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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星祸美人 page 15 作者:春野樱

  楼冬涛旋即恭谨一拜,杜书渊急急忙忙跟着他拜。

  「再拜。」

  这回,杜书渊虽然还有点回不过神,但与楼冬涛几乎同步敬拜。

  「三拜。」

  拜完祖宗,楼玉峰满意地一笑。

  杜书渊自声音里可以听得出她的愉悦,「因为时限在即,来不及筹办喜宴,所以先让你跟冬涛在祖宗面前成亲,日后楼家一定会给你一个风光公开的婚宴,绝不教你及杜家委屈。」

  闻言,杜书渊榣揺头,「奶奶,书渊不觉得委屈,所以……」她疑恭地瞄了一眼身边的楼冬涛,怯怯地问:「我跟冬涛已经成亲了吗?」

  楼玉峰点头微笑,「当然,你们已经是夫妻了,稍晚我会让人整理冬涛的院子,为你添置生活物件,你今晚就到冬涛的文修苑去,不能再待在客苑了。」

  「……」听着,她不自觉地红了脸。

  她已经是经由楼家列祖列宗认证的第二十八代媳妇了,也就是说,她是楼冬涛的妻子了,不能再待在客苑,而是要住到他的文修苑去,那么今晚……对,明天就是腊八了,她得尽快地跟他结合,以破除他的死劫。

  想到今晚就要跟他有肌肤之亲,行周公之礼,她不禁紧张起来,关于那件事,她可是个完全没有经验的人啊!

  在二十一世纪的她,虽说谈过恋爱,但也是一场纯纯的、止乎于礼的恋爱。

  当然,她也不是纯真到不知道那件事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突然要自己真枪实弹的上场,她还是有点胆怯。

  可回头想想,她虽然没有经验,但楼冬涛是有的,她应该什么都不用做,楼冬涛自会主导一切吧?

  稍晚,下人将杜书渊的东西全都移至文修苑。虽没张灯结彩,可也在各处贴上了双喜字花,多少增添一点喜气。

  用过晚膳,杜书渊洗了个香香的澡,穿上特地熏过香的衫裙在房里等着楼冬涛,不久,楼冬涛沐浴更衣后回到房间,见她坐在床沿,他先是一顿,然后朝她走了过来。

  她偷偷瞄了他一眼,又害羞的低下头。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喔不,她根本是全身上下连头发都在颤抖。

  镇定一点,杜书渊。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当他走到她面前并停下时,她忍不住憋住了呼吸。

  「你……」楼冬涛开口了,「要睡哪里?」

  「咦?」她一愣,疑惑地抬头看他。睡哪里?当然是睡房里、睡床上呀!怎么他这问题像是要她选择睡屋里还是门外,床上或是地上呢?

  「我是说……」楼冬涛指着那张大床,「你要睡里面还是床侧?」

  她猛地回神,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想也没多想地说:「里、里面吧。」

  「嗯。」他一笑,「那还不过去一点?」

  「喔!」她赶紧地脱了鞋,爬到里面去,然后拉起被子就定位。

  楼冬涛在床边坐下,迳自的脱了外褂及鞋,然后上床。

  这时,他们两人都在床上了。杜书渊倒抽了一口气,心跳加速。

  她的脑子里有各种的想象及演练,教她脸红心跳。她想,接下来他就会像电视上演的那样靠过来,亲吻她、抚模她、脱去她的衣服,接着再亲吻她、抚摸她,然后……

  楼冬涛拉了被,直挺挺的躺下,「睡吧!」

  「欸?!」她一愣。他说的是真睡?还是……她迷惘地看着他,露出困惑的表情。

  他瞄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道:「怎么不睡下?」

  「……喔。」她顿了顿,慢动作的躺下,拉被。

  就这样,他们两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而他没有任何的下一步动作。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就要满二十八岁了,再不赶快跟她结合,可是会出人命的,那么,他为什么不扑过来?

