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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天生凉薄?(下) page 9 作者:绿光

  失焦的眸突地爆出光芒,她呐呐地道:“你……”

  “夕流,我与你一样都记得前世事。”

  她瞠着眼,总算明白这一世的他为何不同,原来他与她一样都记得前世的一切。

  “我在燕州最后一役清醒后,发现一切都重来了,因为在意,所以放不下你,也因而发现前世的我们在感情未定时就遭人算计挑拨。我承认,我因为嫉妒所以冷落你,更因为你主动为我纳妾而对你心寒,认定你心底有人,所以替我纳妾。”

  “不是,那是婆母逼我的……”是误会吗?一切都是误会造成的?

  “我知道,只是那时的我不知道,我从不知道你对我一往情深,是我辜负了你,是我没将你照顾好,是我的错……你给我机会好好弥补,别再为那种人心伤,她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为那种人伤心不值得。”

  “十几年的感情,你要我怎么说不要就不要,说不痛就不痛?前世里你伤我,都能让我痛彻心扉,何况是我和阿怡之间的情感?”

  “别拿那种不知悔改的货色与我相比,我才是真正将你搁在心上的,咱们就要成亲了,这一世咱们定要和和美美地过完这辈子,那些闲杂人等,就忘了吧。”

  她愣愣地瞅着他,听他的语气,似乎……“你吃味?”

  “我可以连命都不要的跟随你,难道在你心里,我压根不比她重要?”

  “所以你真的连阿怡都吃味?”

  “天底下当相公的都想要独占妻子的心。”

  她突地笑出声,又哭又笑。“我好难过……好难过……你再逗逗我吧,明天开始我就不哭了。”

  “要怎么逗呢?”他将她拥入怀,哄孩子般地拍着背。

  “说你爱我,说你疼我,说你不能没有我。”她哭着道。

  “何夕流,我已经爱你爱到不能没有你,这一辈子我定要与你幸福走完,别哭,伤眼,我还等你给我做衣裳呢。”他喃喃着,听她又哭又笑,他就不断地说,直到她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第十四章  与前世不同的路(1)

  一早,何夕流醒来时,正疑惑着锦榻怎么硬邦邦的,才惊觉自己竟坐在都照冶的腿上,而他……还睡着。

  她眨眨眼,确定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

  这是她第一回瞧见他的睡脸,清俊的面容因为眼下那颗血痣显得份外魅惑人。

  他是真心喜欢她的,这一世他们一定可以和和美美地走完这辈子,就算被公孙怡背叛也没关系,她还有疼爱她的家人,她不能让他们担心。

  她不能让爱她的人伤心难过,她要好好的。

  这人昨儿在这里陪了一晚,她现在才想起怎么爹娘会让他进她的闺房,甚至让他待了一夜都没赶人,想来定是要他来安抚自己,只要能让她不哭,就算再出格,他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瞧,她的家人多爱她,她没必要为了不爱她的人流泪。

  她轻轻地把脸枕在他的肩头上,偷偷用双手环抱住他,原本是想要歇到他睡醒,但却觉得她的身下有什么顶着,等热度透过布料递来时她才惊觉那是什么,想要退开,却因为坐了一晚,浑身僵硬,眼看着要摔下地,却被有力的臂膀给抓进温烫的怀里。

  “……你醒了。”她羞赧得不敢抬眼。

  “嗯。”

  “那个……你要不要先让我下来。”她纤白的指轻挠着他的胸口。都照冶深吸口气,抓下她不安分的小手,顺便松开她。

  何夕流不敢再像刚才那样下地,双脚稍微动了下,想让筋络稍微活络些,岂料他的反应更甚,稍嫌冷僻的眸深沉了起来,她更是羞得不敢动弹,甚至能感觉到他浑身紧绷着。

  这下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要不你抱我到床上吧。”她太僵硬动不了,但他应该动得了吧。

  “……咱们还没成亲。”

