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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寨相公 page 4 作者:洛彤

  “任兄弟,你太不够意思了!”丁驯脱去外衣,往一旁草地上丢去,不解的回过头,盯着在几尺外,氤氲水气里的少年。

  不看还好,这一看,他的心又是一颤。

  水面上,一张不知是气红,还是被热气烘得通红的小脸,乌黑柔顺的发,娇美的披散在颊边,衬着那一张怒气冲冲的娇颜,双眸明亮,粉唇泛红……竟比他见过的任何女子都来得美丽。

  “你实在……”实在美得太过分了。

  像是被催了眠,裸着上身的丁驯,一步一步走入热泉中,想将氤氲中的少年看得更清楚。

  任放忧吓得红唇微张,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连阻止他都来不及,他已经来到几步之前。

  “别、别、别……”任放忧吓得口齿不清。事情不妙,事情不妙了!

  “你到底在怕什么?”在缩短距离之后,丁驯终于看清楚少年脸上的表情,有着说不出的惊慌,却也有着说不出的美丽。

  “你、你出去……你不、不要靠过来……”任放忧不停往后退去,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裸露着胸口,挺拔昂然、气宇轩昂的朝着她走近,黑眸不解且专注的凝视着她。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那么想接近这个少年?

  任放忧不停的颤抖,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的她,艰难的往后移动着,首次感觉到无助。

  完了!完了!她真的完了!

  她用力的眨眨眼,试图冷静下来,她得想个办法,得想个办法才行……

  只是,天不从人愿,愈是紧张的她,愈无法控制自己,突然脚下踩到一颗满是青苔的小石头,她整个人倏地往水里一倒。

  任放忧倒吸一口气,虽没像一般人惊慌尖叫,却也因为水的浮力让她无法从容使力,整个人沉进热泉里。

  说时迟那时快,丁驯一个伸手,迅雷不及掩耳的握住她的手臂,使力往水面上一拖——

  不行!

  一个想法闪过任放忧的脑海里,她知道这么一离水面就完了,于是使力一扭,挣开他的抓握,让自己往水里沉去。

  “任忧……你在做什么?”丁驯一愣,一个没有提防,竟被少年挣开,他往水里再一抓,没有花太多时间,就抓到一只正欲逃离的脚踝,竟是出乎意外的柔润细致。

  丁驯的手被踹了一下,任放忧再次挣开他的控制,往热泉的另一端潜去。

  丁驯是既不解又疑惑,决定跟任放忧杠上了!

  他伸手再捞,大有非抓到她不可的决心,任放忧回眸见状,吓得疯狂大喊,也不管会咽进泉水,硬是要阻止他。

  “住手!住手!”她满口水,咕哝不清的喊道。刹那间,她有个想法,或许,就这样让自己淹死好了,可能会比现在的情况好上许多。

  但显然丁驯不明白她的惊惶,他不明白她怎么净往水里躲,像是急着要遮掩什么一样。

  不想放任疑惑继续扩大,丁驯决定要抓他来问个详细。于是这次一抓到她,他就再也不放手,猛地往自己怀里一扯,明显感受到她柔软的身躯往身上撞来。

  那是——

  丁驯又是一愣,疑惑的眼神往慌乱的任放忧脸上瞅去,她慌得小脸惨白,大眼流露出无助,失措得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小手推阻着他,一双腿一迳想着要踹开他,她接近疯狂的抵抗着他的靠近。

  再怎么说,任放忧都是个练武的人,力道不容小觑,每一捶、每一掌,都带着结实的疼。终于,丁驯的自制力崩溃了。

  “我真是受够了!”他冲着任放忧一吼,猛地揪住她的双肩,往自己的胸口一压,想要用强壮的双臂,将少年禁锢在自己的身前。

  只是,刚才那一闪而逝的触感,在此时完全被放大,紧紧贴实在他的胸口。

  丁驯吓怔了,连任放忧也吓得愣住了。

  丁驯垂下眼,迎上她慌乱的眸,在莹莹月光里,审视着她娇美的脸。

  任放忧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粉红色的娇躯在他的箝制下,仍不停的发颤着。

  彼此的眼神里,都有着说不出的震惊。

  “你是……不,你是……”丁驯聪明的脑子,首次无法正常运作,他的身子紧抱着她,完整感受属于女子身躯的柔软滑嫩,伟岸的身子诚实的起了反应。

  察觉他已认出自己的真实性别,任放忧尴尬的用力一推,这一次,她终于成功推开他。双手遮在自己的身前,柔顺黑发披散在她裸露的纤肩,若有似无的遮掩无瑕的洁白,美丽得让人惊艳。

  “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王八羔子!你是聋了?傻了?还是怎么了?没听到我叫你别下来吗?”任放忧恼羞成怒的对着丁驯大吼,用愤怒掩饰此时的羞窘。

  丁驯在须臾后,终于回过神来。

  他的任兄弟……竟然是个姑娘?