  他该不会是……不会吧?不可能,他跟沐春楼的绿湖姑娘都不知道好过多少回了,怎可能不谙人事?

  那他是害羞?不,他才不是那种会害羞的人呢!

  既然不是不懂,也不是内向害羞,那么他为何还不靠近她、占有她?莫非……

  第10章(2)

  你若爱,就爱个真男人。

  一个像只饥渴的猛兽般,把目光集中在你身上的男人。

  一个像会在黑夜里迷失在你眼底的男人。

  一个将你视如世上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男人。

  一个即使眼前手边只有纸笔,也会努力为你盖座城堡的里人。

  不知怎地,她突然想起这首近代的情诗。

  像只饥渴的猛兽般把目光集中在自己的女人身上,不是最基本的吗?情欲不是人类最基本、最单纯的欲求吗?怎么他……不为所动、无动于衷?

  难道说她激不起他一丁点的欲望?他对她一点性趣都没有?

  想着,她突然觉得好沮丧。

  杜书渊,别管他要不要,你扑上去就是了!她在心里这么鼓励着自己。

  事不宜迟,攸关性命的事可是拖延不得呀!

  她鼓起勇气移动手,偷偷地用小指头碰了他的手臂一下。

  他无动于衷,闭着眼睛,像是正准备进入梦乡。

  于是,她用两根手指头碰他、三根手指头碰他、四根手指头碰他、五根手指头碰他……他都没反应。

  不会吧?她转头瞪着他沉静的侧脸。她碰得太小力吗?否则他怎么会没感觉?

  她越来越急,越急越恼,伸手去握了他的手,甚至与他十指紧扣。

  这会儿,他该明白了、醒了,就算没靠过来也该睁开眼看她吧?

  她满怀期待地等着他转头看她……结果,希望落空,他依然闭着眼睛,睡着了似的。

  怎么可能呢?她有这么缺乏魅力吗?她正值娇艳欲滴的十七岁,只要是男人都会心动吧?他……慢着!他该不会没呼吸了吧?

  她心里一惊,急急忙忙地伸手去探他的呼吸。有啊,他在呼吸呀!

  再摸他的胸口,也有心跳。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怎地,她气了。

  她一个翻身跨坐到他身上,两手扯住他的衣襟,「喂!楼冬涛!」

  这会儿,他慢慢地睁开眼睛,懒洋洋地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她,「怎么了?你不睡?」

  「你……」她气怒地瞪着他,以命令的口气对他说:「快跟我那个!」

  他微微挑眉,声线缓慢慵懒,「什么那个?」

  「就是那个啊!」她情绪激动地说:「你到底懂不懂?」

  「什么?」他浓眉微拧,一脸迷惑。

  「你!」她气得在他胸口槌了一记,「少骗人了!你明明跟绿湖姑娘睡过,别说你不懂!」

  楼冬涛顿了一下,「我还是不明白……」

  她觉得他在装傻。他怎么可能不会?怎么可能不懂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想要她?可是,怎么可能?这一路上,他明明对她是有感觉的。

  不管,她一定要在他二十八岁之前跟他结合!他不懂,她教他;他不要,她就硬来!

  想着,她扯开他的衣服趴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有点粗暴鲁莽的强吻他。

  「唔!」他小小的挣扎。

  「不准动!」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抓住了他的手,两只眼睛恶狠狠的注视着他。

  她想起从前听女同学说过男人也有敏感带,就是那种一碰到、一摸到,男人就会崩溃、投降的地方。

  虽然很害羞,她还是伸手去抚摸他胸上的两点突出。

  结果,他咯咯的笑起来,「你干么?别搔我痒。」

  搔痒?她在挑逗他、爱抚他,他居然以为她在搔他痒?

  好!既然如此,她可要放大绝了!