  她疑惑地皱起眉,待她意会后俏脸羞得通红,小拳头往他胸口打。“你在胡说什么,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别动。”他蹙紧眉,彷佛正极力遏抑什么。

  何夕流立即乖顺得动也不敢动,偏巧门板被人轻轻推开,门外有人形迹鬼祟地探颗头进来,扫了一圈,床上没人,像是松了口气,目光再动,就见两人在榻上,然后他妹子就坐在他腿上……

  “混帐都照冶,你做什么你!”何夕潮骂了声,赶忙关上门,又觉得不对,不懂自己关门做什么,一把推开门,就见何夕流已经站起身,脚步有点不稳,他那双因为睡眠不足而殷红的眼迸出杀气。“王八蛋……我要你安抚夕流,你给我安抚到……我宰了你!”

  “大哥,你胡说什么!他只是抱着我哄睡我,我是坐着睡到浑身僵硬,你到底想到哪去了?”她气得跺脚,可一跺脚浑身都跟着痛了。

  “真的?”

  “大哥……”谁家的大哥会当着妹子的脸说那些下流事?

  “都照冶,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出来?”尽管是他想歪了,可时候不早了还赖在他妹子的房里,像话吗?

  “大哥,我腿麻了。”他不只腿麻,还有不便言明之处在作怪。

  “我管你腿麻不麻,给我起来,昨天肯放你进来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一会等到我爹来,你就等着被打断腿!”

  “大哥,过河拆桥也没这么快,昨天要不是他,我不说定还钻死胡同呢,你怎能一早就要他走?”何夕流挡在都照冶身前,不让她大哥有机会拉扯他。她知道,现在的他颇不便,她得替他遮掩一二。

  “夕流,你还没出阁就向着他,大哥心痛。”何夕潮一脸痛苦地捂着胸。

  “不疼不疼,大哥,我也疼你的。”她伸手轻抚大哥的胸口,岂料另一只手被抓住,往后一拽,她又坐回都照冶腿上,疑惑地看着他。

  她正在替他安抚大哥,他搞这一出是想和大哥杠上?

  “我连女人都能嫉妒,遑论男人。”他淡道。

  何夕流瞠圆了眼,总算见识到他清冷表皮底下的炽烈独占之意。

  如果不重来一世,很多事,她根本从头到尾都没看清过。

  一早,都照冶在何家用过膳后才告辞,上朝后朝中一派祥和,好似昨晚的一切没发生过,没人透露半分。

  天底下岂有不透风的墙?女眷间不传,总会说给枕边人听的,朝中官员各个是人精,表面上全然当不知道,日子还是照样过。

  这个晚上,成国公府的马车偷偷从角门出去,隔日便对外说公孙怡病了,前往庄子养病。

  之后小秦氏上何家也是遭秦氏让人撞了出去,几次后小秦氏也就不敢上门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何夕流出阁了。

  拜别父母时,父母哭得让人不忍卒睹,负责背何夕流上花轿的何夕潮是没掉泪,但面上悲色有如办丧事。

  迎亲队伍在何夕流上轿后欢天喜地的去了都家,何家人各个面露悲伤,亲族难过得连句恭喜都说不出口。

  何夕潮眼神像是淬毒似的,狠狠地瞪着迎亲队伍的尾巴。“敢对我妹子不好,我就断你双腿,往后让你那儿都不能去。”

  “不行,得留他一条腿,否则他当不了官。”何彼轻飘飘地丢下这句话。

  “全都给我留着,否则难不成还要我女儿照顾他?没那道理,咱们女儿合该是要被好生照顾的人。”秦氏怒声瞪着一老一少。

  “娘子说的对。”何彼猛然回神,原来要对女儿好,也得要对女婿好。

  女婿啊,真是天底下最令人憎恶的玩意儿!

