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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万福(上) page 8 作者:莳萝

  不行,虽然江萱丧失记忆,但是以前一些生活习性还是带着,不管江萱现在跟任楷是什么关系,只要在任楷身边时间久了,以任楷的敏锐,迟早会查出她是冒充的,而江萱才是正主。这个江萱是她成为平梁大将军夫人的绊脚石,她不能让他们继续来往!

  卢萧萧怒气冲冲地回到家,直接往卢旺的书房前去。

  这次她,定要父亲想出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呼,呼,呼……”苏畅儿趴在河岸边,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水渍,不断大口喘着气,直到她感觉心脏不再那般剧烈跳动后,才整个人翻身躺在河岸边,看着上头的蓝天继续喘气。

  该死的,卢萧萧这个恶毒的女人,为了任楷,竟然让人把她装进麻布袋,从桥上丢到河里,企图淹死她,要不是那麻布袋的绳子没绑紧,被温急的河水冲了几下就松开,她又会游泳,即使双手被捆绑住还是有办法游泳逃生,她早就死了。

  只是她手被绑,想要顺利逃脱也不是那么容易,她尽全力抓着大石头,将自己卡在石缝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解开绳索,但她一不小心又顺着水流被冲到下游,眼看就要到大江汇流处,还好她拼命游泳才能逃过一劫,否则她一被冲入大江里,这条小命就真的玩完了。

  不过在水里这么一折腾,江萱小时候的一些记忆窜入她的脑子,虽然不是全部的记忆,但是她知道了江萱四岁时被人拐卖,成了某个万恶的富贵人家童养媳。

  那户人家听了江湖术士的话,得知即将出征的孩子此去会有劫数,必须娶某个八字的女子为妻,此番前去才能化险为夷,因此急着给那孩子娶妻,从此五岁的江萱就成了人妻。

  可后来又来了位道士,说江萱克夫,小丈夫的祖母本要将她休了,可道士又说万万不可,一番解释才知道,原来在未来十二年内,江萱与小丈夫的八字是相生相克,一旦休离,没有江萱的八字护佑,小丈夫此去战场凶多吉少,因此那道士提出了鬼主意,让两人继续保持婚姻关系,但送走江萱,打算十二年后再将她接回。

  还有一个重点,这十二年间,江萱不能入户籍,必须另外设籍,避免波及他人或是将福分分给他人,那样会影响到小丈夫,无法力保小丈夫自战场上平安归来。

  迷信害人,苏畅儿真想拿把刀把那两个道士砍了!

  也就是说,她现在这个身体是已婚人士,想要解除婚姻的柳锁,除非接到那老公的死讯或者是休书,她才有可会巨自由。

  从江萱被送至石林镇到现在,约有十个年头了,这十年间,那个名义上的小丈夫都没有出现,与大梁国那场仗打了十多年,她认为江萱的小丈夫应该死在战场上了。如果还活着,这场仗去年都打完了,被征召的军人早已回家,没回家的也都以书信报平安,江萱早该收到平安家书,可直到现在都没有,想来那个小丈夫应该是为国捐躯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给自己办一个寡妇的身分,否则已婚妇女的身分会阻碍她奔前程。

  依她对大正国律法的了解,不管是和离还是休弃,都要去县衙办理才成。

  她摸了摸里衣的暗袋,还好她的身牒牌还有银票都用油纸包得好好的,这银票掉了还可以再赚,身牒牌要是掉了,麻烦就大了。

  这身牒牌可说是大正国的身分证,大正国对百姓的身分跟户籍落实登记是很严谨的,每一个百姓都有一个身牒牌,必须随身携带,预防官差随时盘查。

  在小乡镇中,出门只要带身牒牌便可以在镇上自由出入,可是到县城就不成了,还要路引才可以进城。

  没办法,跟大梁那一场仗打得太久,为预防探子或是敌人趁机潜入国内作乱,因此大正国对于户口普查非常严格,只要盘查时没有拿出身牒牌,一律抓进牢里等家人来赎,没人赎的就等着坐牢。

  万一有人身牒牌掉了,得马上到村长或里正那里补办,还得有三个人连带保证,最后到县衙里登记遗失,重新办理,手续十分麻烦,因此每个人都把自己的身牒牌当作生命一样,小心的贴身保管好。

  想到这里,苏畅儿即刻起身,决定回家后先把这事给办好。

  看着滔滔的河水,她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她现在是在下游,石林村是在中上游,她该怎么回去啊?

  第七章  和离重获自由身(1)

  三天后,浑身脏兮兮的苏畅儿回到大林村。当她一身狼狈的出现在村人眼前时,可把不少人给吓坏了。

  “萱丫头啊,你是怎么回事?是遭盗贼打劫了吗?”

  “江萱,你这三天是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家出事了?”

  “就是啊,好几拨人来找你,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事了?”

