸灰尘,拉着她坐下,将事情始末告诉她,包括她明天开始恐怕得背负更可怕的恶名,不过却不点明,所谓的计划是从何时开始,又要如何执行。

  「……皇上发现先皇并非死于疾病,而是被人毒害,于是展开秘密追查才发现禹亲王是幕后黑手。」

  「……所以说,皇上也认为你是无罪的?」听完之后,她怔怔地问着。

  「是。」

  墨澈的回答让她呆滞的眼神慢慢地跳窜着火花。「你坐牢是假,三等奴也是假的!你……」她内心五味杂陈,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瞬间的冲击。

  如果他不是三等奴,她其实是很替他开心的,至少往后他不需要再遭遇那些可恶的嘲弄谩骂。

  可是,她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坐牢是真的,我确实在牢里待了一年,只是比一般的囚犯待遇较好罢了。」

  「难怪你可以维持这么好的体格。」当初看到他的身材时,她就有小小的怀疑过,没想到还真的大有文章。思绪一转,她蓦地想到一件事。「那皇上该不是要叫你现在离开常家吧?」

  「……」墨澈忍不住叹气。「为了早日平反我的罪名,这是没办法的事。」

  铁凝香嘴角一垮。「那么,你把一切告诉我,是要让我知道,未来可能有段时间,我是看不到你的?」

  她现在是要扮演一个巴上皇帝,却又被皇上享用完便一脚踢开的荡妇,而他因此恼火,转而投向禹亲王,从此与她老死不相往来?

  「很快的,事情会很快的落幕。」墨澈将她搂进怀里保证。

  「那么,你们的计划到底要如何进行?」偎在他怀里,她不安又恐惧,毕竟宫廷斗争向来最血腥,要是他出了什么事,凭她的力量没有办法帮助他。

  「你别问。」

  「是啊,因为我帮不上忙,还可能帮倒忙,就好比今天晚上我在擎天殿所说的那些话,就可能让禹亲王对你难以信任。」

  「不,依我对他的了解,他会认为我将自己的不满告诉了你,再加上皇上当众将你押下,我肯定妒恨难抑,他若在这当头找我,必能够说动我。」

  铁凝香松了口气。「还好,没扯你后腿。」

  「所以今晚,我们在里待下,等到天亮再回去。」

  「嗯。」偎在他怀里,安静的空间、暧昧的依偎,让她突然感到紧张,心想他刚刚求婚了,那么现在是不是要……

  「睡吧。」墨澈挪好位置,拉起有点、霉味的被子盖妥她。「有点味道,忍耐一点。」

  忍耐什么?她面无表情地瞪着床顶。忍耐霉味,还是忍耐她内心的yin荡?

  这是什么情况呀?虽然不是花前月下,但至少有氛围呀,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

  这个木头!

  气呼呼的闭上眼,铁凝香往他身上趴去,却发现——「你有反应耶……」那灼热的硬物就抵在她腿边。

  墨澈皱起了眉,却无法调匀心跳。

  「你……」她忽然觉得有点尴尬。

  他明明已经是箭在弦上的状态,但却没有行动,这是否意谓着这纯粹是生理冲动,无关喜不喜爱。

  忍不住的,她问:「你是不是很介意我寡妇的身份?」她只能这么猜想。

  尽管他不像时下的男人,存有严重的男尊女卑观念,可多少还是会在意的吧,也是,现代有些男人还有处女情结,更何况保守的古代人。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碰我?」虽说由她提出这个实在是很害羞,可有话就说开,总比心里有疙瘩好。

  墨澈沉默着。

  铁凝香眯眼瞪着他,好半晌,才道:「我问你,那个侯雅君的外貌,是不是你喜欢的样子。」

  「……」

  「不然你待在牢里时,为什么一直想着她?」她不断地追问着。「有吧,你至少有一丁点的在意吧。」

  墨澈颜微赧,但黑暗之中,她自然看不见,只能迳自推论着。

  「你不回答,也就是默认了。」她叹了声。「难怪,你一点都不想碰我,原来是因为我不是你喜欢的样子。」

  唉,说来真是矛盾,她竟然在嫉妒自己。

  「谁说我不想碰你?」

  「因为……」话未完,一阵天旋地转,她已被压在床上。

  「我爱上的并不是你的外貌,而是你的性子,不碰你,只是因为我觉得尚未成亲……」

  关键答案出现的瞬间,铁凝香主动地封住他的口。

  墨澈的微诧只有须臾,立即化被动为主动,缠吮着她的丁香小舌,大手沿着衣摆探入。

  那温热掌手熨烫着她敏感的身体,他的吻放肆而狂烈,几乎让她喘不过气,直到他的大掌覆在她的胸上……

  第十一章 引君入瓮

  翌日一早,铁凝香被墨澈一路抱着疾奔回府。

  她几乎一夜未眠,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只想偎在他怀里不想动。

  待接近常家,在无人的街角,他将她放下,哑声问:「身子还好吗?」

  「嗯……」她羞怯地垂下长睫。事实上,她现在浑身酸痛得要命。

  「我在想,常家要是得知这件事,不知道会怎么待你。」墨澈叹道。

  为了他和皇上的大计必须牺牲她的名节,他既不忍更不快,但不尽快拿下尉迟御,被卷入这场纷争的她也休想全身而退。

  「嗯……我也不知道,如果青云觉得门风被败坏而赶我走,那你就带我走。」

  「……不行。」他摇头。

  「为什么?你直到现在都没跟我说,你到底在盘算什么,究竟计划是如何,也没告诉我。」

  「我不想你介入太深,这是为你好。」

  「可是……」

  「放心,不会有事的。」他喃着,两人已走到常家大门。

  对街有三两个路人瞧见他们手牵着手,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墨澈松开了手,催促道:「走吧。」

