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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二度上任 page 3 作者:白翎

  况且,以前在国中的时候就听人说过他父母亲都是大律师,她实在很难把他归类在有那样的父母底下。

  “我爸基本上不太限制小孩子想做什么,我妈的话……除了比较迷信这一点之外,大致上也算开明。”

  “迷信?”她一顿,觉得有趣,“她不是律师吗?律师怎么还会迷信?”

  他耸耸肩,道:“大概是成长背景的关系吧,而且我妈当年好像就是因为迷信什么有的没的,才会阴错阳差嫁给我爸。”

  听了,她笑得眼都弯了。“真好,有这么酷的爸妈。”虽说她对自己的父母没什么不满,但她还是好羡慕。

  “哪有什么好羡慕的?”他笑开,摸了摸她的头。

  “我从小到大,每天都是排得满满的,上课、才艺、上课、才艺,只要有什么想做的事,通常都会被妈妈念到臭头。”

  闻言,他虽无特别的反应,实际上却有些吃惊。

  毕竟她在学校里的表现游刃有余,简直就像是生下来就该读书似的,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一丝被强迫的意味。

  “那好吧,”他突然道,怜惜地将她的发丝塞至耳后,“以后嫁来我家,我的爸妈也是你爸妈。”

  她愣了愣,双颊瞬间绯红。“你……说什么傻话啊?”她觉得困窘,别开了目光,“你会不会计划得太远了点?”

  “会吗?”他享受着她害臊的模样。

  后来,几乎是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他才骑着摩托车送她回到家门口。

  当天晚上,她被母亲骂了一顿,可她却连一个字也没听进耳里,直到入睡之前,她还是觉得轻飘飘的,好像乘在云朵上。

  嫁来我家,我的爸妈也是你爸妈。

  陈士勋的话像是蜂蜜一样粘附在她的心里,甜甜的滋味缠了她整夜。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太幸福也能让人失眠。

  ***

  第2章(2)

  然而,现实却不见得会持续甜美。

  犹如以往,陈士勋会在送她上补习班之后才回家,通常他到家的时候,屋子里了不起就弟弟一个人在家,父母、大哥三个人差不多忙,没到九点是别想看见他们踏进家门。

  只是那一天,他一进门便定住了,客厅里除了自己的父母之外,他们的对面还坐着一对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女。

  女的,看来像是学校里那种万年不苟言笑的魔鬼教师;男的,则像是瘦弱版的肯德基老爷爷,陈士勋直觉认为那也是对夫妻。

  嗯,搞不好是来协商离婚官司也说不定,父母亲都是律师,偶尔委托人到家里来谈官司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

  陈士勋简单向自己的父母以及陌生的客人打了声招呼之后,便作势走向自己的卧房。

  “士勋,”他老子却把他给叫住,“你过来,坐着。有些事情要问你。”

  他一听,这口气不太妙。

  真糟糕,该不会是哪个学弟的爸妈吧?八成在学校打架赢不过他,只好搬出父母来这里告状。

  啧,真是一群没用的鳖三。

  他轻吐了口气,抬手以指爬了爬发丝,不耐烦地坐到了沙发上,道:“问吧。不要拖太久,等一下我还要出门。”只要别求他去向学弟下跪道歉就好,那干脆杀了他比较快。

  “这两位是刘同学的爸妈。”

  那又怎样?“喔。”淡应了声,他低下头,却好像联想到了什么。

  等等,该不会是……

  “哪个刘同学?”他紧接着问。

  陈母目光犀利地睨了他一眼,冷冷道;“还能是哪个?就最近跟你约会的那一个。”

  瞬间,他怀疑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几秒后,他强压下不安的情绪,勉强佯装冷静。

  “怎么了吗?”其实,从对方那难看的脸色来推断,他大概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

  大伙儿共五个人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刘同学”的母亲开了金口。

  “我就直说了吧。”她深呼吸,微微下垂的嘴角透露出她的苛薄,“我们希望你不要再跟巧薇来往了。”

  果然是这样。

  陈士勋静了几秒,叹了口气,“你们也这样子命令过巧薇了吗?还是你们只是单方面来要求我当坏人?”

  “你?!”刘母脸一垮。

  “士勋!”倒是自己的父亲抢先出声制止,“讲话要有分寸,他们怎么样都算是你的长辈。”

  闻言,陈士勋闭上了嘴。

  刘母却显得咄咄逼人,眼神瞟向他处,酸道:“你也知道我们家巧薇前途一片看好,现在又是最重要的时期,我可不希望她被你这种不良!”

  “好了啦,老婆,”旁边的刘父扯了扯她的手,露出了难为情的样子,“用不着这样子说话。”

  “干么?我说的哪里有错吗?”刘母回头瞪了丈夫一眼,又继续道:“我辛辛苦苦栽培巧薇到现在,怎么可能让她跟了一个没前途的男人?”