  “还把你家都翻了一遍,东西都砸坏了。”

  村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听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就在她停下脚步听着村人的叙述时,找她找得十万火急的威虎正好擦身而过,没有发现她。

  听出了一个问题点,她看着旁边的村人问道:“等等,你们是说有人上我家来,还把我家给砸烂了?”

  村人们不约而同地点头。

  老村长一听到她回来的消息,杵着柺杖赶紧赶来,一看到她就紧张的质问,“江萱,你这几天是跑到哪里去了?你是不是在外头跟人家结了什么怨?”

  “没有啊,村长……”她摇头,“我一直是个安分的小老百姓,你知道的,我为了邻里和谐,那么赚钱的青草茶生意都不做了,怎么可能惹事。”

  村长顺了顺那把山羊胡,点了点头,“说的也是,不过……江萱,你这几天去哪了?还这么一身狼狈……”

  “别说了,我过桥时为了闪一辆马车,不小心掉到河底,还被冲到下游,好不容易才从河里爬上岸,那下游处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人影都没有。我顺着河岸往上走,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找到人问路,花了三天时间方才回到村子。”她担心来砸她屋子的人是卢旺派来的人,不敢老实讲,先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

  “原来是这样,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只是江萱啊,来你家的那些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有没有想到什么?”村长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次。

  “村长,我也不知道,我看这样吧,我先回家找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再去跟你汇报,如何?”

  “就这么办吧,成了,你们大伙儿都散了,别围着江萱。”

  村长一发号命令,围在一起的村人便全鸟兽散了。

  苏畅儿回到家,看到满地支离破碎的残骸,那凌乱的景象令她一直隐忍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扯着嗓门把那个指使者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了一遍,顺便还问候了那人的娘亲一番。

  她气呼呼地道:“气死了,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的新家园竟然被人这样破坏!”

  看着歪斜破裂的门板与窗子、缺脚倾倒的桌椅,还有她的赚钱工具、全被人摔坏踩断的雕版,她的心疼得鲜血直流。

  看到这一切,她可以肯定这一定是卢家找人砸的,卖青草茶时虽然也有跟人结怨,可那些人并不清楚她住在哪里,且这么久都没有人上门找过麻烦,只有卢萧萧因为任楷威胁她撂狠话。杀人的事情都敢做,把她家砸烂这种事,卢萧萧不可能做不出来。

  可是既然是来砸她家,直接砸毁不就得了,还翻箱倒柜做什么?她的衣物每一件都被扯出衣柜,凌乱地丢在地上,有几件还挂在窗子上,这些人究竟是来砸场子还是找东西?甚至连炉灶下的那些灰都被挖出来洒了一地,这屋子可以说是被人仔细搜了一遍,可她这里会有什么东西让那些人像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家中最值钱的物事就只有那块玉佩,江萱的小丈夫离别前送的,江萱一直很宝贝,又怕弄丢或是被偷,才会埋到梨花树下,想等小丈夫来接她时再挖出来的,可惜造化弄人……

  玉佩,对了,那块玉佩不会被他们给挖走了吧?!

  一想到这里,苏畅儿匆匆忙忙的跑到院子里,观察着那株已经被她移植成功的梨花树。

  为了安江萱的魂,她拿回木匣子,等威豹、威虎把梨花树移植过来种在院子里后,她便将木匣子连同玉佩一起埋进梨花树下,如今她只希望玉佩没有被挖走。

  她看了眼梨花树下的土,没有被挖掘过的痕迹,心下松了口气,不过觉得这玉佩继续埋在梨花树下不太保险,决定将它挖出来。

  既然卢家要她的命,她就不能继续待在这边,否则一旦卢萧萧知道她没被淹死,还回到村子好好过活,说不定哪天暗夜就偷放一把火把她活活烧死,只可惜这刚整修好的房子……

  “萱丫头、萱丫头!”一知道她回村子了,阿好婆领着虎子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阿好婆,您跟虎子哥怎么过来了?”苏畅儿迎上前。

  “萱丫头,你这里一团乱,最需要人帮忙整理,所以我带虎子来帮你。”

  苏畅儿感激地看着他们,摇摇头,“不了,不整理了,阿好婆,这边我不住了,不需要整理了。”

  “什么,不住了?!”阿好婆跟虎子惊呼。

  看着他们两人,苏畅儿突然有”个想法,既然她打算离开,这屋子就留给阿好婆和虎子哥吧,他们是对江萱最好的人,也是她穿越过来之后,帮助她最多的人。

  她轻声开口,“你们先进来吧,我有话跟你们说。”

  进到屋里,虎子将一张翻倒的椅子扶正,让阿好婆坐,“奶奶,您坐这里。”他又帮苏畅儿把一张断腿的矮凳翻过来,下头先放了两块砖撑着,“萱妹子,你坐这里吧。”说完他自己则席地而坐。

  “萱丫头,你说你有事跟我和虎子说,是什么事?”

  苏畅儿问:“阿好婆,虎子哥的新房的是不是还没处理好?”