  「嗯。」

  屈瑞英在大厅里来回团走,一瞥见她,眼眶立刻泛红,用力地抓着她的手。

  「大嫂……」

  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瞧大嫂发散钗落,衣衫看得出是褪下过的,不禁悲从中来。

  「瑞英?」铁凝香紧张地瞅着她,猜想她是不是听到流言,可还这么早,流言没传的这么快吧。于是,她赶紧取出合约。「你瞧,我拿到大订单了耶。」

  她不说还好,一说,屈瑞英泪水滚滚淌落。

  「昨晚,你一直没回来,青云沉不住气到皇宫外等你,得知你被皇上留下……青云怒极,不死心地在宫门前站了一晚,结果却冻坏了,现在人还在医馆。」

  「他要不要紧?」

  「大夫说他得静养一段时日。」

  「那就好。」铁凝香暗松口气,很想跟她解释其实根本什么事都没发生,但墨澈不断对她使眼色,她也只好忍着不说。「那我去成衣坊瞧瞧,要是有什么事,我便先作主决定。」

  「你别去,昨晚的事……恐怕已是满城皆知了。」

  「嗄……」流言未免也传得太快了点?

  「青云很自责,早知如此,昨晚不管怎样都应该由他去……」屈瑞英不敢问墨澈是什么想法,毕竟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女人去暖别人的床,皇上摆明就是要羞辱,可怜大嫂这一趟不但失了身子,恐怕也留不住这个男人了。

  铁凝香忍不住看了墨澈一眼,见他摇了摇头,只好将到嘴边的话吞下。

  「不然,我先处理这合约上要的原料好了,像这个就需羊毛,羊毛得上哪去找?」她故作轻松地问。

  屈瑞英看在眼里,却认为她是在强颜欢笑,内心更加自责。

  「常家对不起你,是常家对不起你,竟让大嫂你……早知如此,这合约不要也罢!」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铁凝香手忙脚乱地帮她拭泪,却听到外头有脚步声传来。

  她回头望去,不禁咕哝着,这人会不会来得太快了点。

  「墨澈!」尉迟御快步走来,一瞧见铁凝香发散衣乱,分明是昨晚与男人私合,立刻悲愤也骂道:「皇上怎能这么对你?!」

  铁凝香呆住,有股冲动想要拍手喝采,夸他演技真好。

  墨澈沉默不语。

  「墨澈,昨儿个二皇兄回来找我,我有事想和你俩谈谈,你跟我一道走吧。」

  「……好。」

  「墨澈……」铁凝香伸手想拉住他,但他却闪身避开,教她一愣。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吗?

  应该是吧,因为墨澈说过,禹亲王很快就会上门,虽然有心理准备,他这个动作还是伤到她了。

  墨澈没看向她,率先往外走去。

  尉迟御见状,窃喜却不形于色,一脸怜悯地看着她道:「本王先告辞了。」

  铁凝香一路追到大门外,却见他头也不回的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墨澈!」她声嘶力竭地喊着。

  他怎能走得这般决绝?

  这是计吗?是戏吗?

  她糊涂了。

  「大嫂,别叫他了,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这种事的。」屈瑞英到门外拉着她往里走。

  「可是……」

  「他走了也好,毕竟这事也是因他而起,这就是当初我为什么不让你买下他,因为他是灾难呀。」

  「不是,他不是……」她想解释,但不能,否则会破坏他和皇上的计划。

  但是,她却忍不住迷惑了,怀疑他是不是和皇上一样,当她是棋子……她该相信他的,可是昨晚的温存、眼前的无情……她无法将两个他连在一块。

  「别哭,别哭了……就让他走,当你们不曾相遇过。」

  不……铁凝香无声落泪,心痛得像是被刀剐开似的,目光落在自己右腕上的琉璃手镯,那闪动的光泽像是在提醒她,昨晚他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将手镯交给她,他是在安她的心,怕她胡思乱想,才用这只手镯表示心迹。

  慢慢的,她的心冷静下来。

  他不是个绝情寡义的人,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她不能感情用事,绝对不能动摇,她要相信他。