  名为“屈辱”的一箭直穿心口,陈士勋听了,火气直涌而上。“什么叫做没一”他作势就要起身,却即时被父亲给拉住。

  “你安静坐着就好!”陈父下了命令,随后转向刘母,“刘太太,你的诉求已经够清楚了,接下来有关管教的事,我和内人会自行处理。”言下之意就是送客。

  刘母静了几秒,拿起皮包夹在腋下,微微抬高了下巴。

  “那就希望你们说到做到。”

  语毕,那两个人像阵旋风似地离开了,留下一团凌乱的情绪与氛围。

  陈家三个人坐在客厅里,谁都没急着说话,或许也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吧。

  “……你们答应了什么?”半晌,陈士勋决定率先打破沉默。

  陈家夫妻静了静。

  “你以后别再跟人家的女儿见面了。”陈母垂眸淡淡应道。

  “为什么?”虽然是这么问,但他却很清楚答案是什么。世俗的眼光不正是如此吗?身上的制服就像是名片上的头衔,巧薇的父母亲甚至一点也不打算了解他,直接就赐他死刑。

  “士勋。”陈父突然唤了他的名。“下学期,我送你去德国,你给我拿个法学硕士回来。”

  “不要。”他断然拒绝。

  “我不是在问你意见。”

  这让陈士勋一时满腔怒火,却也掺杂着不甘心的情绪在里头。

  他忿忿道:“我真的不懂,就因为两个陌生人来这里说个几句话,你就要把你儿子踢去德国?”

  “踢去?”陈父轻蔑地笑了一声,“我问你,你是玩玩而已,还是真的爱那个女孩子?”

  “我是认真的。”他连想也没想,直接回答。

  “那他们就不是陌生人!”陈父拉高了声量,重重地拍桌怒道:“以前我管过你吗?这十八年来,哪一次我不是随着你的意思?你想做什么,我完全尊重你的选择,可是最后呢?就是让别人找上门来狠狠羞辱了我们三个!”

  这话堵得陈士勋哑口无言。

  或许是见他有些动摇,陈父继续说道:“我的儿子会配不上人家吗?我一点都不这么认为。”

  陈士勋闷哼了声,别过头去。

  他从小就特别叛逆,愈是迎合别人的事情,他就愈不去做,天生反骨,仿佛谁也拦不住他挑战这个世界。

  “士勋,我了解你的性子,”陈父拍了拍他的大腿,睇着他的侧脸,语气放缓,柔声道:“如果你真的很不甘心的话,那就听我的安排,以后回来让别人刮目相看。”

  “是啊,”陈母急着帮腔,“我知道你很气,可是我比你更气,没有任何一个母亲愿意让别人这样侮辱自己的儿子。”

  听了,他没好气地嗤笑一声,“明明就是你们自己站着让别人欺负。”

  这两个人打官司打了半辈子,还怕跟人比唇舌吗?最好他是会相信。

  陈父笑了笑。“如果你真的喜欢那个女孩子,你就更应该努力让自己配得上她。不然,我想那个女生也只是你另一个风花雪月的对象而已。”

  “她不是。”

  他断然否定,听在自己的耳里却觉得万般愚蠢。他居然为了爱她而必须离开她?这是哪出八点档?

  可是话又说回来,他有什么反抗的力量吗?

  没有。

  父亲说的对,现在的他,的确配不上巧薇。

  提分手的时候,刘巧薇没有生气、没有掉泪,只是错愕地看着他,那双眼神好像是困惑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看得陈士勋的胸口好闷,好疼。

  他试着在脑中杜撰各式各样的分手理由,然而,当真正面对她的时候,他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因为她的眼神是如此信任他。

  他是多么想说出事情的经过,可是如此一来,他与她家人的对立势必会造成她的为难;另一方面,这种打小报告当抓耙子的事情他也不想做。

  “为什么?”终于,刘巧薇回神,强作镇定地问出口。

  陈士勋安静了几秒,最后还是投降般地避开了她的注视,哑声道:“我要转学了。”

  这也算是一部分的真话吧?

  闻言,刘巧薇眉头一紧,高三上学期都快结束了,哪有人在这个时候转学?不过,那不是她首要关心的事。

  “转学就转学,又不一定要分手。”

  “我要转去很远的地方。”

  “多远?”

  “德国。”

  她顿了顿。听起来虽然有点唬烂,但她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

  “那写信总可以吧?我也可以去打工赚零用钱,每个星期打国际电话给你,然后每半年飞去看你一次。”

  “你别闹了。”

  她现在是考大学的关键时期,他怎么可能会让她这么做?更何况,她的母亲下了明确指令,要他完完全全消失在她的生活里。

  “我没有闹,我是说真的。”她的眼底没有笑意。

  “我不要你这样。”

  “那我还有什么选择?”

