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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知那个人 page 21 作者:沙沙

  “什么?”房凌光果然一脸莫名其妙。

  牧洛亭收敛自己眼中的凌厉,轻叹口气,基于死党兼事业伙伴的情谊,加上对这个挚友的深刻了解,有些话既是不好说,也是不能说。

  “你换过多少女友,我从不置评,因为你没有放全心进去,对方多半也知道。这次呢?我必须问,因为我自认有资格问。”

  比起上次如同宣告所有权的霸气,这次他说得不能再婉转了,牧洛亭语气虽平和,脸色却无比严肃。

  房凌光极少看到好友对他展现这一面,一时说不出话来。姓牧的到底在说什么?他吗?换过多少……女友?

  脑中有什么铿锵一声,房凌光跳起身来,又坐倒回去,瞪大眼看着牧洛亭,像被什么突然击中。

  什么意思?姓牧的说话风格愈来愈像小不点,他似懂非懂,又或许,不想去懂……

  难道是说他爱上小不点?那个看不到半根毛的小毛头?怎么可能?!

  想冲口而出“喂!我要交的可是‘女’友!”不知怎地竟出不了口,好像光这样说就会损到小不点。他是怎么了?他什么时候爱上小不点?不对!是姓牧的脑袋短路,说的什么鬼话!

  但房凌光仍呆坐着,脑袋在嗤笑驳斥,嘴巴却像哑了。

  “我不是为小知问的,我是为你问的。”牧洛亭低声说,“回去想想吧!有答案了再来找我。”

  房凌光仍瞪着大眼看牧洛亭,没有动作;牧洛亭走过去把他拉起来,毫不客气地推他出门。

  门喀地关上,房凌光才倏然惊醒,回身就要捶门,拳头在空中顿住,身后起了一片抽气声,他咬牙收回手,大步离去。

  牧洛亭一踏进家里,立刻到处找襄知;当在浴室里看到在吹头发的她,脚步在大开的门外两尺停住。

  从眼角瞟到他,襄知抬头对他一笑;她穿着简单宽松的T-shirt加七分运动裤,跟个高中小男生似的,但为什么看起来仍是要命的性感?

  心在跳,不过当她踏出浴室,手随意拨开眼上的刘海,他的心思立刻被移转。

  “我看看。拆线后还疼吗?有没有留疤?”

  她叹口气,认命似地抬头让他检查,他的眼光像是在看一颗宝石是否留下瑕疵,看得浓眉深蹙。

  “牧洛亭,你是怕我破相?”

  他正要说“当然”,才领悟到她的意思。别人所谓的破相,对于千方百计要掩饰美貌的她,实在不适用。

  但他还是舍不得啊!这样的心情,她会懂吗?

  他叹口气,她却微笑。“牧洛亭,我若天生就丑,你大概看不上我。”

  他一愕,很努力地想了想,才肯定地摇头。“不会。我喜欢你的特立独行,你怎么变装变脸、做起事来还是会引起我的注意,爱上你是迟早的事。应该说,是你那思想古怪的脑袋跟大瞻真实的心吸引我。”

  她看着他,脸有些红,他立刻忘了她的疤痕还很明显的事实,他的眼光愈热,她的脸也就愈红。

  自从围堵事件后,虽然在公众的支持下狗仔不敢再近身,牧洛亭仍是不放心,再三请求,终于让襄知愿意暂住他的新公寓。但怕襄知觉得他在利用情势近水得月,他努力管住自己的手脚,一直没有太过亲密的举动。这有多难啊!每分每秒都像酷刑,却又是最美妙的酷刑,要他离远点,他才舍不得。

  每天都觉得对她更熟悉了些,同时又发现更多、更迷人的谜,像一座秘密花园,他觉得自己被赐予一把钥匙,得以探索其中稀有的花草。

  她现在微红的脸蛋,在她少年的装扮下,诱惑似乎不减反增。他看到的确实是一个美少年。小知十年来习惯成自然,一份俊美带英气,但他完全没有不适应感,澎湃的欲念是任何男人对他心爱的女人、或任何同志对他心爱的男人,都会自然兴起的——“小知……”

  襄知转身走,牧洛亭跟到门边才注意到自己在她卧房门口,自动打住。两人在门槛两边互看,襄知嘴角勾起。“牧洛亭,我在你公寓的时候,你从来不碰我,刚才检查我的伤口,连头发都没碰到。为什么?”

