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五娘边说边把被子拉过头。
不敢?那她现在的行为是要如何解释?挑高眉,他难得好心的没拉开被子把里头的小鸵鸟给拖出来,他知道玩得过火,再乖的猫也是会反抗的。
他明知她不会跳舞,也明知她不适应众人的目光,却偏要她做那些事,还帮……那个倩芯说话,五娘心中有着说不出口的某种情绪涨疼着,那是种仿佛要被人抢走重要东西的心情。
“还说没事,你看你都昏倒了。”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她的发丝,温顺的触感让他不想放开。
“那是属下能力不足……”想到这一点她就很生气,一个护卫竟连区区太阳都承受不住,亏她还自以为可以保护他的贴身安全,真是一大讽刺。
“本宫不是说过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下丝被,望进她吃惊的眼中。“你对本宫来来说,非常非常重要。”
男性的麝香味好近,她全身都被他的气息给沾染。“如果殿下觉得属下重要,为何要帮倩芯公主?”明明知道她根本就不懂那些女孩的玩意,还帮着刁难她?
“你吃醋了?”他笑眯了眼,懒懒的舔了一下她粉嫩可口的唇。
“您……殿下请自重!现在是在谈正事,属下觉得倩芯公主有居心不良之嫌,不该这么亲近。”没错,她只是关心他的安危。
“哦?只是因为觉得她居心不良吗?”看着她眼中的心慌,他非要逼她说出真心话不可。
“当然,属下……属下……”
“怎么?继续说啊?”
这样是要她怎么说?他离她好近,只怕她再多吐出一个字,就会碰上他那近在咫尺的薄唇。
“不说吗?那我就要出去了,既然你说不出公主有哪里不好,本宫可不能随便怠慢他国贵族。”起身作势欲走。
“殿下……”身体比思想反应更快,她纤细的手抓住易天煦的衣袖,旋即又放开,她究竟是在干嘛?难道只为了她心中的不安,就要殿下听她的话,但她充其量只不过是个护卫,实在是太逾越了。
“真是不诚实!”那只仿佛作贼心虚的手偷偷缩进被窝的动作,让他的心难得有着一丝柔软,这倔强的小猫,作静静的坐下伴着她。
“对不起,殿下,属下最近不知怎么了,好像有点病了,行为、举止都有点怪异。”五娘垂下头,不敢看坐在床边的易天煦。
“怎么个怪异法?”他有得是耐心,这种事是急不得的。
“以前属下从来不会在意殿下跟谁在一起,但这次不知是怎么了,您只是跟倩芯公主在一起,属下就会觉得心中有种不舒服感。”五娘皱起眉头思索,难道是倩芯公主真的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吗?”手闲闲的轻抚她的颊,扫过粉嫩的唇,引得她一阵轻颤。
“还有、还有……殿下这样碰属下时,会……会让属下的脑中一片空白,有种灼热的无力感……”还隐隐有着甜美的愉悦感。
“那……你希望本宫只注视你吗?”扳正她的小脸,让她的眼神无所闪躲,自从她体会到这些事后,那双眼就无法直视她。
“属下不敢!”五娘倏地一惊,她怎能有这种想法?当下就想翻身下跪,却被易天煦给制住。
“不是敢或不敢,本宫是在问你,你希望这样吗?”
“属下……属下……”五娘咬住下唇,清澈的眼瞳转啊转的,她不懂,不管什么样的感情对她而言都很陌生,她过去得到的都殿都在告诉她,她只是他的工具,他的棋子,在必要时她得为他奉献生命,但他现在追问的全都超出她以往的思考范围。
“看来你真是不了解本宫的心意。”状似遗憾的抽回手,幽深的瞳中闪着她看不清的迷雾。
“殿下……的心意?”
“小影儿,本宫说很多次了,你在本宫心中非常非常的重要,难道你都当作耳边风了吗?”
她是真的不知道,五娘只觉得一阵心慌意乱,甚至没办法直视他的魅人的眼眸;但声音是没办法闪躲的,那诱惑般的低哑嗓音真钻入她的耳中,骚动着情窦初开的少女心。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又慌又急,抬头看着易天煦,眼中竟是水波盈盈。
她这般中脆弱的模样让易天煦的心像被狠狠的撞了一下。“那你讨厌本宫吗?”呵!看来倩芯这贴药还真是下对了。
“五娘绝对不可能讨厌殿下的。”匆匆否认,像是急于表达什么似的,可话一说出口她又愣住了,她干嘛这样?好像她对殿下……
“你爱上本宫了。”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饶是她如何天赋异禀,但到底只是个不识情字的少女,要让她爱上自己比什么都简单。
“没有……属下不敢!”五娘吃惊的连话都快说不完整了,她从没这种想法,爱是离她多么遥远的一个字眼。
“哦?那你敢否认你对我的抚触、我的靠近、我的亲吻全无感觉吗?”