  他无言以对,却已经给了答案。

  “好吧。”死缠烂打的事情她做不来,“我知道了。”语毕,她断然转身就要走。

  “等——”他出于本能般伸手拉住她。

  她回头,冷情地望着他的眼。

  “……对不起。”

  “不必了。”她甩开了他的手,掉头离去。

  曾经,她听班上的同学说过,男人在上了床之后就会立刻变得绝情冷漠,她本来是嗤之以鼻,未料此刻她却亲自尝到了这苦涩的滋味。

  她的心,好痛,痛到她每呼吸一次都像是被人拿着刀子在胸口割划,她狂乱、无措,却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出她拎紧书包,疾步拚命走着,脑海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安慰她I没问题的,他会追上来,他待会儿就会追上来。

  可是他没有,自始至终都没有。

  那一天,她跷了补习班的课,躲到附近的公圔,痛哭了一整个晚上。

  她怎么会傻到以为自己在他眼里是特别的?说到底,他追求她也不过只是一时的新鲜感而已,更何况她居然还曾经倒贴、主动献身……

  思及此,泪水又潸然落下。

  从那天开始,陈士勋当真再也没有出现过,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可他留在她心里的东西却依然在那儿,永远都抹不去了……

  第3章(1)

  睁眼,是病房的天花板。

  有些摸不着头绪的陈士勋转转眼珠、瞧了瞧四周环境,这才慢慢回想起被麻醉前的一点一滴。

  所以,那不是梦了?

  他忍着腹部的剧痛,撑起身子坐起来,想起了刘巧薇的脸。

  坦白说,他的脑袋还是有些混沌,大概是麻醉药的关系吧?他的情绪依然留在梦境与现实之间。

  他梦见了刘巧薇十八岁时,穿着制服的可人模样;却也无厘头地梦见了自己牵着三十岁的她,在他的母校里约会散步,聊天嬉笑。

  梦里,那对热恋中的情侣让他觉得心好酸。

  她的消失,曾经是他最痛的回忆。

  是的,消失的人是那个姓刘的女人,而不是他。

  当年,他前去德国的时候,才第二个月就后悔了。他后悔自己没把实话说出来,他后悔自己用了那么拙劣的方法伤害她。

  于是他打国际电话给她,接电话的人却永远都是她母亲;另外,他总共写了十九封的忏悔信,似乎也全都石沉大海。他不知道究竟是在她母亲那儿闯关失败,还是当真感情己逝、往日种种己不值得回头?

  后来,法学院毕业的那一年,他鼓起勇气到她家去按门铃,才发现她们一家人早已经搬家两年多……

  回忆至此,他忍不住自嘲地露出苦笑。

  当初回来台湾之后,为了找她,他甚至一度动过“公器私用”

  的念头,可左右思量,这么做未免也太下流了点,而且还是知法犯法,再说了,人家也不见得就想见他,最后只得作罢。

  岂料,曾经以为是天涯海角,想不到竟是近在咫尺。

  所以,这一次是命运,还是机会?

  “陈士勋?”突然一名年轻的护理人员掀开布帘闯了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带着微笑,问:“是陈士勋吗?”

  “我是。”他抹抹额头,敛起自己那可能看起来有点痴傻的表情。

  “帮你量个体温喔!”

  对方神采奕奕地走到他的病床边,拿着耳温枪在他耳里哔了一声。

  “很好,没有发烧。”她笑盈盈的,长相甜美可爱,看得出来是令男人超哈的杀手级护理师,“伤口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女人似乎有意无意地往他挨近,让他不得不注意到她胸前的……雄伟,以及别在制服上的名牌。

  李玟雨。那是她的名字。

  “还可以,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他咳了声,不自觉地退了几寸,道:“请问,帮我开刀的医师等一下会过来吗?”

  “嗯?”她眨了眨眼,夸张的假睫毛像羽毛上下掮着,“你是说刘医师吗?”

  “是。”

  “我不清楚欸。刘医师是急症外伤科,通常都在急诊室里忙,我猜她应该不会来吧。”

  听了,陈士勋有些失望。“是吗?好吧。”他勉强勾起唇角。

  没关系,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她既然不来,没人规定他不能去。

  “谁说我不会来?”

  突然,一个女人的嗓音传来,接着刷的一声,布帘又被拉开。

  果然是刘巧薇,她身上穿着手术时所穿的绿色服装,外加披了件白袍,颈上依然挂着听诊器。

  不过最重要的是她身上带着杀气,目露凶光。

  “啊!刘、刘医师……”李玟雨脸色瞬间刷白,大概自知说错了话,“我的意思是,急诊室每天都那么忙,我才猜想你会Pass给住院医师……”

  刘巧薇冷冷地瞟了她一眼。“我开的刀,哪一次我没有负责追踪到底?”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对方尴尬澄清。

  又是一记冷冷的目光射去。

  不过坦白说,刘巧薇也不是真的那么计较是否被人认为是打混还是什么的,只是瞧这女人一副就是垂涎陈士勋的样子,看得她无端就是觉得不爽快。

  “算了,你先出去吧。我有些事情需要私下问问陈先生。”

  闻言,陈士勋微愣了愣。

  好一个“陈先生”。

  “喔。”李玫雨淡应,幸悻然地掀开布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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