  酷热的天气,何夕流进入喜房时竟倍感凉爽。

  “夕流姊姊,大哥差人在房里摆了好几个冰盆,我都想赖在这里不走了。”都婧在喜房里陪她,只因都家人丁实在太少,连能帮衬的族亲都不多。

  “姑娘,该改口喊大嫂了。”秋雨在旁笑道。

  “对耶,大嫂。”

  “现在叫大嫂也没有红包,明日叫再给你大一点的红包。”何夕流隔着红盖头说着。

  “行,要叫几次都行,大嫂。”都婧嘴甜地一喊再喊。

  何夕流被她逗笑了,冲散了些许紧张的心情。说来也怪,这是第二回嫁给他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紧张,甚至比头一回时更紧张。

  “新郎馆来了。”外头有人通报。

  何夕流立刻正襟危坐,不一会便听见有人开了门,一双绣着如意双结的乌头靴来到她面前,听着喜娘在旁念着喜庆话,她的红盖头便被撩起。

  她含羞带怯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垂下眼。

  都照冶被她那眼瞧得心旌动摇,整个人都定在原地。

  “大哥,是不是大嫂美得教你都忘了移开眼?”都婧打趣道。

  她发现她近来愈来愈不怕她大哥了,因为大哥似乎没有以往那般淡漠寡言了。

  “嗯。”

  听他应声,何夕流羞得连颈子都红透了,恼他竟然真的应声,都不知道阿婧是跟她闹着玩的吗?

  “你快去前头,不是还有宾客吗?”何夕流软声催促着。

  “嗯,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点东西。”说着,他突地俯下身在她耳边用只有她听得见的气音道:“等我。”

  何夕流羞得不敢看他,待他离开之后才松了口气。

  “大嫂,先把身上的东西卸下来,吃点东西。”

  都婧让人张罗着送膳食进来,秋雨和秋霏则赶紧帮她将满头珠钗取下,替她更衣沐浴后终于能好好地吃顿饭。

  待撤了膳食,都婧先一步离开,何夕流坐在床上又是紧张又是疲累,都不知道什么时辰,她等得昏昏欲睡,才听见外头有人喊爷,她猛然惊醒,一抬眼,都照冶已经进屋子了。

  对上眼,她便羞怯地垂下脸。

  都照冶走到床畔,以指挑起她的下巴,唇轻柔地覆上,哑声道:“果然还是不上妆最美。”

  “你在说什么……”这人嘴巴掺蜜似的,好羞人。“你浑身都是酒味,去沐浴吧,热水已经备好了。”

  “要不要一道洗?”

  她瞠圆眼,不敢相信地道:“你……怎么可以……”

  “不成吗?”

  也不是不成,只是……“我沐浴过了。”

  他俯在她的颈窝轻嗅了下。“好香。”

  她浑身僵硬,连大气都不敢出,好半晌才问:“你喝醉了?”

  “嗯……大哥找了很多人灌我酒。”

  臭大哥!她暗骂了声,又问:“没人给你挡酒吗?”

  “本是有同僚要帮我挡,可是岳丈下令了,一个个都跑了。”

  喔……爹呀,为什么这样整女婿?

  “还是别沐浴,赶紧歇着吧。”都已经醉成这样了,还是好好睡一觉再说。

  “不,我要沐浴。”说着,在她唇上亲了下,他脚步踉跄地往净房而去。

  这下子何夕流坐不住了,在净房门口来回走,怕他喝得太醉会睡在浴桶里,她仔细听着水声,似乎没声响,忍不住把耳朵贴在门上,门突地打开,她瞬间扑进了着火似的身躯里。她抓着他的手撑起身子,却发现触感不对,一抬眼就见他竟是裸着上身,刀凿似的结实胸膛就在眼前,她霎时羞红了脸。