  牧洛亭脸色变得黝红。“我不敢。”

  她挑眉,他有些困难地解释:“如果不想山洪泻千里,那闸门是一丝缝都不能开。”

  她目光中有着深思。“即使我仍穿成这样?”

  “你套个布袋也是一样,有没有穿都一样——”话出口牧洛亭差点咬到舌头。笨蛋!这时候说话要小心,用错一字都会玩火自焚,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叛变了……

  “你的自制力真的很强。”

  她在开他玩笑吗?“如果真的强,我哪会这么怕……碰你?”他说话已经有些困难了。

  “那你准备时候泄洪呢?”她晶亮的眼睛在笑。

  天!他闭起眼。“小知,我真的开不起这样的玩笑……”他不自觉双手握拳。“不是玩笑。”

  他猛然张眼。“你是说……”

  “要我主动,当然也可以,但我以为你是还没准备好。”

  他终于忍受不住,一把将她抱住,胸口撞疼才惊觉自己力道过大,赶紧放松一些。“对不起!”

  她咳了一声,好笑多于疼痛。他明显感受到她双手回抱他的那一瞬间,他又紧紧闭上眼,身体敏感的程度,连她在他胸上呼出的气息都像在爱抚他。

  “真的……可以吗?”他嘎哑地问。

  她踮起脚尖,薄唇贴上他发烫的双唇。

  他立刻瓦解了。将她横抱而起,大步来到她床边,像将熟睡的孩子放在床上一样小心,自己则侧卧在旁边,左肘支撑上半身的重量。

  她的双掌捧住他的脸,重新吻他,柔嫩的唇开启,他脑中轰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吻的,只知道那是甜蜜到烧灼的感觉;她是那么柔软,又那么火热……

  不是第一次吻她,但有什么完全不一样了,是她的肯定点燃了他压抑多少日子的热情。她不是会轻易敞开一切的人;在这世上她敢于做自己,但世人不了解,她也就不去勉强,也许没有人真正懂过襄知这个人。

  他能吗?他只知道他全心全意地想要去懂她、给她一切。

  这种渴望,终于传达给她了吗?

  她确确实实回报他相同的热度,她的舌回探他的,像是最亲密的交谈;她的手指爱抚般缠住他的头发;她的胸往上挺,微乎其微地不自觉扭摆,摩擦出他如火如荼的势头。

  他的手不稳地摸索她的T-shirt下摆,往上拉到一半就卡住了;他改拉自己衬衫衣角,想解扣子,手又不听话。

  “我来。”她把他手推开,小手灵巧地开始动作;他很努力帮她踢掉自己的长裤,不过整个过程都像在帮倒忙。如果不是她红通通的脸颊跟烫热的体温,他会以为自己是唯一受影响的人。

  第一次裸裎相对是多么令人震撼的经验,他连眨眼都忘了。她骨架纤细,双峰温柔的弧度有如少女,身子过于清瘦,但这是不折不扣的女人身躯,他的手一时迟疑了,彷佛一碰她便会消失。

  “牧洛亭,不能什么都我来。”

  他猛然抬头,看到她眼中的亲密戏谑,也看到了跟他一样烧得难以等待的热情,世界在他眼角四周模糊掉,他只看到她。

  他不再等待,不能再等。他覆上她,让火尽情燃烧,什么都不剩。

  第11章(1)

  “牧大,人事部三点在派克屋开会,请你移驾一下,有个小简报。”冬湘宜探头进来。

  他的手下很爱学他,看他常去派克屋审稿、策划,坐在那里发呆也当作在构思,最近常常跑去那里有样学样。派克乐得一律优惠待遇,搞得派克屋俨然成为NOW的附设咖啡厅。

  牧洛亭还没走进派克屋就觉得不对劲,因为上面挂了“close”的牌子。原本晶亮无尘的大窗放下百叶窗,从外头什么都瞧不见。

  这好端端周四下午,关什么门?