怎会没感觉!每次他一靠近她,她就益发感到心慌意乱;他对她做的那些羞人的事,她既害怕那种未知的情潮,却又期待着他接下来会对她做的事。
“当你看到我跟倩芯在一起,你敢说你这里……”修长的指滑到她的心口处。“没有一点想要把她从我身边推开的感觉吗?”
有!而且还不只一点,她好想把倩芯从他的身边赶走,她好怕这种被人夺走重要东西的心情。
“你不期待本宫就只看着你一个吗?”他眼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辉,只要她回答了这个问题,她就再没翻身之日了。
想要他只看着她吗?这问题她几乎不用思考,她渴望到几乎心都疼了,她虽不想这么贪心,但胸中却跳中天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嗯……”半仰起身,她伸出双臂圈住易天煦的项颈,把小脸埋入他的怀中,连同那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回应一起,她只是只心甘情愿接火的蛾。
易天煦唇边扬起一抹冷残的笑意,回抱住她,顺手扯下一旁的罗帐,两人的身影隐没在层层红纱中。
那一夜,窗外一片黯沉无光,就连一颗星子都没有。
第5章(1)
“请放过我吧!你想要多少钱,全拿去好了……”肥胖的男人瑟缩在床边跪地求饶,一旁惊慌的娇艳女子是他新娶的九姨太,没想到他连味都还没沾到,房里就闯入一个女刹神。
“我不要钱,先王的密旨在哪里?快说!”女子身穿黑衣劲装,面上罩着黑面具,仅有两颗如同默认般冷沉的星眸露于其外,双刀映着点点寒芒,稳稳的指着男子的咽喉。
“不知道……小的不知道啊!”男子想要磕头求饶,可惜刀刃一动也不动,他怕的是自己一动就要见血封喉。
女子星眸冷眯,刀刃立即刺破最外层的皮肤,男子立刻感觉到一阵刺痛和温热血丝滑下。
“我没什么耐性。”
“女侠……女侠饶命……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小的只是区区门官,怎会知道那么重要的文件……”男子的双眼不敢离开匕首,苦苦的哀求。
“先皇逝世前最信任的就是你,如今皇上驾崩,连一点下任继承者的口谕都没有,那就肯定是有密旨,若是不在丞相手中,自然是托付给你了。”他还想要狡辩吗?
“小的……小的是真的不知什么先王的密旨……”
“看来你是不要命了!”纤手一施力,恐吓般又往前推了一些,男人的血流得更急。
看着寒芒闪闪的刀锋,眼前女人的身手快得诡异,放倒侍卫都是一刀封喉,那些侍卫可是他花了大把银子请来的,武功可说不输大内高手,怎会如此轻易被人杀死?
难道……浑身突地窜过冷颤,他想起来了,有这么一个传说--罗门,是所有组织中最神秘的一个,那门派中人都陷身于黑暗中,没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因为见过的人没一个活下来。
不知他们是为谁效命,只因他们始终保持低调,但有关他们的传说却在整个大陆流传着。
如果眼前这女人真是罗门中人,就不难解释为何那些侍卫会如此不堪一击了,但为什么不显露于众人面前的罗门竟会加入先皇密旨的争夺战中?
黑衣女子没给他太多的时间想,刀尖毫不犹豫就要刺人。
“啊!啊!女侠、女侠且慢……小的想起来了,在先皇驾崩前,的确有交给小的一个木盒。”男子说得又快又急,只怕说晚了,小命就没了。
“那个东西现在哪里?”
“那盒子……那盒子……”
“说大声点!”女子刀尖轻晃,让男子的喉上又多划出好几道血痕。
“天翔殿下派人来拿走了……”男子结巴着,连话都说不完整。
看来并非简单的取走而已,毕竟区区门官可在京城里坐拥豪宅,还挥金如土,最近又新娶了好几房美妾,大殿下出手还真是大方。
可恨,她来迟了一步。
“小的……小的都说了,请女侠大发慈悲,饶了小的吧!”男子不住指着刀尖,希望女子能移开。
女子冷瞥一眼,没有作声。
“东西呢?”此时伏在檐上的男子沉声问道。
“来晚了,被大殿下抢先了,先回去请求殿下再决定吧!”
