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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似钱鼠 page 5 作者:子纹

  她泪眼汪汪的模样,让人心软,但张青扬可不吃这一套。“夜夜难眠、愧对夫君还能三天两头去小厨房里偷吃东西?那我真难想象,若你夜夜好眠,对我无愧时能做出什么事来?”

  他不留情的话语让她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装什么可怜在这时刻实在显得可笑,真是偷吃坏事!但在这个节骨眼,她不装软弱也不行,只能硬着头皮把戏演完。

  “妾身就是心知有愧,镇日愁着不知怎么宣泄心中的难受,所以才进厨房找东西吃。今日夫君数落的是,偷吃确实不对,妾身的罪状看来又多了一条。”

  这女人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挺不错的,他被勾起了一点兴趣,好整以暇的顺着她的话问道:“所以呢,你想如何?”

  听到他开口问了,刘兰芝压下心中的雀跃,幽幽的说:“夫君不如休了妾身。”

  张青扬声音毫无起伏的反问:“你要我休了你?”

  “是……”刘兰芝把头垂得更低了,还装模作样的用帕子轻压了下眼角。“虽不舍夫君,但妾身犯下大错,令夫君蒙羞,夫君还是休了妾身吧。”

  拜托!快点答应!她在心中大喊,她还有大好的人生,不想被关在这里,成为深闺怨妇,反正看张青扬的样子,也不待见她,正好一拍两散。

  她的口气乍听是相当悲切,但深藏的淡淡的喜悦,他可是听出来了,于是他慢条斯理的又问:“你不舍我?”

  她马上点头,反正为达目的,什么鬼话她都能说。

  张青扬淡淡一笑,但随即又恢复面无表情。“既然如此,我就不能休了你。”

  刘兰芝突觉脑中轰了一声,猛然抬起头瞅着他。

  果然……他挑了下眉,她眼中没半滴泪,这个女人演技实在差劲。

  他伸出手,轻滑过她的脸。“你既然对我有情,我就不能无义,我若休了你,你的名声尽毁,”他弯下腰,直视她的双眼。“我于心何忍?”

  闻言,她整身寒毛都竖起来了,这个万年大冰山怎么可以用这种快要冻死人的口气说这种甜言蜜语,她快被吓死了。

  虽说他是个庶子,但他长得好看又经营有道,要找个般配的姑娘不难,没必要硬把自己的一生跟她的牢牢绑在一起。

  他的手滑过脸颊,有点酥酥麻麻的,这感觉实在吓坏人了,她想退开,但又怕惹恼了他,但他的眼神好像要把她给吞了,她只能闭上眼,不看近在咫尺的冰山脸,“夫君心慈,夫君娶了妾身已是委屈,夫君还顾念妾身名声,令妾身愧疚难当,实不愿再耽误夫君大好前程,夫君就给休书一封,让妾身自生自灭吧。”

  她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吹拂过她的脸颊,她紧握了下手,再也忍不住的伸出手推开了他。

  没料到她突然动作,张青扬一时没稳住身子,倒退了一步。

  “妾身不让夫君为难,妾身这就给夫君研墨。”刘兰芝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下意识闪躲着他的视线。

  “研墨?”

  “是啊,替夫君研墨,写休书。”说完,她开始在屋子里团团转,拿了纸放在桌上,又转身拿了砚与墨,偏偏找不到毛笔。“毛笔呢?”

  没来由的,她迫切与他划清界线的模样,令张青扬一阵光火。“找毛笔?我多得是。”

  正忙着找毛笔的刘兰芝一愣,一个转身就看他不留情的大步走开,拜托!见他一面不容易,他怎么能说走就走?于是她赶忙拔高嗓音唤道:“夫君,你休书还没……”

  他头也不回的打断道:“随我来。”

  刘兰芝立刻将东西一放,忙不迭的跟上他的脚步。

  西院种满了梅树,但现在正值秋天,风一吹,落叶飘落,带了点苍凉感。

  转过回廊,到了底端小楼。

  虽然三天两头去小厨房,但小楼刘兰芝还没进去过,只知道中间最大的那栋是张青扬的,左边住着笑笑,右边则是大牛和几个护院,看外观就知道他们住得很舒服,就她一个人被丢到最偏僻的一角。

  张青扬的小楼隔成两边,右是书房,左是他的寝房,还有道楼梯可以上二楼,是个可以赏花品茗的楼台。

  连间书房都比她的房间大又舒适,她非常肯定张青扬绝对非常讨厌她。

  书房里的陈设一般,不过刘兰芝一眼就能瞧见那桌案上一字排开的都是好东西,笔挂上有一排上好的笔,有玉笔管、有紫檀笔管配上秋兔之毫,上头还骚包的镶了颗发亮的宝石。

  一瞧见这些可爱的东西,她的双眼就比那红宝石还要亮。“这些笔值不少钱吧?”

  她近乎痴迷的样子,令张青扬轻挑了下眉。

  “还有这个砚……”刘兰芝弯下腰,就见砚面周围刻着四神兽,细致古雅。

  “好东西!”