  丁驯的黑眸里有着不可置信,却也有着难以察觉的惊喜,慢慢明了这阵子他的怪异反应,都是男人该有的本能反应。

  他没有问题,有问题的人,是她!

  丁驯的笑容变得释然,甚至还带着几分窃喜——他的任兄弟是个姑娘。她,是个姑娘!

  隔着袅袅的热气,丁驯看着她曾经英气飒爽的脸,如今带着几分不安、几分倔强与不认输,白皙的脸不再是被吓得惨白,而是透着诱人垂涎的嫣红——他的掌心刺痒着,终于明白为何掌心里的肌肤,会柔嫩得像纯脂白玉。

  任放忧隔着几步的距离,半蹲在热泉里,大眼直直的瞪着他,自然没有遗漏他唇边的笑容。她心里是又气又怒、又羞又窘,却又无计可施。

  “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任放忧被他盯视得好不自在,全身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丁驯双手交叠在身前,在知道她真实的性别之后,他的态度自然多了。

  原来,他的心跳加速,他的呼吸困难,全都是因为他遇上的是个如此的美人,也莫怪乎他会心动。

  “来啊,我不介意你现在试试,我一定打不还手。”丁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薄唇边噙着浅浅的笑,很高兴自己误打误撞,竟让人给撞进心里了。

  “丁驯!”任放忧气得连名带姓的喊他,迎着那双添了热度与明显的挑衅的黑眸,她却无能为力。

  要是她现在“扑”上去,只怕被吃掉的人,会是她。

  “转过身去。”她怒斥着命令他,虽然屈于劣势,她的态度仍然强硬。

  “我不想。”丁驯难得无赖的摇摇头,双手仍是环着胸口不动。

  在这个距离下,他虽看不清适才撞进自己胸口的柔嫩身躯,但是那一头黑发,那裸白的肩,那气怒的小脸与红唇,件件都让他转不开视线。

  “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转过身去!”任放忧对着他下最后通牒。眼前的情形实在荒谬极了,要是传出去,她这个黑寨寨主,铁定会马上被踢下寨主宝座。

  看出她眸中的坚决,怕这么僵持下去,她会羞窘得像刚才一样,试图淹死她自己,他也只好暂且顺从她的指令。

  他缓慢的转身,还体贴的往前走几步,给她一些空间。这时才发现,在她那叠外衣之下,有着一卷白绸——想来,就是这白绸遮去一切,才让他没在一开始就发现她的真实性别。

  只不过,现下他就站在她与那堆衣服的中间,他倒是很好奇,她该怎么办。

  “呃……那个、那个……”很显然的,任放忧也注意到这件事了。“你先上岸去,走得愈远愈好,不准回头。”

  “这怎么成,我得替你把风。”丁驯想也不想的拒绝,他不想错过与恢复女儿身的她,有多多“相处”的机会。

  “用不着。”任放忧冷冷的丢出一句。“你就是那唯一的‘风’。”还要把什么呢!

  她的气话换来丁驯的哈哈大笑,决定不再逗弄她。

  “需要我把衣裳递给你吗?”丁驯眸底闪过一抹笑意。

  “你有多远闪多远,别来搅局就好。”任放忧冷哼一声,否决他的好意,将之归类为居心叵测。

  “在你心里,为兄的这么不堪?”丁驯好笑的回问。

  她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伟岸的肩,就算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也知道铁定挂着莞尔,甚至还有几分嘲弄。

  这辈子,任放忧还没有这么窘过。

  没听见身后有任何回应,丁驯知道她恼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他知道她的脾气火爆,要不是她身无寸缕,只怕这时已经提着剑杀过来了。

  “好,我不闹你了,你就慢慢来,我到前头去等你。”丁驯大步跨上岸,弯身拾起适才脱下的外衣,眼角余光正巧瞄见某样“有趣”的东西。

  他迟疑了一下,薄唇勾起笑痕,一个弯腰起身,将那样东西拾起,大步往前走去。

  “快起身着衣,我到前头把火燃起来。”丁驯话毕,终于将热泉旁的空间还给她。

  第3章(2)

  任放忧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红唇仍紧咬着,半晌没离开水面,僵直的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她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起身之后,该怎么面对他?

  但是不起身,难不成还等他再走回来吗?

  懊恼的低骂自己几句,任放忧小手用力地往泉面一拍,溅起的水花喷的自己一脸都是,更显得狼狈极了。

  算了,横竖总是要面对的,她不曾逃避过什么,不应该怕他。

  只是,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不是怕,却带着些慌;不是厌恶,却也谈不上欣喜……她已经快搞不懂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任放忧气窘的往岸上走,蹲下身来,想从一堆小山般的衣服堆里,找到自己的绑胸。

  只是,无论她翻过几次,“小山”依旧在,独独不见那绑胸。

  可恶!这男人竟这么恶劣!