  他心思一转,立刻苦笑。没办法,盛情难却,他还是硬着头皮敲门。

  门只开到足够把他拉进去,那只不客气的大手绝对是房凌光的。

  “Surprise!”

  满满一间的人,除了房凌光、冬湘宜及社里几个主编及美工,还有襄依。派克和玛雅当然在,不喜欢出蔚房的派克夫人玉姗也破例露面。优年独自站在一角,

  画面有些突兀,大概因为只有她不是NOW!圈子里的人。

  牧洛亭眼睛扫了一圈便叹口气,布置得这么用力有必要吗?气球、鲜花、糖果把偌大的空间都挤小了,居然还有能跟婚礼size相比的大蛋糕。“谢谢。”

  “喂,姓牧的,知道你从来不准我们帮你庆生,但也不用谢得这么不情不愿好不好!”房凌光叫。

  “他怕老,不敢庆。”派克笑。“他是没看见想看见的。”优年话中有话。

  牧洛亭心里一紧。这种场合襄知当然不会喜欢,热闹喧哗不说,他俩又早被贴上“名人”的标签,她再怎么不介意,也不能假装它不存在。即使这些都是同事朋友,热情的祝福有时也是包袱,不喜欢当焦点的人,每一道注目的眼光都是酷刑。

  “蛋糕还好,礼物我拒收,”他微笑岔开话题。

  “那可不行。礼物虽然只有一个,你是绝对不敢拒收的。”派克吃吃笑。

  牧洛亭暗叹口气。派克和房凌光这两个老友联合起来整他,他大概逃不掉。“我认了!到底是什么?”只要不是什么老掉牙的钢管辣妹就行。

  灯突然熄了,牧洛亭再叹,果然是辣妹吧?房凌光也就这个水准了。

  他等着音乐先起,但灯又亮了,他心狠狠一跳。

  眼前的女孩一袭纯白无袖洋装,贴身的剪裁展现出柔美的胸线和不盈一握的纤腰,轻薄的裙摆不及膝,脚上是微跟的米白凉鞋,露出像珍珠般可爱的脚趾。光亮柔软的细发简单后梳,刚好够系成小小的俏丽马尾。

  但最让人移不开眼睛的是那张脸蛋,灵动的大眼转动着光彩,鼻梁挺直又婉约,水水的双唇是完美无瑕的轮廓,轻轻一抿,众人屏息。

  这是杂志封面才能看到的美绝,活生生站在眼前,但这还不是最大的震撼。最惊人的是这个美少女似曾相识……这是襄知,如假包换!

  “碰”地一声,房凌光手边厚厚的书掉在地上,冬湘宜的下巴有跟进的趋势,玛雅一手指着襄知,嘴里发不出声音,派克则是恍然大悟的神情,优年嘴角一勾,襄依偷偷在眼角拭泪。

  “你……不!你……你……啊!”房凌光抱住头,“是我眼睛长东西了吗?你们看到的是我看到的吗?”他声音愈喊愈高,“不行啊!不对啊!他妈的发生什么事了?!小不点!你……你……”

  看他有精神要错乱的徵兆,优年清脆地咳了一声。“房凌光,你这辈子没见过女人吗?怎么像见到鬼一样?有人就是两性通吃,扮什么像什么,有这么好大惊小怪的?”