  禹亲王府到处可见雕梁画栋,中庭大片红梅正含苞待放,而在红梅掩映之间,有座观景楼,极为隐密。

  此刻,方桌上正烧着泉水,燃着松香,冲开的茶水泛着清润的翠黄色。

  墨澈端起晶莹剔透的玉瓷杯,在指尖把玩,心不在焉地像在想什么。

  他想得极为出神,就连尉迟御走到身旁也没发觉。

  「墨澈。」

  闻言,他面不改色地放下玉瓷杯。「王爷。」

  「跟你说过了,咱们兄弟私底下直接唤名字就好。」尉迟御隔着圆形云石桌,在他对面坐下。「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没。」

  「想常家寡妇?」

  「……不。」墨澈垂敛长睫,像是不愿被人看穿心思。

  他的反应看在尉迟御的眼里,仿佛压抑极深沉的不甘。「你放心,这口气,我一定会替你出。」

  看来铁凝香侍寝一事,确实让墨澈大受打击。他和墨澈相识二十几年,还不曾见他如此沉默。

  来到禹亲王府多日,他成天待在这里,就连他二哥也没将他给逗笑。

  墨澈没搭腔,动手替他倒了一杯茶。

  「对了,怎么没看到二哥?」他左右张望了下。

  「不晓得,许是溜到外头走动了吧。」

  「二哥真是的,他是私自返回京城,要是在外走动被皇上的眼线瞧见,那还得了?」

  「当你二哥那么倒霉,只是在外走动都会被皇上的眼线瞧见?」后头传来爽朗又洪亮的声音。

  「二哥,不是跟你说了,小心驶得万年船,要是破坏了咱们的计划,你这回可不是被流放边境而已。」

  「行了,少吓唬我,我一回京城,就天天窝在你府里,不让讶而外头透气,是想要闷死我?」尉迟粲大剌剌地坐在墨澈身旁,往他肩头一搭。「墨澈,我说的对不对?」

  他长得浓眉大眼,唇角勾着笑纹,显示是极为爱笑之人。

  墨澈没有回应,浅啜着茶水。

  「啧,你这是怎么着,天天端着一张死人脸,是想吓?」

  「二哥,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尉迟御提醒着。

  「唉,不就是女人嘛,就跟衣服一样,脏了再换一件就好。」墨澈横眼睨来,尉迟粲赶紧跳开。「兄弟,我开玩笑的,冷静。」

  「二哥,少说两句,从今天开始,没事就别出门了。」

  尉迟粲又坐回墨澈身边,一会挠挠脸,一会拿了块糕点吃了起来。「我说……三弟,你的计划到底什么时候要开始?你也没个期限,要我成天窝在这里,墨澈的脸又臭得要死,都快把我闷坏了。」

  「二哥,我已经想好了,兵马也都备妥了。」

  「喔?什么时候?」尉迟粲懒懒笑着,神韵和尉迟肃极为相似。

  「就暂定为大年初一,你俩意下如何?」

  尉迟御话落,等着两人搭腔。

  「你是想趁他主持开春大典时,杀他个措手不及?」尉迟粲几乎立刻猜到三弟打的算盘。本来他也是个聪明人,只是个性冲动,加上当年宫变时事发突然,他一时情急才中了圈套。

  「没错,这一次一定要将大皇兄拉下龙椅,当年他不分青红皂白把二哥流放边境,将墨澈入狱,已经说明他为了坐上龙椅,手足情谊、是非黑白都可以不顾,甚至为了羞辱墨澈,还强要了他的女人……这口气,我是吞不下,毕竟墨澈也是我兄弟。」

  「墨澈遇到这种事,我当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尤其我和大皇兄之间还有笔帐要算,就算你不帮我……我也不会放过他。」尉迟粲冷笑着,把玩着玉瓷杯。

  「可初一当日,皇城和宫内都是二级戒备状态,想要整军攻入,太难。」墨澈快手拿下尉迟粲手中的玉瓷杯,倒了杯茶再递给他。

  「放心,我可以拿到虎符。」

  「喔?」墨澈垂睫忖思。

  他曾经掌管军政,知道每逢节庆,宫内的侍卫加强巡逻,想要带兵带宫,不是件简单的事,尤其现今天五军都督,是皇上的心腹。

  可是,如果拿到可以调动兵马的虎符,京城的四方共有四大城池为最后护城边防,包括碎阳城的左麒卫营、崆峒城的右麒卫营、入烽城的前麟卫营、沛岁城的后麟卫营……如果编制没变,这四大卫营里,至少都有五万兵。

  一旦一举攻进城,那可是一场腥风血雨。

  「王爷。」

  楼台石阶下,禹亲王的总管轻唤着。

  「什么事?在这里的都是本王兄弟,没什么不能说的。」尉迟御浅啜着茶,以行动彰显对他俩的信任。

  「兵部卢尚书求见。」总管道。

  「让他等等,本王马上过去。」

  「是。」

  尉迟御垂着眼睫,突然扬笑放下玉瓷杯。「说人人到,你们待在这儿,我去去就来。」

  「去吧。」尉迟粲摆了摆手。

  「二哥,别又到外头晃。」临走前,不忘再叮嘱一遍。

  他掏掏耳朵。「知道了。」

  待禹亲王走得够远,墨澈才淡声道:「这消息要回报给皇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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