  任放忧羞恼的低咒,用气得颤抖的手,勉强把衣裳穿上,好不容易穿好,她却还是不能轻松自在。

  一想到她最贴身的衣物,正被他握在手中,她的小脸发烫,浑身不对劲,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尴尬。

  只是,穿好了衣裳,任放忧才发现丁驯带走的,还不只是绑胸而已——她捂住脸,遮住懊恼的呻吟。

  月儿在天际,星子交互闪烁,黑暗的森林里,可见一簇明亮的柴火,让人能轻易分辨出他的位置。

  任放忧一步一步朝着火光走近,纵使已做好心理准备要面对他的嘲讽,但是她心里仍充斥着说不出的慌。

  听到她的脚步声,丁驯露出笑容,准备迎接她。纵使已经在热泉里,见过她披散着长发的模样,但是在月光下一步步走来的她,还是让他暂时停止了呼吸。

  银色月光照着她的脸,看来晶莹细嫩,披散在颊边的黑发,衬出她的白皙,少了几分少年的英气,却多了几分姑娘令人心怜的柔弱。

  丁驯凝眸注视,无法转开双眼——她不但美,还美得摄人心神。

  “现在不能叫你任兄弟了。”丁驯微微一笑。

  任放忧脚步一停,粉颊一红,心中没来由的掀起一阵骚动。

  她已经做好准备,可以抵御他的冷言冷语,却没想到,她无法抗拒他的炽热眼眸,心口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为什么把我的束发带拿走?”任放忧深吸一口气,力持镇定。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这真的是我‘任兄弟’的束发带。”一股淡淡的笑意,悄然浮现在丁驯的眼底。

  他承认,他的确是故意的。

  刚才那“惊鸿一瞥”,他没能真正看清她的模样,而此时,少了氤氲的热气,借着明亮的月光,他完整见识了她的美丽。

  他一点儿也不后悔这近乎狡诈的行为——藏起她的束发带。

  任放忧瞪着他,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原来天下第一神捕,不只捉贼,自己也当贼!”她气得全身发抖,玉葱般的长指,像是想插进他的鼻孔里。

  对于她的指控,丁驯不以为忤,甚至哈哈大笑起来。

  “我偷的不只是束发带,好像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东西。”丁驯的笑加深,双手交叠在胸前,睨着眼前气的双眸闪亮的绝美女子——他一定是瞎了眼,才会被她以前的装扮给欺瞒过去。

  像是有几十颗火药,同时在她的脑袋里炸开,知道他暗指的是她最贴身的白绸绑带,任放忧几乎要气昏。

  “你!你!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纤指抖啊抖的,想扑上前去,撕碎那张可恶的笑脸。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她没了绑胸,气恼的动作让她男性外衫下的少女丰盈,因为激烈的情绪而产生诱人的起伏。

  丁驯的眸色又更深了。

  他并不是柳下惠,只是个忙于公务的男人,只是个以为武功能满足他渴望的男人,直到她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时,他还以为对“他”的兴趣,只是因为“他”极佳的武功修为,刻意忽略总盈在鼻尖的淡淡香气。那香味很淡,淡到需要在近身时,才能隐约闻到那若有似无的女人香,他因此而心思浮动甚至都要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了。

  感谢天,“他”是个女子,还是个这般美丽诱人的姑娘。

  “没见过作贼,还作得像你这般嚣张的!”任放忧气得火冒三丈,把一只小手伸得长长的。“还我!”

  “还什么?”丁驯挑眉轻笑,难得好心情的逗弄起她来,就想试试她有没有勇气,跟他要回绑胸带。“说啊。说了我就还。”

  “丁驯!”任放忧很有杀人的冲动,却也涌上更多陌生的羞窘,意外的泄露她较为女性的那一部分。

  那一瞬间,丁驯在她的眸里看到些许惊慌。

  看来,她不像之前所表现出来的那般镇定与男子气,这个发现,让他的心情更加高昂。

  他拿起木棍翻搅着火堆,扬起点点火星,下颚微扬,叫她在火堆边坐下来。

  无计可施的任放忧,也只能不自在的在火堆旁落坐,一双大眼瞪着他,像是提防着他会不会随时扑上来。

  她的表情让他觉得有趣极了,那又气又恼的摸样,可不是时常能看到。

  “为什么女扮男装?”看着她的模样,虽未恢复女装,却已经美得惊人。丁驯好奇地问:“凭你的武功,就算不这么做,也找不到几个能打赢你的。”

  “还不是要提防像你这样的人。”任放忧没好气的回答。

  “我?”丁驯一脸无辜。“我怎么了?”

  任放忧眯起眼,瞪着这毫无愧疚感的家伙。“真想把你的眼睛给挖出来。”

  她一句话,马上就让丁讯知道重点所在。

  “看直了眼,是对你外表的赞叹。”丁驯微微一笑,对于她的恐吓,没有太大反应,对于她的愤怒,他也没有任何愧疚。

  “我不需要这些。”任放忧十分不以为然。“我行走江湖,靠的是实力。”

  “当然,任兄……不,任姑娘的实力,的确让人叹为观止。”丁驯连忙改了称呼,黑眸里满是笑意。

  不知怎地,他的笑容就是让她看了很碍眼。他的夸赞听在耳里,让她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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