  “看不出你还是个风雅之士,懂得欣赏文房四宝。”

  “我只是个俗人。”她轻抚着砚面上的神兽图,看到的却是白花花的银子。

  “喜欢的是卖了这些东西之后拿到的银子。”

  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饶富深意的瞅着她。她那副着迷热切的模样,不论是有心或无意,都勾起了他的兴趣。

  刘兰芝实在无暇理会他,边将桌上的笔和砚仔仔细细摸上一遍,边低声赞叹。

  “摸够了吗?”

  这一声冷淡的问话,令她倏地回过神来,慢半拍的发现屋子里奇怪的沉默,她缓缓的抬头,就与张青扬漠然的眼神四目相接,她不禁暗骂一声糟,每次看到好东西就坏事。

  刘兰芝微吸了口气,站直身子,轻声道:“夫君的笔极好。”手一伸,她故作镇静的研起墨,目光还是不断飘向笔挂上的笔,若能给她几枝……不!她在心中订正,只要一枝就好,肯定能卖不少银子。

  张青扬不发一语,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这情况真是可笑,他看着她,她却只顾看着笔。

  他伸出手,拿起一枝镶着红宝石的笔。

  “我来!夫君,让我来!”刘兰芝忙不迭的拿着笔,仔细的润笔之后入墨,手还不停的摸着那闪闪亮亮的红宝石,最后才用双手将笔送到了他面前。

  张青扬的目光须臾没离开过她的脸,他缓缓的伸出手,接过笔。

  他的动作使她的眼底光亮一闪而过,立刻眼巴巴的盯着桌上已经摊开的纸。

  这个时代应该不时兴拿赡养费这种事,更别提他也没做什么丢人的事,她也不好拿遮羞费,其实硬要说,是她令他丢了人,他不跟她要东西就已经万幸了,所以她也不能没良心的要求太多,只是若能多少拿点也不错……

  算了!她摇了摇头,现在只求脱身,只要离开这里,她就可以享受自由,找到队友,完成任务,裸得奖赏,人生的光明大道等在前头。

  第3章(2)

  张青扬看着刘兰芝那张表情丰富的脸,实在好奇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悬腕、落笔,见她神采飞扬,他又猛地将笔给提起,只在纸上留下一点墨。

  刘兰芝眼底的光亮一灭,急急抬起头问:“夫君,怎么、怎么不写了?”

  对张青扬来说,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女子,她的去与留,他并不在乎,只是笑笑喜欢她,所以为了笑笑,他原打算勉为其难的留下她,但现在她眼底一闪一跳的光采,令他对她来了兴趣,他要留下她,不单为了自己的姊姊。

  “念在你已有悔过之心,”他紧盯着她的脸。“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的一张小脸瞬间垮了下来,他愿意,她还不想要呢!

  “夫君仁慈心善,”她忙不迭的掏出几句恶心话,“妾身惭愧,若夫君不休了妾身,妾身愧疚得想一死谢罪。”

  看她巴不得离开的模样,他脸部肌肉紧绷,目光阴沉,过了一会儿,他淡淡的道:“那就去吧。”

  “什么?”她的心一突。

  张青扬锐利的目光瞅着她,嘲讽的道:“以死谢罪。念在夫妻一场,等你死后,我会为你风光大葬。”

  刘兰芝难以置信的瞪着他。这种没良心的话他竟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万年冰山骨子里的血肯定都是冷的!

  “门在那里,你屋子后头有口古井,虽然已经封了,但我可以叫护院们替你把大石搬开,等你跳下去之后,尸体捞起,再封回去。据说那口井曾死过一个姨娘,你若死在同一个地方,正好可以与她作伴。”

  “哇!张青扬,你不是人!”

  张青扬听到她脱口而出的话,不免感到好笑。“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人!”她激动得直跳脚。“你竟然面色不改的叫我去投井?!”

  “我不过是顺着你的意思。”他将手中的毛笔一丢。“是你自己想死。”

  刘兰芝气得快要炸了,但一看到他的动作,也不顾会弄脏了自己的手,连忙伸出手,险险接住差点掉落在地上的毛笔,她一脸庆幸,这么名贵的东西,摔到地上,她的心会疼。

  她小心翼翼的抚着手中的毛笔,笔管上头那颗红宝石闪闪发光,她对这枝笔的喜爱快要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叫我去死没关系,但你不要丢笔啊!”她不满的咕哝,“坏了岂不可惜。”

  张青扬嘴巴不想承认,但她的反应真的令他好气又好笑,好笑的是她抚着笔的模样,气的是她看枝笔还比看着他要热情。

  他冷着脸,对她伸出手。

  刘兰芝不舍的又抚了那颗红宝石几下,这才不太情愿的将笔交回他手里。

  “总之,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他如她所愿,将笔好好的放在桌上。

  “你好自为之。”

  “我不需要机会,你还是写个休书给我吧。”

  “我已经说了,”他冷冷的瞅瞪着她。“我给你一次机会。”

  她毫不客气的翻了个大白眼,这家伙是听不懂人话吗?她不要机会,她只想要离开这里,她要找队友,去赢得奖赏,过她舒服的大好日子。

  “夫君还是给我休书吧。”

  他们各有盘算,谁也不打算退让,两人对视着,沉静的房内泛着一股诡异的氛围。

  过了许久,张青扬率先打破沉默。“原因。”

  刘兰芝有些困惑的反问:“什么原因?”