“嗯。”
两人轻盈一跃,消失在凉夏的晚风中,阵阵幽香的昙花气息盖不住丝丝鲜血的腥气。
“失败了?”惑人嗓音幽幽响起,在密室中回荡,伴随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手指轻敲声。
“属下办事不力。”两人一起跪下,垂头着。
“这也不能怪你们,都怪本宫太大意了,没能想到王兄竟然长起脑袋,抢先一步。”时间对易天煦实在太优待,三年下来没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把他锋芒过于露显其外的气质磨得圆润。
但不变的是他那双眸子,变得更加深沉,像是上好的钻石般闪烁发光,却有着稳稳的嗜血和冷残在其中。
“不知殿下接下来要如何处理?”女子拱手问道。
“嗯……密旨是必定要夺回来的,问题就出在藏匿的地方。”佣懒的看了跪在地上的女子一眼,眼中奇异的光芒一闪而逝。
“只要殿下一声令下,罗门的众人肯定会赴汤蹈火为殿下把密旨找出来。”男子同样恭敬,语气中没半分犹豫。
“不过既然王兄大费周章得到了密旨,藏的地方肯定是机关重重,龙潭虎穴,不是那么容易就可夺回来的;而且现下形势太过敏感,要夺回密旨却又不能伤到王兄……否则矛盾很容易指到我们头上!”真是麻烦的事。
“殿下派五娘去吧!五娘有把握夺回密旨后全身而退。”女子抬起沉静双眼,为了殿下,就算要她牺牲,她也在所不辞。
“这一去可不是意气用事,让我再想想吧!”
“但是……殿下!”派她去比起其他人,应该有把握得多吧!
“夜深了,本宫要歇息了!”易天煦挥手要他们离开,状似疲惫的打了个呵欠。
“是,殿下。”两人悄然无声的就要退出密室。
“小影儿,你留下。”
“是。”五娘转身朝易天煦的方向走去。
男子看着这一幕,长年来的不安感又从心底升起,同为男人,他心中稳稳感觉得到殿下的想法是那样的不怀好意,他想劝告五娘,可偏生他是个性冷之人,也就不知道从何说起。
从三年前五娘扮演殿下宠妃去了一趟田猎回来,她就变了,她看殿下的眼神一日比一日温柔,那是疯狂爱恋着一个男人的证明。
“杰煞,没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易天煦看也不看僵在门口的杰煞。
“是。”只希望……殿下不要做什么会让五娘伤心的事。
“殿下。”
“不是说只剩我们时,要叫本宫的名字吗?”易天煦拉住她纤细的手腕,一把将她扯入怀中,他看似不会武功般的弱不禁风,实则强势得令人无法拒绝。
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火辣辣的吻就已落下;五娘柔顺的回应,全心的相信他,直到熟悉的灼热体温和气息充斥在两人周身的每一分空气中。
一直到两人都快因缺氧而窒息,易天煦才微喘的放开她。
“天……煦……”她的两侠染上淡淡红晕,微肿的唇诱人至极,让易天煦不由又低头轻啄。
“你这次去得久了些,可想死我了。”微喘着抵着她的额,搂着她坐在自己腿上,两人亲密得纠缠在一块。
五娘不知该如何应答,只好红着脸、垂下头,这三年来,他始终爱对她说这种亲密的话语,而她则是愈听愈觉得甜滋滋的,像是被浸入蜜糖罐中一般。
易天煦沉着眼,从她透红的嫩颊移到她刻意垂下头还是遮不住的发亮双眸,这三年来她慢慢褪去青涩,在他的调教下像是破蛹而出的蝶般,不是外表有大改变,而是由内而外自然散发出女人风韵,一举手、一投足,连瞥过一眼的瞬间都是魅力,只是她自己还没有察觉到。
没想到这次她只是出去久了点,他竟会觉得对其他事索然无味,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劲,就算有再多女人靠近也引不起他的兴趣。
啧!真令人不悦,他怎么能让她拥有这么重要的力量?即使她自己浑然不知,也是不行的!
俯身把她压在软卧上,吻一点都不温柔的落下,大掌急切的在她身上游移,近乎激狂的把她的衣裳扯下。
“殿……下……”他今天是怎么了?他从来都没这样激进过!
“又喊错了,你还真难教,看来需要多点调教才行……”男人的嗓音没半分起伏,可手下的动作火热得很,她很敏感,只需要一点点挑逗就会燃起热情。
“啊……天煦……太快了!慢……”五娘仰头轻喊,要是他再这样,她会……她会……
“谁教你这次去了这么久,本宫可是很期盼着你回来呢!”易天煦语带不稳,明明是要挑起她的情欲,没想到这把火也烧到他自己。
女子的轻喘声在室内响起,久久才停歇,但空气中甜腻的气息却是挥之不去。
五娘昏昏欲睡的趴在榻上,任由易天煦爱抚着她娇嫩的背脊。
“殿下……您真的……不需要五娘去替佻取回密旨吗?”
“王兄既然有本事把密旨取走,怎会想不到我们会想夺回来?既然这样,那一处肯定是戒备森严,本宫可不希望你去涉险。”好棋子弄坏了岂不可惜?
殿下是真关心她的,这几个字像是咒语般打进五娘心坎,让她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倒是小影儿,昨天是你的十八岁生辰,你可有希望要些什么?”
从十五岁起,他开始刻意布置出独宠她一人的局面,他相信不管是怎么样的女人都会变的,他很期待她能说出像其他女人一般的话语,看是想要钱,想要珠宝,想要地位,或是更贪心的,奢望他只爱她一个都行--若她是一般的女人,那他就能狠心舍弃她了。