  一提到这个,阿好婆就忍不住叹口气,“是啊,虎子一直跟他两个弟弟睡一个房间,可要娶妻总不能再住再一起,他那个后娘又说什么也不肯拿钱出来给虎子另外盖新房,阿好婆身上也没有银两可以给他另外盖间新屋,到时可能就把堆杂物的那间草房清理出来,让虎子当新房。”

  “别啊,这样虎子哥会被女方的家人看轻的!”

  一提到娶妻没有新房这事,虎子也是满脸郁闷。

  “那也没办法,虎子的爹没用,软弱无能被他那婆娘吃得死死的!”一提起自家媳妇,阿好婆气得咬牙切齿。

  “阿好婆,我有个想法,您听听。”

  “你说。”

  “我这屋子就送给虎子哥吧,到时候给虎子哥当新房,让虎子哥在这里成亲。”

  他们祖孙俩大惊,“这怎么可以?!”

  “阿好婆,您跟虎子哥别急,先听我说。”她瞄了眼外头,确定附近没有人,才小声的说:“我老实跟你们说吧,我并不是意外掉进河里,而是被人家绑了丢进河里的。”

  “什么?是谁这么丧尽天良,居然想杀人!”阿好婆气得怒喝。

  “萱妹子,虎子哥陪你去报官。”虎子也气愤得握紧拳头。

  她连忙抬手制止他们,“别,我不想让对方知道我还活着,对方既然敢做出这种事情,就表示后面有我惹不起的靠山,而且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前往县城处理,说不定还得到京城一趟,因此我决定离开大林村。

  “只是我这屋子才刚整理好,就这样丢着我也舍不得,因此才想送给虎子哥当新房,只是这可能就要虎子哥自己整理了。”

  阿好婆说什么也不肯接受,“不行,丫头,虎子怎么可以平白无故拿你这屋子!”

  “我也不是白给虎子哥的,有三个条件,我这一离开,可能三年五载或者永远不回来,每年清明时,请虎子哥帮我到林嬷嬷的坟前上炷香,烧点纸钱给她。”

  “这……”这条件让阿好婆有些心动。

  “还有,婚后虎子哥要把您接过来一起住才成,我可舍不得让您老继续被那老虔婆糟蹋。

  第三点,我有个朋友名为任楷,如果之后他来找我,请你们帮我告知他我的去处。”虽然她很想先去找任楷,但时间紧迫,她真的不能多待,请阿好婆他们转告的话,任楷就不会找不到她了,她相信他很快就会来找她。

  阿好婆还是很犹豫,“可是……”

  “这样吧,虎子哥,你身上有钱吗?”

  虎子问也不问,马上从他藏在衣襟存了许久的铜板掏出,“萱妹子,这里。”

  她接过那三枚铜板,“我这屋子就用三文钱卖给你了,记住我刚刚跟你提的三个条件,一会儿我到村长那里开去县城的路引,同时会要村长办理过户,并把这几个条件添上去,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这时,阿好婆已经哭得老泪纵横,握着苏畅儿的手哭得不能自己,“萱丫头,谢谢你,谢谢你,你帮了阿好婆一个大忙,解决阿好婆的烦恼。”

  虎子也感动得哭了出来。

  “你们快别哭了,谁让你们是自从林嬷嬷过世后对我最好的人,我早已把你们当成自己的亲人,这屋子就算是我这做妹妹的对哥哥的一点心意,你们就放心收下吧!”

  “萱丫头啊……谢谢……”

  任楷神情凛冽地看着刚才收到的飞鸽传书,愤怒地捶击桌面,低斥道:“看来是本将军太仁慈了!”

  看到即使面对千军万马,眉尾也不会挑一下的任楷因一个消息而动怒,一旁的威豹忍不住问道:“爷,出了什么事情?”

  “皇上下旨要我马上回营,通知下去,等威虎回来,我们马上出发。大梁那些逃过一劫的皇室余孽打着反正复梁的旗帜,号召大梁能人志士讨伐大正,拥护一个当年被大梁太上皇眨到北荒的宁王,在黑水城自立为帝。

  “太子是未来储君,为了锻链太子,皇上已经派太子先行前往,让我随即前往大梁保护太子,并率兵将这群余孽全灭了!”

  “属下这就前去准备出发。”语毕,威豹退了出去。

  任楷神色凝重地将刚收到的军情再仔细看一次,心里已有了粗略的计划。

  第七章  和离重获自由身(2)

  “爷!”威虎方才在外头与威豹碰上,已得知要马上出发前往战场。

  任楷将刚收到的军情收起,指着桌上的茶壶,“先给自己倒杯茶,坐下喘口气。”

  威虎也不矫情,迳自灌了两杯茶。他们跟在爷身边许久,出门在外便没有军中阶级之分,如同兄弟一样平起平坐。

  “如何?找到了吗?”

  “没有,已经三天了,苏姑娘依旧没有踪影。”威虎放下手中茶杯,神色凝重地摇头,“不过,爷,属下虽没找到苏姑娘,却发现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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