  他目光一沉。“你非要求去的原因。”

  她要求去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本来就不是刘兰芝,她不属于这里,她有任务在身,她是来找人的,只不过她能老实说吗?当然不能,因为她会被当成疯子,所以她自然挑了最安全的说法。“妾身不想耽误夫君的……”

  “真正的原因。”张青扬打断了她,不想浪费时闻听她废话。

  他明明就不喜欢她,她都主动说要走了,他怎么就不能爽快的放手?她暗叹了口气,飞快的寻思要说怎样的说词才能够不被怀疑又被接受。

  然而她还没想出个答案,就听到他道——

  “因为焦仲卿?”

  这个名字令刘兰芝微惊。

  张青扬把她的表情全看在眼里,眼底闪过一丝嘲弄。“你为他寻死,最终他却弃你不顾,赴京高升,前些日子已另娶他人,他早已将你弃之不顾,你还是一心求去,为他守节?”

  她有些懵了,从醒来至今,她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处境,却忘了还有“前夫”这号人物存在。

  怎么她没死,焦仲卿也没死吗?

  《孔雀东南飞》的结局原本是一人投河,一人上吊而亡,进而成就一个空前的爱情悲剧,现在却整个大逆转。

  但不管原本的结局如何,真正的刘兰芝死了,而重生的是她钱小鼠,在她重生的那一刻,就已注定改变结果,她对焦仲卿根本没有任何的情感,若硬要说,她连他是圆是扁、长什么模样都不清楚,根本不可能因为他而决心求去。

  “不论你信或不信,”她沉稳的回答,“我今日求去与他没半点干系。”

  他并不想相信她,但她坚定的眸光却没来由的说服了他,但纵使她心意已决,他也不打算放手。

  “你可知,我为何娶你?”

  她的眼睛骨碌碌一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爹要拉拢与军中的关系。”

  她有些愣住了,那两个帮她送饭的丫鬟嘀咕过,说她一个亭长的妹妹有啥好嚣张,她知道刘兰芝的兄长虽说官不大,但也带着数百名的士兵,当今圣上年幼,朝政被几个大臣把持,他们私下角力,战事可能一触即发,不论大小官阶,只要手握兵马的军士,在这个时候总是各方想要结识的对象。

  难道张太守也是想到这个,所以才会让张青扬娶了被焦家休弃的刘兰芝,而刘家就算心知肚明张太守的盘算,但却担心年纪轻轻就被休的刘兰芝后半生没个依靠,所以也就点头同意了这门亲事?

  两家各有其思量,将他们两个凑成了一对,说到底,这场婚姻不过就是个互取所需的利益交换罢了。

  “你若明白这之间的关系,就该晓得,我若休了你,别说刘家不放过我,就连我爹与嫡母也不会站在我这一头。”

  刘兰芝的心直直往下沉,她原以为他们“夫妻”将事情谈定就成了,如此想来,是她把事情想得太单纯,在这个时代,婚姻可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还代表着两家人。

  她无力的叹了口气,看了看四周,窗边的那张软榻看来还算舒适,她走了过去,有些颓丧的坐了下来。

  她一心只想离开这里,却没想到张青扬是个不受重视的庶子,带着连名分都没有的姊姊生活在太守府里,在婚事上没有自主权,严格说来,他该是比她更委屈……想到这,她不由得一跺脚,苦着一张脸,轻咬着下唇。

  想到就要这样被困在这里,她真的很不甘心啊!

  她那可称之为精彩的表情变化,全都落入了张青扬眼里,他阴沉的问:“你非要我休了你?”

  刘兰芝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我真如此不入你的眼?”

  “不是。”她有些苦恼的皱起眉头。“你很好看,单瞧着就赏心悦目,怎么会不入我的眼。”

  她的话令他的心情好了些,不过她的下一句话又令他想磨牙……

  “更别提你挺有钱的,挂的玉佩又是好东西。”

  “玉佩?”她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

  刘兰芝抬起了手,指了指他的腰间。

  张青扬低下头,腰间的玉佩是他死去的娘亲留下来的,玉佩上刻着娘亲生前最爱的梅,色泽通透不说,更贵在雕工精细,栩栩如生。

  在她眼中,他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还不如一块玉令她双眼闪闪发亮?不!正确来说,他连桌上的笔都比不上。

  他微恼的眯眼,解开了玉佩,走到她面前。

  她狐疑的看着他接近。

  张青扬将玉佩放在掌心,凑到她眼前。“给你。”

  刘兰芝像被雷劈到似的,一动也不动。

  “不要?”

  “要!”她立刻回神,一把抢了过来,身子一转,把玉佩往阳光的方向一举,仔细的打量,这块玉真是不得了,水头好,成色好,是难得一见的兰翠。“这可以卖不少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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