  优年上前,她的心其实也跳得厉害。什么样的美女她没见过?可是只看过襄知随意的少年扮相,眼前的反差实在太大——应该说,是大脑记忆、眼睛所见、和心中的认知三者一下子无法完全融合,就算是早已知情,也不免受到冲击。

  况且襄知的美……实在无法形容。优年知道雕琢之美,每个上电视节目的人,不管男女老幼,都要先经过最专业的摄影化妆,即使是最得天独厚的模特儿、明星,台上台下判若两人也是常事。但是尽管一步步靠近襄知,看得益加仔细,她仍看不出雕琢的痕迹。

  明明什么都不一样了——眉毛更细致,皮肤更水嫩,眼角更柔美,唇线更娇娆,连下巴的弧线都变得更纤细……但这些不是浓妆或修整的结果。优年不知道襄知是怎么办到的,简直像变魔术一样!

  不过是换上简单的洋装,头发梳整一下而已。也许是她的美太变化多端,像宝石有多种光华,看的角度不同,就是完全不同的风景。

  “襄知,”优年双臂环胸,压下心跳,嘴上一贯地刁:“你这是要出柜还是出嫁?”

  众人彷若初醒,刷地扭头看站在最后面的男主角。

  牧洛亭的眼光闪亮,向来莫测高深的俊颜依旧平静,但眼中有什么呼之欲出,再不能压制。两人深深对视,彷佛室内的旁人都不存在,绵密相缠。

  牧洛亭闭眼一瞬,只有派克看得出他内心的汹涌澎湃。

  “小知,”牧洛亭低唤,那像是一种叹息,带着深深的疼惜不舍,众人屏息。

  襄知微笑,那天使般的脸孔忽然更发了光。玛雅连眼睛都舍不得眨,这……

  这实在太美了!这真是她看了几年,襄依那木讷宅男、挥不去冏气的小弟弟吗?

  只有优年领悟到几分,这震撼的出场,可能是怎样的犠牲——

  牧亭洛来到襄知身前,人间一品的俊男与美少女终于在同一格画面中,众人眼睛睁到最大。

  “小知,你真的不需要这样……”

  襄知举手,食指轻轻压上牧亭洛的唇,他话语戛然而止。

  “我需要。”

  低而软的声音,第一次跟那柔美的面容相衬,居然也非常契合,让人不禁心怦跳。

  襄知手放下,牧亭洛要再开口,襄知突然前倾,就贴上他身前,双脚一踮,那如兰花瓣一样剔透的柔唇,覆上他那让多少女人望而兴叹的完美唇线。

  室内一片惊叹,像是看到稀世绝珍。

  牧洛亭忽然退开,接着挽住襄知的腰,撂下一句:“大家自理!”就旋风般离开派克屋,动作之速,简直是抱着襄知带走。

  “怎、怎么这样!”房凌光像是到现在才找回声音,“他干嘛啊?!”

  派克咳了一声,声音也乾干的:“他想要跟小知独处啊。”派克也很震撼,他看过的人比牧亭洛这小子还多,怎么眼也会花?早看出牧亭洛的心事,却没看出襄知不同的面貌。

  优年音调发紧:“他们是……疯狂的大胆。我真的没想到襄知会这样决定。”襄依深深叹了口气。“小知子想做什么,没人能拦。”

  众人像终于大梦初醒,房凌光跳起身来。“襄依!这小子……他妈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呃,我是说——”

  Winnie大翻白眼。“房主编,你也太后知后觉了,小知是女的,就是这个音心思!”

  “不可能!”

  襄依很小心地退离房凌光一步,眼中有抱歉也有同情。“房主编,真的很对不起瞒着大家,其实小知子也不是瞒,她就是作男孩子打扮,那样生活都十年了……”

  “十年!”房凌光声如破雷。

  众人面面相觑,玛雅摇头,然后点头,然后又摇头。小知常拿东西来店里给她,居然能把她这个同性大姐瞒这么久,厉害啊!“你弟,啊不,你妹,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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