  不给她退缩的机会,都照冶将她打横抱上床,身子随即压上了上去。他的身躯像是着了火,教她羞得满脸通红,明明就不是初经人事,可他这般异样热情,仍让她羞赧欲死。

  唰的一声,她的中衣被他撕破扔到一旁,就连肚兜也被他一把扯断系绳随手一抛,吓得她护着胸前。

  “照冶,你不要吓我。”她又羞又怕,毕竟她从未见过他这般狂野的一面,记得前世他们的初夜十分中规中矩,哪像他现在像是发酒疯一样。

  “别怕。”他在她耳边呢喃着,嘶的一声,她的中裤和亵裤都变成了碎片。

  她要怎样才能不怕?她怕。

  ……

  她呼吸乱了,当痛楚转换成她陌生的欢愉,她觉得她快要疯了,可眼前的男人还没打算放过她……

  第十四章  与前世不同的路(2)

  翌日一早,身下袭来阵阵凉意,像是有人碰触着她,教何夕流猛地张眼,就见都照冶坐在床边正在替她抹药,羞得她拉过被子遮掩。

  “……我还没抹好。”

  何夕流眸底闪动光痕,可怜兮兮地瞪着他,那模样教他又心猿意马了起来,不能怪他,实在是素了太久又得偿所愿,难免有失分寸。

  “对不起,我昨晚喝醉了,我有点……失控。”他哑声道歉着。

  何夕流当然不会怪他,毕竟夫妻之间肌肤之亲是再正常不过,但她昨晚是真的被吓到了,毕竟他以往不是这样的。

  “我可不管你以往跟侍妾是怎么玩的,但你不能这样待我。”她扁着嘴,委屈得像是随时都会掉泪。

  都照冶怔了下,意会她是在算前世的帐。

  “……不是,我也不曾如此,我与她们……你知道,只是为了传宗接代罢了。”他是独子,不能不传宗接代,哪怕排斥,但凡是他的义务,再不愿他还是会做。

  “如果我不能生,你是不是又要纳妾?”她呐呐地道。

  “不会。”

  “你怎能无后?”连她也不能忍受这事,当初会替他养庶子,心里虽有怨,可瞧见酷似他的孩子,她还是疼在心里的。

  “不是,我是说你能生的,只要照药方好生调理就成,往后我的孩子都给你生,所以你得要配合我。”

  要不是对他有几分了解;她怕是会被他正经的神情骗了。

  “我还疼着,你得让我歇几天。”他昨天要得狠,她现在全身的骨头像是都散了,腿间更是难以言喻的疼。

  “我知道。”他赧然道,轻咳了声,一把连人带被地抱起。

  “你做什么?”

  “我让人在净房备了热水,你泡泡比较舒服。”说着已经把她放在浴桶里,不容她逃走,他也褪去衣物坐了进去。

  “你!”何夕流羞得背过身。“大白天的你做什么?别闹了,我还要跟婆母敬茶,你……酒还没醒吗?你是不是还……”

  不等她说完,他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坐着,亲吻着她的颈背,大手不安分地在她胸前游移着。

  “都照冶!”她羞恼地拿开他的手。“给我有点分寸!”

  她回头瞪着他,却见他笑得眉眼温柔,教她转不开眼,他吻着她,她从一开始的闪躲到忘情回应,完全忘了她刚说了什么。

  等到他们离开净房,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水早就凉透了,虽然什么都没做,却又像是什么都做了。

  敬茶那会儿,她羞得没脸见人,于是没瞧见赵氏温柔而满意的目光。

  回到松涛院,因为有婚假在身,都照冶理直气壮地黏在她的身边,到了夜晚更是变着法子折磨她。

  等到回门那日,何夕流是被抱下马车的,何家父子当场黑了脸,父子齐心,打算要让都照冶直接醉死家中,何夕流赶忙阻止,胆敢让他喝酒,她就跟谁拼命。

  他喝醉酒很可怕的,整整醉了三天,她受不了的。

  婚假过后都照冶回去上值,何夕流有都婧陪伴,时间很容易打发,有时到赵氏那里也能天南地北地聊个半天,再一道吃个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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