  鼓起勇气,她把手往下一探往他的重要部位,可手还没到,已经被他拦截。

  「做什么?」他问她。

  她觉得很窘、很丢脸、很……不知为何,她忽地觉得委屈,她这么担心他,可他却宁死都不想碰她吗?

  眼泪毫无预警地从眼眶中涌出,像断线珍珠般一颗颗落在他胸膛上。

  她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可怜兮兮地说:「你……不想要我吗?」

  他幽黑的眼睛望着她,没说话。

  「再过几个时辰就是腊八了,我、我好怕你死掉……」她哽咽地道:「不是说唯有我们结合,才能破你死劫吗?为什么你、你不……我让你提不起劲吗?」

  楼冬涛沉默地看着她,还是没说话。

  她泪视着他,难过地道:「我要怎么做,你……你才会起劲呢?」说着,她又眼泪直掉。

  楼冬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唇角勾起一抹温柔而宠溺的笑意,突然拉着她的手,去碰了他早已沸腾的欲望。

  触及它,杜书渊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发现那是什么。她脸上一热,猛地抽回了手,惊羞地看着他。

  楼冬涛笑视着她,淡淡地道:「谁说不起劲?」

  她眉心一蹙,不解地道:「那你……」

  「闹你的。」他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瞧你,多大胆。」

  她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而且……她还跨坐在他身上。

  她羞恼地说:「你可恶!」然后急着想从他身上下来。

  楼冬涛一把扣住她的腰,不让她离开,两只眼睛燃烧似的注视着她。

  此时,她在他眼里看见饥渴猛兽般的渴望。「原来你比我还急……」他故意逗她。

  她秀眉一拧,气恼地说:「我、我是怕你死……」想起先前发生过的事,她又忍不住掉下眼泪。

  「想起你两次为了我,在我眼前被刀剑刺穿……虽说之后那次并不是真的你,而是纸人,可是我……」她说着,眼泛泪光,「我只要想起那一幕还是觉得很害怕,很可怕……我真的真的好怕你死掉……」

  见她泪眼婆娑,楼冬涛知道自己闹过了头。她是真的担心他,是真的害怕。

  「书渊……」他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对不起,我不会再让你担心害怕了。」

  她俯视着他,轻咬着下唇,那唇瓣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别怕,我会好好活着,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他温柔地抚着她的脸,大手沿着她的脸颊滑至颈子,然后继续下移至她的胸口。

  她的身子微微的震了一下,惊羞地望住他。

  他深深一笑,「别说我不起劲,你不知道我已经忍耐多久了……」

  「咦……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扣着她的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她胀红着脸,羞赧地望着此时正俯视着自己的他。

  她在他眼底看见了闪耀的、躁动的、沸腾的欲望,不,那不单纯只是欲,还有炙热浓烈的爱。

  俯身,他亲吻了她。

  她怯怯地伸出手轻轻的搭着他的肩,回应了他温柔中又带着霸道的吻。

  她想,虽然时限已至,时间急迫,但他会给她一个美好的开始——

  尾声

  四年后,将军府。

  杜书渊坐在廊上,正给两个三岁的双胞胎女儿楼诗云、楼诗绘读着绘本。

  绘本是她自己给女儿们画的,故事当然是她熟知的《白雪公主》《拇指姑娘》《小红帽》《灰姑娘》……对了,还有《龙猫》。

  当了娘亲后,她发现自己有无限潜能,那是不需要灵力及法力就能拥有的潜能,而那潜能的名字叫「爱」。

  因为北疆安定,楼冬涛受命镇守京城,统领京城三万雄兵,至于她的父亲杜君望也父凭女贵,虽未恢复官职,却拿回被查封没收的田宅及财产,在鹿原过着安稳无忧的日子。

  正结束了一个故事,准备接着讲下一个故事时,黑丸跑了进来——

  「汪!」

  它后头跟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只狗崽子,蹦蹦跳跳的追着它。黑丸似乎受够了它们的纠缠,露出厌世的表情及眼神。

  杜书渊看着,忍俊不住的笑了。

  「黑丸,你活该。」她说:「谁让你去招惹胡大人家的黑妞?」

  黑妞是胡大人家的家犬,也是只健康的黑色母犬。几个月前,胡大人家办宴,楼冬涛带着她一起前往,黑丸死活都要跟上。

  没想到,它去了胡大人家居然跟黑妞搅和在一起,没多久便搞出七条小生命了。

  人家胡大人也大方,将黑妞跟七只小狗全送给楼家,说是要让它们一家团聚,共享天伦,于是乎,楼家就多出了八条狗了。

  外祖母楼玉峰说「八」跟「九」都是个吉数,欣然接受了胡大人的赠与。

  这些小狗似乎知道黑丸是它们的亲爹,总是跟前跟后,这只咬咬黑丸的脚、那只咬咬它的尾巴,有趣极了。

  「汪!汪!啊呜……呜呜呜……」黑丸无奈。

  杜书渊听不懂它的话,只能猜测着回话,「别抱怨了,既然都当爹了,你就负起责任吧。」

  那七只小狗将黑丸团团包围,全往它身上蹭。

  「呜呜啊呜……呜呜呜……呜呜……」黑丸像是在说什么,有点急。

  杜书渊看着它,莫可奈何。「你就认命吧。」她说。

  「汪!呜呜啊呜……啊呜啊呜……呜呜呜呜……」

  「娘,」这时,三岁的楼诗云拉着她的袖子,用稚嫩可爱的声音说着,「黑丸生气。」

  她微顿,笑问:「生气什么?」

  一旁晚了楼诗云一刻钟出生的楼诗绘接着说:「娘,黑丸说七宝不是它的小孩。」

  「嗄?」她一怔,惊疑的看着两个小女儿。

  「呜汪!啊呜呜……啊呜呜呜啊呜……」

  「黑丸说七宝是来福的小孩。」楼诗云又道。

  她疑惑地说:「来、来福?」

  「来福是胡爷爷家的黄狗。」楼诗绘说。

  「……」

  杜书渊讶异的看着姊妹俩,不是因为七宝的亲爹不是黑丸,而是因为两个女儿竟能听懂黑丸的话。

  「汪!汪!」听见楼诗云跟楼诗绘翻译出自己的话,黑丸很兴奋。

  「诗云,诗绘……」杜书渊惊喜地看着她们,「你们……听得懂黑丸的话?」

  两个小娃儿点点头,异口同声地道:「是的,娘。」

  「我的天……」她忍不住惊呼着。

  诗云跟诗绘因为是双胞胎,一直以来都展现出高度的默契,可这是她第一次发现她们有特殊的能力。

  果然是流着楼家的血,纵使是借由她这个麻瓜娘生出来的,还是有着与生倶来的灵能。

  慢着……会不会只是外曾祖母在她们眉间开了眼,或是什么?

  「诗云、诗绘,你们一直都听得懂黑丸说话吗?」她语带试探地问。

  两人十分有默契的一起点头。「娘,上次黑丸跟我说你胖了……」楼诗云说。

  「什……」杜书渊立即目光一凝,扫向黑丸,「你说我胖?你才胖吧?也不看看你的腰!」

  黑丸耳朵一垂,「呜……」

  「怎么大家都在这儿?」突然,月洞门那头传来楼玉峰的声音。

  大家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楼玉峰正慢慢的走进来。楼诗云跟楼诗绘一见到可亲的外曾祖母,立刻冲上前去。

  「曾祖奶奶!」

  两个小妮子一人一边拉着楼玉峰的手,兴奋的看着宠爱她们的曾祖奶奶。而楼玉峰也心满意足地看着两个小曾孙女。

  「外祖母,」杜书渊走向前去,「您今天好多了吧?」

  楼玉峰这几天有点小风寒,虽不碍事但也在院子里休息了两天,还吩咐不能让楼诗云跟楼诗绘到她院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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